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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说(1)

断鸿零雁记

百越有金瓯山者,滨海之南,巍然矗立。每值天朗无云,山麓葱翠间,红瓦鳞鳞,隐约可辨,盖海云古刹在焉。相传宋亡之际,陆秀夫既抱幼帝殉国崖山,有遗老遁迹于斯,祝发为僧,昼夜向天呼号,冀招大行皇帝之灵。故至今日,遥望山岭,云气葱郁;或时闻潮水悲嘶,尤使人欷凭吊,不堪回首。今吾述刹中宝盖金幢,俱为古物。池流清净,松柏蔚然。住僧数十,威仪齐肃,器钵无声。岁岁经冬传戒,顾入山求戒者寥寥,以是山羊肠峻险,登之殊艰故也。

一日凌晨,钟声徐发,余倚刹角危楼,看天际沙鸥明灭。是时已入冬令,海风逼人于千里之外。读吾书者识之,此日为余三戒俱足之日。计余居此,忽忽三旬,今日可下山面吾师。后此扫叶焚香,送我流年,亦复何憾?如是思维,不觉堕泪,叹曰:“人皆谓我无母,我岂真无母耶?否,否!余自养父见背,虽茕茕一身,然常于风动树梢,零雨连绵,百静之中,隐约微闻慈母唤我之声。顾声从何来,余心且不自明,恒结车啬凝想耳。”继又叹曰:“吾母生我,胡弗使我一见?亦知儿身世飘零,至于斯极耶?”

此时晴波旷邈,光景奇丽。余遂披袈裟,随同戒者三十六人,双手捧香,鱼贯而行。升大殿已,鹄立左右。四山长老云集,《香赞》既阙,万籁无声。少选,有尊证黎以悲紧之音唱曰:“求戒行人,向天三拜,以报父母养育之恩。”余斯时泪如绠縻,莫能仰视,同戒者亦哽咽不能止。

既而礼毕,诸长老一一来相劝勉曰:“善哉大德!慧根深厚,愿力庄严。此去谨侍亲师,异日灵山会上,拈花相笑。”

余聆其音,慈悲哀愍,遂顶礼受牒,收泪拜辞诸长老,徐徐下山。夹道枯柯,已无宿叶,悲凉境地,惟见樵夫出没,然彼焉知方外之人,亦有难言之恫?

此章为吾书发凡,均纪实也。

余既辞海云寺,即驻荒村静室,经行侍师而外,日以泪珠拭面耳。吾师视余年幼,固已怜之。顾吾师虽慈蔼,不足以杀吾悲。读者试思,余殆极人世之至戚者矣!

一日,余以师命下乡化米,量之可十余斤,负之行,思觅投宿之所。忽有强者自远而来,将余米囊夺去,余付之一叹。尔时天已薄暮,彳亍独行,至海边,已不辨道路。徘徊久之,就沙滩小憩,而骇浪遽起,四顾昏黑。余踌躇间,遥见海面火光如豆,知有渔舟经此,遂疾声呼曰:“请渔翁来,余欲渡耳!”已而,火光渐渐大,知舟已迎面至,余心殊慰。未几,舟果傍岸,渔人询余何往。曰:“余为波罗村寺僧,今失道至此,幸翁助我。”渔人摇手曰:

“乌?是何言!余舟将以捕鱼易利,安能载尔贫僧?”言毕,登舟驶去。

余莫审所适,怅然涕下。忽耳畔微闻犬吠声,余念是间殆有村落,遂循草径行。渐前,有古庙,就之,中悬渔灯,余入,蜷卧石上。俄闻户外足音,余整衣起,瞥见一童子匆匆入。余曰:“小子何之?”童子手持竹笼数事示余日:“吾操业至劳,夜已深矣,吾犹匿颓垣败壁,或幽岩密菁间,类偷儿行径者,盖为此唧唧者耳,不亦大可哀耶?”余曰:“少年英俊,胡为业此屑小事?”童子太息曰:“吾家固有花圃,吾日间挑花以售富人,富人倍吝,故所入滋微,不足以养吾慈母。慈母老矣,试思吾为人子,安可勿尽心以娱其晚景?此吾所以不避艰辛,而兼业此。虽然,吾母尚不知之,否则亦必尼吾如是。吾前日见庙侧有蟋蟀跨蜈蚣者,候此已两夜,尚未得也。天乎!使此微虫早落吾手,待邻村墟期,必得善价,当为慈母市羊裘一领,使老母虽于冬深之日,犹在春温,小子之心,如是慰矣!吾岂荒伧市侩,尽日孳孳爱钱而不爱命者耶?”余聆小子言,不禁有所感触,泫然泪下。童子相余顶,从容曰:

“敢问师奚为露宿于是?”余视童貌甚庄肃,一一告以所遇。童子慨然曰:“师苦矣!寒舍尚有空闼,去此不远,请从我归;否则村人固凶恣,诬师为贼,且不堪也。”余感此童诚实,诺之,遂行。俄入村,至一宅。童子辟扉,复自阖之,导余曲折度回廊。苑内百花,暗香沁鼻。既忽微闻老人语曰:“潮儿,今日归何晚?”余谛听之,奇哉,奇哉,此人声音也!及至厅事,则赫然余乳媪在焉。

余礼乳媪既毕,悲喜交并。媪一一究吾行止,乃命余坐,谛视余面,即以手拊额,沉思久之,凄然曰:“伤哉,三郎也!设吾今日犹在彼家,即尔胡至沦入空界?计吾依夫人之侧,不过三年,为时虽短,然夫人以慈爱为怀,视我良厚。一别夫人,悠悠十数载,乃至于今,吾每饭犹能不忘夫人爱顾之心。先是夫人行后,彼家人虽遇我恶薄,吾但顺受之,盖吾感夫人恩德,良不忍离三郎而去。迨尔父执去世之时,吾中心戚戚,方谓三郎孤寒无依,欲驰书白夫人。使尔东归,离彼犭葛獠。讵料彼妇侦知,逢其蕴怒,即以藤鞭我,斯时吾亦不欲与之言人道矣。纵情挞已,即摈我归。”

媪言至此,声泪俱下。斯时余方寸悲惨已极,故亦不知所以慰吾乳媪,惟泪涌如泉,相对无话。余忽心念乳媪以四十许人,触此愤恸,宁人所堪?遂强颜慰之曰:“媪毋伤。媪育我今已成立,此恩此德,感戴何可言宣?余虽心冷空门,今兹幸逢吾媪,藉通吾骨肉消息,否即碧落黄泉,无相见之日。以此思之,不亦彼苍尚有灵耶?余在幼龄,恒知吾母尚存,第百思莫审居何许,且为谁氏。今吾媪所称‘夫人’者,得非余生身阿母?奚为任我孑孑一身,飘摇危苦,都弗之问?媪试语我,以吾身世究如何者。”

媪既收泪,面余言曰:“三郎,居,吾语尔:吾为村人女,世居于斯,牧畜为业。既嫁,随吾夫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其乐无极,宁识人间有是非忧患?村家夫妇,如水流年。吾三十,而吾夫子不幸短命死矣,仅遗稚子,即潮儿也。是后家计日困,平生亲友,咸视吾母子为路人。斯时吾始悟世变,怆然于中,四顾茫茫,其谁诉耶?

“一日,拾穗村边,忽有古装夫人,姗姗来至吾前,谓曰:‘子似重有忧者?’因详叩吾况,吾一一答之,遂蒙夫人怜而招我,为三郎乳媪。古装夫人者,诚三郎生母,盖夫人为日本产,衣制悉从吾国古代。此吾见夫人后,始习闻之。‘三郎’即夫人命尔名也。尝闻之夫人,尔呱呱坠地无几月,即生父见背。尔生父宗郎,旧为江户名族,生平肝胆照人,为里党所推,后此,夫人综览季世渐入浇漓,思携尔托根上国,故挈尔身于父执为义子,使尔离绝岛民根性,冀尔长进为人中龙也。明知兹事有干国律,然慈母爱子之心,无所不至,乃亲自抱尔潜行来游吾国,侨居三年。

“忽一日,夫人诏我曰:‘我东归矣,尔其珍重!’复手指三郎,凄声含泪曰:‘是儿生也不辰,媪其善视之,吾必不忘尔赐。’语已,手书地址付余,嘱勿遗失。故吾今尚珍藏旧簏之中。当是时,吾感泣不置。夫人且锡我百金,顾今日此金虽尽,而吾感激之私,无能尽也。尤忆夫人束装之先一夕,一一为贮小影于尔果罐之中,衣箧之内,冀尔稍长,不忘见阿母容仪,用意至为凄恻。谁知夫人行后,彼家人悉检毁之。嗣后,夫人尝三致书于余,并寄我以金,均由彼妇收没。又以吾详知夫人身世,且深爱三郎,怒我故作是态,以形其寡德,怨毒之因,由斯而发,甚矣哉,人与猛兽,直一线之分耳!吾既见摈之后,彼即诡言夫人已葬鱼腹,故亲友邻舍,咸目尔为无母之儿,弗之闻问。迹彼肺肝,盖防尔长大,思归依阿娘耳。嗟乎!既取人子,复暴遇之,吾百思不解,彼妇前生,是何毒物?苍天苍天!吾岂怨毒他人者哉?今为是言者,所以惩悍妇耳。尔父执为人诚实,恒念尔生父于彼有恩,视尔犹如己出。谁料尔父执辞世不旋踵,而彼妇初心顿变耶?至尔无知小子,受待之苛,莫可伦比。顾尔今亭亭玉立,别来无恙;吾亦老矣,不应对尔絮絮出之,以存忠厚。虽然,今丁末造,我在在行吾忠厚,人则在在居心陷我,此理互相消长。世态如斯,可胜浩叹!”

吾媪言已,垂头太息。

少须,媪尚欲有言。斯时余满胸愁绪,波谲云诡。顾既审吾生母消息,不愿多询往事,更无暇自悲身世,遂从容启媪曰:“今夜深矣,媪且安寝。余行将孑身以寻阿母,望吾媪千万勿过伤悲。天下事正复谁料?媪视我与潮儿,岂没世而名不称者耶?”既而,媪忽仰首,且抚余肩曰:“伤哉,不图三郎羸瘠至于斯极!尔今须就寝。后此且住吾家,徐图东归寻觅尔母。

吾时时犹梦古装夫人,旁皇于东海之滨,盼三郎归也。三郎,尔尚有阿姊、义妹,娇随娘侧。尔亦将闻阿娘唤尔之声。老身已矣,行将就木,弗克再会夫人。但愿苍苍者,必有以加庇夫人耳。”

翌晨,阳光灿烂,余思往事,历历犹在心头。读者试思,余昨宵乌能成寐?斯时郁伊无极,即起披衣,出庐四瞩,柳瘦于骨,山容萧然矣。

继今以后,余居乳媪家,日与潮儿弄艇投竿于荒江烟雨之中,或骑牛村外,幽恨万千,不自知其消散于晚风长笛间也。

一日薄暮,荒村风雪,萧萧彻骨,余与潮儿方自后山负薪以归。甫入门,见吾乳媪背炉兀坐,手缝旧衲,闻吾等声气,即仰首视余曰:“劳哉小子!吾见尔滋慰,尔两人且歇,待我燃烛,出鲜鱼热饭,偕尔晚膳。吾家去湖不远,鱼甚鲜美,价亦不昂,村居胜城市多矣。”余与潮儿即将蓑笠除下,与媪共饭,为况乐甚。少选饭罢,媪面余言曰:“吾今日见三郎荷薪,心殊未忍。以尔孱躯,今后勿复如是。此粗重工夫,潮儿可为吾助。今吾为尔计,尔须静听吾言。吾家花圃,在三春佳日,群芳甚盛,今已冬深,明岁春归时,尔朝携花出售,日中即为我稍理亭苑可耳。花资虽薄,然吾能为尔积聚,迄二三年后,定能敷尔东归之费,舍此计无所出。三郎,尔意云何?”余曰:“善,均如媪言。”媪续曰:“三郎,尔先在江户固为公子,出必肥马轻裘,今兹暂作花佣,亦殊异事。虽然,尔异日东归,仍为千金之子,谁复呼尔为鬻花郎耶?”余听至此,注视吾媪慈颜,一笑如春温焉。

岁月不居,春序忽至。余自是遵吾乳媪之命,每日凌晨作牧奴装,携花出售,每晨只经三四村落。余左手携花筐,右手持竹竿,顶戴渔父之笠,盖防人知我为比丘也。踯躅道中,状殊羞涩。见买花者,女子为最多,次则村妪耳,计余每日得钱可二三百。如是者弥月矣。

一日,余方独行前村,天忽阴晦,小雨溟蒙,沾余衣袂。此日为清明前二日,家家部署扫墓之事,故沿道无人,但有雨声滴沥,愁人而已。余纡道徐行,至一屋角细柳之下,枯立小憩。忽睹前垣碧纱窗内,有女郎新装临眺,容华绝代,而玉颜带肃,涌现殷忧之兆。迨余旁睇,瞬然已杳。俄而雨止,天朗气清,新绿照眼。余方欲行,前屋侧扉已启,又见一女子匆遽出而礼余,嗫嚅言曰:“恕奴失礼。请问若从何方至此?为谁氏子?以若年华,奚至业是?若岂不识韶光一逝,悔无及耶?请详答我。”余聆其言,心念彼女慧甚,无村竖态,但奚为盘问,一若算命先生也者?殆故探吾行业,抑有他因耶?余惟僵立,心殊弗怿,亦莫审所以为对。良久,彼女复曰:“吾之所以唐突者,乃受吾家女公子命,嘱必如是探问。吾女公子情性幽静无伦,未尝共生人言语,顾今如此者,盖听若卖花声,含酸梗余音。今晨女公子且见若于窗外,即审若身世,固非荒凉。若得毋怪我语无伦次。若非‘河合’其姓、‘三郎’其名者耶?”余骤闻其言,愕极欲奔。继思彼辈殆非为害于余,即漫声应之曰:“诚然。余亟于东归寻母,不得不业此耳。尚望子勿泄于人,则余受恩不浅矣。”女重礼余,言曰:“谨受教。先生且自珍重!明晨请再莅此,待我复命女公子也。”余自是心绪潮涌,遂怏怏以归。

明日,天气阴沉,较诸昨日为甚。迄余晨起,觉方寸中仓皇无主,以须臾即赴名姝之约耳。

读吾书者,至此必将议我陷身情网,为清净法流障碍。然余是日正心思念:我为沙门,处于浊世,当如莲华不为泥污,复有何患?宁省后此吾躬有如许惨戚以告吾读者!

余出门去矣,此时正为余惨戚之发轫也。江村寒食,风雨飘忽,余举目四顾,心怦然动。窃揣如斯景物,殆非佳朕。忽念彼姝见约,定有远因,否则奚由稔余名姓?且余昨日乍睹芳容,静柔简淡,不同凡艳,又乌可与佻下流同日而语?余且行且思,不觉已重至碧纱窗下,呆立良久,都无动定。余方沉吟,谓彼小娃,殆戏我耶?继又迹昨日之言,一一出之至情,然则又胡容疑者?亡何,风雨稍止,僮娃果启扉出,不言亦不笑,行至吾前,第以双手出一纸函见授,余趣接之,觉物压余手颇重,余方欲发问,而僮娃旋踵已去。余亟擘函视之,累累者,金也。余心滋惑,于是细察函中,更有银管乌丝,盖贻余书也。嗟夫读者,余观书讫,惨然魂摇,心房碎矣!书曰:

妾雪梅将泪和墨,裣衽致书于三郎足下:

先是人咸谓君已披剃空山,妾以君秉坚孤之性,故深信之,悲号几绝者屡矣!静夜思君,梦中又不识路,命也如此,夫复奚言?迩者连朝于卖花声里,惊辨此音酷肖三郎心声——盖妾婴年,尝之君许,一挹清光,景状至今犹藏心坎也。——迨侵晨隔窗一晤,知真为吾三郎矣,当此之时,妾觉魂已离舍,流荡空际;心亦腾涌弗止,不可自持。欲亲自陈情于君子之前,又以干于名义,故使侍儿冒昧进诘,以渎清神,还望三郎怜而恕妾。

妾自生母弃养,以至今日,伶仃愁苦,已无复生人之趣。继母孤恩,见利忘义,怂老父以前约可欺,行思以妾改嫔他姓。嗟夫三郎!妾心终始之盟,固不忒也。若一旦妾身见抑于父母,妾只有自裁以见志,妾虽骨化形销至千万劫,犹为三郎同心耳,上苍曲全与否,弗之问矣。不图今日复睹尊颜,知吾三郎无恙,深感天心慈爱,又自喜矣。呜呼!茫茫宇宙,妾舍君其谁属耶?沧海流枯,顽石尘化,微命如缕,妾爱不移!今以戋戋百金奉呈,望君即日买棹遄归,与太夫人图之。万转千回,惟君垂悯!苫次不能细缕。伏维长途珍重!

雪梅者,余未婚妻也。然则余胡可忍心舍之,独向空山而去?读者殆以余不近情矣。实则余之所以出此者,正欲存吾雪梅耳。须知吾雪梅者,古德幽光奇女子也,今请语吾读者:雪梅之父,亦为余父执,在余义父未逝之先,已将雪梅许我。后此见余义父家运式微,余生母复无消息,乃生悔心,欲爽前诺。雪梅固高抗无伦者,奚肯甘心负约?顾其生父、继母都不见恤,以为“女子者,实货物耳,吾固可择其礼金高者而鬻之。”况此权特操诸父母,又乌容彼纤小致一辞者?雪梅是后茹苦含辛,莫可告诉,所谓庶女之怨,惟欲依母氏于冥府,较在恶世为安,此非躬历其境者不自知也。余年渐长,久不与雪梅相见,无由一证心量,然睹此情况,悲慨不可自抑。默默思量,只好出家皈命佛陀、达摩、僧伽,用息彼美见爱之心,使彼美享有家庭之乐;否则,绝世名姝,必郁郁为余而死,是何可者?不观其父母利令智昏,宁将骨肉之亲付之蒿里,亦不以嫔单寒无告之儿如余者。当时余固年少气盛,遂掉头不顾,飘然之广州常秀寺,哀祷赞初长老,摄受为驱乌沙弥,冀梵天帝释愍此薄命女郎而已。前书叙余在古刹中忆余生母者,盖后此数月间事也。

余自得雪梅一纸书后,知彼姝所以许我者良厚。是时心头辘辘,不能为定行止,竟不审上穷碧落,下极黄泉,舍吾雪梅而外,尚有何物!即余乳媪,以半百之年,一见彼姝之书,亦惨同身受,泪潸潸下。余此际神经,当作何状,读者自能得之。须知天下事,由爱而生者,无不能为难,无论湿、化、卵、胎四生,综以此故而入生死,可哀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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