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704900000030

第30章 万物生(2)

早上的空气很清新,胡围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齐粱,她默默地看着窗外,一把乌油油的头发松松地绾在脑后,看上去是如此落寞!胡围用左手掌住方向盘,腾出右手握住齐粱安静的左手。他们没有再说话,路在他们面前蜿蜒伸展,似乎永无尽头……

来做学术报告的是国内一位非常有名的女性法律学者,这位了不起的女性不仅仅是一所大学的教授,她同时还是一家高级法院的副院长。慕名而来的老师学生挤满了报告厅。文扶同也来了,他坐在一个角落里冲胡围招手。胡围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后,文扶同跟他耳语道:“小隐,你看你的高徒林小苏。”自从知道胡围在村子里租了房子,文扶同一直“小隐小隐”地叫他。

胡围顺着文扶同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林小苏坐在第一排中心的位子上,她两手握在胸前,身子僵硬地绷直着,表情很期待。胡围叹了口气。胡围布置给她的研究课题,她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身在曹营心在汉呐。

报告很精彩,女院长用“合唱的法官,独唱的学者”来形容自己当前在司法界和学术界两头奔忙的状况。听完报告出来,走在学校种着樱花树的道路上,文扶同对胡围说,大名鼎鼎的B大法学院也不过是教会了学生几个法律条文,连一点独立自由的法律精神也没有传承给他们。女院长毕业于B大法学院,胡围知道文扶同指的是“合唱的法官,独唱的学者”这回事。从理想的角度来说,女院长应该是“独唱的法官,合唱的学者”,这样才符合司法独立与学术自由的精神。但以目前司法和学术运行的相关状态来看,胡围认为女院长倒是说了句大实话,不过他也不打算替她辩解。胡围知道一旦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又会招致文扶同的戏谑,啊哈,你们搞社会学的真是厉害,什么都研究。文扶同这句话听着还有另外一种意思,什么都研究就是什么都不研究,或是什么都研究不好嘛。

他们是同一年来到H大政法学院的,那是十二年前,都是海归。家境优越的文扶同揣着一张哈佛大学法学院的“玛斯特我夫乐”的学位,英文缩写为“LLM”,这样的学位胡围也有一张,是在牛津拿的。来H大求职的时候,胡围只出示了他的博士学位,一方面是因为在当时海外中国学子中,已有人开始称“LLM”为“老流氓”。那些搭改革开放的便车赚了点钱的中年律师,还有部分官员到海外进修时,游山玩水逛红灯区之余也会拿个“LLM”回国,算是塑个金身,“老流氓”也因此得名。当然胡围不出示这纸文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对法律已了无兴趣,法学在他看来俨然已是现今所有文科类学科中最虚伪最贫困的一门。时过境迁,现在“LLM”在国内别说进高校,就是进个律师所都难。不过文扶同的“LLM”出自名门,一说哈佛人人起敬,毕竟在H大,哈佛就像藏在荣宁两府深处的大观园,不是人人有幸得以亲瞻的。“LLM”比起“PHD”(博士学位)来是低人一等,但哈佛的“LLM”不是大观园的钗黛,也是袭鸳平之流,虽说是个丫头,但是有些体面的丫头,平头人家的小姐只怕还比不上呢。文扶同故去的老父亲曾是市法学研究所的所长,桃李遍天下,在学界数得着的得意门生为数不少,因而文扶同拿到手的课题都颇有分量,这几年也出了点成绩,在那些土博士出身或是像胡围这样“走偏门”的同仁面前,他自然也就有两分自傲。

“林小苏昨天去找我了,想到我那儿去,我告诉她,除非是胡老师不想带你了,否则,哈,没门。”文扶同摇着一只手说。

听到文扶同的话,胡围心情沉重,林小苏这丫头看来是不惜背叛师门也要提前毕业啊。

文扶同欲言又止,踌躇半晌,说:“学生闹着要提前毕业,不是因为工作有了着落,就是做好了准备考博。小苏她……”他看了看胡围,坊间的各种流言,他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胡围神色凝重,有些话,他早有耳闻。潜规则并不只在娱乐圈。这些年来学界也不时暴露出类似的丑闻,令天下师者蒙羞……他想起了林小苏刚来时的情景,单纯朴素,要强而又有些莽撞。

路两旁的樱花树是初春才栽下的,一人来高。为了更好地成活,栽的时候枝叶都去掉了,光秃秃地立在路旁乍一看像两排伤兵。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到了五月,风一吹,残肢般的枝干上却突然地开起花来,一朵朵挤挤挨挨、期期艾艾的,而树干上缠绕的草绳和撑着的支架都还没有去掉呢,就这样不要命地全力以赴地开起花来!胡围记得当时看到那些花儿,人一下子就像傻了一样陷入悲伤。

胡围停下脚步,手抚身旁一棵樱花树的树干对文扶同说:“扶同,你这一生中有没有,令你不安的事?”他想起清晨遇见的那个小女孩,那双黑亮黑亮的眼眸。

“就是那种,会让你……guilty,对,guilty,你知道……”胡围挥着手,皱着眉,不知该如何准确表达,那种无法忘怀却又难以启齿的感受再次袭来。

他想起了十二岁那年的春天,那个疯癫少女被几个无赖拖进山洞前,她那黑亮黑亮的眼眸惊恐地看向他的情景……多少年来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他想跑开的,但他们把他也拖进洞去,嬉笑着把他和那个衣衫褴褛的可怜少女推搡到一起。他抱紧双臂,本能地感到羞耻和罪恶。他们一边污言秽语,一边攒住他纤细的胳膊,拉直了它去触碰女孩的胸乳。他拼命挣脱出来跑掉,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向人求救。也许当时年少,他不能确定到底会发生什么。这一天阳光可以称得上明媚,鸟儿在黑压压的松树林里歌唱,牛安静地在山坡上吃草……他不顾一切地往山下狂奔,开满花朵的野蔷薇枝条划破了他赤裸的足踝。大人们在山下的稻田里干活,不时有年轻男子直起腰来吼一声当地的“胡呐喊”—哦嗬嗬呀,妹啊,呀嗬!他从他们身边跑过,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他心跳得厉害。他并不是第一次听辛苦劳作的男人吼“胡呐喊”,只是这一天格外令他心惊肉跳。“哦嗬嗬呀—妹啊,呀嗬—”他仿佛受到了驱赶似的一直奔跑,直到跑到筋疲力尽方才停下。过了几天,那个少女却在邻村的水库里不明原因地漂了起来,人们把她捞上来搁在长满盘根草的地上,她脸朝下躺在那,一只手臂别扭地折在肿胀得变了形的身子底下,那姿势看上去仿佛她正在承受着莫名的巨大的痛苦。胡围看了一眼,一个人逃也似的离开了那群看热闹的村民。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后来他再也无法忘记掉这件事,不管是他打架斗殴的青春期,还是后来在异国他乡埋头苦学的青年时代。当然他也有过几次恋爱,和不同肤色的女孩。活泼健康有爽朗笑声的女孩总能吸引他……开始都千篇一律,他总是循着她们的笑声追寻而去,她们的笑声对他似乎是一种安慰。在周末,他骑着单车,格子衬衫的袖子随意地上卷,似乎不经意露出的肌肉也曾令那些花朵般的女孩发出尖叫……他不是不想做一个护花使者,但无一例外的是每一次恋爱都难以进入到那种亲密无间的状态,无论是缱绻低缠,还是劲风折柳,他实在是都做不来。久而久之,他的女友们开始戏谑地叫他:中国病人。

“Guilty?”文扶同也停下来,饶有兴趣地看胡围。他端详了胡围好一阵,笑着说:“美满的婚姻是令人难舍的正餐,但是如果正餐之后依然感到需要下午茶和餐后的甜点,那也是可以理解的。Loveisn’tguilty.”—他以为胡围爱上了妻子之外的某个人。

胡围也笑了,说:“真是鸡同鸭讲,就像齐粟说的,你呀,活在另外一个世界。”就有这样的人,他们格外被上天垂爱。胡围却也并不羡慕他们,从法律的角度来说,人人生而平等。但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法律却无法做到让人人平等—就连上帝也不能。

听到齐粟,文扶同的眸子里有一瞬间亮光一闪,但很快这亮光就像粒小火星似的熄灭了。

文扶同的妻子一直在美国,夫妻俩聚少离多,慢慢两人就淡了,最后以离异收场。后来胡围安排他同一直独身的齐粟见过一面。

一见齐粟,文扶同惊为天人。

但齐粟对文扶同却淡然得很。后来,齐粱问齐粟,齐粟望着窗外发了半天的呆,才微微一笑,说:“……倒不是个坏人。”齐粱也知道,对齐粟来说,文扶同活得可能太好了些。

“另外一个世界?齐粟她真是这么说么?”文扶同追问胡围。

胡围笑而不答。这个新时代的太平绅士如果知道齐粟的经历,他是否有勇气承受她的过去呢?

胡围听齐粱说过文扶同与齐粟第一次约会的情景。扶同听说齐粟没上过大学,就把他在哈佛的生活跟齐粟说了一遍,说完哈佛说H大,不过对前者是赞,对后者是贬。

齐粱说,文扶同笑话H大的领导养鱼出身,说他们对文科类学科毫无了解,宣传H大时只突出那几个在H大短期逗留过的作家,不重视学者。他说得也对,领导都是搞海洋养殖出身,对文科的历史不熟悉。但文扶同又说闻老只是个诗人,不是学者。呵呵,人家当然不是学者,人家是被学者。齐粱笑着摇头。令齐粱想不到的是,文扶同犯的这个小小的错,让齐粟不只惊讶,而且觉得有趣,当时她笑得开心极了。

—他真的连闻老的《楚辞校补》也不知道么?齐粱曾经问胡围。

齐家的老爷子做过市图书馆馆长,生前是有名的楚辞专家,齐粟齐粱耳濡目染,文史的功底是非常厚实的。胡围知道文扶同犯了爱夸夸其谈的老毛病,平时在其他同事面前,文扶同出言谨慎,绝对不敢有超越专业领域妄加评述的言论,大约是知道齐粟未上过大学,所以有胆子信口开河。殊不知大学这种地方,只能给你想知道的,你需要知道的它未必能给得了你。

隔行如隔山。当时胡围很俗套地回答了齐粱。

胡围决定做一个偷窥者。

他们住的小院地势较高,爬上房顶的一个小平台,可以直接看到坡下小院里的情形。

用作厨房的小屋旁有一张木梯,直达平台。以前的主人在平台上晾晒玉米。

齐粱站在小院当中,看着胡围爬梯子。

梁上君子。齐粱笑着说。

胡围在平台上坐下来后,一言不发地看着齐粱点头。

胡围双手抱膝,唱起了一首英文歌:

我看到花儿盛开,

为你为我……

我听到它们哭泣,

在满是泥泞的小径……

夜幕四合,四周满是啾啾的虫鸣。齐粱收住笑容,陷入沉默。齐粱与胡围第一次见面,就发现胡围在说话的时候是轻松幽默的,可是他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就显得很有负担的样子,他的眉宇间有种隐隐的哀愁。那时她就认定他也一定有着某种无法对人诉说的经历,不同于大多数人的,就像她一样。

进入夏天后才种下的蔬菜大部分生长缓慢,齐粱时常给它们松土施肥,悉心对待每一颗蔬菜,很快就得到了回报。她已经收获过一次小萝卜菜,种子洒下去后,每日早晚浇水,不久就是一畦绿苗。在虫子光顾它们之前,齐粱把萝卜苗拔出来洗净,做了一大碗绿的汤。盐和清水煮出来的素淡的汤,稍稍有点清新的苦,单纯的小米格外爱吃。齐粟爱这个小院子的安静,有一回她也爬到屋顶的小平台上,看村子里淡薄的炊烟和墨染似的山林,H大红屋顶的房子在绿树中……齐粟说,世外桃源似的。

大家都感到了生活的美好。总是会有美好。

一个下午,齐粱在给小白菜浇水,胡围坐在柿子树下备课。院门被轻轻叩响,齐粱走过去开门,是林小苏。

林小苏是走了半小时的路过来的,鼻尖上有细细的汗珠。她站在门口,一只脚伸到台阶旁的一丛青蒿上来回擦拭,以便蹭掉鞋底上的新鲜的鸡粪。看到齐粱,林小苏嫣然一笑,说师母好。师母把林小苏让进来,沏了壶茶就退到屋子里去。

齐粱坐在窗边的一张矮椅上,择一把木耳菜。她隐隐听到林小苏的诉说,家人,生活,学业,她自己的未来。

转导师不成,提前毕业胡围又不肯签字,林小苏很激动,忽然提高声音说:“老师,没错他四十二了,可我也二十四了,不是十四啊!”

齐粱蓦然发现,出身贫寒的林小苏,原来她什么也没有!胡围该用什么理由让失去耐心的她放弃她奋不顾身争取到的东西呢?

人与人之千差万别,有如万物!

就像文扶同,有一回他陪齐粟去接小米,从齐粟的包里拿出那把镶有宝石的刀子扔到沙发上,罗曼蒂克地对齐粟说,让我做你的刀—他又何尝知道什么是刀?

齐粱不由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胡围一旦确定租住在这个村子里的中年男人,他所谓的小生意,不过是利用那两个孩子乞讨时,胡围马上报了警。经查明得知中年男人从残疾孩子的父母手中租了他们,把他们从僻远的徽西带到这个城市,租金为每人一年两千。

村民不解胡围的愤怒,他们笑话教授的大惊小怪,说这个人还经常买肉给孩子吃,并不是坏人。齐粱听到他们说吃肉,一阵恶心,差点吐出来。

教授,孩子们不过是个废人,回到家,可能连饭也吃不上呢,村民纷纷说。这让胡围在很长一段时间以后都感到沮丧,而且羞愧。

这个下午,齐粱择着木耳菜,隔窗见坐在林小苏对面的胡围一言不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木耳菜是从邻居院子里移栽过来的,种在院墙边。它们很快就适应了新的土壤,只需浇水施肥,无需打药捉虫,短短两三周就爬到半个围墙那么高。齐粱从未见过如此轻省的生长。

同类推荐
  • 安珀志2:阿瓦隆之枪

    安珀志2:阿瓦隆之枪

    安珀是惟一的实体,其他一切世界都是它投射的影子。在一次偶然的经历中,科温知道了一种名为红粉的物质,即使在所有爆炸性物体都保持惰性的安珀仍旧能保持其爆炸反应。这种红粉的产地叫阿瓦隆。科温逃出牢笼,穿行于影子世界中,伴随着黑路前往阿瓦隆,寻找反攻的武器。一路上,一条黑路伴随着他穿过不同的影子世界,像一个不祥的预兆。科温利用阿瓦隆红粉,装备了一支拥有现代火器的部队,开始向安珀前进。但他发现,安珀正遭到围攻,进攻者同样能够穿行影子世界,因为有一条黑路引导着他们。
  • 生死场

    生死场

    《生死场》是萧红早期创作的中篇小说,又名《麦场》。主要讲述了东北农民贫苦无告的生活。
  • 旱魃

    旱魃

    《旱魃》是朱西甯先生的长篇小说经典,以遥远世界里的华北老黄河为背景,讲述乡里闹旱灾,到处缺水,唯独唐家油坊的那口水井源源不绝地涌着清泉,村里传言出了旱魃怪物……作家从当地的古老传说取材,以杂耍班女子佟秋香和土匪头子唐铁脸的爱情故事为主线,感情的热和天地的旱燥互为呼应,成就了这部悍厉的小说。《旱魃》是一部继承了中国古典小说宝贵的白描传统的杰作。人物的话语,都是闻其声如见其人,那个寄托了朱先生全部理想的金长老,那杀人如麻而又能迷途知返的土匪头子唐铁脸,那勇敢泼辣、有胆有识的佟秋香,那虽然穷困落魄、依然顽强保持着自己尊严的杂耍班主佟老爹,人物群像栩栩如生、呼之欲出。朱先生的语言强悍、饱满、意象丰富,像从李贺的诗里化出,犹如乱石砌成的墙壁,布满尖锐的锋芒。这部写于半个世纪之前的先行之作,是朱西甯先生现代主义文学探索的代表作。
  • 红豆白头

    红豆白头

    忘川尽头,莽荒楼。“为什么?总要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瑶光慢慢地回头,看向身后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出现的人,看到他满身戾气,怒火中烧的双瞳于这夜色里,融入嗜血的金光。裴释玉撇了撇嘴,长风吹起了他的大氅,他站在她身边,以一种睥睨天下的决胜之姿,纵谈着掌中一切。“我不爱你……”他展开双臂,合上眼睛,极尽悲怆地笑了出来,泪光在他眼角忽闪,“瑶光,我始终都没办法爱上你,所以我只能杀人。
  • 元朝:那些钩心斗角,那些风生水起

    元朝:那些钩心斗角,那些风生水起

    公元1294年农历四月,元朝最强悍的皇帝之一忽必烈心有不甘地死去,元朝的皇位继承却出了问题。因为没有太子——太子真金在九年前就悄悄地死掉了。好在真金生前留下了三个儿子。经过反复考虑,忽必烈在他去世前一年决定,把太子之印交给真金的小儿子铁穆耳。忽必烈死后一年,铁穆耳当上了元朝的皇帝,即元成宗。这个男人后来的表现的确像忽必烈生前所预测的那样,他孝敬母亲和其他长辈,对没能当上皇帝的哥哥也是优待有加。当然私下里他也爱喝点儿酒,喜欢摆摆大场面,以彰显大元盛世的宏大。
热门推荐
  • 莫格街凶杀案

    莫格街凶杀案

    精选了爱伦·坡悬念故事中的精彩篇目,包含莫格街凶杀案、莉姬亚、失窃的信函、一桶蒙特亚白葡萄酒、莫蕾拉等5个独立的短篇悬疑故事。小说风格怪异离奇,充满恐怖气氛,且短小精致,便于携带,是读者旅途或工作途中及闲暇阅读的方便读本。
  • 烟云

    烟云

    慕容玥第一次见韩清铎,他一身戎衣,眸子清明,一个转身便进了她的心里。他们的婚姻不过是利益驱使,无妄无灾只是有人动了情,便成了劫难。
  • 混血天狐

    混血天狐

    新书《我要做个好血族》已经发布!希望各位兄弟姐妹们,多多支持小紫,为我加油打气,给我前行的动力!
  • 校园逐梦

    校园逐梦

    一个烈士遗孤,在一对乡村教师的抚养下成长,成长为一个俊美、有才华的青年。支边到山区任教,遭受到嫉妒的陷害,在艰难中经受重重磨练,带出了一个优秀的班级,获得了学生的敬爱。经过了曲折的爱情之路,最终收获了爱情,也找回了亲情。
  • 她每天都忙着撩男神

    她每天都忙着撩男神

    时光管理所里默默无闻的时管理员时玖,有一个伟大的梦想:1.努力赚钱2.还是努力赚钱3.撩男神只可惜梦想这么伟大,现实却是很残酷,不仅天天被上司主神大人压榨,还要被派入三千小世界里去完成任务?!尼玛也不带这样压榨员工的啊!什么?完成了任务就能升职?升职=有钱作为隐形财迷的时玖表示心动了,义不荣辞的踏进了小说世界去完成所谓的任务。
  • 健康体检和常见疾病的检验结果解读

    健康体检和常见疾病的检验结果解读

    为了帮助健康体检者、患者及家属、亲友解读健康体检的检验结果,由温州市老卫生科技工作者协会检验病理专业委员会牵头,会同温州医学院检验医学院、生命科学学院、温州医学院附属**医院实验诊断中心等单位,组织老专家和在一线忙碌的同道共同编写了《健康体检和常见疾病的检验结果解读》这本科普性读物,其内容简明扼要、深入浅出、通俗易懂,具有一定的科学性、专业性、普及性、实用性和可操作性。
  • 致远流光

    致远流光

    2019,予你成歌扬帆-致远,新的起航!记录致远班生活的点点滴滴,以小见大此书给我们班的一群小傻子们浮云流光,皆是珍藏
  • 修罗医生

    修罗医生

    昨夜做了一个梦......童话固然美好,但是若一个人一直生活在童话中......人,真的懂得什么是珍惜吗?背叛是否是人类的本份?阴谋是否是人类生存的保证?信仰是否是可以出卖的工具?尊严是否是没用的垃圾?
  • 总裁,请自重

    总裁,请自重

    他们的纠葛始于父辈,这是外人以为的,可是,沈凌薇知道,对他的感情,早已是深种,那一段往事,她守口如瓶,却不成想,有一天,却会在她意想不到的情况下,暴光于众。无爱的婚姻,不能生育的自己,分手自然是最后的收场。沈凌薇心痛难当,毅然离开了伤心地,远走他乡。两年后,因一个合作案,与前夫再遇,沈凌薇只觉,这个世界有时真是小得可怜。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工作照旧,生活照常。只是让人气愤的是,那个叫做前夫的男人,为什么竟频频对自己做一些不可思议的小动作?
  • 被放逐的早鸟

    被放逐的早鸟

    他们是没有童年的孩子,十几岁的年纪就被迫外出谋生,这些孩子大多出自问题家庭,过早被放逐社会,像一只只羽翼未丰满的小鸟冒雨在空中飞行,这一路有心酸、困苦、饥饿、寒冷......甚至死亡,有得熬出头来,有得庸庸碌碌,有得命丧途中,他们是社会发展浪潮中的小小群体,他们是生于80、90年代的你、我、他,他们的故事里可有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