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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深秋里的那场风花雪月

深秋里,那场风花雪月的事,在我的生命中,已成为最生动、最难忘的插曲,刻骨铭心,耐人寻味,将永远伴我一生……今生如果不是遇到了你,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很传统很保守的淑女。十年的婚姻令我体无完肤,千疮百孔。美好的爱情,在残酷的现实里褪了色,鲜活年轻的心早已变得憔悴破碎。心如止水,所有感觉、欲望颓废丧失,荡然无存。神经、思想逐渐地麻木,苍白无力。激情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情感的废墟,所有的岁月都在灰色里蹉跎着……你来了,悄悄地走进了我的世界里,在我的心灵深处牢牢地扎下了根。你的文字,你的语言,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刺进了我的灵魂,让我割舍不下。你的帅气、你的性格,就像是一片片飞舞的繁花,飘入我的心海,让我眼花缭乱。你拨动了我静默的心弦,撩醒我沉睡已久的梦幻。你滋润了我枯萎的爱情,激活了我麻木的感觉。你驱走了我心里的严寒,让我再次感受到春天的温暖。当我看到你的时候,你的眼神光芒四射,我看一眼心就醉了。你的身体,骄健伟岸,唤回了我最美好的欲望。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那些日子,真的是魂不守舍,六神无主,非常地想念你,又害怕见到你。我没有道理再次情窦初开,为你紧张,为你心跳啊,我已不再是花季少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我仍然会激动、害羞、不知所措。

你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男人。聪明敏锐,粗犷豪放,真诚善良。但是在你的身上,又总是能够找到那么一点点的邪,一点点的坏。尤其是你的笑容,深不可测,迷人销魂,会令人丧失防御的能力,成为你的俘虏。你确实很霸道,也不讲道理,可你却总能让我去容忍你,原谅你,迁就你。

我们缘于网络,你说两个人产生了心灵的交汇与碰撞,是上帝的安排。你告诉我,不喜欢总是这样和我纸上谈兵地交流,虽然美好,但感觉太朦胧,像海市蜃楼。你强迫我答应你,一定要成为现实里的朋友,不希望失去这么美好的时光,否则你会一生感到遗憾。

我总是在告诫自己,既然已经有了一份婚姻,就只能去维护它,尽管它给我带来很多的伤与痛,失望和遗憾。可是说不清楚为什么,见到你总能点燃我的渴望,想与你有些更加亲密行为的渴望,这让我感到害怕和不安。

那个深秋夜晚,突然间接到了你的电话,你说好想我,一定要见到我。我知道见到你会发生什么,在网上,我们已经如胶似漆、水深火热了。所以你来见我,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应该是一件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就如同昔日的恋人重温旧梦一样,不足为奇。

我知道,见到你会让我荡气回肠,刻骨铭心。我也知道,见到你,未来的日子会山呼海啸,天崩地裂。

我茫然,忐忑不安,在折腾你无数次之后,我的思想动摇了,意念瓦解了,终于被你的坚定行为感动了、击败了。你很坚决,告诉我踏破这双鞋,为我走一夜,一定要见到我。在你的面前,我彻底地投降了。

当我们相见时,你的举动真的很直接,你微笑着抱住我,很有力量。不等我开口你的唇就封住了我……刹那间,我的爱熔化在你的口中。我感到身体在燃烧,血液在沸腾,情绪在膨胀,喜悦在蔓延,仿佛与你在半空中飞舞,刺激又新鲜。朦胧中,我听到海在呻吟,山在呢喃,天在呐喊,地在呼唤……但是在最后的那一刻,我还是清醒了。我终于没有勇气,让我们发生太多的故事。并不是我有多么的高尚和纯洁,你已经点燃了我的欲望,让我看清楚了自己,是多么的风骚,多么的贪婪,多么的不安分守己。你确实是个君子,你看明白了我的眼神,读懂了我的心。尽管你感到很失望,心里充满遗憾,但是你却不愿意看到我受伤,你只是微笑着,情深意重,更加紧紧地抱住我。在此时,有种滚烫的液体,从我的眼里飞出。我感慨万千,心潮彭湃,这么好的男人,只恨相见太晚。

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到过,不是我们不想见面,而是都舍不得破坏了这么美好的感觉。在漫不经心的日子里,常常会想到你,你的声音、你的微笑、你的吻、你的拥抱。又好像一直在期待着什么,我知道,这一切永远都不会有结果。虽然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可是在我的心里,却已经深深地烙上了你的痕迹。深秋里,那场风花雪月的事,在我的生命中,已成为最生动、最难忘的插曲,刻骨铭心,耐人寻味,将永远伴我一生……人生旅途中短暂的感情

人生旅途中短暂的感情,会渐渐地在时光中平静、淡忘。就像一条经过的河流,你看不出它带来了什么,或者带走了什么,它只是经过。

二月的某天,乔茜在网上邂逅了苏阳。他们聊过一次天,互通了一段时间的邮件。乔茜知道苏阳大她10岁,南方人,是公务员,目前在乔茜居住的城市工作。

第一次见面,苏阳约乔茜喝茶。茶艺馆是苏阳选的,就在乔茜的学校旁边。然后乔茜带苏阳参观校园。她的学校很小,基本上进了前门就能看见后门,走遍整个校园还不到10分钟。

苏阳说:“你一定没有男朋友。”“为什么?”乔茜疑惑地看着他。“否则你不会这么轻松自然地和我在校园里散步。”乔茜笑了。

这是个认真仔细的男人,凡事尽量想得周到;成熟、稳重,但心里仍有一些敏锐的东西。

他们偶尔见面,吃饭、喝咖啡、看电影。苏阳表现出来的尊重符合他的身份。上车时,他帮乔茜开车门,同时把手放在乔茜头上。过马路,他先站在乔茜左边,走到一半的时候再换到右边。上下电梯,他会用手挡着门,让乔茜先走。他大概地对乔茜说了一下他的婚姻。他有一个两岁的儿子,家庭和睦。和苏阳的交往,乔茜保持着距离。这份感情松散低调,又有点漫不经心。

有时候乔茜去苏阳住的地方,他们叫外卖来吃。然后苏阳就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写材料,他的工作基本上就是开会、写材料。乔茜躺在他身后的沙发上看书,是她带来的亦舒的小说。她喜欢亦舒,亦舒的文字释放出人性的脆弱和美丽,她写的不是俗气的言情小说,对爱情和人性她有着寂寞和透彻的领悟。

工作累了,苏阳会点上一支烟,转过身来和乔茜聊天。他很爱他的宝贝儿子,话题里总少不了他,他的笔记本电脑里保存着许多儿子的照片。他对她谈到自己的过去,他说,他曾经是个不良青年,抽烟、酗酒、打架。他还说,他的妻子本来是他最好朋友的女友,他把她抢了过来,从此那个朋友再没和他们联系过。乔茜安静地听他的故事。她知道有时候人是需要倾诉的,而她要做的就是倾听。她是个很好的听众。

苏阳的妻子每天打电话过来,诉说着一些生活琐事。苏阳用温和忍耐的口气应对。他意识到自从乔茜出现,他往家里打电话的次数少了,通话的时间短了,他逐渐感觉和妻子无话可说。虽然一直不愿承认这一点。他不知道妻子是否察觉,妻子也从不过问。有时候不知道真相、不了解本质的人是快乐的,而能够假装不知道真相、不了解本质的人是幸福的。

两个月后,苏阳在这个城市的工作告一段落,他要回南方去了。这个消息让乔茜感到有一点点突然。临走前的一天,乔茜说要为他送行。他们来到一家叫雕刻时光的咖啡馆。这是乔茜经常光顾的咖啡馆,客人大多是附近高校的留学生。轻柔的音乐里夹杂着低声的英文,角落里是幽暗温暖的灯光,空气中有浓郁的烤松饼和咖啡的香味。

乔茜说:“我的梦想就是能拥有这样一家咖啡馆,使自己有一个放松心情的空间。喝咖啡、听音乐、思考。或者什么都不想,只是静静地感受这份悠闲。”

苏阳问:“有没有为你的咖啡馆想好名字?”“有,叫提香。”“提香咖啡,咖啡提香。很不错的名字。”他说,“提香,意大利画家,维尼斯画派。你喜欢他的风格?”她说:“不,只喜欢梵高。梵高的油画色彩艳丽,线条笨拙,有孩子般的涂鸦。”

乔茜注意到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布上有深深的蓝,和掉着眼泪的星斗。是梵高的《星夜》。服务生说那是一个美院学生的作品,挂在这里展示。

苏阳说:“你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女孩,有理想,有追求。可这个世界不符合你的梦想,所以你显得格格不入。”

“这个世界不符合大多数人的梦想。”她说,“我只是害怕平淡的生活使我麻木,把我淹没。我只能一次次奋力地跃出海面,寻求呼吸。宁可被捕捉,不愿被窒息。”

他说:“有些感觉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只是你表达出来了,但有些人藏在心底。女孩傻一点会比较快乐,太敏锐会使自己受伤。”他又说,“你是个需要被照顾的孩子。”

苏阳的眼神淡定,说话有一搭没一搭,话题可以随时延伸,也可以随时终止。他懂得怎样去控制一个陌生人的情绪,或许是因为从不试图控制别人。“我会想你。”他说,“我会回来看你。”

乔茜想起书里的一句话,笑着说:“我的眼泪,会在你的手心里,跌碎成钻石。”现实生活中听到太多假的允诺,真的谎言。已经很久,无法轻易地对别人许下诺言,也无法轻易地相信一个人的诺言。乔茜想,也许承诺不过证明没把握。

人生旅途中短暂的感情,会渐渐地在时光中平静、淡忘,就像一条经过的河流,你看不出它带来了什么,或者带走了什么,它只是经过。也许曾经掀起幸福快乐的波澜,但稍纵即逝。

两天后,苏阳离开。乔茜没有送他。那天,乔茜收到他快递给她的纸盒,里面是那幅梵高的《星夜》。画布上有深深的蓝,和掉着眼泪的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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