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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羊汤泡面的味道

心,破茧而出。一个肯为她迁就着吃羊汤泡面的男孩,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她看见,爱情插着翅膀飞来……她其实是个很怕吃羊肉的人。她不喜欢羊肉的那种羊膻味,每次闻到,都会有欲吐的感觉。小时候,家里人曾把羊肉包在饺子里,哄她说那是猪肉馅饺子,但她还是隔了一层饺子皮闻出了膻味。

可傅文喜欢吃。傅文说,羊肉肉质最为细腻、暖胃,对皮肤也好。傅文还喜欢吃羊汤泡面,一大碗羊汤泡面,他能吃得精光,连汤也喝了。傅文其实也就一个普通的男人,但在她眼里,就是与别的男人不一样,特别是他说到羊肉时,眼里流露出的温暖光芒让她着迷。她认为,他是一个对生活充满热爱的男人。

女人一旦爱上,就变得痴情。为了傅文,她尝试着买了羊肉回来吃。第一次吃,她呕吐得恨不得连胆汁都要吐出来。比她小一岁的妹妹在一旁看不过了,气得把羊肉全倒进了垃圾筒,说:“姐,你这是自虐嘛!”她却强打精神,又去买了羊肉回来,笑着对妹妹说:“傻丫头,你不懂。”

她苦练的结果,是使自己的味蕾完全丧失了对羊肉的抵抗。傅文再来,她可以亲自下厨,为他煎羊排和做羊汤泡面。每当她坐到傅文对面,看着自己爱着的男人,一口一口吃掉她亲手做的羊汤泡面,内心里就充满了幸福。

这样的爱情,很温暖,像一碗羊汤泡面,冒着暖暖的气息。她以为能为他做一辈子羊汤泡面的。但是一个冬天过去后,傅文却提出了分手,理由是:他受不了她身上永远不散的羊膻味。“你除了会做羊汤泡面外,你还会做什么?”这是傅文最后扔给她的话。她愣在春天的阳光里。春天的阳光,散发出花朵一样的光芒,暖暖的,像羊汤泡面上冒出的热气。但爱情,却走了。

再认识一个男孩的时候,她的心,已裹在一层茧子里面了。男孩却很喜欢她,请她看电影、吃饭、唱歌。她的态度不冷不热,每次男孩说什么,她都微笑着点头说:“好。”只是在吃饭时,固执地只点一种主食——羊汤泡面。男孩见她点羊汤泡面,也跟在后面点。她分明看到,当他把第一口面条送进嘴里时,眉头轻轻皱了皱,随即才恢复常态,最后很开心地对她说:“味道不错。”

她生日那天,男孩亲自去菜市场买菜,挽着袖子,在租住的小屋内做饭给她吃。她应约而至的时候,十几平方米的小屋内,满满当当飘着的,全是羊膻味。男孩正挥舞着铲子煎羊排。看到她,男孩欢欢喜喜地说:“我今天给你烧了羊肉,烤了羊肉串,还炖了一锅羊汤,留着给你做羊汤泡面。”

她倚着门静静地看着他,想起那年冬天,她在锅上为傅文做这些。那个时候,支撑她的是爱情。她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下来。男孩慌了,以为是油烟呛着她了,忙关了煤气灶,拿毛巾给她擦泪,可那泪却越擦越涌。终于,她说:“我不喜欢吃羊汤泡面,真的,一点也不喜欢。”男孩立即怔住,半天才讷讷道:“天,我也是。不过,为了你,我苦练了两个月。”

心,破茧而出。一个肯为她迁就着吃羊汤泡面的男孩,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她看见,爱情正插着翅膀飞来……给老婆的第二封信

那些在我脑海中久久浮现的是我为你取暖的姿势,令我不能忘怀的是你像孩子一样安静地躺在我怀里的样子。

当宁静的夜空消失了午夜的最后一声钟响,我就再也躺不住了,如同拦河大坝忽然崩溃了一样,一种不安如同洪水一般向我袭来。老婆,你已经整整10天没有给我打电话了,也就是说我已经整整10天没有你的任何消息了。

我是在担心此刻你正和另一个男人陷在柔情蜜意之中呢,还是担心你的父母终是不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而不让你和我联系呢?说实话,我真的不希望其中设想的任何一种情况出现。但是这还并不是我最担心的。假如上述担心是真的,无非是我伤心而已,而不会对你造成多大的伤害。我真正担心的是你的心脏出了问题。

我清楚地记得,在那个黄昏你依偎在我的怀里,一边流泪一边对我说,你的心脏不好,让我离开你,你不想连累我。而你的双手却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你在我怀中剧烈颤抖的身体,和不停流泪的眼睛却在告诉我你是那样地爱我,是那么希望和我在一起生活。其实,老婆,你又何必说这样的话呢?在你累的时候,我把你放在我的背上;在你冷的时候,我把你拥进我的怀里;牵你的手上山,揽你的腰过马路—在我对你说“爱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强大的身躯便义不容辞地承担起关心你呵护你的幸福使命,我的两条腿在我说“爱你”的那一刻便注定要为你的忧愁奔波,我的一双手在我说“爱你”的那一刻便注定要为你的幸福而奋斗。

所以,当你心脏不好的时候,我为能够在最近的距离照顾你的是我不是别人而感到由衷的自豪和幸福。老婆,你知道吗?你心脏不好的时候是很吓人的,脸色苍白,浑身冰凉,几乎连心跳都没有了。每当这时,我总是一只手紧紧地抱着你,为你取暖,另一只手把着你的脉默默地数着你的心跳,直到你在我的怀中长喘过气来,我才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已经酸痛得不能再支撑了。

老婆,我们特殊的经历使得我们爱情里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和别人的爱情有着很大的不同。那些在我脑海中久久浮现的是我为你取暖的姿势,令我不能忘怀的是你像孩子一样安静地躺在我怀里的样子。

老婆,你曾对我说,是我的怀抱暖热了你冰凉的身体,是我的爱唤回了你的灵魂。我是你生命中多么重要的人。当时的我被感动得哭了。

今天想起这句话来,我又一次哭了。这次,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着急。老婆,你在那里呀?在没有我怀抱的地方你过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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