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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快乐的结局

天黑了下来,水老鼠激动而又神秘地把大家聚集在客厅,让大家把装器都装备起来。他们干得十分认真,一丝不苟。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獾一手拿着一盏有这光装置的提灯,另一只手拿着一根大棒,回头对大家说:“好了,跟着我!一切准备就绪,鼹鼠在前,因为我对他很放心,然后是水老鼠,蛤蟆断后。”就这样他们出发了。

在獾的带领下,他们沿着河往前走了一会儿,突然发现河岸对面上有一个高出水面的洞,于是他们转身跨过河沿,钻进了那个洞内。鼹鼠和水老鼠默默地跟在后面,他们学着獾的样子,侧转身子,也顺利地钻入洞内。可是轮到蛤蟆时,他竟然滑倒了,扑通一声跌进水中。朋友们把他拉进洞,匆匆给他擦干水,把衣服拧干,又安慰他一番,扶他站起来。但是,獾却大发雷霆,告诉他,只要他再出一次洋相,就一定把他丢下。

在他们共同努力下,终于进入了秘密通道,一场令人振奋的战斗奏响了序曲!地道内冷湿黑暗,狭窄低矮,他们摸索着往前走,边走边竖着耳朵倾听着,爪子搭在手枪上。可怜的蛤蟆一方面由于害怕将要发生的事情,一方面因为他全身湿透了,开始颤抖起来。因为灯笼在獾的手里,所以亮光在前边很远的地方。黑暗中,蛤蟆慢慢地落到了后面,他听到水老鼠在向他发出警告:“蛤蟆,快点!”他一阵恐慌,害怕被孤零零地留在黑暗中,便飞快地向前走去,结果撞倒了前边的水老鼠,水老鼠又撞倒了鼹鼠,鼹鼠又撞倒了獾。一时间大家乱成了一团。獾以为有人从背后来袭击他们,想挥动棍子,可是洞内地方太小,根本用不上棍子和弯刀,所以他就拔出手枪,准备朝蛤蟆待的地方射击。当他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以后,简直快要气疯了,他说:“这次无论如何要把这讨厌的蛤蟆留下!”蛤蟆呜呜地哭了起来,鼹鼠和水老鼠也答应照看好他,不让他再出岔子,獾终于平静了下来。答应带上蛤蟆一块儿走,于是这次水老鼠主动走到了最后面,并且肩负起照看蛤蟆的重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獾终于说道:“现在我们差不多已经到了宴会厅下面了。”就在这时,他们听见了从头顶上响起的一阵嘈杂声。獾说:“这帮家伙正在纵酒狂欢呢,看来我们的机会来了!”因为宴会厅里喧闹声震天响地,所以他们根本用不着担心会被人听到。獾说:“好了,弟兄们,大家一起用力!”他们四个一起用肩膀顶着洞门,将它撞开。当獾带着鼹鼠他们钻出地道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厨房里,和宴会厅只隔着一扇门。

他们透过厨房和宴会厅的门,很清楚地看到黄鼠狼他们一边吃喝狂欢,一边拿蛤蟆当笑料——他们把蛤蟆当做一个愚蠢、可笑而又无能的家伙。蛤蟆越听越有气,恨得咬牙切齿,他低声说道:“让我来对付他们!”獾好不容易才把他拉住,然后说:“大家都做好准备!”只见獾挺直身板,双爪紧紧抓着大棒,眼光逐一扫视他的同伴,大声叫道:“时候到了!跟我来!”他猛地一脚踢开了客厅的大门。

这一声巨响,使整个宴会厅顿时叫声四起!在四位英雄怒气冲冲大步跨进大厅的那一刻,惊恐万状的黄鼠狼有的往桌下钻,有的发疯一般往窗户上蹿,黑足鼬发狂般地冲向壁炉,结果却绝望地挤塞在烟囱内!桌椅被撞翻,玻璃瓷器杯盘哗啦啦地摔碎在地上……

身材魁梧的獾,胡须直立,嗖嗖地挥舞着大棒;鼹鼠怒气冲冲,冷酷无情,边打边高声呐喊:“鼹鼠来也!鼹鼠来也!”水老鼠腰间的皮带上插满了各式武器,在激战中勇往直前。蛤蟆由于激动和自尊心受到伤害而发了狂,他身体鼓胀到了平时的两倍,跳到空中,发出高声鸣叫,使敌人胆战心惊!

激烈的战斗在喊叫声中结束了,那四位英雄在客厅中仍仔细搜寻,只要看见脑袋就重重地当头一棒,五分钟之后厅内敌人已被扫除干净了。透过破碎的窗户,隐约传来惊恐的黄鼠狼从草坪上奔逃时发出的尖叫声。客厅的地上俯卧着大约几十个敌人,鼹鼠正忙着给他们戴上手铐,獾倚靠在那根大棒上擦着额头上的汗。

这时獾对鼹鼠说道:“鼹鼠!你今天表现最好!现在你到外面去查一查那些站岗的白鼬,看他们在做什么。我一直在想,今天多亏了你,我们才没有必要去对付他们!”鼹鼠立刻从窗子跳了出去。獾又吩咐水老鼠和蛤蟆把桌子扶起来,然后像往常一样平静地说:“好饿啊,我说蛤蟆啊,我们拼命把房子给你抢了过来,你就不给我们弄点儿吃的?”

蛤蟆心里酸酸的,因为獾没有表扬他,却称赞鼹鼠,说他是好样的,打仗勇敢。蛤蟆一直沾沾自喜①地认为自己干得很出色,尤其是一棒就把黄鼠狼头子打得飞过了桌子。不过他还是听从獾的吩咐,和水老鼠一起去找吃的,不一会儿他们就找到了盛在玻璃盘中的一些番石榴果冻,一只冷鸡,一条几乎没动过的牛舌头,一些酒浸果酱布丁,许多龙虾色拉,还在厨房里意外地发现了满满一篮法式小面包,许多奶酪、黄油。

这会儿,他们正准备吃饭,只见鼹鼠抱着一大堆枪支得意地走了进来,他报告说:“一切都已结束。据我了解,那些白鼹早已是惊弓之鸟,所以一听见宴会厅里传出的尖叫声和喧闹声,其中一些立刻就扔下枪支逃跑了。剩下的白鼬站了一会儿,看到黄鼠狼朝他们跑来,便马上产生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们扭住黄鼠狼,而黄鼠狼则想逃跑,所以双方又是动拳头,又是动腿,在地上滚来滚去,差不多全都滚到了河里!他们现在一个个都不见了,我就把他们的枪支捡了回来。现在没事了!”

獾的嘴巴里塞满了鸡肉与蛋糕,看见鼹鼠进来,便大声说道:“你真是好样的!不过,在你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之前,还要让你干一件事。若不是我知道你能尽心尽职地把事情办好,我是不会再麻烦你的。我要你将地上这些家伙带到楼上去,让他们把卧室收拾一下,弄得整齐、舒适,并且记得把床底下扫干净,换上新的床单和枕套,再把床罩的四角掖到床垫子下面,然后再让他们给每个房间配好一罐热水,还有干净的毛巾和新的肥皂。等这些做好后,你要是愿意,就给他们每人一拳头,把他们从后门赶出去。我想我们是不愿意再见到他们了。办完这些后,你就可以下来了,下来后,我好好奖赏你噢。鼹鼠,我对你十分满意!”

鼹鼠捡起一根棍子,让俘虏们排成一行,把他们带到了楼上。过了一会儿,他面带笑容地回来了,他说:“房间都准备好了,搞得就像新房子一样干净。不过我没有揍他们。”他又加上一句:“我觉得他们这一晚挨了不少揍,而且对我的要求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他们说再也不会给我添麻烦,并说他们十分后悔。他们还说,过去那些事情都是黄鼠狼头子和白鼬的过错,如果要他们做什么弥补过失的事情,我们只要开口就可以了。就这样,我给了他们各自一个面包卷,让他们从后门出去了。”说完鼹鼠把椅子拉到桌边,埋头吃着冻牛舌。

蛤蟆此时也早已心平气和了,他从内心感激鼹鼠,诚恳地说:“亲爱的鼹鼠,我真诚地感谢你今晚的帮助,我还要特别感谢你今天上午的神机妙算!”獾听了这些话心里十分高兴,他说:“我们勇敢的蛤蟆终于说出了真心话!”接着蛤蟆又对朋友们说了许多感谢的话,然后安排大家各自安歇。

第二天早晨,蛤蟆因贪睡,很晚才下楼来吃早饭。结果,他发现桌上除了一堆鸡蛋壳、几块已经咬不动的烤面包和空了四分之三的咖啡壶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可吃的东西了。隔着餐厅的落地窗,他看到鼹鼠和水老鼠正坐在草坪上的柳条椅中,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高兴得把小腿朝空中乱蹬,显然他们是在讲故事。獾坐在扶手椅上看着报纸,见他进来,只是朝他点了一下头。蛤蟆知道獾的脾气,所以径直坐下来,为自己做了一顿最好的早饭。他在心里嘀咕着:我决不能让自己吃亏。看见他吃得差不多了,獾抬起头对蛤蟆说道:“按照惯例,你应该马上举行一次宴会庆贺这件事。”蛤蟆马上说道:“那太好了!我十分愿意效劳。但是,我不知道具体该做些什么。”獾说:“宴会在今天晚上举行,现在你必须写请帖,并且尽快发出去。”

于是蛤蟆就开始动手了,终于在中午之前把请帖全部写完了。就在这时,他听到报告,说门口有一只小黄鼠狼,穿着又脏又湿的衣服,小心地问能不能为先生们效力。蛤蟆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看到外面的小黄鼠狼,原来是前一天晚上抓到的一个俘虏,他正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一副讨好的样子。蛤蟆拍拍他的脑袋,将那些请柬塞到他的手中,让他尽快分发出去,并且说,如果他晚上再来的话,也许能得到一个先令的赏钱,不过那要看他表现怎样。这只可怜的小黄鼠狼欢天喜地地跑去执行他的任务去了。

獾、水老鼠和鼹鼠三个朋友在河上玩了一上午,回来吃午饭时,脸上都带着欢喜的笑容。鼹鼠由于觉得过意不去,所以特别注意蛤蟆,以为他会伤心、沮丧。不料,蛤蟆竟然满脸喜色、洋洋得意,鼹鼠不由得起了疑心。水老鼠则与各位互相意味深长②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刚吃完饭,蛤蟆就开始他的计量了,若无其事地说:“伙计们,你们随意吧!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说完,他就大摇大摆地朝花园走去,打算在那里构思一下晚上的演说。忽然水老鼠拉住了他的胳膊,蛤蟆料到他想干什么,试图摆脱他,但看到獾也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另一只胳膊,他便知道情况不妙。

蛤蟆被他俩带进了吸烟室,关上门,让他坐在椅子上,然后站在他面前。蛤蟆则默默地坐着,疑惑而又恼怒地看着他俩。水老鼠说:“听着,蛤蟆,现在我们要谈的是有关宴会的事。我们知道你为自己设计了许多可以自我表现的节目,但是我们希望你完全彻底地明白,今晚宴会上没有演讲,也没有歌唱。你要懂得,这一次我们不是和你争论,而是命令你。”

蛤蟆感到非常委屈,他知道他是怕他们的,他明白自己已无路可走了,因为他的朋友们不仅了解他,而且能看穿他。他可怜巴巴地恳求道;“我能不能只唱一首短歌?”虽然水老鼠看到可怜的蛤蟆失望地嘴唇颤抖时,他的心在流血,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说:“不行,一首短歌也不行。你很清楚,你的歌都是些自高自大、自我吹嘘和虚荣透顶的东西,你的讲演也都是些自我标榜和夸大之词和……”獾用他那惯用的语气附和道:“吹牛!”水老鼠接着说:“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你知道你必须翻开新的一页,现在恰恰是你重新开始的极好时机,这是你生活历程中的重要转折点。”

蛤蟆静静地坐在那儿,他陷入了沉思,他的面部表情可以告诉我们他内心的复杂。过了一段时间,蛤蟆断断续续地说:“你们征服了我,我的朋友。原来我只是想再出一晚上的风头,随心所欲地听听热烈的掌声。我总觉得这掌声,能使自己显示出最好的品质。但是,我知道,你们是对的,我错了。从今以后我要改过自新。朋友们,你们再也不会为我感到脸红了!不过,我的朋友,这世道可真艰难啊!”他把手帕紧贴在脸上,脚步踉跄地走出了吸烟室。蛤蟆走后,水老鼠对獾说:“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獾忧伤地说:“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必须这样做,难道我们愿意看到他成为众人的笑柄吗?”

蛤蟆离开了獾和水老鼠之后,独自回到自己的卧室,他坐在那儿,忧郁地沉思。他把额头支在爪子上,久久地凝思着。渐渐地他的脸色开朗了,笑容开始缓缓地爬上了面庞,随后又难为情地咯咯地笑了起来。他终于想明白了,于是他走出自己的卧室,以一种崭新的姿态向客厅走去。

宴会如期举行了。当蛤蟆走进客厅时,所有的客人都欢呼起来,他们围着蛤蟆向他表示祝贺,赞扬他的勇气、智慧和勇敢……对此蛤蟆只是淡淡地笑着,礼貌地表示感谢。水獭正站在炉前地毯上与朋友侃侃而谈,当他看见蛤蟆时,大叫一声走上前来,用胳膊搂着蛤蟆的脖子,想领着他在客厅里做一次凯旋般的巡行。可是蛤蟆拒绝了他的请求,轻声说道:“獾才是决策人物,鼹鼠和水老鼠在战斗中冲锋在前,我只是在阵中效力而已,所做甚少,甚至无所作为。”大家对蛤蟆这种出乎意外的谦逊态度都感到大惑不解。

宴会十分成功,大家开怀畅饮,玩笑逗乐,谈笑风生。蛤蟆一个劲儿地要客人们多吃美味佳肴,并就大家关注的一些话题与客人闲聊,还关切地问候他们那些年龄尚幼、没能参加这次社交聚会的家庭成员。面对蛤蟆的改变,朋友们都非常惊讶,同时又也为他高兴,他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傲慢和高傲。

这次盛宴之后,獾、水老鼠、鼹鼠、蛤蟆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虽然他们的生活曾一度受到了内战的破坏,但他们现在一直快乐、心满意足地生活着,不再受任何干扰。蛤蟆在征求了朋友们的意见后,挑选了一条漂亮的金项链和一个镶了珍珠的首饰盒,连同一封充满了感激的信一起送给了狱卒的女儿,这封信写得连獾看了都觉得十分谦虚。火车司机也得到了相应的酬谢,以感谢他所受的辛苦和麻烦。在獾的严厉督促下,虽然几经周折,蛤蟆还是找到了那个撑船的女人,赔偿了她的马,所支付的钱款对蛤蟆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而且根据当地的估价员计算,那个吉卜赛人出的价也是比较合理的。

平静的生活,常常让獾、水老鼠、鼹鼠、蛤蟆感到乏味,而且日子有些单调和无聊。于是,他们便时常欢快地聚在一起,乘着夏日里美妙的夜色,在野树林里漫步。现在野树林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再那么可怕了,林中的动物都恭敬地和他们打招呼……总之,他们尽情地享受着自然和生活带给他们的幸福与快乐。

想一想:

1蛤蟆夺回家园的行动顺利吗?

2他们为什么不让蛤蟆在庆祝宴会上发表演讲?

知识链接——脑筋急转弯:

1步兵正在步行前进,什么兵却随时要跑。(答案:逃兵)

2农夫养了10头牛,为什么只有19只角?(答案:因为有一头是犀牛)

注释:

①沾沾自喜:形容自以为很好而深意的样子。

②意味深长:指意义趣味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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