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602000000037

第37章 陆地的围困(6)

疙瘩扔下录音机,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次没喊她傻丫头。要是让那帮姑娘们知道了今天的事,非让她们笑掉牙不可,那才真叫傻呢。他卷卷袖口说:“你歇歇,还是让我来吧。”四妮扔过来一条湿毛巾,高兴得满脸放光“还是擦擦你自己吧,嗤嗤!看你脏样。”疙瘩不再勉强,接过巾去外头洗脸了,一边心里很感动。有四妮常来陪着娘,就可以放心闯一条街了。他在回来的路上就下了决心,非在一条街挣回脸面不可。不但要让他们瞧得起渔家仔,而且要娶个一条街的姑娘回来。妈的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一条街吗?北京、上海老子也去得!

四妮忙完了走下船,局促着说:“疙瘩哥,天不早了,我……走吧。”实际上,她不想走。她想和他说说话儿。她一天天地等着他,却总不见他的影子。

疙瘩说:“四妮,你别忙走!和你商量个事。”

“啥事?”四妮心里猛一跳,冲口而出。

“是这样……以后我不在家时,你要有空就常到船上来陪陪我娘,行不?”

“咋不行?反正我也没事。”四妮爽快地说。

“好!天晚了,你回去吧。要不要我送送你?”

“你撵我呀?”四妮嘟着嘴,呼吸着他浓厚的男性气息,有点恋恋不舍。

“咦!你不是说要回去吗?”疙瘩确实没有要撵她的意思。“那…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四妮忸怩着。

“没啦。你有事?”

“俺没……啥事!”说着转身跑开了。慌慌张张地。疙瘩看着她的背景,有点纳闷。四妮一向在他眼里是个傻乎乎的小丫头,今天怎么一下子就长大了呢?

一大早,阮良就拿着一根铁钎下湖底了。

一个多月来,这家伙一直神神秘秘的。清晨下湖底,傍晚才回来。有时几天不归,归来时仍是一根铁钎子。既没有带去什么,也没带来什么。

这天清晨,阮良刚走进一条湖叉,被早起打猎的葛云龙发现了。葛云龙已经几次见他提一根铁钎子下湖,但不知他去干什么,因此老远就喊:“阮良!去哪?”

阮良其实也看见他了,就不想理他装聋作哑只管低头走。葛云龙偏是个好事的,就紧跑着追上去,嬉皮笑脸说:“阮良,啥时得空,再教我几手?”

阮良一扭头:“还教你哪?当采花大盗哇!”

葛云龙脸一红:“啧!师傅老弟,这是咋说?我也没干啥坏事。”

阮良说:“我不是你师傅,别给我套近乎!”

葛云龙忙抽出烟陪笑:“行!那就叫老弟。老弟去哪?探宝哪?”

阮良像被他看穿了心事,将脸一唬:“你别胡说!”葛云龙往前凑了凑:“还瞒我?”突然飞起一脚,阮良疾忙一闪,翻腕抓住他脚脖子,往外一耸,葛云龙摔个屁股墩,“噗!”沾了一身稀泥。

阮良拍拍手走了。

葛云龙嘿嘿一笑,在后头大声喊:“师傅老弟!我又学了一手!”

老娘永远是忙碌的。

除了喂养九个孙女,她还喂养了几百只鸭子。这是家庭的一项重要收入。

鸭子就养在篱笆院内,吃食、拉屎、下蛋全在里头。

但清早起来的第一件事是去给孩子们做饭。她虽然极盼着哑巴为她生个孙子,可对这一群孙女也不讨厌。阿黄曾建议老娘把女孩送出去三、五个,老娘不肯。说不用你们管,我来喂养,自己的骨肉咋舍得送人呢。

养孩子其实像养鸭子一样简单。

早起,她披一件破烂的弄不清什么颜色的褂子,抱来一大抱干芦苇,在院子里雨棚下烧一大锅稠糊糊。稠糊糊是用破碎的棒子粒做成的,喷香,一年四季都吃这个。然后,老娘拎着烧火棍进了庵棚。孩子们正睡着。一排溜睡在也是用芦苇扎成的大炕上,被子早被蹬翻光溜溜一群小身体横七竖八,使你根本分不淸谁的胳膊谁的头,全都蛇一样绞盘在一起。老娘用烧火棍敲敲炕头:“起来起来,吃饭喽!”她不允许孩子们睡懒觉。虽然起床后没什么事干,但不能睡懒觉。那样会把身子养娇了,日后吃不得苦。

“起来起来,吃饭喽!”她又嘭嘭地敲打着炕头。孩子们眯眯糊糊睁开眼,打着哈欠。小一点的刚从梦中惊醒,会脚蹬手刨地哭起来。老娘不耐烦了,大喝一声:“滚起来!哭声骤停。孩子们这才彻底醒转,看见奶奶凶神恶煞地站在炕头,便突然一跃而起,跳下炕奔庵棚外去了。”

孩子们起床的速度极快,不用梳洗打扮,六、七个小一点的,甚至不用穿衣服。夏秋,她们通常是不穿衣裳的,没有衣裳。孩子们惊兔样奔来,先是一阵大尿,接着就是吃饭。到锅台上捧起各自的碗,拣一双也是用芦苇做成的筷子,舀上满满一碗,狼吞虎咽,一边用眼瞅着锅。孩子们的食欲出奇地好,每人能吃两大碗。而且从来不生病。到了初冬时节,天气很冷了,还常常光着屁股到处跑,也仍然不会生病。一个个长得圆滚滚的。

老娘不会用柔情疼爱孩子。她的一生和柔情无缘。她唯一可以称得上柔情的是两个干瘪的奶子。那是孙女们的玩物。她的奶子本来已贴在瘦骨嶙峋的胸膛上。后来,硬是让孙女们用嘴扯出来。她没有办法。孩子一生下来就抱下船由她抚养,总免不了饥饿和哭闹,特别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老娘只好把孩子揽在怀里先喂些糊糊,再拉开怀让她吮吸奶头。那当然是一场骗局,并没有什么汁水。吮起来很疼。老娘的眉心一抖一抖的。一直到孩子睡熟了,才算解脱。提起乳头看看,快要咬碎了。

早早侍候孩子们吃完饭,老娘开始喂鸭子。它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篱笆院里嘎嘎乱叫,围着她吵个不停。老娘一扬烧火棍:“滚那边等着!”阿黄用木头扣了些槽子,老娘就在那里头拌食。一边摔着,鸭子们已迫不及待地围上吞吃起来。一般情况下,她只能喂它们半饱,然后赶出篱笆外,让它们下水或去草滩上再觅些吃的。傍晚赶回来时,已吃得很饱了。老娘一天可以捡拾二百多个鸭蛋。不用出门,自有贩子前来收购。老娘数钱时特别仔细,要数三遍,损角破边的一律不要。然后收好了,藏在一个坛子里:隔些日子就拿出一些让阿黄买粮。其实,阿黄平日挣来的钱也是由她保管的。她要统一筹划全年的花销。因为鸭子有不下蛋的时候,阿黄也有不能打鱼的季节。

老娘是这个母系部落的酋长。她以自己的吃苦耐劳和强于支配,牢牢掌握着这个家庭的大权。

她有足够的能力和献身精神。

只有当夜晚孙女们和鸭子们进入梦乡,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她才属于自己。

那时,老娘常常坐在庵棚旁边的荒岗上,抽着长长的蒿秆烟袋,静静地歇息。脚下的湖浪在轻轻摇动,远处的黑暗深不可测,一群群鸭子被什么惊动,“扑愣愣”从前头芦苇中飞出,不知逃往何处去了。那时,仿佛一根神经被触动,她会突然想起过去的一段日子。

那时,她在哪儿飞呢?

噢。在山东济南府。那年她三十岁,已是二百多个乞丐的头儿。其中多数是老弱病残,也有些年轻力壮的男人和女人。她带着大伙刚从山西游过来。途中走了两个多月。当然是一路乞讨。二百多人散兵线似的撒开,从不同的村庄横穿过去。途中死了四个,走失七、八个。但多数人按约定的时间和地点陆续到了济南府。住处当然是分散着。没有什么地方能容纳这么多乞丐。而且太集中地住在一起,反而会引起官府的注意,也会引起老百姓的戒备。乞丐中有许多临时夫妻,大体也是老头配个老太,年壮的男人带个年轻些的女人。你很难指望他们年龄完全相当,无非是互相有个照应。夜晚住宿,多由这种临时夫妻自己去找。白天要饭,也多是一前一后,相距不远。自然,他们也会闹翻,因为什么事吵起来。于是分手,重新组合。

那时,她住在城外的一个破庙里。有三个男人随着。他们是她的保镖,又是她的情夫。本来,他们相处得很好。但后来发生了争执,都想把她占为独有。那时,她正处在一个女人的黄金时代。不管她白天打扮得多么破破烂烂,但寒酸遮不住她年轻的肤体,自从十岁时被那个看瓜的老头毁了之后,她就破罐破摔了。她没有家,没有父母,她不要对谁承担义务。她学会了随遇而安。一个四处飘荡的女人讲什么贞操呢?贞操不值钱。她要自由自在地活着。她很善良,常常帮助那些病弱的老乞丐。但她又很残忍。时常捉弄那些霸道而贪婪的男人。有时正和那男人睡觉,她会突然大喊大叫,故意让人捉住。自然,那男人会羞得无地自容,老婆会和他大闹一场。假如那男人是个有点身份的,从此便名誉扫地。她捉弄的多是这种人:土老财、乡保长、教书先生,或者一个威严而正派的老族长。他们爱面子,讲尊严。而她怕什么呢?一个讨饭的陌生的女人,至多当场被人呵斥几声,提上裤子走开,换个村子照样讨饭。

三个情夫终于在破庙里打起来。没有谁联手。三个人互相乱打。用砖头、棍子,打得头破血流,打得乒乒乓乓响。那天天气很好。

她坐在庙前的台子上,光着上身捉虱子。两个乳房晃着日头,招摇而迷人。她故意刺激他们。她知道他们已变成野兽。那么,她也是。打吧。她装做什么也没看见,只平静地捉虱子。有时抬一下头,见谁手头的家伙打飞了,她便扔给他一块半砖头。于是拚斗更为激烈。

终于,血泊中倒下两个,一个三十多岁,一个二十多岁。

剩下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这家伙当过兵,一脸大胡子,还瘸一条腿。可他手狠,那根铁头拐帮了大忙。他胜利了。满脸血迹爬到庙台上。喘着气说:“你是我的……女人啦!”她翻他一个白眼,又低下头捉虱子。大胡子火了,血红着眼:“臭娘们!你听到啦?我是你男人!”这会儿,他完全忘记了自已原来的身份,以一个征服者的姿态出现了。什么狗屁乞丐女王:尊着你就是女王,骑着你就是女人。

她抬头异样地盯了他一眼,忽然咯咯地笑了,笑得两个乳房直哆嗦。他愕然着,正不知他笑什么,突然间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他脑壳上:“噗!”像打烂一个陶罐。他似乎抽搐了一下,便一直滚下庙台去了。她站起身披上褂子,朝庙台下的三个男人的尸体啐了一口,轻蔑地笑了:“去你娘的!我谁的女人也不是!”

后来,她悄悄离开济南府,也从此离开了她的乞丐队伍。

再后来,她生下阿黄。她不知道他是谁的种。但她突然感到了寂寞。阿黄其实是那个被打死的二十岁的年轻人的名字。她时常想起他。那时,她就时常把他当儿子看待。他曾是她最喜欢的一个情夫。

一群小孩沿湖边玩耍着走来,渐渐接近芦荡。其中有康老大的几个孩子,另一群是老娘的孙女们。大约有十几个。忽然,他们发现一条隐蔽的船。

“看!船上吊着个女人……”

走在前头的小男孩大叫一声,孩子们呼隆跑过去,惊愣着往船上看,都有点害怕的样子。

“啊吧啊吧啊吧!……”吊着的女人朝他们挥手乱叫。

“是个哑巴!”那小男孩肯定地说。一副经多见广的神态。一个小女孩问他:“她为啥那样吊着呀?”

“喂!你为啥吊着?”小男孩大声喝问。

“哑巴!问你哪。”一个胆子大的小女孩也帮着喊。

“傻瓜!她不会说话。”小男孩忽然醒悟。

于是孩子们叽叽喳喳议论开了。老娘的一群孙女们同样很奇怪。她们并不知道哑巴是她们的生身母亲。他们不认识她。她们最大的才五岁,从来没有上过船,哑色一年四季拴在船上,也没有上过岸。孩子们只认得奶奶和爹,还有一个常来收鸭蛋的老头。而且对阿黄也生疏得很。她们从来不知道她们还有娘,甚至不知道娘是个什么物件。她们从一生下来就与世隔绝。那个破烂的篱笆院和庵棚周围的荒岗子,是她们的全部世界6今天,若不是康老大的几个孩子在湖边远远地向她们招手,她们决不敢跑下来。

哑巴的确吊着。上身仰躺在船上,双腿翘起被悬在篷板上,看起来那样子很难受。哑巴不断地挣动,嘴里哇啦哇啦地叫着,脚脖子的那根铁锁子就发出“当啷当啷”的响声。但她挣不开。挣一会累了,就静静地躺一会。两只眼骨碌碌往岸上瞅,大概是希望能有人解救她。但没有人来。船只都在鲶鱼湾,距这里太远,大人们一般不会到这里来。他们都知道老娘和阿黄性格古怪得很。

这群孩子的到来,使哑巴异常兴奋。她侧转身,用一只胳膊肘撑着,竭力昂起头,挥手向孩子们打招呼,同时大声叫着谁也听不懂的话。除了阿黄,她已经很有些日子没看见人了。这么多孩子喚!她立刻想到这些都是她的孩子,孩子们长大了,看她来喽。她不记得自己生过多少孩子,只知道生过好多好多,生下来就被阿黄抱上岸了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吗?她激动得泪水直流疯狂地挣扎着,叫喊着,头发一甩一甩的,一会甩到胸前,一会甩到背后。她见孩子们惊慌着往后退,越发尖声叫喊:

“啊吧啊吧啊吧啊吧!……吧吧吧吧吧吧吧……”

那样子实在太可怕了。孩子们慢慢后退着,眼睛都一直盯住她。他们真怕她突然挣脱了跳上岸。他们仍在争论她究竟为啥被吊起双腿。最后一致认定,哑巴是个疯子,要么就是个坏人。

他们决定向她进攻。

于是,小男孩带头往前冲了几步,拾起湖边的小石块往船上扔去。其余的孩子也捡起石块,纷纷往船上扔去。“打坏蛋喽!”“冲啊!”“打疯子喽!”叫成一片。

哑巴猝然遭到袭击,张惶失措。她一边躲闪着头,一边大喊大叫。她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些孩子,更不知道如何向他们表示她很喜欢他们,只是双手舞动得更快,叫声更凄厉:“啊吧啊吧啊吧啊吧!……啊啊啊啊啊!……”

孩子们在岸上拍手唱起来:“哑巴哑巴啊巴巴,狗咬你,我打它!哑巴哑巴啊巴巴,狗咬你,我打它!……”老娘的孙女们不会唱,只跟着拍手,同时很崇拜地看着他们的口型,竭力想摹仿着唱:“哑巴……哑巴……”

突然,哪里传来一声大吼:“滚!”

孩子们吓得激灵住了嘴,猛然发现几十步远的地方,正有一个粗壮的男人大踏步向他们奔来。

孩子们迅速逃跑了。

阿黄赶跑孩子们,一步跳上船。狠狠地瞪了哑巴一眼。仿佛是她招惹了什么是非。哑巴害怕地看着他,用双手护住头。阿黄没有打她。“当啷”扔下大砍镰刀,捧起水罐子“咕咚咕咚”一气大饮。然后抹抹嘴,烧火做饭。他和哑巴一向单独吃饭,船上有锅灶,有柴草,有粮米。往日下湖时,多是哑巴做饭。她脚上有铁锁子,不能干别的事。可现在,阿黄必须自己做饭了。他心甘情愿侍候她。哑巴已经吊了七、八天。他一直耐心侍候她,像个老娘们一样耐心。喂饭,喂水。他打算把哑巴吊一个月。

哑巴并没有做错什么事。这是阿黄为了让她生儿子采取的一个特别措施。

同类推荐
  • 眼镜

    眼镜

    张暄,男,1976年生,山西省泽州县人,警察。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山西省散文学会理事,晋城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山西省文学院第四届签约作家。文字见于《散文》《天涯》《山西文学》《黄河》《短篇小说》等刊,有多篇作品入选知名选刊及年度选本,出版有散文集《溯》(作家出版社,2008年)、《卷帘天自高》(中国文联出版社,2011年)。林那不知别人如何,对许多不能做不可做的事情,他反倒常有不妨一试的欲望——也不敢冒大不韪,分寸还是能掌握的,就像顽皮的孩子,背着父母玩点小把戏。比如他所住的小区,不让车随便出入。
  • 诡案罪5

    诡案罪5

    本故事分为多部讲述。本书是故事的第5部。尖刀利刃闪烁刺目的寒光,暮色低垂掩着连环的杀机。明枪暗箭,陷阱圈套,阴云消散,曙光将近。主人公“我”从警校毕业后,进入公安系统工作。我的理想是当一名刑警,可是领导却把我安排到档案科坐班。为了工作的需要,我开始翻看档案架上那一卷卷落满灰尘的档案。随着阅读的深入,我发现了许多案件的侦破档案,一个个故事读来既使人警醒,又引人深思。故事惊险曲折,充满悬念,其精彩程度,绝不亚于一部绝妙的侦探推理小说……
  • 真相

    真相

    方兵从小是一个袖珍的小公主,后来却身高异常。一次事故后,她惊异地发现自己能透视他人呈现在额头上的心理活动,她和家人极力掩盖这一“异禀”,但百密一疏,她说出了同学和英语莫老师的私情,同学失踪,她不得不离家出走,而父母为了传说中的升迁考察,没有找寻。母亲深夜独自长跑,孤独地大声哭泣,某日在路边离世。父亲挪用了客户50万,被捕入狱。方兵的妹妹方圆无法抵御觊觎财富的人不断的攻打,遭遇悲惨。
  • 血性

    血性

    太阳还没有露面,白军就发起了第一波进攻。白军炮兵用榴弹炮和山炮还有迫击炮向红军阵地狂轰乱炸,这个美好的清晨被炸得支离破碎。在炮火的掩护下,白军朝我们阵地发起冲锋。我把盒子枪插在了腰间的皮带上,端起了一支三八步枪,对着冲上来的白军瞄准。白军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看着差不多了,就开出了第一枪,高喊了一声:“弟兄们,给我打!”我那一枪洞穿了一个白军小军官的额头,算他运气不好,碰上了我这个神枪手。战士们喊叫着朝冲过来的白军发射出愤怒的子弹。白军士兵一排排地倒下,阵地前丢下了一具具尸体。
  • 棠棣之华

    棠棣之华

    初出茅庐的龙宇,无意间卷入一次武林争斗、真相扑朔的漩涡中,连串的阴谋让他身不由己;沈潮、沈汐两兄弟为了给父亲复仇,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最后两人携手揭开杀父仇人被杀背后更大的秘密;英雄难过美人关。大盗叶烟树做完最后唐门一案,在江湖销声匿迹,原来竟是落入林家小姐闺阁,好一出江湖喜剧……
热门推荐
  • 茶解

    茶解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守望先锋之重生之后

    守望先锋之重生之后

    别人重生打天下,他却重生打游戏。别人重生带BUFF,他却重生带DEBUFF。但,这一切都不是问题。毕竟他是带着记忆的人。交流群:528016556
  • 你不负我我生死相随

    你不负我我生死相随

    一场风花雪月月的浪漫,一场繁华盛世的争霸,一段痛彻心扉的孽缘,十二岁的叶媛儿在机缘巧合下来到一个架空的时代,附身紫颠王朝聂王府的郡主,她背负家族血海深仇从此演绎着她双面纠结的人生。在情感纠葛中面对温文尔雅的蓝颜知己,冷酷无情的杀手头目,还有霸道狠辣的君王,迷茫的她不知道如何抉择。深爱的男人为了他的野心为了他的霸业,一次次无情地将她推向绝望,她却一次次的甘愿利用,就算心痛的死掉依旧重蹈覆辙。终究蓝颜知己为她丧命,叶媛儿蓦然回首时,才发现自己错的有离谱,面对抉择亲情友情爱情她,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
  • 豪门欢:BOSS,你够狠

    豪门欢:BOSS,你够狠

    那一年,他带着阴谋娶了她。他,方骁斐,是自己最好朋友的男人,她还是嫁了。本以为她付出了足够多的爱和耐性,最终他的心里会有一点点她的席位。但是......即使没有那个他深爱着的女人,她依然不会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更何况,现在那个女人回来了!他深沉的眼神饱含着的怀疑和防备,深深的刺伤了她。这种建立在怀疑和欺骗上的婚姻,她还要继续吗?婚姻的承诺来得那么脆弱,当承诺变成一种无心的敷衍,她在心底苦笑,这样难堪的下场是老天对她贪心的惩罚吗?七年前,那时候还是她丈夫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那样厌恶地指着她的鼻子骂——杀人凶手!再遇见,他目光阴沉,声音从牙缝中迸出:“女人,你休想再逃了!”
  • 财智女人理财经

    财智女人理财经

    受传统观念影响。大多数女性不喜欢冒险,她们的理财渠道多以银行储蓄为主。这种理财方式虽然相对稳妥。但是现在物价上涨的压力较大,存在银行里的钱弄不好就会“贬值”。所以在新形势下,女性朋友们应更新观念。改变只求稳定不看收益的传统理财观。积极寻求既相对稳妥、收益又高的多种投资渠道,比如开放式基金、炒汇、各种债券、集合理财等等,以最大限度地增加家庭的财富收益。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重生之我要出名

    重生之我要出名

    当苏昊遇到一个猥琐老道以后他的命运发生了转折......
  • 恶魔扑上小绵羊:夫君在上

    恶魔扑上小绵羊:夫君在上

    一见钟情不适合她,聪明的她无心留恋风花雪月,然而突来的一切,打破她的计划。家破人亡,没有钱,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被‘狼’看中是什么感觉,他一副高高在上,笑脸迎人,转身狠狠的在她肩头上咬了一口,抬起头时,唇上沾染了她的血,恶魔般的笑,让她失去一切。他对她说:“不要走,否则我会拉你一起去下地狱!”“地狱?我没有走出你的地狱之门,候爷!”他是人,还是魔,嘴唇上染的鲜红颜色,是什么?是她的血,说不出的诡异。说不出的感觉……她伤痕累累,将心收藏,小心翼翼无心去爱,默默将自己掩埋,就让他自己一个人高高在上吧!“祝候爷同新人,永结同心,白头到老。”喜房内,她跪着向他与新娘子磕头拜首“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转身,她对他一笑,惟一的一笑,毫不留恋的投入别人的怀抱,他沦陷了……一场为爱复仇的阴谋,人性变故,性情改变,你,我,他,谁都摆脱不了命运之神的控制,是是非非,谁能作主……爱我,你就要知我,惜我,怜我,疼我!内容简介:<夫君在上>视频不方便加V的朋友,我会把故事简介,慢慢传上来让大家欣赏。
  • 云深不知

    云深不知

    清纯妈咪一枚,为了生活不得不去做特别辛苦的工作,遇到一个特别宅的神经闷骚男,哎呀!这哥们戏真的多啊。。。。假装失忆,什么鬼,
  • 唐宋词精品鉴赏(中华古文化经典丛书)

    唐宋词精品鉴赏(中华古文化经典丛书)

    唐宋词从唐五代起,至北宋南宋而大成,由小令到中、长调,可谓名家辈出精品如林。本书博采众长,选唐宋名家各种流派杰作,精华毕呈,希望帮助读者朋友们更好地欣赏唐宋词名篇佳作、领略唐宋词的幽深情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