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是女子？而且还猜到了？
东方云惊讶地眨眨眼，终是敌不过他眼中的期望和痛楚，点了点头。
柳无尘一瞬间发现自己居然忘了呼吸，他深吸了口气，再次开口，“我想亲口听你说。”
“是，”反正刚刚都已经点头了，也没有反悔的余地，“我是云慧。”
话音刚落，身子就陷入一个微带凉意的怀抱。
柳无尘抱得非常用力，勒得她生疼。
东方云本想挣扎，可感觉到他双手微带颤抖，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心想，仅此一次！
柳无尘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了十年的人居然就在眼前，就在他的身边。
这么多天他居然完全没有发现！
不对，她出现的那天，他确实有怀疑，所以他不顾一切的冲出去，想要摘下她的面具。
柳无尘收紧双手，感受着怀中人温热的体温，不再是让他心痛的冰冷。她是真实的，不再是梦境。
东方云被他压的喘不过气，不得不出声抗议，“你想掐死我吗？”
柳无尘一惊，赶紧松开她，瞪着她责备道：“不许胡说！”
东方云轻笑，“放心吧。现在我舍不得死。”
柳无尘抬手抚向东方云脸上的面具，东方云偏头躲开。
柳无尘神色复杂，“你还是不愿意让我看你的脸？”
东方云抬眸看他，神色更加复杂，“我这条命是你的，一张脸而已。若你想看，我便给你看。只是面具下的脸，也不是我这个身体真实的脸。”
柳无尘听她这么说，便明白了她的用意，轻笑道：“你还是一样谨慎。”
东方云更加不解，“我们真的认识？为什么我从来不记得你？你说我可能只当你是路人，可是就你这张妖孽的脸，我不认为我会忘记。”
对于她的直白，柳无尘有种久违的感觉，“这件事日后便会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像是松了口气，长长的吐了口气，“还好智慧大师没有骗我。十年便是十年，你活了。”
听他这么说，东方云心中憋闷，“你为何要用自己的命运换我重生？”
柳无尘对上她清澈的眼眸，笑容苦涩，“大师说你命不该绝，否则我十年的命运如何换得了你？”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明显在躲避这个问题。
答案已经在喉间，柳无尘一把将她按入怀中，沉声道：“你这么心思玲珑，猜不到我的答案吗？一个男人不顾一切的为一个女人付出，还能是为了什么？”
东方云只觉得脑中“轰”地炸开了。
他，他是在暗示喜欢她吗？
“我……我……我前面九年一直深居简出，后面五年在宫里当个小宫女，我根本不记得有见过你。你怎么会……”
她实在不懂呀！
柳无尘看出她的慌乱，叹了口气，“你不用想这么多，做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她怎么可能不想！
东方云抬头瞪了他一眼，“回房我给你看我的脸。”
柳无尘挑了挑眉，“不防我了？”
之前明明防得紧。
“最不想我死的人就是你，既然我的命是你的，我的秘密你也会保密吧。”
回到房中，东方云让小柚端了一盆水，然后让他们全都出去，房间里仅剩下她和柳无尘。
东方云摘下面具，露出云慧的脸。
柳无尘瞳孔紧锁，突然一笑。
东方云回头疑惑地看他，“怎么？”
柳无尘摇摇头，“我只是没想到还能看到这张脸，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
东方云唇角微扬，“我需要易容，这张脸对我有用处。”
说完直接将药水倒在手心，抹在脸上，不一会儿便露出了清秀的小脸。
东方云抬起头，让柳无尘将她的脸看清楚，“这就是我现在的脸。如果你往后有事需要帮忙可以找我。你的感情，我可能没办法回应你。”
柳无尘看到她的一瞬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果然如此！她果然是他的那个小妻子，心中的狂喜几乎将理智淹没。
可是听到她后面的话，不免有些奇怪，“为何？”
“我已经嫁人了。”东方云在柳无尘的面前坐下，“少将军墨锦是我的夫君。”
没想到东方云毫不避讳的将这些说出来，柳无尘眸色深深，“他容貌被毁，哪里配得上你？你若想离开，他不会阻拦你的。”
东方云面色一沉，冷声道：“就算我这条命是你的，你也不能如此说他！”
柳无尘的心高高悬起，“为何？”
“他脸上的刀疤是因为我才留下的。他曾经救过我，幸而他没死，否则我会内疚。既然老天安排我成为他的妻子，除非他明确告诉我，他不要我。否则我不会离开。”
柳无尘差点就要破功，还好忍住了。
她原来记得！怪不得新婚之夜，她看到他是那样又惊又喜的神情。
“你留在他身边，是要报恩？”
“恩，可以这么说吧。”东方云没有否认。
“可你重生是我的功劳，你为何不嫁给我，向我报恩？”
“所以我才说，你若是需要的话，我一定帮你。只是我现在已经嫁人了，感情方面实在没办法。”东方云摇摇头。
“难道你对他就有感情？”柳无尘喉间微紧。
东方云很诚实地摇头，“他因我毁容，是我害得他这么大年纪了都没有娶亲。其他人这么大估计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若是没有容貌的问题，以他的条件，估计很多女人抢着嫁他。既然现在我是他的妻子，没有道理抛弃他，让他难受。若是有一日他有了喜欢的人，那人愿意与他共度一生。我会走的。”
“若是他永远没有喜欢的人呢？”
东方云摇摇头，“现在我不想这些。你应该知道，我重生唯一想做也必须做的事情，就是查明我父母惨死的真正原因。贤王余孽这样的借口，只有白痴才会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