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似乎在嘲笑，似在对古月说，也是在对自己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回不去的永远也回不去了。又何苦在苦苦去寻，只能是徒增伤感而已。不然，又能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呢？

“不，师妹，不会的。只有你愿意，我们就一定能回到过去。你还是我的师妹，我还是你最爱的师兄。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一起回灵山吧！说不定师傅老人家见了我们，会很高兴的。”古月激动的道。

月轻音却不以为然，哪里是古月一句回的去就一定能回的去呢？灵山，她已经再无颜面回去。当年，师傅就一再告诫她，万不可私自下山，否则就会破坏命数。果然，师傅的话是对的。

她私自下山，哎！想到这里，月轻音不仅长长哀叹一声。

“都怪我，没有听师傅的话。私自下山，才落得如今的下场。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月玄门那么多无辜的弟子，我真是罪孽深重。如今，你让我和你一起回灵山。我哪里还有脸再去见师傅。”

古月的心咯噔一下，自己的师妹没有脸回去，他也哪里有脸回去呢？这罪孽深重之人不正是他吗？

“师妹，这罪孽深重之人，不是你，是我。是我的手上沾满的鲜血，师傅要怪罪就怪罪我好了。”古月摊开自己的手掌。想到当初去灵山拜师时，所发下的誓言。不能枉杀无辜，如今，他真是有辱师门。

“师妹，这最没有脸见师傅，回灵山的人。是我，是我啊！我真的该死，老天啊！你就惩罚我一个人好了。”古月神情悲伤万分，仰天大叫。

月轻音冷哼一声，却也知道，自己也是错的不可饶恕。当年，她不该不听师傅的话。不该抱走月璃，间接的害死蝶夫人。她的门徒惨死，她也是罪魁祸首。如果没有下山，没有抱走月璃。古月也不会动了杀机，灭了月玄门。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这一刻，她的心中是满满的忏悔。

月轻音即使心中还有古月，面上也绝不会表现出来的。

古月纵然做好了赴死的心，月轻音也不会让她死的。

“师兄，要不你就让开。要不你就离去，这样纠缠下去实在没有任何意义。”月轻音冷道。

古月一脸的祈求，到底，他们要互相折磨到什么时候。

“师妹，你就不能在给我一次机会吗？”古月苦苦哀求道。

月轻音却也不理会，看看，她是心意已决。

“罢了，凡事强求不得。师妹，你且记着我的命是你的。你什么时候要，尽管来取。要杀要刮，随你。我绝无半点怨言。”古月信誓旦旦。

月轻音大挥衣袖，冷道，“够了，不要总是拿你的命来说事儿。你以为谁稀罕你的命，你一条命就能抵得了我月玄门那么多弟子的命吗。师兄，你可真会算账。”

月轻音反讽到，她心中的结。从来都没有解开过，。

古月知道，自己在这样说下去也没有任何作用。月轻音心中的结，始终没有解开。

“回去吧！既然，你我无缘，又何苦这般纠缠不清呢？”月轻音缓缓转身，不忍正视古月的脸。她心里的苦，绝不比古月少一毫。

“既然如此，罢了，罢了！我自当离去好了，师妹，你放心。令徒嫁到我南楼，我定当不会亏待她的。”说完，古月转身离去。月轻音始终没有转过身望他一眼，出了门，转身关门之际，仍然没有看到月轻音的转身。他心中怅然若失，轻轻关上门，又期望的向里面望了两眼。

送走了古月，月轻音只觉心中空落落的，像是被什么掏空了一般。倚靠在榻上，神情飘渺的望着前面。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觉着心在狠狠的痛着。

她老了吗？也才过了而立之年，怎就老了呢？只因为爱错了一个人，做错了一件事，就让她的人生失去了光彩了吗？她真的不知道，往日那个灵山之女在也没有了灵气。

月轻音思绪杂乱无章，想睡却又无法入睡。醒着却又是一种无比的煎熬。如今，月璃与苏倾城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自己也是烦心事一大推。她这个师傅做的当真很失败。还有，月蕊，她可怜的蕊儿，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一想到，那么爱美的人被毁了容。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想想这些，她的心就如同刀绞一般，让她痛的无法呼吸。

都是她这个做师傅的无能，连自己的徒儿都保护不好。还有何颜面说是遁世君的弟子呢？自己的师傅，也不知道好不好。肯定是不会原谅她这个不孝子孙的，如果，当年自己可以听从自己的师傅的话，不贸然下山，说不懂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想到这里，月轻音就阵阵愧疚之感。她对不起的人太多了，如果不是自己的原因，苏倾城的父母又怎么会惨死。

当年，那些人看中了她的美色，一心想趁机献给皇上。哪知，苏将军不允，惹得灭门之灾啊！一世英明的苏将军，最后落得个叛国的罪名。

她也对不起月璃，如果不是自己负气将月璃带走，她又怎么会吃那么多的苦头。好好的在南楼做着大小姐，哪里还是如今这副病怏怏。

月轻音感觉自己真是罪孽深重的很，却又无能为力。这个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这注定是她的错，她要偿还。都是自己的一念之差啊！难怪当年师傅云游之际，对自己一再的嘱咐，不要擅自下山，小心造孽。

如今，说什么也完了。她造的孽为什么不落在她自己的头上，何苦让她的徒儿来偿还。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就因为她与古月之间的是人恩怨而受到牵连。古月说他该死，这该死的人不该也是她吗？

她又有什么颜面去在责怪自己的师兄呢？想想这些，月轻音的心就异常的沉重，想着自己所犯下的错，当真是到了不可饶恕的地步。

在说古月，伤心的别了月轻音以后。就径直的来到了月璃这里，还在门外就听见里面嘻嘻哈哈的笑声。

侍者本想叫出声，却被古月摆手示意不要惊扰。

灯光下，月璃与赵姜聊的正开心。

古月立在旁边有一会，却见赵姜与月璃并未注意到他。这时，他不得不故作轻轻咳了一声，还是没有动静。他只好扯着嗓子再一次的大声咳了一声。

“您……您来了。”月璃忽的起身，支支吾吾的道。

古月以为自己吓着了月璃，“怎么，我吓着你了吗？”

“不……没有……”月璃半低着头，扯着自己的衣袖。有些不知道所措。

这时，古月心里有些难过了。月璃对他远远不及赵姜亲近。这让他倍感失落。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我一来，你就不高兴了。”

古月叹息一声，欲要转身离去。

“老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不过是来给月姑娘送药的，您来了，怎么会不欢迎呢？月姑娘许是太过于激动了。难道你不想再坐一会在走吗？”

赵姜自然是要为古月找个理由留下的，他不想月璃与古月之间生疏了。

“前辈，我很欢迎您啊！只是，怕您又要说我没有规矩了。那些规矩真是让我好生害怕。真心不想学了，我可以不学习了吗？在说，等师姐成亲后。我与师傅也该回月玄门了。学那些好像没有多大用处……”

月璃本想在说下去的，见着古月的眉心越来越紧，就吓的不敢再讲下去了。

“也罢！不学就不学吧！保持着你自己原来的样子是最好的，试问，又有几个人是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呢？”古月话中有话，月璃倒是没有听出什么端倪来。只听说可以不学了，当即手舞足蹈的叫到，“太好了，太好了！”

古月慈爱的望着在自己面前，高兴的转着圈圈的月璃。眼底划过一抹笑意，这样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要月璃快乐，有没有什么规矩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对了，前辈，您是我师傅的师兄。那您的武功肯定相当了得了，要不也传授璃儿个一招半式的，也好将我门的武功发扬光大啊！您说呢？”月璃蹲在古月的旁边，一副乞求的样子。

“呵呵，真是个贪心的孩子。你师傅的武功你都没有尽数学会，这会子到还惦记着你师叔这点武功。呵呵……”古月笑着打趣道。

月璃嘟囔着，“哼，师傅总是让我学最简单的。说什么我身子弱不要学那么多高难度的，这不才来求求师叔醒醒好吗？我想学最厉害的武功。最好可以以一敌百，不，抵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