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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观望(3)

“音子,娇女是无法逃离这场梦境的。”风物托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由于抗拒和惶恐开始扭曲的面孔:“音子,你为什么要闯入他们的生活中去,这是一种最古老的风俗,你不过是一位十七岁的少女。”我和风物沿着河流缓慢地向前走着,是啊,我不过是一位十七岁的少女,然而,我的视线像起伏的扇面拂动的轻微风向,它促使我在扇面中轻轻地摇摆。当我们走回小镇时,我差点撞在了故穗的身上,她用愠怒的目光看着我:“音子,娇女在哪里?她破坏了我的婚期。”她没等我回答便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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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女人脸上,我看到了一种不幸的阴影。我告别了风物,想在故穗找到娇女前同娇女好好谈一谈,但是故穗已先我而到了。我只听到两个女人的谈话。使人感到奇怪的是,故穗满脸的忿怒已经消失,她望着床上的娇女轻声说:“我们女人千万不能自己倒下去。”娇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幽怨也没有笑容:“故穗,我的病快要好了,我的病快要好了,明天我就会站起来。”“我听安江说他要娶你为妻,你愿意嫁给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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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着一碗熬好的草药迅速走到她们之间,坐在娇女对面,嘱咐娇女将药喝下去。我的声音就像落在一层层疏密有致的树叶中,被窗外的风卷走了。娇女压根儿没有反应,她那痉挛而扭曲的头颈充满了对这个世界无边无际的疑虑和怯弱。她竭力想坐起来,我帮助她用枕头垫好身子。这时,我嗅见娇女的气息散发出草药的清香,她突然微笑着对我说:“音子,医生是不是说我明天就可以结束喝药的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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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两个女人久久地对视着。许多事情都出人意料地改变着此情此景中的气氛。当英良的笛音随着药味飘入两个女人的耳里时,她们的面容都显出湿润,她们的嘴唇轻轻嚅动,带着原始的混沌进入无边无际的笛音中去,就像她们脖子上缀满花朵的围巾在寒冷的空间讲着另一种故事。在英良出其不意送来的笛音中,她们忘记了女人之间最危险的对立。很久之后,她们才抬起头来,同时感到了窗外丝丝缕缕的小雪在风的呼啸中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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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娇女奇迹般地从床上站起来了。我一遍又一遍地想看清这种惊人的现实,娇女穿了她来到小镇后自己绣制的一件水红色上衣。这件绣满丝线的衣服使娇女焕发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生气,她久久地站在镜子前面,眼里流露出恐怖和忧虑过去之后的欣慰。她来到院子里的银杏树下,这时我看到娇女的脸上有一层细微的涟漪,“你要到哪里去,娇女?”我唤住了向门外走去的娇女。她回过头来轻声说:“我可以去告诉安江,娶我的时刻已经到了。”她继续向门外走去,她那修长的腿仿佛在弯弯曲曲的河道上轻轻飘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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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良听到娇女的声音,他意识到自己此时此刻就像一只慌乱奔跑的兔子,他站在院子里用一种我从未听见过的焦灼和绝望问我:“音子,娇女是不是疯了,她为什么非要嫁给那个拉二胡的男人?”英良的眼中布满深深的绝望:“有没有一种办法让她回来?”我用一种冷冷的声音说:“英良,你应该离开小镇了,你为什么跟这里的女人纠缠在一起?你并不属于小镇……”“够了,够了,音子,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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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良像被击败的兔子,浑身颤抖地告诉我:“音子,你听着,我现在告诉你,我肯定比拉二胡的男人更适合娇女。”“英良,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故穗原来是那个拉二胡的未婚妻。”“音子,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英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我突然害怕这目光的逼视,但我却用一种异常镇静的声音安慰自己,我是在帮助娇女,帮助这个奔逃着婚姻又陷入迷途的女子,因为我预感到两个男人都不会给娇女带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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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寻找娇女,我总认为娇女能够从床榻上爬起来,绝对是一种想见安江的欲望支配着她,那么,找到了安江自然就会看见娇女。二胡手安江的小楼立在石砖围成的院子里,墙上攀满了干枯的藤蔓。安江正端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发呆,他像隔着一层幕帷般地看着我的到来:“音子。”他站起来领我到一间散发出石灰水和油漆气味的房间说:“娇女,快出来,音子来了。”我听到娇女叫唤:“音子,快来帮帮我的忙。”我走进里屋,娇女正抱着那堆她亲手绣好的婚嫁之物,她站在窗口似乎向着门外进来的第一个观望者叙述她最重要的一句话:“这就是我和安江结婚的新房,我们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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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的话音刚落,我就听见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娇女,我发誓,你将受到惩罚。”故穗手里举着一把剪刀,她那控制不住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她夺过娇女怀抱中的东西,用剪刀边绞边跺着脚:“你这臭女人,不害臊,我让你嫁人,我让你嫁人……我让你嫁人……”晶亮的剪刀仿佛在废除一堆无用的、累赘的、贻笑千年的东西,她的声音咬牙切齿,闪烁着寒冷的光芒。所有婚嫁之物突然变成一堆残破的东西。故穗将剪刀摔向衣橱,她那尖利的声音伴随着玻璃的碎片吞食着麻痹的感官。在这清澈明亮的冬天的白昼,碎片和包围在女人之间的沉重的分裂感就像旧时代的那些故事令人失望地再现了……62

安江冲进屋将故穗拉出去。故穗掴了二胡手一记耳光,高声说:“我要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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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之中娇女重新来到绣花店。我陪着她点燃了烛台,白天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妨碍娇女做她应该做的事情。她专心致志地将双手埋在一堆五颜六色的丝线中,告诉我:“音子,现在我要花时间绣制我自己的一份结婚的礼物,过去的那份并不属于我,所以它们必然会被撕碎。”我补充道:“娇女,你不害怕故穗杀了你?”娇女的双手迅速地跃过一堆丝线,将头靠在自己的膝头上,宛如面对着一个温暖平静的夜晚,她的嘴唇不再有草药的味道,而是散发出清新的气息:“她为什么要杀我?”她的声音在一团团轻盈的湿气中流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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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夜幕完全下垂,娇女手中的那些红色丝线在暗夜中微微发亮。这个妇女生活的开端,包含着不可宣布的辛酸和疯狂的梦境,我感觉到这个妇女生活的全部力量,对于我这样年轻的目击者来说,这个妇女的全部梦境都在筹划着一个具体而又充满新生活的遥远的未来,那便是婚姻。在这种原则里,婚姻有可能去到一片宽阔而弥漫着泉水、一场赌注、一次惊慌失措的拥抱以及在鸟雀啼鸣的樊篱之中互相吸啜的场面。我记得母亲有一年手指着山岗的那一排排褐红色的樊篱曾经回答过我的提问:“音子,傻姑娘,婚姻嘛,婚姻就像前面的那一排排围起来的樊篱。”如今,母亲的声音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帮助我理解娇女以疯狂的热情接近的那场婚姻生活。我看着娇女,将母亲的原话告诉娇女:“婚姻嘛,婚姻就像前面的那一排排围起来的樊篱。”娇女的绣花针刺伤了她的手,她用嘴吸吮着手指上的鲜血:“音子,你刚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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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我仿佛总感到娇女跟一群啼鸟飞进一排又一排树枝之中,前面是浮云和稀疏的水平线,再前面是鲜红色的挂满荆棘的樊篱。有一天夜晚我又梦到了这种情景,我看见娇女的绣花针一次又一次地扎伤了她的双手。娇女站在樊篱中告诉我,婚姻就是鲜红的樊篱,婚姻就是鲜红色的樊篱。我从梦境中醒来想叫醒娇女,可我发现,娇女并没有在床上。从此以后,娇女经常在半夜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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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漫长的冬天之后,小镇终于迎来了春天。当春风吹拂着窗外的树叶,使其胚芽在恍惚中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气息时,我发现了另一个秘密,英良身边经常走着另一个小镇的女子,那便是开花店的女子故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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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穗的到来总是像一层无声无息的空气从我的视线中一滑而过。春天到过之后,她的花店便像一种陈列精美,飘曳着斑斓,气味悠悠的小花园。有一天我路过这里,听见英良的笛声从夕阳流泻的空气中飘至每一条大街小巷,他的音符犹如正在窃窃私语之中的鸟群,其散落飘拂的过程可以使一个睡眠惺忪的人抬起头看见自己的影子。我想,英良的笛音自此之后将在一系列陈列而古老的反复抚摩之中穿越蝉翼般敏感的女人的嗅觉。我站在街道上,英良的笛声使我感受到一段缠绵悱恻的,令我惊惧万分的思绪正在随风而去。我似乎已经看到,那个端坐在花店的女人,她的嘴唇犹如一只精美的瓷质器皿。在安江与她的婚期夭折的日子里,她身上飘着鲜花和肌肤的香气,“我要去死。”她发出了这声音,我回忆着她那饱含欲望和雨水的身体,在她疲倦和伤心的日子里,英良正在某种遗漏的笛声中向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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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英良和故穗走过残留着冬日黄昏的小镇街道。英良右手拿着笛,左手挽着故穗的臂。一段斜坡上,常常出现他们的身影。他们像游丝般静静地游动着,穿过护城河外的水沟和小路,穿过磨坊主的窥视和晦暗的早春的寒冷。所有的人都在一些春风吹拂的时间里,听到了闪闪烁烁于英良手指间的笛音,他频繁更换地点,在遥远的空寂中吹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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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拉住我的手要去绣花店看她的结婚礼物。现在,她的气色像一面镜子中冉冉上升的朝霞。绣花店的铁丝上挂满了绣着鲜花的枕套、窗帘、桌布、睡衣……我感到这些柔软的丝绸中飘动着娇女空荡、苍白的气息。她突然站在那面白色的丝绸窗帘下咳嗽起来,我看见她用手帕挡住嘴唇,她的衣裙随着咳嗽在摆动不息……就在这时,我看见她手心的手帕上有一股鲜红的血弥漫而出!娇女走到窗口的阳光下看了看手帕,面庞痉挛了。当我走到她身边拍着她咳嗽的后颈时,她转过身来看着我。她的眼珠那么白,似有一种昏沉的魔力使她受到一种无法看见的东西的液化。她说:“奇怪得很,音子,这几天我怎么老在咳嗽时吐血。”她闭上双眼,我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她的脖颈一起一伏:“音子,别告诉任何人我在吐血,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吐血。”她张大嘴唇,我突然发现她现在就像一尾暗潜于地下河流中的鱼。她的嘴唇在无言地要求我,要求我将她发生的这一切藏进那秘密的地下河流深处,“为什么?娇女,这是为什么?”霎时,她那娇嫩的脸是那么苍白,她一个深呼吸,双眼发出一种冷光:“音子,我要结婚,我不能让任何事阻碍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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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就要在这个春天的早晨出嫁了。她端坐在卧室中,今天是她一生中做新娘的日子。昨天傍晚,我陪着她去那片树篱围成的山坡上散步,她看着那些伸展在天际间的树篱,被红色的夕阳不动声息地移动着。看着透出春天芳香的梨树和苹果枝的树篱相互交替和重叠,娇女默默地沉思。继而带我走进树篱,直到夜幕降临,她才拉着我从山坡走出来。她突然说:“我真害怕,我真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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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娇女身后为她梳理长发。与此同时我带着一种惊愕想,这个妇女装束完毕施上脂粉之后将到哪里去?她穿上新装后又上哪里去?娇女坐着的身体镇静而又小心翼翼。我给她头上插上花朵,我及时地、秘密地帮助这个一心做新娘的女子实现自己的梦境。她站在镜子前面,久久地端详着自己。我清晰地记得她面对镜子说出一句话:“音子,我怎么今天一点也不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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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沮丧可能是因为对自己的美貌丧失信心,尽管我为她涂上了厚厚的脂粉,但仍然看得出她眼圈上下由于失眠、紧张、幸福,也许是疾患留下不可弥补的乌黑的痕迹。也许她看到了更为恐怖的阴影,它们就像娇女幼年时看到那场疾病猛烈地袭击自己的母亲,使她美貌过人的母亲终于死于那场无穷无尽的贫血之中。也许迷惑和忧伤使娇女早已看到了自己的那个阴沉的夜晚,看到她的衣裙将被风卷走,卷进春天的夜晚那场粉红色的灰烬深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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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亲的人们已经来到门口,一辆披满鲜花和飘带的小马车将要将娇女带到另一个地方。她看了我一眼便默默地朝着那辆小马车走去。几位身穿粉红色衣服的少女扶她上车。她身穿那套不知绣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长裙。绿色的丝绸长裙在这个春天的上午像一匹细长的丝带,将她紧紧地裹进去。她抬起一只脚跨上了马车的梯口,然后小马车的轮轴进入了旋转之中,进入了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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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送这个妇女进入迎亲的队伍之中。小马车要驰出护城河,绕河一圈才能进入婚姻的家庭。我进入喜气洋洋的人们中间,春天的护城河岸缓慢地驰行着一辆小马车,赶车的吆喝声震过空气中的馨香。女人们三五成群,她们的裙衣在新娘的小马车后面拂动。走在最后的是开花店的女子故穗。她的脚步轻盈而又凝重。这位小镇妇女不堪抚摩的心事,就像这年春天的一种模糊不清的梦境,在空气中翩然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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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想接近走在队伍后面的这位年轻的妇女。我悄悄地溜到她身边。她收回那双游移在树干上的双眼,对我轻盈地一笑。我拉住她的手掌,她的手同我的手心一样纤巧、柔软、湿润。她的服装是那么艳丽。她矜持地抬起头来,我开始随着她的目光在前面的那片山坡上移动,那片红褐色的樊篱开始摆脱漫长而空虚的冬日景象,它们似乎在冷漠的大地上开始变绿,母亲的声音和娇女的形象模糊地飘过,“音子,总有一天你会离开那片樊篱的。”故穗用一种轻微的声音重复道:“有那么一天你会远走高飞的。”她离开了我,她置身在那片越来越近的又越来越远的樊篱之间,置身于满身忧郁的香气中。我迷惑地看着她在不知不觉中离开迎亲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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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回过头告诉我:“英良在那片樊篱之中的一条小路上吹奏笛子,你听见了吗?我要到他那个地方去。”丝绸长裙没能掩饰住她一起一伏的胸部,她高耸的乳房涌满了奇怪的欲念和血液的脆弱性,涌满了春天中旺盛的草叶和清澈的露水。她迅速地脱离了我们的队伍,脱离了另一个女人幸福的一天,摆脱了曾经使她沉重、嫉妒、僵硬、精疲力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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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马车驰进围墙里的庭院时,我也趁机溜走了。风物站在一家出售旧家具的门前等我。风物伸手抚摸着我被风吹乱的头发。我告诉他今天是娇女出嫁的日子,他告诉我他已经知道了,他在街头看见了新娘。风物与我经过一家结满蜘蛛网的大院,他告诉我,里面的男主人在那年冬天的冰雹中死了,而女主人也在不久之后离开了这幢房子,“她会到哪里去呢?”我问道。风物漫不经心地说:“天知道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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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物突然站住了:“音子,我带你去我家看看怎么样?”他的神色有些异样,我从未去过风物的家,我去的只是他学校的小屋。他看着我的脸色有些焦虑的疲倦,便又说道:“我们不去了,我给你讲讲我的母亲和父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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