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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燕秋兰辨明冤抑林馨桂绍述箕裘 (1)

第三十八回燕秋兰辨明冤抑林馨桂绍述箕裘 (1)

话说女儿国的护卫大臣宣威侯左丞相黎红薇学士,奉了国王御旨,代天巡狩。带了敕赐的上方宝剑,周行那女儿国所辖的地方,考察民情。这日到西平州,收得一纸求伸冤抑的呈词。红薇侯相把那呈词从头至尾细细的反复推详,原来是西平州地方有个夏甸村,村中有个卜姓的屠户,生得一女,唤做小红,丰姿美丽,及笄未字。隔邻边姓之妻阳氏,生性轻狂,尤爱与人调笑。小红家中时常过从。一日,阳氏自小红家出来,小红送至门前,见一少年经过其门,生得态度风流,衣裳济楚,秋波流盼,小红之意似有所动。少年俯首趋过,远去数十步,小红犹含情注盼。阳氏窥其意,因戏之曰:“以阿妹才貌,若配此人,方能称意。”小红粉面晕赤,默无一语。阳氏问道:“阿妹识此郎否?”小红答言:“不识。”阳氏道:“此南巷书生易荔仙也。妾向与同巷,故而认识。吾国男子,无此温存。阿妹如其有意,妾当寄语易郎,央媒说合何如?”小红无言回答。阳氏妇人嬉笑而去。

去了数日,毫无音耗。小红疑心阳氏未暇即往道达,朝思暮想,饮食渐废,憔悴容颜,竟然委顿成疾。阳氏适来探望,研诘病情,小红答道:“妹子亦不自如知所由来,但前日与大嫂别后,即觉忽忽如有所失。恐不能久在人世了。”阳氏小语道:“我家男子负贩未归,尚未有人前去致声易郎。阿妹芳体欠安,得非为此否?”小红面赤良久,阳氏戏道:“果为易郎而病,先令渠夜来与阿妹一聚,以解相思之苦。渠亦定然肯来。”小红叹息道:“事已到此,不得不言。郎如不嫌寒贱,即遣媒来议亲。若云私约,妹子是断断不从的。”阳氏点头而去。

那妇人未嫁时,曾与邻家子燕秋兰有染。后来嫁了,秋兰打听得阳氏的丈夫外出不归,常来与那妇人续旧。其夜秋兰适到阳氏家来,阳氏因述小红之言为笑,戏嘱致意那易生。秋兰素知小红生得美丽,听了阳氏之言,心中暗喜。便问小红家中的门径,甚是详悉。次夜,秋兰逾墙而入,直达小红的卧房窗外,将手指弹窗。里面问是何人。答是易荔仙。小红道:“妾所以念郎者,为图百年永好,非图一夕欢娱。郎果爱妾,只宜速倩冰人。若要苟合,不敢从命。”秋兰漫应之,苦求一握纤手为信。小红不忍过拒,力疾开门,秋兰遽然而入,抱住小红求欢。小红无力撑拒,跌仆地上,气息不续。秋兰急来搀扶,小红恨道:“何来恶少?必非易郎。易郎温文儒雅。知妾病由,必然怜恤。岂有如此狂暴之理?若不放手,便当声喊,品行有亏,两无所益。”秋兰恐怕假迹败露,不敢再强,但请后约。小红以亲迎为期。秋兰以为太远,又请近些。小红厌其纠缠,约待病愈。秋兰要求信物,小红不许。秋兰捉了纤足,解了绣鞋而去。小红急呼秋兰转来道:“身已许郎,复何吝惜,但恐画虎不成反致丑声传扬于外。今亵物已入郎手,料不肯还。郎如负心,妾惟有一死而已。”

秋兰既出,仍去投宿阳氏。及至安寝,心中不忘绣鞋,急揣衣袂,已是不知去向的了。慌忙起来照灯,振衣寻觅。屡诘不应,秋兰疑阳氏藏过。阳氏微微含笑。秋兰愈觉动疑,不能隐瞒,实以情告。说着,连忙遍烛门外,卒不可得。懊恨归寝。窃幸深夜无人,遗落当在途中。早起寻之,亦复杳然。

先是里中有勾大者,游手好闲,屡挑阳氏不动。后来知与秋兰私通,欲思掩执以胁之。是夜过阳氏之门,以手推之,门还未闭。潜身而入,方至窗外,足下踏着一物,软若絮帛。拾视之,则巾帕裹着三寸绣鞋。伏听之,闻秋兰与阳氏自述颠末甚悉,喜极而去。到了明晚,越墙入卜小红家,门户不悉,误投卜屠屋舍。屠窥窗隙,见有男子,察其音,似为女儿而来。心中大怒,操刀直出。勾大骇极反走,方欲扳垣而遁,卜屠追近。急不能逃,转身夺刀。媪起大呼,勾大不能脱身,便将屠刀把卜屠杀死。小红病体稍痊,闻声始起,取火照之,见卜屠脑袋已裂,口不能言。不移时已气绝。墙下拾得绣鞋,媪取视之,小红物也。逼问女儿,小红只得哭诉实情,但不忍贻累阳氏,言是易荔仙自至。

天明,告诸邑宰,邑宰饬差拘易荔仙至。荔仙为人谨讷,年十九岁,见客羞涩。被拘骇绝,上堂不知置词,惟有战栗而已。官益信其情真,滥用刑杖,书生不胜痛楚,屈打成招。既而解郡,郡守敲扑,与邑宰无异。荔仙冤气填塞,每欲与小红面质。及至相遇,小红辄诟詈,荔仙遂结舌不能自伸。由是论死。往来复讯,经了几个官府,都无异词。

后来又委省宪复案。时一见易生,省宪便疑易生不像杀人的人。暗暗使人从容细问,俾得尽吐其词。省宪以是知易生冤枉。筹思数日,始鞫之。先问小红:“订约之后有人知其事否?”小红答道:“并无知者。”乃唤易生上,温语慰之。易生自言:“曾过其门,但见旧时邻妇阳氏与一少年女子出来,某即趋避。过此并无一言。”省宪便叱小红道:“适言并无他人,何以忽有邻家之妇?”欲加刑小红,小红大惊道:“虽有阳氏,与伊实无关涉。”省宪停审,命拘阳氏,数日方到。禁止不与小红知道。立刻升堂,便问阳氏:“谁是杀人者?”阳氏妇人答道:“不知。”省宪诈称:“小红供出,杀卜屠之人,汝悉知道。胡得隐瞒?”阳氏大呼冤枉,道:“淫婢自思男子,我虽有媒合之言,不过取笑耳。渠自引奸夫入室,与我何干?”省宪细诘,始述其前后相戏之言。

省宪唤小红上来,怒道:“汝言彼不知情,今何以自供撮合哉!”小红流泪道:“自己不肖,以致阿父惨死。讼结不知何年,拖累他人,于心何忍?”省宪又问阳氏:“戏言之后,曾与何人道及?”阳氏供称:“没有。”省宪大怒道:“夫妻在床,断无不言之理,岂能推得干净?”阳氏供道:“丈夫久客不归。”省宪道:“愚弄人者,皆笑人愚戆,以显自己聪明。断无不向人提起之理。”命梏十指。阳氏不得已,实供:“曾与燕秋兰言之。”省宪乃释易荔仙而拘燕秋兰。及秋兰至,供称:“不知。”省宪道:“私情苟合之人,必非良士。”于是严刑拷问,秋兰供道:“私到小红家里,脱取绣鞋则有之。自从失落之后,并未去过。杀人之事,实不知情。求恩宪明察。”省宪大怒道:“钻穴逾墙,何所不至?”三拷六问,秋兰不胜凌籍,只得自承,狱成定罪,群称省宪之神。

然秋兰虽放荡无行,也是女儿国中的一个通儒。侯相黎红薇代天巡狩,有怜才恤刑之权。同学之人,因以一词控其冤枉,语言凄怆。侯相吊取供招,仔细阅看,不禁拍案道:“此生冤哉。”命移案再鞫,提燕秋兰上堂,问绣鞋遗失何处,供称:“忘却。但到阳氏之门犹在袖内。”转诘阳氏:“秋兰之外,奸夫有几?”供言:“无之。”侯相道:“淫乱之妇,岂肯专私一人?”阳氏道:“小妇人与燕秋兰少时交合,故不能断绝。后来虽是有人挑引,小妇人实未敢相从。”侯相道:“挑引过的,曾有几人?”供称:“同村勾大,屡次挑引,屡次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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