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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那是一间吵得令人神经衰弱的赌厅。银色的弹子在转动的机器里哗哗作响。浓烈的香烟弥漫着,让我上气不接下气。我下班回家,刚走出车站就看见翔哥等在检票口。翔哥带我到这间赌厅。“等一下我们去吃大餐。”翔哥说。

没有想到翔哥也会来赌厅,我有点儿吃惊。翔哥说去吃大餐,我想翔哥大概是赢了好多钱。“还要赌?”我问翔哥。

“不是我是你。”翔哥微笑着用手指着我。

我对翔哥说:“我长到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赌过博。我从来也没有走进过赌厅。”翔哥说:“正因为如此才要你试。赌博这个东西越是生手越是容易赢。”翔哥拿出一张大钞塞进机器。我按照翔哥说的转动着机器。不久机器就不动了。一张大钞全输掉了。机器的玩法我根本就不记得了,输掉翔哥对我的期待,我想我应该像一只不声不响的苦恼着的猫一样看着翔哥。翔哥拍了拍我的头。

翔哥说:“你这个人应该是一生都不会有横财或者是偏财。你没有这种运气。”聚集在机器前,一连几个小时重复着同一件事不知疲倦,与其说是没头与没完没了的游戏不如说是对不可捉摸的命运的迷恋。恶性循环中有百分之一万分之一甚至是亿分之一的奇迹。我不了解赌博,但是这一次赌博令我隐隐感到一丝危险。

这是另外的一种感觉好像我和翔哥的关系。我发现我并不讨厌它。

输掉钱并不令我沮丧。翔哥的结论令我无限怅惘。还有,我想起那一次翔哥带我去情人旅馆的事。翔哥说打Kiss,我以为就是打这种游戏。有一点儿难为情还有一点儿暗暗涌动的冲动。我想尽快回到四○六号属于我的那个小房间。翔哥攥着我的手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翔哥带我走进一家古色古香的两层小楼。这里是一家和式餐厅。正门口是一幅景色—人工竹假山。假山下小桥流水。想不到空前绝后的中国古典诗词会在日本的餐厅里以视觉再现他们的长生不死。儿时默诵过的诗词全部一股脑儿地倾泄下来,成为眼前活着的姿态,凝注着隽永与华丽。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我戚然而说不出话来。

翔哥问我:“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说。

我接着说:“这家餐厅里的这幅佳景是古典的乡愁。”

说这话的时候,我真的有一点儿哀伤起来。

翔哥说:“你的这个乡愁的比喻是作家才会有的一种情绪。是多愁善感。”翔哥说得不对。不仅仅是情绪,因为我本来在日本就感到孤僻,而现在我更加想念北京,在北京有大头和他家里的几十只猫。我突然后悔来日本前为什么不拥抱一下那几十只猫。那些猫在我的心里忽然变得十分可爱。

翔哥带我来的这家店是和式的螃蟹专店。

身穿和服的日本女人将我和翔哥引到二楼的一间大屋里。已经有两对男女在等着上蟹。

要么像居酒屋乱糟糟的一大堆人谁也不会注意谁,要么是单间用不着注意谁。一间大屋里,三对男女,不多不少正是最感别扭的那个数。

我觉得有一种拘束而不自然。我有一点点儿魂不守舍。

我对翔哥说:“我们可以买酒买菜在家里吃,在家里喝的。这种地方连大声说话都觉得不对劲。”

翔哥说:“我之所以喜欢日本是因为日本人没有你这种人为的拘束感。好比此刻此地。日本人不会在乎你是什么关系,不会在乎你叫什么菜,更加不会在乎你是否会大声说话。”

翔哥说:“只要不触犯到法律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日本是世界上最自由的天堂。”

大屋里回荡的是莫扎特。日本人格外偏爱莫扎特,他们认为如果让小孩子从小就听莫扎特的话,小孩子很容易成长为天才。电视里的广告、餐厅、幼儿园以及商店里放送的音乐,到处都泛滥着莫扎特。我没有小孩子所以我对莫扎特没有期待。我开始学习音乐是多年后为了陪儿子学钢琴。我弹的第一首钢琴曲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音乐对于此时此刻的我来说只不过是一种被抚摸的感觉。

心痛了,哀伤了,兴奋了,快乐了。音乐似物质以各种各样的形状来击打我。音乐有多少个形状我就会产生多少种心情。我不懂得说明音乐但是我喜欢音乐。我不懂得音乐所以我常常会迷失在音乐里。

跪不惯日本的榻榻米我很快就觉得腿麻脚也麻了。

我对翔哥说:“这样跪着不动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在受刑。”

翔哥说:“你可以将腿伸直伸到对面的我这边来。”

旋回着莫扎特的乐曲的大屋里有三对男女。我们互相看得见对方。

“我真的不好意思。”我说。

“说过日本人不会在乎你的,你看其他的两对,还不是一样将腿伸得直直的。”

我看了看另外两对伴侣,果然如翔哥所说。

本来我真的是实在受不了,我按翔哥说的将两条腿从屁股下抽出来伸到对面去。

用热水温过的日本酒飘着思绪万千的馨香由刚才给我和翔哥引路的日本女人端上来。

翔哥制止了日本女人为我们斟酒,同时为我的酒杯斟满酒。翔哥为他自己的酒杯斟满酒。

“干杯。”

为了喝酒干杯我还是第一次干得如此慢条斯理。

因为没有想到会来和式餐厅所以我没有穿袜子。翔哥突然扯过我的脚将我的脚抵在他自己的大腿处。我又惊又羞,我抬头看翔哥。

“你端了几个小时的盘子,我想你的脚应该会很痛。”翔哥把玩般开始按摩我的脚。

长这么大,翔哥是第一个为我的脚按摩的男人。翔哥温柔的手指似餐厅里回荡的音乐对我的抚摸。今天的莫扎特是安慰,安慰我欢愉跌宕的心跳。今天的莫扎特是一点儿一点儿开始的不断的崩溃。

今天的莫扎特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十分感动。我好像患了遗忘症而失去了记忆。喝到口里的酒为何是如此的甜蜜。人生从出生的时候开始,而作为一个女人的人生的开始却始于与翔哥的相识相爱。翔哥给我酒杯里的酒一般的甜蜜。翔哥总是给我这样的那样的无比至上的一刹那。

身体是一件神圣的衣裳,身体是一个人最初与最后的衣裳,身体是一个人进入生命与告别生命的大地。这话是什么人说的也许不重要所以我忘记了。

我的眼前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映出第一次和翔哥做那件事时翔哥向我走来的样子。翔哥手里拿着那瓶蜂蜜,甜蜜的蜂蜜。翔哥向我俯下身来……

一个人应该以爱敬的心情对待身体,一个人应该以喜悦和畏惧的心情对待身体,一个人应该以感恩对待身体。我又想起那个人的话。早知道会一次又一次地想起他说的话,真应该记住他的名字。

我出生在大连,因为家境贫穷常常去海边拾海草捉贝和螃蟹。几十年前的大海没有如今被污染的环境问题。沙滩上褐色的小蟹横行霸道。我和母亲用小塑料袋装小蟹,小蟹被我们拿回家里。捉小蟹捉累了的时候,我和母亲会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铁锤,我和母亲用小铁锤在礁石上敲海蛎子。每次去大海的时候,我和母亲只带干粮,干粮是玉米面饼子。我和母亲用海蛎子就饼子吃。吃腻的玉米面饼子因为有了海蛎子而变得特别好吃。蒸过的小蟹由褐色变成红色或者是金色。金色的小蟹拖着童年时我对大海的嗅觉。少女与海,我家乡的秋子。我的名字叫秋子。只要是有大海的地方,哪怕我离开中国千里万里我一样感到自己拥有一个永远的故乡。故乡是离开家走向世界才会出现的名词。

在日本有很多吃蟹的方法,我知道的第一种吃法是生吃,用中文叫生鱼片;第二种吃法是油炸,中文叫天妇罗;第三种吃法是水煮,中文叫火锅。

童年的嗅觉是一个怀念的陷阱,我不由得想起了在大连的我的母亲和大连的海,我想如果我的母亲也可以知道螃蟹有这么多的吃法,这么多的颜色,这么多的味道的话,也许我不会在此刻如此强烈地思念起她和她经常带我去的大海。母亲是声沙沙的女人,笑容比蜜水甜比阳光灿烂。母亲在三年前因为感冒时并发肺炎而突然离开了人世。我有过很多的遗憾,没有让母亲品尝到有这么多吃法的螃蟹是我无数个遗憾中的一个遗憾。母亲的死令我悲痛欲绝。母亲去世时我没有能够在她的身边陪伴她是无数遗憾中最大的一个遗憾。对于今天的我来说,最大的安慰是我可以站在母亲的墓地前对母亲说一声对不起。说到母亲,我想起母亲最后来日本的那一年那一个日子。

那一年是我的本命年。

母亲拜托姐打电话要我回家过春节。到日本许多年,母亲第一次如此刻意,似乎不给我犹豫的余地。我也拜托姐,要姐告知母亲我一个日本公司里的小职员,中国旧历年时正值工作最繁忙的时候,断断请不下假期的。

母亲执意要姐打电话给我,一而再,再而三,我不答应母亲就绝不肯罢休似的。母亲要我回大连,务必回大连。

只好将元旦当做春节过。公司有十天的休假,途经北京,不敢久留,只匆匆打扫了一下房子的卫生就急急奔往故乡大连。想不到母亲的一张脸变化如可爱的童颜。近八十岁的人了,本已白尽的头发突然间又黑掉一半。我相信母亲真的是返老还童不仅仅因为母亲的头发变黑,母亲的言谈举止一样令我处处感到稚气,我啼笑皆非。

母亲似乎忘掉了所有她经历过的一切,她只是以健康为乐,以儿女常聚身边为乐,以不愁吃穿为乐。见到母亲是如此这般的情景,不禁觉得母亲的晚年很是幸福。

家里姊妹兄弟多,每每过节的时候,哥、姐总是有意将日子错开,一家一家地来看母亲。那一年由于我回去的缘故,母亲的身边一下子浩浩荡荡地围了几十个人,热闹无与伦比。

晚间的餐桌上,母亲说特地为我备了一份礼。自从步入社会,母亲送礼物给我,那还是第一次。母亲从衣柜里取出一个包裹给我,以为有奇特的欢喜,看到的竟是一条红绳子。

我逗母亲,问母亲是否学了杨白劳,不能亲手摘花只好扯一根红头绳给女儿扎起来。母亲极认真地纠正我:“不是红头绳,是红腰带。”

不敢想象我回到东京每天系着母亲送给我的这条红腰带的情形,我啼笑皆非。

母亲看出我的心情,对我解释说:“今年是你的本命年,本命年多灾多难,你一大把年龄了,又是一个独身女人在海外,如果系上这条红腰带,虽然不敢保证万事皆可逢凶化吉,但总可以想象你因此可以躲过一些灾难,心中多了许多安慰。”母亲接着说:“还有,你系上这条红绳腰带,你可以想象有我天天陪在你的身边,你可以看它是一个思念之物。”

我感动无语,知道内心已经妥协了不少。人类通常总是对遭遇比对安定更了解才可以更好地生存下去,像我周围有很多人,通过看不见摸不着的宗教精神来理解自己或他人的遭遇……这种感情是很传统的,母亲也没有例外。

感动归感动,我还是不相信自己会系这条红绳子。那个时候我在一家出版社就职,不仅工作稳定,我的身边还有翔哥。我对母亲说:“我如今生活在日本,一方水土一方神圣,日本没有本命年多灾的传统说法。”母亲对我说:“生活在日本又怎样,还不是照常说中国话、看中国文字。”我说:“我已经属于看或者写繁体字的那一类人了,这类人不太会八卦自己的未来或人生,只相信奋斗或者成就,相信自己是那一个端坐在内心的神。”

母亲的回答有很强烈的情绪,使我联想到燃烧着的线香。

母亲说:“说到繁体字,我比你更早见识过繁体字,我是从繁体字中走过来的。繁体字并不能代表什么真实的东西。”

母亲的话并非令我十分服气,尤其我远远比母亲年轻得多,根本不认为明天突如其来的某一些事情一定就是什么人生的遭遇,但我不再与母亲争执。母亲所做的一切包含着一份深深的爱意和祈福,母亲通过一条红绳腰带,幻想使那些普遍的、未来现实生活中将会发生的事情,都如她内心所愿望的一样,母亲是将一种美好的期待持续吸收到她的情感世界里。红绳腰带是母亲模拟出来的吉祥物,母亲以为红绳腰带有令我幸福、幸运的能力。

本以为我永远不会系的红绳腰带,被我带回日本后,将母亲的心意一笔一画地深刻到我的心里,孤独时系到腰间,一丝明快的安慰便悠悠地从遥远的空间逼来。真是不可思议,原来人世间有许多事情真的不可以用常识来衡量,整整一个正月,夜里我系了母亲送的红绳腰带睡觉,心特别踏实,觉特别熟,第二天去公司的路上,心情也特别的快乐。

那一个本命年我有母亲在新年里送我的红绳腰带,那一个本命年令我感动并安慰。

在这里继续写母亲我觉得我会因为心痛而无法完成这一部长篇小说。

母亲,先在这里说再见。

再见。我的母亲。

还是由螃蟹回到大海。我和翔哥追加了多少次酒我不清楚。太多的影像太多的思绪太多的信息随着酒香而飘动。莫扎特在崩溃,我在崩溃,我迷失在大海的深处。海水一点儿一点儿地升起来,海水如太阳般高高地升起来。海水与太阳融成一体。海水泛滥着的波浪的声音掩盖了我的心跳的声音,掩盖了我的血液流动的声音。

我从翔哥的怀里抽出我赤裸着的脚。我站起身来。

我对翔哥说:“我被你的按摩被螃蟹搞得乱七八糟。”

我说:“我要去洗手间。”

翔哥说:“等一下,与其你去洗手间,不如直接回我们的房间。”

我们匆匆结账。

再见,小桥流水人家。

再见,莫扎特。

离开餐厅时我快哭出来。我将对母亲和大海的思念,将感动以及快乐和失落都留在餐厅。无论时光流逝有多久,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家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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