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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生死攸关(2)

守诚临出门,康世泰将他叫住,不满意道:“你也太没城府了,这副样子还怎么办事?钱庄那边,给我抓紧就去,说话务必要婉转稳妥。记住,先出三分之一,千万不要弄出什么响动。”

守诚低头应承:“是,是,孩儿知道了。”

也就在次日上午,永昌、金盛两家钱庄的银车,一先一后进了康府,银箱上赫然醒目的店号老远就让人看到。守诚见他们竟凑在一起过来有些不悦,翟奎不明底情,代为解释:“这是赶巧了,不能怪他们。不过,取自家的银子,这有什么?大爷想多了,没事没事。”

银车出出进进,街上好些人歪头闲看。

这天晚饭后,康世泰并没有像惯常的那样到听鹂馆听戏,而是早早回到清和堂。

不一会儿,守诚过来了。康世泰望望他,慢慢起身,往上房走去,守诚在后面跟着。

上房也就是安静瓶的房间,长期空关。守诚提灯笼,康世泰开锁,俩人进去。

里面有一间暗室,门在屏风后由一张装有机关的大橱挡着。康世泰按动按钮,大橱转动,门一点一点打开,守诚举着灯笼向前照照,抬脚进去。

一股陈腐的霉味。里面有烛台,烛台上插着蜡烛,康世泰用一根纸捻子将蜡烛一根一根点着,周围一下亮堂起来,淡黄的光影里,条桌、橱柜、博古架上,摆满了鼎彝缶爵,珍玩古董。康世泰走到最里面,按动墙上又一按钮。墙壁豁然分裂,内有一穴,穴中躺着一只箱子。康世泰将箱盖打开,一片奇光从箱里迸出。箱里一半是金条,一半是翡翠、玛瑙、珐琅、珍珠。康世泰盯住守诚说:“这箱子也跟着带走。”

守诚指指身后古董:“它们呢?”

“就不带了。”

第二天早上,东圈门街巷里飘着蒙蒙的秋雾,起得早的店家刚刚卸下一片片门扇,小伙计弯着腰在店堂里扫地,就在这时,一辆送烧柴的牛车从康家大院的后门口出来了。康家厨房每天要用大量烧柴,柴车隔三差五总要进来,因此牛车的出现不可能引起街人的注意。赶车的是一个灰头土脑的瘦老头,木轱辘在石板街上一路颠簸,骨碌骨碌,上了东圈门大街;骨碌骨碌,出了东关城门。

雾气淡了,东边天空隐隐有些发红,太阳像一只鲜红的柿子远远挂在树梢。

牛车一直往前,来到古运河边。青黄的苇丛里划出一只小船,艄公上岸与赶车的老头嘀咕了一下,立刻将柴车上几只箱子往船上搬。搬运结束,系在水边老柳树根上的缆绳解开,小船向河中间慢慢驶去。

离岸远了,船舱里钻出一个人,身子侧着,对着东边朝霞的脸一半黑暗,一半红亮。细看,是守诚。

中午,船到瓜洲。抬眼望去,江水茫茫,满眼是青黄的苇子和一座座小岛。守诚一次又一次掏出父亲所写的路条,令艄公按其方向行驶。左拐右弯绕了半天,小船驶近一座江洲,洲的南边果然有一歪脖子老柳。老柳奇谲怪异,盘曲的树根龙爪一样挺出水面,树干水淋淋乌黑发亮,天呀,上面盘着无数条蛇呀!大大小小,长长短短,蜿蜒盘绕。守诚目光发直,脊背上嗖嗖直冒冷气,每一根神经弓弦一般绷紧。正在这时,歪脖子树后悄没声儿驶出一条船,船头高高的,是一条江船。守诚见花大叔威风凛凛站在船头,悬了半天的一颗心终于落到肚里。

转眼间,几只箱子搬上大船,守诚登上去,艄公扯帆,船往徽州方向驶去。

就在守诚去徽州歙县的当天,康世泰传呼守信与守慧了。

蓝姨让小月去请二爷,自己直接去叫守慧。蓝姨之所以亲自出马,实在是因为守慧出事了,心里一直记挂着。

修竹雨是前天过来找蓝姨的。蓝姨当时见她一脸苍白,料定有事,一问,果然,原来守慧吸上大烟了,而且已经上瘾。蓝姨一听,心里就急。这大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吸的,慧儿怎么沾上它啦?你想换换心境排遣排遣,下棋写字都可以,干吗吸大烟?是谁出的这馊点子?谁?蓝姨丢下修竹雨,立刻去找守慧问话,进了福字大院,“笃笃笃”去敲守慧关着的书房门,说“我是蓝姨,开门呀”,敲了半天门才打开。

守慧脸色苍白,神情恍惚,请蓝姨坐,连说:“这福寿膏——不,是大烟——不,还不对,叫鸦片,我全清楚,英吉利的,葡萄牙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该吸。我应该听修、修竹雨的,我不该对她发脾气。对不起,真对不起……蓝姨你事情多,还让你费心过来,真的不像话。我要改,真的要改,我保证……”说着说着低下头,孩子似的红了脸。

蓝姨见他很后悔,禁不住一阵叹息,严厉地说了他一番,最后郑重警告:“以前的不说了,这往后,万万不能再吸。你现在是刚刚上瘾,还不难戒,再吸下去,就麻烦了。修竹雨看到你这样,急死了。她都是为你好,你要听她话,务必把它戒掉!”

蓝姨没敢把这事告诉老爷,但蓝姨心里一直记挂着,于是没让小月去福字大院叫守慧,自己直接过去了。

修竹雨正一个人坐在窗口出神,见蓝姨进来,忙起身叫纹儿沏茶。蓝姨望着她说:

“你这气色不大好,可是夜里没睡好?慧儿这两天怎么样?”

修竹雨摇摇头,轻叹。

蓝姨劝道:“你也别太急,这戒有个过程,怕是很难一朝两日奏效。你放心,有空我再说说他,他还是知道好歹的。”想到老爷这刻在厚德堂坐等,立刻收转话头,“慧儿在家吗?老爷要他过去。”

修竹雨心里立刻忐忑起来,以为老爷知道了吸大烟的事,抬头望住蓝姨。

蓝姨微笑道:“不,不关大烟的事,这话我没对老爷讲,是别的事。他在后面书房吧?让纹儿叫他,这就跟我过去。”

修竹雨想,不是大烟,那一准是行盐的事。自罗影去世后,守慧这段日子也太不像话了,整个魂不守舍,无所事事,谁说了都不听,看来也只有老爷猛击他一拳才有醒转的希望。于是立刻说:“他在,在。”转脸对纹儿说,“你去叫三爷,就说蓝姨在这等着他。”

纹儿嘴里应着,两眼望着修竹雨,身子不动。

蓝姨觉得奇怪:“怎么啦?”

修竹雨神情尴尬,苦笑了笑解释:“就刚才,纹儿发现慧儿躲进书房又想吸烟,跑过来告诉我,我与纹儿过去强行收了他烟具。纹儿这一刻过去,他准会对她发脾气。”转脸对纹儿说,“罢了,我去吧。”

蓝姨起身道:“都不必了,我去。”没等修竹雨回过神,人已出了门。

一会儿工夫,守慧跟在蓝姨后面出来。蓝姨知道守慧在老爷面前一向紧张,她若在场更紧张,因此对他说:“我就不过去凑热闹了,在这跟你媳妇说会儿话。”

守慧巴不得了,不声不响出门。

康世泰一直在厚德堂候着。守慧进门,恭恭敬敬给父亲请安。康世泰望着他,吃惊道:“你怎么啦?精神还没有振作起来?”

守慧低头支吾:“没,没有,只是稍有些不适。”

康世泰摇摇头叹息:“你呀,就是不听我的话,成天光知道吟诗喝酒,不务正业,看把身体搞的。”

守慧低头不语。

康世泰道:“我也不想多说你什么,今儿叫你来,是有一句要紧话关照,你要务必牢牢记住。”

“什么话,父亲请讲。”

“你回去,立刻把这两年的盐课及各项杂税好好查查,做出一份清单,发现问题,立马告诉我。”

守慧两眼巴巴地望住父亲:“出什么事啦?”

康世泰摆摆手:“出事?没,没出什么事。我只是这两天在想呀,陈拔士陈大人与我们康府还没有默契,特别杭浚睿、方阔达他们,一直对我耿耿于怀,因此,凡事我们得谨慎一点,提防一点。特别是我,身为商总,头上又戴着圣上爷赐给的红顶子,遭无数人嫉恨,总不能给人家留话柄呀。”

守慧应承:“孩儿知道了,孩儿记下了。”

康世泰继续道:“这不是过虑,这叫未雨绸缪。上面的话我不仅对你,对你大哥二哥也是这么强调的,你们务必给我做好,切切不可疏忽。”

“孩儿记下了。孩儿一定照办!”

康世泰摆摆手:“好了,你这就回去,照我说的做吧。等一会儿你二哥过来,我还要跟他说呢。”

守慧起身向父亲告辞。

小月走进春煦楼,见亢晓婷一个人伏在桌上抹骨牌,硬着头皮上前给她请安,小心翼翼地问:“二爷在吗?”

亢晓婷眼角瞥了瞥小月,凉腔凉调道:“找二爷?我这里哪有什么二爷?要找,到别处找去,别处,知道吗?”见小月望着她不肯走,一股恶气冲上来,手里骨牌“哗”

地往桌上一撒,气急败坏道,“哪个让你来的?哪个告诉你他在这里的?难道我有魔法,能把他拴着扣着不成?不错,我这里是上房,可上房顶个屁用!他的鬼影子什么时候来显过?”手往外边一指,“那妖精住的屋才是上房!才是他日捣的窝!他的魂在那里,要找到那儿找去!”

小月大气不敢出一下,见红云暗暗向她递眼色,要她走,就毕恭毕敬地对亢晓婷说:“全怪小月不懂事打扰了奶奶,还望奶奶大人大量别见气,多多见谅,小月这就退下了。”

从春煦楼下来,小月来到丽芳住的春晖楼。

丽芳正跟儿子继贵玩九连环,见小月进来,立刻笑盈盈招呼小月坐,吩咐红霞给小月上茶。小月使命在身,哪里敢坐,就把请二爷过去的话说了。丽芳说:“二爷这两天没过来,你到前面问问大奶奶吧。”

小月知道丽芳菩萨心肠,向来不会搬弄是非,就把在亢晓婷那边碰壁的事说了。

丽芳不语,停了停说:“你再到四奶奶那边问问吧,要是找不到,你再过来。”

从二奶奶屋里出来,小月下意识地往西看看。那边从前是三奶奶翠珠的住处,一度也是锦帘绣幕,欢声笑语,可如今门窗紧闭,一片死寂。

小月来到柳依依住的藤花书屋,见柳依依脸色苍白,目光散乱,神情有些异样,问到二爷有没有来过,一个字不说,只是勉强摇了摇头。小月心里奇怪,默默扭头出门,回春煦楼把情况告诉丽芳。

丽芳柳眉蹙起。怪了,二爷这是上哪去啦?不在依依屋里,又不在大奶奶房里,难道出门办盐去了?纵如此,临行前总该向大奶奶说一声呀。老爷这一刻召他,一定有什么紧要事,耽搁不得的。丽芳准备自己到前面问问,可想到亢晓婷那脾气,尤其这一刻正在气头上,去了,纵然不对她大发雷霆,肯定不会给好脸色。于是立刻打消想法,拉住小月的手说:“走,我带你去找李管家。”

李忠也正有事要找二爷,只以为他待在哪位奶奶屋里呢,听丽芳一说,心里不由诧异,正色道:“除了行盐在外,二爷虽也有一朝半日不归家,但毕竟少数,像这样两三天与家人不照面,从没有过。有劳二奶奶,请把这情况速速禀报大奶奶。”说完,立刻派人去盛元盐号找,去缉私营管带马向山、北桥掣验所所大使裘一丰那里找,都没找到。以往守信不回,常被春香楼的粉头们留着喝花酒,观歌舞,以至通宵达旦,于是派人去春香楼,包括小秦淮、逍遥宫、仙姝阁,但凡有点名气的,都去找。瘦马院也不能忘,春芳、永妍、碧桃、一枝春,一家一家上门,一家一家询问……结果都是一个:没有。

李忠瞪眼发急,想来想去,想到了黑三。黑三这家伙阴气森森,时不时做出些神神道道的事儿,二爷会不会被他蛊惑到什么地方去了?

李忠找到黑三,劈口道:“老爷急找二爷,你把他弄到哪去啦?”

黑三头微微歪着,阴冷的目光如钉子一样钉住李忠。

“问你话呢!”李忠急了。

黑三嘴唇动了动:“我也在找。但,我有一种感觉。”

“感觉?什么感觉?”

“二爷遇到了麻烦。”

“麻烦?二爷会有什么麻烦?你说清楚!”

黑三的目光冷幽幽透出寒气,嘴里发出的声音像十二月的老北风:“我怀疑草上飞。”

李忠的嘴慢慢张大:“草上飞?这是怎么回事?”

“二爷被他软禁了。”

“怎么可能?二爷什么地方得罪他了?”

黑三不语。

“你说话呀!”

“我不能确定,只是一种感觉。”

李忠一头汗,愣怔着。

康府北大院的后门打开一条缝,瘦猴蚂蚱似的从里蹦出,直往康府南大院跑。

到了南大院门口,黄精想拦拦不住,跌跌歪歪一直往里奔。进火巷,迎面碰到一个人,收脚不住,一头撞上,抬头看看,天呀,是大爷!大爷手里的烟杆被撞到地上!瘦猴双手抖抖将烟杆拾起,“扑通”跪下,上气不接下气道:“大爷呀,出大事啦!衙门里的军卒把北大院围上啦!”

守诚一愣,瞪眼问:“军卒?怎么回事?快起来说。”

瘦猴跪在那里起不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妈妈呀,哪……哪弄得清怎回事,就这么黑……黑压压闯进一大帮军卒,立马不许人进出,尽把人往一处赶!为头的直叫我们二……二爷的名,要拿他。个个横眉立目,凶神似的!妈妈呀,整个院里翻、翻天了,跌的跌,滚的滚,爬的爬,到处是打碎的东西,到处是哭声喊声!可……可怜我,是钻空子从后门溜出来的呀!”

守诚小腿肚子一阵打软,抬脚就往厚德堂跑。

康世泰好像对事情的发生有所预感,这一会儿正坐在厚德堂等候守诚过来。守信的失踪使他这一夜没有睡好,脸上明显有些憔悴,目光灰暗发涩。见守诚失魂落魄的慌急样,知道出事了,抬手在半空中按了按:“别慌神,说,怎么回事?”

守诚望着父亲不敢说。

康世泰目光举向空中:“说嘛。”

“北大院被官府封、封锁了。”

康世泰眼睛闭上。

守诚盯着父亲惊叫:“您、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康世泰慢慢睁开眼:“不,没事。来了,终于来了。我晓得,早晚之间的事。”

正在这时,蓝姨脚步勿急地进来。原来北大院又有人过来报信了,蓝姨一看爷俩的神情,知道老爷情况尽知。

康世泰对蓝姨说:“不要慌,千万不要慌,慌是没有用的。”转脸吩咐守诚:“第一,抓紧安排人继续寻找老二,凡是他平常出入走动之处,都要打听。第二,你这就去北大院,看看到底怎回事,先把情况弄清楚。一刻不要耽搁。”

守诚立刻出门。

北大院门口站着兵,大门已被闸死。兵丁背后的圆圈中是个“盐”字,显然是盐政衙门与盐运使衙门的人马。里面人声吵吵,喊的,叫的,哭的,闹的,炸了马蜂窝一般。守诚要进去,守门的兵不让,说这是马管带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守诚递上两块银子,请他把马管带请来。兵丁知道守诚的身份,银子不敢收,颠颠地进去。

不一会儿,马管带矮墩墩的身子一摇二摆出来,远远对守诚一抱拳,黑孜孜的肉脸上堆起笑容:“不好意思,多多得罪,惊扰令弟宝府了。没有办法,卑职奉行盐运使陈大人指令,不得不办,还往大爷见谅。”

守诚连忙说:“哪里话,马管带这是执行公务,应该的,应该的。只是在下不知舍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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