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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妇怨(1)

午后清闲,尤秀坐在个园觅句廊一间雅室里,手里一壶茶,一卷书,独享清幽。

是一本散发着油墨之香的小册子,守慧从庐山回来开雕刊印刚刚行世,书名很雅致,叫:《寻谪仙之踪匡庐雅聚吟咏集》。昨日尤秀去康府南大院跑腿办事,遇上守慧,得了一本。

尤秀翻了翻,也不是字字珠玑,勉强凑合的不乏其数,心想,我要用心做上两首,也未必逊色到哪去。妈妈的,在下毕竟秀才出身,虽不敢说胸罗万卷,但圣贤之文,锦绣章句,也记得无数,若非造化弄人,命运多舛,也可跻身其列,日日诗文美酒,至清至贵。可自古穷通皆有定,自己就这做清客的命呀。尤秀正自嘘唏喟叹,柳依依房里的小丫环缎儿跑来,说二爷要他立刻过去。

尤秀不敢耽搁,收起诗集,跟缎儿往柳依依住的藤花书屋走去。

进了藤花书屋外厅,尤秀想看到柳依依的丽影,却没有。往里走,只见帘子静垂,窗口处,二爷独自仰在躺椅上,眼望着笼里一对娇凤。尤秀趋步向前:“二爷何事吩咐?”

守信目光没离娇凤,白皙的手摩挲着西洋裸女鼻烟壶,哼唧道:“没事,过来陪我玩玩。”

尤秀拈须笑问:“二爷想玩什么?”

守信自语:“是呀,玩什么呢?啊?”打了个哈欠,“棋,就玩棋吧。”

尤秀最怕陪二爷下棋,二爷棋瘾大,可水平不怎么样。三年前,一次二爷请淮安一位盐商对弈,之先说好带彩。二爷连败两局,暗暗不服,心里憋气,棋桌上立叫肚痛,要求暂时封盘。转到后面暗令瘦猴不吝重金,速将扬州棋坛顶尖儿高手请来。

瘦猴奉令而去,一阵奔跑,立马请来尤秀。二爷得仙人指路,上场再战,直杀得淮安盐商片甲不留,连连拱手求饶。

“我为二爷吹烟如何?”尤秀盯着守信试探道。

守信未置可否。

尤秀从腰间麻利地掏出加大特制的烟锅,满满捺上烟丝,火镰打着火捻,烟锅对火吸一大口,先表演了一个“广陵春潮”。但见一股白烟推涌出唇,款款往前延伸,化成长长的一缕缕,一道道,漾开去,渐渐色转白,如银,如雪,轻轻翻滚、荡漾、相激,水雾弥漫,浪花飞扬……

尤秀见二爷提不起劲,又换“嫦娥奔月”。只见一道白烟喷出,悬于半空,悠悠然化为漫漫碧霄,云丝丝,星点点,皓月如珠,如玉。倏忽间,一缕灰烟蹿出,色形渐变,显出裙裾,显出翠带,显出纤手玉面娇娇美人,飘飘然直奔皓月而去……

看多了,看腻了,没什么新花样,守信摆摆手:“罢了,还是下两盘棋吧。”

尤秀黔驴技穷,只得不声不响捧出棋盘。

尤秀其实特喜欢下棋,他不仅将《梅花谱》倒背如流,而且撰写过一本《残局玉屑》。尤秀写好后一直藏之箱底,不敢拿出,担心一拿出,守信肯定要署名在前,刻行于世,向同好吹嘘。下棋?跟二爷怎么下?用心下吧,下十盘二爷要输一百盘,输急了肯定又要摔棋子,改日没准儿找个由头让你卷包袱滚蛋!可让他赢吧,一日两日可以,时间长了,岂不把自己的手下臭?弈道如天道,如圣道,高古雅致,有清风明月之境,一味胡乱地下下去,会坏了规矩,亵渎古圣先哲。这当中的奥妙,这位只会赚钱并且一个劲往府里抬姨太太的二爷,能懂吗?

守信早看透了尤秀的心理,他嘴头上虽极力奉承讨好,暗里根本看不上他的棋技,但心存畏惧,想赢又不敢赢。守信因此撂下话:“今儿只下三盘,你给我好好下,不许玩花样,赢了有赏!”

尤秀白瘦的脸上漾起笑纹,盯住守信小声道:“真的有赏?”

“真的。”

“怎么赏法?”

“赢一局,一两银子!”尤秀眼睛亮了:“这话当真?”

守信瞥他一眼:“笑话,二爷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的?不过,你要是不好好下玩花样,也有罚!”

“咋罚?”

“钻桌肚!”

“不可能不可能。”

于是开局。

仅一会儿工夫,尤秀采用声东击西法,拿下一盘。

“好得很!”“当啷啷!”守信将一块白花花的银子撂到桌上。

尤秀拈须笑道:“二爷,我就先收了。”

“收,收,尽管收!”

正准备第二盘,守信见瘦猴进来,晓得有事,但很不喜欢这刻被打扰,皱着眉道:

“说,怎么啦?”

瘦猴一刻也不敢拖延:“禀二老,有几家盐商送银子来了,李管家请二爷到前面验账。”

这是跑江西、安徽、湖北的盐商回来了,他们行盐全仗的康守信的路子和关系。

守信问:“来的哪几家?”

瘦猴答:“有董天翼,朱大回子,冯国安,李寅,赵紫依。”

“咋这么多?”

“好像是约好了的,每人送了五封银子。”

守信目光没离棋盘,冲瘦猴摆摆手:“让李忠收下就是了。”

“李忠说,你该见见他们。”

守信眼一瞪:“哪那么多规矩?去,就说我没空。”

瘦猴乖乖退下。

第二局,尤秀用尽心机,故意把局面弄得波澜起伏,险象环生,时而守信得利,时而自己占优,到最后一收缰,来了个双卒逼宫,捉了二爷红帅。

两块银子进腰,尤秀心不在棋盘上了,眼前时不时浮现出瘦西湖弋春舫上的小娇娘春儿的身影。虽说只会过一面,可打那之后,尤秀一直心心念念,只恨囊中羞涩,今儿有了这进项,总算又有机会了!

下到第三盘,尤秀心里禁不住嘀咕:往日都是只赢一盘,绝不再赢!今儿二爷虽有话在先,可你细看他脸,已明显挂不住了,要是再赢……不,不,千万不可,一定要输,输得还要水到渠成,像那么回事。在人屋檐下,只能这样呀。

新局开始,尤秀以得胜者自居,故作骄狂得意状,运棋轻捷灵动,不假深思。

至中局,一不小心,车被抽掉一个。尤秀为之跌足,似欲挽救损失,结果顾此失彼,又失一炮。于是局面一边倒,迫于无奈,举双手投降。

“有言在先,钻桌肚!”守信快活高叫。

“干吗一定钻桌肚呢,我再给你吹个烟景好了。”

“不行,钻!钻!”

尤秀只得离开棋桌,低头撩起青绸长袍,瘦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羞赧的笑,笨拙的身子一点一点往桌肚挪,拱到桌肚下,慢慢地转圈子,头不时碰得桌面咚咚响。守信扬脸鼓掌,哈哈大笑,绕着桌子不让尤秀出来。几圈转下来,尤秀吃不消了,口中微微气喘,硬从桌肚里钻出,哈腰曲背,脸上挂不住。守信正在兴头,哪肯放,拦住道:“别忙走呀,坐坐,再坐坐。我这里有你最酷喜的碧螺春,泡上一杯,再说说话呀。”

立刻召丫环沏茶。

尤秀不得不坐下,样子灰塌塌的。

守信瞅着尤秀心里暗笑,这酸秀才,银子想捞,又不肯伤脸面,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见他只是默默喝茶,就对他说:“前些日我让你找些消闲取乐的春宫书,你找啦?”

尤秀顿下茶碗,勉强抬头道:“这不要找,多得是。”

守信来了精神:“多得是?说些给我听听。”

尤秀想了想:“说一个御女之术的故事,权给二爷醒醒茶。有一个富商,一向惜身爱命,日日用参耆之类进补。一天,发起大病,额汗淋漓,阳亢狂躁,夜不能眠,请了无数良医疗治终不见效。后来一癞头和尚经过此地,说可以包治,方法是:选一年轻貌美气旺力健之女与之交媾。事毕,富商立马病体痊愈,身心康泰。”

“这么灵?”

“书上这样说的。最后的结论是,富商久未御女,犯了阳亢之症。”

守信哂笑:“尽是胡编,世上的富商都是三妻四妾,哪有憋出这种病的?”

“我是从《玉房秘诀》上看到的,半点儿不是杜撰。”

“好的,信你,信你。那你说说,瘦西湖弋春舫上那个你心心念念的船娘,可够得上貌美气旺?”

尤秀讪笑。

“还跟我打埋伏?哈哈,你做的那点事,我全晓得!还欠着那边银子是不是?有难处,说一声嘛,好办!罢了罢了,你再说些御女养生的学问给我听,讲得好,有赏,包你去弋春舫腰包鼓鼓的!”

尤秀捻着胡须,细细地望住守信说:“好的,在下就试着给二爷叨叨。先说明了,这都是不才从书上搬来的,不是发明,更非杜撰。”

“好了好了,别那么多废话。”

尤秀呷了口碧螺春:“前些日我看了一本《养性延命录》,上面有一段文字,在下觉得乃千古至言。说的是,阴以阳生,阳以阴养,阴阳当适时而合。当合而不合,该交而不交,体必伤。刚才说的那个富商,就是忤犯这一条。《素玉经》上也有类似的话,说,天地开合,人法阴阳,久而不交,则阴阳闭塞,神弛气弱。阴阳随时而动,乃得天地自然真气,吐故纳新以自助也。”

“妈的,真说得挺有道理呀!”

尤秀微笑捻须,不肯再讲。

守信掏出一块银子,当啷啷往桌上一丢:“给,少不了你的!大道理不说了,再讲个实在的让我笑笑!”

尤秀摸着头,吭哧道:“都说过了,哪有那么多呀。”

“咳,你大秀才,胸罗万卷,博古通今,好玩的故事多得是。讲,讲得好,再赏!”

尤秀盯着守信:“荤的还是素的?”

“荤素不论,只要能笑。”

尤秀捻须少许,一抬眼:“有了。二爷,请你说出《水浒》里的人物名,要求每个名字与洞房花烛夜有关。”

“妙!容我想想。”想了好一会儿,怎么也想不出,摸着后脑勺道,“人名怎么跟洞房花烛夜有关呢?罢了,你说吧。”

“不想了?”

“想不出,你说。”

“第一个,杨雄。”

“杨——?雄——?”守信脑袋一拍,“对对,是阳雄!确!确!”

“第二个,柴进。”

“才进?才捣进去,好!”

“第三个,史进。”

“使劲!对,使劲!第四个呢?”

“第四个,当然是宋江了。”

“送浆?你这鬼,亏你想的!”

“第五个,阮小二。”

“对对对,送浆后,再狠的鸡巴也成软小二了!妈妈的,我刚才怎么一个都想不出呀!”

“还有第六个。”

“第六个?第六个是什么?”

“吴用。”

“无用!妙!妙!”

守信眼泪都笑出来了,快活得连连叫绝,当啷啷!一把赏银撂上书桌。

进了梅雨季节,天像捅了一个洞,接连不断下雨。雨不大,牛毛状,飘飘飞飞,如烟似雾。空气湿漉漉,抬手抓一把能拧出半盆水。太阳好不容易露脸,可亮堂了没多长时间,又躲起来。地上总是湿淋淋、亮光光。身上没一个干蓬松爽的时候。院里的花木倒是赶上了好时机,红的更红,绿的更绿,蓬勃旺盛得像流油。在火巷走路下脚务必要轻,青苔生得厚,容易打滑。

因为下雨,守信不大想出门,这一觉醒来,尘根硬硬的,很想做爱。身子一翻,见床里空空,依依早已起身去了,就叫:“依依!依依呀!”

依依坐在外边琴室,听到叫,起身进来,见守信目光黏乎乎发出亮光,晓得他想干什么,顺下眼道:“今儿不行,你到前院找她们去吧。”

守信涎着脸笑:“找她们?不,我就想跟你做。”

依依不看他:“对不起,我来月经了。”

守信诧异:“昨儿不还好好的?”

“说到就到了。”

守信小声央求:“也没事,带点彩干得更有味嘛。”

“不行,我不习惯。”

“试试嘛,我跟翠珠不止干过一次,挺好玩的。”

“你找她去。”

守信一时无语。说实在,跟翠珠做爱最恣情最畅快,就因这一点,守信常常想她,可自从依依进门后,每回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饭,翠珠总摔筷子撂杯的,没一点好脸子,处处找碴儿斗气。守信见怪不怪。女人嘛,都这样,总想把一座山独占了,任凭什么人都不许往上爬,一种天生的醋劲。不过,有这股醋劲才有意思,可以当好景致看着,好玩。

守信对依依不好强求,离开藤花书屋去了前院。

天空又飘起雨丝,透过绿蓊蓊的树头往天上望,云白一块灰一块,像泡过水的旧棉花。砖叠的甬道上落过雨,亮光光,甬道两边花树上的水珠不时跌落下来,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往前一拐弯,守信见一把红油纸伞往这边移动。是个丫环,伞遮着上半身,下面的茜红裙子一晃一晃飘动。守信心想,这是哪房的丫头呀,下雨天跑到外面做什么?还没到跟前,丫头缩到路边不走了。守信心里好笑,这大天白日的,你躲我干什么?难道怕我拖你睡觉?量你还没那么好的造化呢。

到近前,守信扭头一看,竟是貂蝉。只见她膀弯上挎着一只竹篮,篮里放着两盆兰花,别着一张脸,低眉垂眼的。

“巧,巧,怎么是你?”守信笑道。

貂蝉叫了一声二爷,低眉顺眼站着。

“雨天就歇着嘛,还乱忙什么。”守信笑道。

貂蝉小声说:“四奶奶想要两盆兰花,我给她送过去。”

守信心想,我刚从她房里出来,怎没听她说呀?

“好好,你送过去吧,她在屋里。”说罢,扬长去了。

“二爷。”貂蝉小声叫。

守信收住脚步,心想,她干吗叫我?可是有事央求?转身却见红油纸伞留在道边,貂蝉挎着花篮冒雨走了。守信微笑着望着她柔弱的身影,心想,她还晓得疼我呢,我怎不把她带进石屋玩一场?想再叫她,却已不见了身影。

貂蝉挎着篮子直往前走,见雨大了,雨脚落在甬道上箭镞似的,不得不先找地方躲雨。转头看看,不由一愣,不知不觉竟钻入了夏山山腹,眼前禁不住浮现起与守信在这里几次缠绵的至爱情景,一颗心立刻噗噗乱跳。放下篮子,挨石床痴痴迷迷坐下,手覆在冰凉光滑的石头上,手指颤颤,泪水不知不觉落下……守信一边撑着貂蝉留给他的伞往前走,一边想,去哪个房里呢?丽芳确实温柔贤惠,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可自从生了继贵,人变胖了,不再像从前那么撩人,劲道不够。翠珠倒是对胃口,可像个小辣椒,近来脾气又大。守信曾经傻想,若是取依依的幽丽美艳,丽芳的温柔和顺,翠珠的伶俐调皮和床上的狂放,三者合一,这天下任凭她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不要了!

守信打丽芳楼前经过,犹豫了一下,含笑摇摇头,还是拐向翠珠的门道。

翠珠正歪在龙凤合欢榻上吃梅子,听到院里脚步响,凝了凝神,立刻麻利溜下榻,三脚两步奔到门口,“卟隆咚”将门一关,可没等闩子插上,二爷将门推开。翠珠哪容他进,一边死命往外推,一边柳眉高挑道:“这不是你待的地方!跑来干吗!走!

你走!一辈子别来!”

守信挤进门,将翠珠一把搂到怀里,笑道:“几天不调教,变成小老虎了,看凶的!”

翠珠玉面桃花,珠泪飞溅,两只粉拳在守信胸口乱捶:“你来做什么!我翠珠丑八怪一个,既不会说话,又不会做事,更不懂礼仪规矩,大呆子一个,天生被人耍,遭人笑,背时背运的货!不像人家,天仙般的貌儿,会弹琴,会下棋,书画六艺样样来得。你走!你走!我不要你来!不要你来嘛!”

守信一把将翠珠横抱起来,肩膀头撞开珠帘,笑眯眯直进卧室。

翠珠本就是春田旱地,虽推着打着骂着不让守信扯汗巾解怀,但禁不住三盘两弄,早已是春情荡漾,把持不住,竟变被动为主动,扯拽起守信衣衫,急手乱脚,比守信迫切百陪。转眼间搂着抱着,如两尾白鱼绞在一起,颠鸾倒凤,波翻浪涌,直上疯魔之巅,曲尽于飞之乐。

好长时间不在一起了,守信觉得非常尽兴,扭脸望望翠珠,见她光光地躺着一动不动,抬手捏捏她鲜枣似的乳头,随手抓过红肚兜撂到她胸上,要她别着凉,快快穿上。翠珠一动不动,突然呜呜哭起来。守信拗起身子瞅她:“这是干吗呀,其实我心里一直惦着你,这不,今儿就来了嘛。”

翠珠珠泪滚滚:“你一直不来,你说话不算数……”

守信用丝帕给她拭泪:“不是不算数,你关照的话其实我都记得,只是人家才进门,总得陪几天吧。刚娶你那些日,我不天天跟你在一起?这是道理。”

“不对!你跟她在鹅颈巷已经好些日子了!”

守信一愣:“是吗?也就几天吧。”

“不是几天,是三个月!呜呜呜……”

“好,好,我承认,我认错,以后我一定多陪你,让你开心快活,好了吧?”

“不好!呜呜呜……”

守信又用丝帕给她拭泪:“不能哭哟,老哭脸蛋子会变丑的哟。”

“变丑拉倒,反正你不当回事,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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