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375300000046

第46章

这是现实,这也是梦。我处在梦与现实的边缘,悠悠荡荡的笛声正在把我和两边的世界联结起来。我再次闭上眼睛,任凭笛声把我的灵魂带向不知是哪里的远方……恍惚中,我听见笛在唤我:“考拉,我身上的那股劲儿又来了!你摸摸我的手是不是很烫?”我的左手突然感觉到一阵电击般的酥麻,一下子睁开眼睛。笛正抓着我的手,那种电击感正通过她的手向我的手上传导。她的手确实很烫。

“你听,笛声还在响!”笛望着天空,眼神既兴奋又紧张。

“可你并没有吹呀?”我说。

“是它自己在响!”笛说。

我仔细倾听,骨笛果然在响,像一台半导体收音机,声音并不大,更大的声音来自空中,来自四面八方。

“我今天又能飞了,”笛喘息着说,“我有这种感觉。”

“飞到天上去?”我打了个寒噤。

“考拉,照顾好小东西。”笛把小东西塞到我手里,蓦地站起身。

“笛,今天就别飞了。天这么黑,很危险的。”我也站起身,右手握着小东西,左手去拉笛的右手。

“不,我要飞!”笛试图甩开我的手,但我攥得很紧,“放手呀,让我飞给你看!”

“我不让你飞,”我攥着她的手不放,“我怕你像你母亲一样掉下来!”

“考拉啊!”笛急得快要哭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再危险我也要飞!”

“我不想看着你掉下来!”我固执地说。

笛不再讲话。她望着天空,微风拂动着她的长发,她像尊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四周一片寂静,只闻脚下的河水钻过闸板汩汩流淌。河两岸的古柳像陷入沉思般肃穆静立,视线尽处仿佛围起了墨黑色的天鹅绒,我和笛像是站在巨大的帐篷里,抬头可见灰蒙蒙的穹顶。她的手越来越烫,过电般的热流通过她的手注入我的体内。

我的身体在震颤,五脏六腑就像在微波炉里加热,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汽化。地心引力似乎在减弱,我就像充满氢气的气球,轻飘飘地失去了重力。我听见笛发出一声叹息,好像对我说了声“别怕”,她的手把我轻轻拉起,我和她一起飞离分水闸——我们飞起来了,像一对儿比翼鸟向河对岸飞去。

飞起来的一刹那,我的心——假如这时我还有心的话——忽悠一下顶到了嗓子眼儿,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感觉到了无依无靠的恐惧。飞过水面,我镇定下来。飞得并不高,我的脚甚至碰到了河对岸的柳树梢儿。

河对岸是一片菜地,一排排用竹竿和苇子竖起的风障,恰似渔船上的风帆。笛扭脸冲我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表情轻松,脸上洋溢着幸福感。她的笑给了我勇气,使我对她有了信任感。小东西瞪着溜圆的眼睛盯着地面,四条腿在空中划动仿佛在水中游泳,动作十分滑稽。

“我又能飞了!”笛说。

“真的要飞到月亮上去?”我寻找月亮,那几朵灰色的云不见了,剩下了那弯月牙儿,宛若一艘小船孤零零地向西航行。

“飞不了那么高的,我没那么大力气,带着你只能飞成这样。”

“对不起,是我影响了你。”

“不!我喜欢和你一起飞。”

笛虽如此说,但我还是感觉上升了一些高度。我知道她在努力,但她拖着我这么个肉体凡胎的大男人,想必十分吃力。我为能有如此机缘飞上天感到激动,也为拖累了笛深感愧疚。但我没有细想这些,能在如此美妙的夜晚,拉着笛的手在天上飞,这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身下出现了几座蔬菜大棚,有灯光从窗中泻出。突然,传来狗叫声。地面有狗冲着我们吠叫。小东西也跟着叫起来,它向地面上的那只狗示威。从小东西的叫声里,我听出了它对下面那只狗的愤怒和鄙视。

我赶紧把小东西揣进上衣口袋里,笛拉着我向东飞去。

“这回你相信了吧?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

“说不好,万一还是在做梦呢?”

“不信,你撒开手试试看?”

“我可不敢。就是在梦里,我也要紧紧拉着你的手。”

笛笑了。她笑得很甜,是那种被人信任和依赖的甜蜜。我真想搂过她来,献给她一个热烈的亲吻。但我没敢那样做,那样做要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

“岚在做什么呢?”过了一会儿,笛问。

“她能听能看,她的感觉大概和我一样。”我说。

“就像在和我们一起飞,是吧?”

“是的,岚在和我们一起飞。”

“想想真挺奇妙的。”笛说,“我拉着你,你的口袋里装着小东西,而我的身体里还有岚。看上去只有我们两个人,实际上是我们四个在一起飞。”

“真是这样。”我说,“你带着我们三个飞,真挺伟大的!”

“我也有伟大的时候?”

“还不是一般的伟大!”

“那是怎样的伟大?”

“有的伟大能形容,有的伟大不能形容。不能形容的伟大更伟大。你就是不能形容的那种伟大。”

我和笛都笑了。我们笑着飞过了菜田,前面是一条废弃的河道。干涸的河床上,行驶着一辆手扶拖拉机。汽缸的砰砰声,听上去像是朝天鸣枪。笛再次调转了方向。

我们顺着青羊河往回飞,高度距离水面有十几米。耳畔的笛声悠悠荡荡,我和笛伴着笛声在空中飘飘摆摆,一会儿飞向左岸,一会儿飞向右岸,在水面上呈S形向前飞。风温柔地吹拂着我的脸,吹起笛的长发。偶尔有很大的鱼从水中跃起,水珠几乎溅到了我的脸上。两旁的树影向后退去,我和笛就像两只水鸟,栩栩然御风前行,随时可以朝着河里的鱼俯冲下去。我和笛配合得十分默契,两个人的意识浑然一体,左右高低飞得就像一个人一样。

做鸟的感觉妙不可言。忽而她在我的上边,忽而我在她的上边,忽而我俩的双臂拉成直线——这时候,也分不清谁带着谁飞,谁受谁的牵引。但我还是喜欢和笛贴在一起飞,感触着她的体温、嗅着她的体味、让她随风飘拂的长发拂触我的脸颊,这种感觉妙不可言。大概笛也有这样的感觉,每当我的身体与她离得过远,她便把我拉近。她的手很烫,过电般的热流通过她的手源源不断地注入我的身体。她脸色酡然,但正是这种近似醉态的脸色告诉我,此时她正沉浸在幸福中。她的眼睛荧荧发亮,比天上最亮的星星还要亮。她偷偷地看我,当我看她时,她微笑着把脸扭开。

她的微笑甜蜜而又羞涩。我觉得此时的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美,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那种美。

“是不是很舒服?”笛问。

“舒服极了,要是再刺激点儿就更好了。”我说。

“好,满足你!”笛答应道。

“只是怕你太累,已经飞这么长时间了。”我说。

“没关系,”笛捋了下额前的头发,露出她那甜蜜而又羞涩的微笑,“我能坚持。”

“那好,咱们来个俯冲!”

“像水鸟那样?”

“像水鸟那样!”

笛看着我,我看着笛。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欲望,那就是给这次飞行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笛带着我向上拉升,跃过了树梢,继续拉升,渐渐地古柳变成了低矮的小草,青羊河也变成了微微闪光的细线。已经高高地离开了地面,极目望去,天无涯地无边,我和笛就像飘浮在茫茫宇宙中的两片羽毛。笛剧烈地喘息,盯着地面那条隐约的细线,目光既兴奋又坚定,带有孤注一掷的味道。我没想到,她为了满足我所谓的刺激感,会来这么一个高难度的表演。

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能和笛手拉着手一块儿摔死,那是我的福气。

“你听!”笛说。

“什么?”我问。

“笛声停了!”

我凝神聆听,整个世界只有我和笛的呼吸声。天上竟比马里亚纳海沟还要安静。

那里有微型火山昼夜不熄地冒着烟,还有红色的小虾在漫游。这里一无所有,无依无靠,像死一般寂静。我不知道笛声停了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即使我真的变成一只鸟,也不可能永远待在天上。

“继续?”笛问我。

“继续!”我点头。

“那好!开始俯冲!”

笛把骨笛插进裤袋。我和她的手死死地锁扣在一起。笛的左臂和我的右臂,像两只翅膀向侧后伸展。我和笛肩并着肩头挨着头,仿佛瞄准了目标的海鸥,向着地面那条隐约可见的细线俯冲下去。

我闭上了眼睛。耳边呼呼风响,凉津津的空气灌进了我的衣领……我的皮肤在收紧,鼻腔和喉咙干涩得要命……鱼腥味儿越来越浓,我睁开了眼睛,只见眼前一片幽微的水光。我大喊:“拉起来!快拉起来!”笛正在向上拉升,我听见了她用力的呻吟。笛拉着我在水面上划出一道向上扬起的弧线,但我的脚还是砸到了河水,扑通一声,溅起好大一片水花。笛挺着胸脯,眼睛圆睁,嘴巴张合像是快要窒息的鱼大口地吞着空气。她像提着巨石一样把我拉向岸边,这时,我感觉到了我的沉重,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了轻飘飘的感觉,正从一个灌满氢气的气球变回原本的血肉之躯。笛仍在坚持,我的身子向下坠着,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把我向上拽,我和她的手沁出汗来,可她不肯把我丢在河坡上,她在追求她的圆满,就在指尖互相滑脱的一刹那,她终于拉着我跃过了柳树梢,缓缓降落在分水闸旁。

我和笛对望着喘,但我们两个人都在笑。我坐在地上,笛躺在我的怀里。她的衣服不知是被汗水还是被河水打湿了,玲珑地凸显出身体的轮廓。她已回复正常体温,软绵绵的。真难以想象,就是这个软绵绵的笛,刚刚带着我在天上旅行了如此刺激的一圈儿。现在,她是那么虚弱无力,像一只疲惫至极的小猫蜷缩在我的怀里。

“我们飞过了,像鸟儿一样。”笛说。

“我们飞得很刺激。”我说。

“考拉,我累了。”笛在我怀里说,她闭上了眼睛,嘴角浮现出隐约的微笑。在这隐约的微笑中,饱含着松弛、满足与甜蜜。笛在我怀里把身子移动了一下,躺得更舒服些,“我想这么躺着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睡一小会儿咱们就回家……”

她睡了,嘴角上的微笑绽放开来,红红的唇、甜蜜而又有些羞涩的笑纹,她真的很美。

我不能让她这么睡:“笛,醒醒!还是回家去睡吧,这样容易感冒!”小东西从我的上衣口袋里爬出来,见我在喊,也跟着叫。笛的眼睫毛动了一下,眼珠在转,接着在我怀里打了一个激灵,倏地睁开了眼睛。她定睛看了我几秒钟,咧嘴一笑,腾地站了起来。

“树袋熊,你们玩得好爽!”

是岚!笛把身体交还给了岚!

“岚!”我又惊又喜,“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不用说了,”岚阻止我,“你们的活动我都参加了。别忘了,我和笛是联合体,我占二分之一。树袋熊,你要小心哟——那丫头可能爱上你了!”说罢,她转身向城区跑去。

“你去哪儿?”我喊。

“健身房,现在去还来得及!”她头也不回地喊。

岚跑远了。小东西追了几步,又停下。它要追的是笛而不是岚。它疑惑看了我一眼,蹲下身,头仰起,冲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嚎。

小东西尽管不愿意,也得跟着我走。

我怅怅地走在河堤上,心里空落落的,不知是因为岚还是因为笛。我对岚有点怨气,几天不见,只说两句话就跑了,多少有些不近人情。但我理解岚,自从健身房开业,她一直被囚禁在笛的身体里,有那么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急切之情不言自明。

至于笛,她是该歇一歇了。她太累了。她为了让我高兴,做了那样一个惊心动魄的表演。她已经精疲力竭。她睡了。我想,即使在睡梦中,她的嘴角也一定绽放着甜蜜而又有些羞涩的微笑。希望她能睡个好觉,但她的归隐还是使我感觉到了孤独和惆怅。

同类推荐
  • 藏珠记

    藏珠记

    大唐天宝年间,长安城的一个女孩在自家的客栈里收留了一位生命垂危的波斯人,波斯人感其善好,临终时赠其一灵异之珠。此珠能葆她青春且长寿,前提是不能与男人情爱交合。一千多年来,她始终恪守着这条与自己性命攸关的戒律,直到遇到了一名烹饪世家之子,其父因精于厨艺而晋阶仕途,反腐风潮到来时,因不堪压力而自尽,擅自留给他一份特殊的“遗产”,引来曾经的合伙人对他虎视眈眈……
  • 春秋卦

    春秋卦

    春秋,演绎的是争霸之春秋。春秋有“五霸”之说。《荀子·王霸》的排序是: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吴王阖闾、越王勾践。《风俗通·五伯》的排序是:齐桓公、晋文公、秦穆公、宋襄公、楚庄王。除了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始终在霸主的序列外,秦穆公、宋襄公、吴王阖闾、越王勾践是不是霸主,史学家争论不休,质疑不断。争论、质疑,属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秦穆公虽未称霸中原,但他称霸西域,无可厚非,当是霸主。
  • 趁凤飞

    趁凤飞

    杨念卿对一个标价5800元的翡翠上了心。她拿起来,照着房间里的灯光转来转去。那翡翠晶莹剔透,宛如一汪深绿色的碧潭,漾动着诱人的绿光。表姐从她手上拿去那块翡翠,重新放回架子上,不屑地说,这个不用看。这个不是什么好东西。杨念卿很奇怪,怎么不是好东西?那么绿,没有一点瑕疵。你不懂!那不是A货!如果真是好东西,怎么可能才标价5800元?表姐放好手上的翡翠,拉过杨念卿的左手,手心朝下。她的右手握着杨念卿的左手,在大拇指的第一个关节处用力一捏,再捏,喜上眉梢,说你这手骨这么柔软,指不定可以戴上我店里的这个小手镯。
  • 阎连科作品:情感狱

    阎连科作品:情感狱

    中国首位卡夫卡文学奖获得者阎连科作品之长篇小说,阎连科最至情至性的作品。书稿真实地描绘了“瑶沟村人”的生存环境、生命意识和生存状态,写出了以“阎连科”为代表的几代人,身处困境中的痛苦与挣扎,并寄予了深切的哲学思考和忧患意识。“阎连科”从稚嫩到所谓“成熟”的成长过程,就仿佛是一场情感的炼狱,它体现出的是几代中国人不断升起又不断破灭的永不停止的梦,这梦可悲可笑,又可敬可泣。
  • 死魂灵

    死魂灵

    《死魂灵》是俄国作家果戈理创作的长篇小说。小说描写专营骗术的商人乞乞科夫来到某偏僻省城,以其天花乱坠的吹捧成为当地官僚的座上客,并上门去向地主收购死农奴,企图以此作为抵押,买空卖空,牟取暴利。丑事败露后,他便逃之夭夭。《死魂灵》是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发展的基石,也是果戈理的现实主义创作发展的顶峰。
热门推荐
  • 先婚厚爱之总裁蛮妻

    先婚厚爱之总裁蛮妻

    人前,他是盛容集团最冷酷无情的贴面总裁。人后......“阮熙谣,你刚才为什么多看了那个男人两眼!你是不是看上他了!”阮熙谣一脸无奈。“徐大少爷,我不过是发了个呆。”--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篋中集

    篋中集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隐婚独宠之上天的安排

    隐婚独宠之上天的安排

    简介:“怎么了?小云~”莫凌飞低下头微侧满脸深情的望着她的小嘴。
  • 救世从入门到精通

    救世从入门到精通

    救世神没有战斗力,在新手下的建议下,他召唤了异界玩家来拯救世界。异界玩家在救世神的完美引导(利用)下,很开心的肝着这款名为《救世神》的游戏,感受着剑与魔法的魅力。直到他们第一次遇到魔族,发现魔族正在他们占领的国家中进行第一次工业革命,他们还有一个六年计划的口号。“把铁路,铺满这片魔土!”——(魔族前期摸鱼)
  • 快穿病娇男主的小萌妻

    快穿病娇男主的小萌妻

    (女主)上官雨萌,一个迷糊的小女孩,被委以重任,去3000世界拯救反派大boss,可为毛这个大boss老是跟着她啊!小剧场:(男主)轩辕漓墨,目光冰冷,面色显出病态的苍白,唇却红得像玫瑰:小萌儿,既然要拯救我,就把自己也送给我吧!你是我的,永远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型世言

    型世言

    《型世言》为明代陆人龙创作的一部优秀白话短篇小说集。所记皆为明代时事、风俗人情,情节曲折,笔调清新,可读性强,达到较高的艺术成就。此书在国内早佚,历代书目从未著录,近年发现于韩国汉城大学奎章阁。
  • 爱的两端

    爱的两端

    婚姻从来就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自己的小家庭,两边的原生家庭。要怎样平衡这看似简单又复杂的三个家庭之间的关系?尤其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徐夏熙和赵不凡便是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一对,他们会幸福吗?
  • 萌妻难哄,首席宠婚甜蜜蜜

    萌妻难哄,首席宠婚甜蜜蜜

    她被他宠得无法无天,神鬼不怕,朋友说他太惯着了,他只道:“无妨,宠得无法无天,除了我,没人再敢要她。”她日渐爱上了这个强势霸道又不讲理的男人,以为此生幸福,却看见他颤抖着搂着另一个女人轻柔的哄着:“别怕,依依,四哥在,再也不离开你。”她才明白,所有的宠爱,都是偷来的。--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限时抢婚:呆萌替身新娘

    限时抢婚:呆萌替身新娘

    大婚当日,他当着众宾客的面,深情款款的对着她叫着别的女人名字说:“宝儿,我真想化作你无名指上这颗戒指,这样我就能套住你的心一辈子。”这厮人前明明还在走温柔深情硬汉风,谁知道人后邪恶本质被揭露。“不准再去做那种不着调的工作。”“boss大人,你这分明就是职业歧视。我无非动动嘴皮子,而你……”“呵……钱多多,真有你的,你还真是演戏的行家……”话未说完,某人神色诡异的向她逼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