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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2天是星期五,一大早我开车去JF领薪水。

车一拐进公司院子我就感觉到了变化。各色的车与各色的人充塞其中,俨然成了露天集会场所。与以往的冷清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从冬日荒原一脚踏进夏天的青纱帐。不过空气的味道远不如青纱帐那样宜人,倒像东北人吃的乱炖蒸腾起复杂的不可言说的混合气味。我最受不了有些人裆部和腋下发出的怪味,还有那些不刷牙的烟鬼们嘴中冒出的口气。加之好多车辆都没有熄火,排气管突突地喷着尾气。

我从车的夹缝儿和人丛中掩鼻挤过。

楼道中充斥着刺鼻的甲烷味道。墙壁贴上了壁纸,地毯也焕然一新,灯管一律换成了吸顶灯。有夹着皮包的三五成群的男女下楼,也有夹着皮包的三五成群的男女上楼。

W2和几位大腹便便的男人说笑着走出办公室,她一看见我,眼睛蓦地睁圆,视线从我的脸上如皮筋似的迅速弹回,零点几秒后那张脸已然变成迎向太阳的牡丹花了。

“弟弟你来啦!”W2热情地迎向我,一把抓住我的手,眼帘似有激动的泪水溢出。她挥左手向那几个男人告别,右手却始终抓着我不放。

“弟弟呀,可把姐姐我想死啦!”

我抽出手来。

“不是想揪下我的鼻子当下酒菜吧?”

她笑着打了我一拳。

“瞧弟弟你说的!姐姐我还得仰仗你的鼻子呢!别记恨你姐,姐我那是酒后无德。你是大老爷们儿,不会那么小肚鸡肠。说良心话,这个公司只有姐姐我对你最真心。”

“那是,”我一边向里走,一边说,“我心里明白。”

“多记着姐姐的好!”W2冲我喊道。

我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办公桌和铁皮柜不知去向,满墙挂着规划图,房中央摆放着硕大的沙盘模型。我围着沙盘模型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了掩于窗帘后的那部熟悉的老式转盘电话机。

拨通办公室主任的电话。

“我的办公桌跑哪去了!”

“噢,是树袋熊经理。您的办公桌搬到黄经理办公室去了。”

“为什么?”

“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我马上过来当面向您解释。”

等办公室主任的时间里,我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我一眼不眨地盯着那部老式转盘电话机。公司各科室的电话早已升级换代,它所以能幸存下来,皆因我经常不在公司和我的无可无不可的懒惰。转盘电话机蜷缩在窗台的角落,像一只被抛弃的老狗哀怨地看着我。

办公室主任闪身而入。

“是这样,”他微微喘息着推了推眼镜框,“来谈项目的实在太多了,简直是一窝蜂,房间不够用。”

“我问你为什么动我的办公桌?”

“是这样,”办公室主任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凑近我耳边说道,“都是她干的!

W2说你的房间反正闲着,改成了展示厅。是我找的黄经理,把您的桌子搬到他外间屋的小会客室去了。怎么说那里也是单独一间,沙发是现成的,房间也漂亮干净。

您又不常来,来了和黄经理谈点什么也方便。”

“电话怎么没跟着过去?”

主任瞥了眼窗台。

“电话我给您换了台西门子无绳高级电话机。”

“有一事相求。”

“别说什么求不求的,有事您吩咐!”

“把电话机换回来。”

办公室主任推了推眼镜框,一脸疑惑不解。我递给他一支烟并帮他点燃,然后指指那部老式转盘电话机。

“它最好在它原来的位置上。”

“好吧,照办就是!”办公室主任吸了口烟,“W2很生气,为您换办公室的事。”

“她生什么气呢?又没碍着她。”

办公室主任神秘地笑了笑,又吸了口烟。

“这样您不是离黄经理更近了吗?”

“那把她的办公桌搬过去好了!”

“她呀,她可也配!”

办公室主任抱着老式转盘电话机向门外走去。

我说不清楚为什么要换回那部老式电话机,正像我说不清楚办公室主任为什么对W2如此耿耿于怀。走进我的临时办公室,那部老式转盘电话机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而黄经理正坐在我的椅子上。

黄经理正在搓脚趾,见我进来,他自嘲地咧了下嘴,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空气的味道令人窒息,我在离他最远的沙发坐下。

“脚气真是烦人,痒起来抓心挠肺的。”黄经理给那只脚穿上袜子和鞋,换一只脚继续搓,“还真别说,这间屋子有了这件老古董倒显得挺别致的!”他闻闻手指头并用那根手指头指指我的电话机。

“反正是个摆设,不想一下子扔掉。”

“莫非你也恋旧?”他把食指伸进脚趾缝中像锯木头似的往复不止,同时龇牙咧嘴不住地吸溜气,“不难理解。是人往往免不了恋旧。就像我,要把这间屋子的钥匙交给别人还真有点不甘心。”

“您要是不愿意,”我说,“我可以叫他们把办公桌再搬回去。”

“不,不,不是指这个!”他又闻了闻那根食指,然后塞进下一个脚趾缝儿,“我快要退了,秋天一到就得挪窝滚蛋。听说总公司正在物色人选,可能从你们几个副职中选一个。怎么,你没听到风声?”

“可现在刚到春天。”

“春天到了,秋天还会远吗?”

“那倒是。”

“所以,我劝你提前做一做上边的工作。惦记这个位置的大有人在!明白?”

说罢,他开始研究他的那只脚。他的脚实在惨不忍睹,可见脓血渗出,味道酸败不堪。研究毕,黄经理穿上鞋袜,“国有企业就是这点不好,谁打的江山不归谁。自己种桃树,可别人摘桃子。”

“您应当抹点药。”

“抹了,就是没坚持。”

我淡然一笑,点燃一支烟。这个时候的黄经理很有些可爱,即便是当着我的面儿搓脚趾。我一向认为以他的性格不适于干商业,退休对他来说或可谓之为解脱。我往龟背竹花盆里弹了弹烟灰。

“交了个女朋友?”黄经理用搓过脚的那只手托着下巴问道。

“是。”我说。

“你应当告诉我。包括以前那个,出了那么大事你也不说。”

“纯属个人私事,所以……”

“到了我们这个层级,公事私事很难分清楚。你越想分清,越分不清。”

“有这么复杂?”

“不是事情复杂,而是人复杂。明白?”

“因为人复杂,所以我才以简单对之。”

“效果呢?你应当考虑效果。”

“效果嘛,看法上自然因人而异。”

“不是看法上因人而异,”黄经理搔搔鼻翼,审视着我,“而是做人讲究因人而异。统一战线懂吗?那就是典型的因人而异。你和所有人分得那么清,所有人也就和你分得那么清。关键不是做事,而是做人。做人就不能分得那么清,要建立你自己的统一战线。明白?”

“我已经习惯了。”

“这不是习惯的问题。你既然在这个圈子里,你就得按这个圈子的章程办。你不按这个圈子的章程办,这个圈子的章程就要办你。”

我默然,看着对面靠墙的水族箱。五颜六色的热带鱼在水草间往来穿梭,清道夫扭着尾巴不停地吻着箱壁。

“为你好才跟你说这么多。”黄经理狠狠地搓了把脸,“反正我也快滚蛋了。听说你的女朋友和教授签了份协议?”

“您的消息真灵通!”

“所以说公私分不清嘛!你想分清,到头来你也分不清。那么多的鼻子和嘴巴让你想分也分不清。你要想分清,还得靠统一战线。统一战线就是统一鼻子和嘴巴的嘛!明白?”

“明白,”我说,“您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那就先谈到这儿,”他像征求意见似的微笑着看我。我点点头。他长吁一口气,“以你的条件,就像和乌龟赛跑的兔子,只要你自己别睡过头。至于工作,你主要是和教授搞好关系。不要怕花钱,该请客的请客,该送礼的送礼,把发票拿来我给你报销。明白?”

“明白。”我说。

我瞥了一眼老式转盘电话机,它在这个装修考究的房间里显得最为庄重威严。

我起身走出,关门时看见黄经理双手托腮也盯着那部老式电话机,他的脸又恢复了木乃伊式的面孔,像是就某一重大问题陷入了沉思。

我去了财务室。

工资袋又厚又重,以厚度和重量计,不像是我的工资袋。

“W2经理让我给您在项目公司那边也做一份,”女出纳看出我的疑惑赶紧解释,“我把两份放在一个袋子里了。”

我把工资袋揣进上衣口袋。我明白了,为什么W2冲我喊让我记着她的好处。

她的好处我已揣进口袋,而且又厚又重。我的统一战线尚未建立,我自身已被纳入W2的统一战线中。

站在楼道里茫然四顾,从我身边经过的人或脚步匆匆或谈笑风生,大家就如一个巨大机器上的齿轮运转不停,只有我像一颗脱落坠地的螺丝钉。在公司里我没有一个知己,每个人对我都客客气气,但这种客气明显是隔膜的表示。每个房间都聚满了人,人人都有明确的目的,这些看不见的目的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网,人们正在网上互相猎食。我无意间编织了这张网,却不能落脚歇息。我的办公室已经变成了展示厅,临时办公室里黄经理正在搓脚趾。

整个楼道荡漾着脚趾头的酸败气息,加之浓浓的人肉和甲醛味,无情地将我驱离。

钻进车里,刚要起步,一辆宝马、一辆森林人突然横在我的车前。两辆车的车门同时打开,原来是汤姆·杰瑞和森林人。

汤姆·杰瑞胖了,满面红光,名牌西服透出有钱人的潇洒,身边当然也少不了漂亮女孩。我看见,他的宝马车里坐着一位涂着黑眼影的妙龄少女。

“又一个?”我打趣道。

“哪里哪里!”汤姆·杰瑞说。

“很长时间没在一块儿喝啤酒了。”

“可不,很长时间了。”

“哪天聚一聚。”

“行啊行啊,随叫随到。”

汤姆·杰瑞挪车给我闪开路。我听见熊猫少女说:“原来你们公司就在这么个破烂地方啊!”汤姆·杰瑞骂道:“你懂什么?包子有馅不在褶上,SB!”

“你好,”森林人向我伸出手,“我正在找你!”

“有何贵干?”我问。

“巴克健身中心的事,董事长让我负责办理转让手续,汤总负责装修,要求一个星期全部搞定。”

“手续的事,很麻烦吧?”

“我已经和相关部门的朋友通过电话,在麒麟饭店碰个头,两杯人头马路易十三喝下去,便可全部落实。”

“干吗还要装修?”

“教授非常重视你,简直就像是在嫁闺女。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如此上心对待的,就只有你老弟。”

“跟他签协议的是巫马岚。”

“有什么分别吗?这就是我佩服你的地方,表面上含蓄不露,心里暗藏锋芒。

既不拂人好意,又给自己留有余地。我非常想交你这个朋友!”

森林人摘下墨镜,我这才发现,他的右眼角有一道刀疤闪闪发亮。

“既然你把我当成朋友,”我盯着他的刀疤问,“我有一事不明,能否直言相告?”

“请问。”

“教授最近是不是遇到了痛心的事?”

“是的。”

“什么事?”

“他女儿失踪了。”

“女儿?教授有个女儿?”

“是的,唯一的女儿。1982年出生,今年25岁,中央音乐学院毕业,在钢琴城教声乐,名字叫古笛。”

“你是说失踪了?”

“从2月4日起突然不知去向,至今毫无消息。”

“你是说2月4日?”

“对,是2月4日。怎么?你对这件事感兴趣?”

“不,我只是随便问问。教授跟她的女儿关系怎样?”

“一言难尽!”森林人戴上墨镜,摇摇头,叹息一声,“听说是个可爱的姑娘,真是怪可惜的!”

“这么说,你跟她没见过面?”

“从没见过。只是听教授的秘书小林和小婉提过几回。但她俩也是欲言又止,像是有难言之隐。董事长的私事,也不好过深打听。好像父女俩一向不睦,女儿精神上有问题,曾经割腕自杀过。”

“那女儿她妈呢,我是说教授的夫人,她怎么样?”

“死啦!听说是跳楼自杀的,3年前的事了。”

“真没想到,”我喟叹道,“看着风风光光的一个人,身后竟也隐藏着这么多可怕的事情。”

“还有更可怕的呢!”森林人说,“夫人跳楼后,楼下竟然没有尸体。”

“怎么会呢?跳楼总是要留下尸体的。除非她根本就没跳,别人看走了眼;或者高度太低,跳下来从此藏身匿迹也是可能的。”

“高度足够。古笛亲眼看见她母亲从十二层楼顶天台跳下去的,那种高度,就是一只猫也得摔个脑浆迸裂——你猜,最后尸体在哪里找到的?”

“在哪里?”

“在紫藤长廊里。隔着幼儿园和社区健身场,距离足有100米。你说这事怪不怪?

女儿亲眼看见母亲从楼上跳了下去,夫人却摔死在100米以外的地方。脑袋碰在紫藤长廊的横梁上,当场毙命!”

“难道她会飞不成?”

“要不说呢。案子糊里糊涂就结了,警方也给不出合理的解释,而且还让保密,怕引起居民恐慌。对外只说是古笛的脑子有问题,她母亲根本就没跳楼,而是在紫藤长廊上自缢身亡。可当时那么多人看了现场,方木横梁被砸断了,地上还有坑,脖子上也没绳索,真是活见鬼了!”

“我还是不信。”我说,“其中必有隐情。世上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等怪事,只是人们暂时蒙在鼓里罢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如果不是朋友,你是不会把这些告诉我的。”

森林人摸了下眼角的刀疤。

“刚才说的这些,还请替我保密。你已经知道教授的能量,那是个上帝和魔鬼的混合体。他可以让你上天堂,也可以叫你下地狱。我崇拜他,但我和他永远不会成为朋友。”

我点头表示理解。

“健身房的事,我和汤姆·杰瑞加紧办,那小子欠你人情,巴不得找个机会报答你。开业那天,能请的我会尽数请来,声势要大,场面要热闹,转让费或许可以当天收回。”

“问一下,法人代表变更手续,可用巫马岚提供身份文件?”

“所有需要的文件,包括巫马岚新办的身份证,小林都交给我了。只是要确定开业日期,我好印寄请柬。”

“日期的事请代为确定好了,我想巫马岚也会是这个意思。”

“那就定在4月11日,我查过黄历,那天是黄道吉日。”

“悉听尊便。”

森林人让开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猛地踩了脚刹车。

“喂,你说教授的女儿叫什么来着?”

“古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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