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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赵尔丰愿意和平,偏偏同志军倔强起来,并不听他告示上的话:“立即弃械归农,卖刀买犊。”

由四乡避难来城的人民越多了,房子的租金涨了价,柴米等项也更贵了,说是府河更不通,四乡的来源也更窄。

尹良周善培等人只管说和平解决已有一线曙光,然而拿实际情形来看,依然还是墨黑的半夜。官场中的人得不着各方的真消息,只好听信谣言,大起恐慌,又害怕同志军,又害怕革命党;没有在成都置备产业的,都纷纷请假,率领眷属,出东门向重庆跑。不能跑的,便东门搬西门,南门搬北门,总以为把过于熟悉的街道和邻居离开了,便少多少危险。

黄澜生也是大起恐慌之一人,每打听到一个同寅走了,他就不胜羡慕一次,觉得这人好像跳出了鬼门关;一个同寅搬了家,也觉得别人得了一重保障。虽不敢再向太太提议搬家,恐怕受她的讥笑,但一从外面回去,总要向太太述说风声怎样不好,请假走的有多少,搬家的又有多少。

那天,他正在上劲向太太说时,太太似乎也有点动了,说是只要在满城找得着好一点的房子……

振邦忽然奔了进来道:“爹爹!吴老叔来了!”

同时吴凤梧的声音在敞厅上叫道:“澜生在府吗?”

黄澜生高兴极了,从卧室里一路问着出去道:“凤梧么,几时回来的?从那里回来?上次楚子材的信上,只提说了你一句,说你从八月十九离开新津,就不知道你的下落了。到你府上去问了两次,你夫人也不知道,说你没有寄过信回家。”

彼此作了揖,互问了安好。

“该是平安回来的?路上还好走吗?……”

婉姑也同她哥哥跑了出来,喊吴老叔,给他请安。

吴凤梧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笑道:“婉姑儿更长高了,更长乖了,越发的逗人爱了。这回对,这回老吴有灯影儿跟你们了。”

振邦拉着他新梳过的发辫,连连顿着道:“不要诳我们,就拿来嘛!”

他果然从衣袋里摸了两枚银元出来,一个小手上放了一元道:“本要跟你们买来的,不晓得你们要的是那样,这下,你们自己去买好了。”

黄澜生连连的吆喝孩子,连连的阻止他。他笑道:“澜生你莫!老吴有钱跟小娃儿,自是好事,难道我还打肿冲胖吗?你看我的样子改变了没有?”

并没有,只是头发新剃了,觉得气色光昌些,而其瘦,其油黑,依然如故。也有大不同的地方,就是衣服穿好了。一件八分新的雪青湖绉薄棉袍,还合身,只稍稍短一点;上面罩的一件蝦青花缎马褂,也有八分新,又稍稍长一点;脚上倒是一双崭新的漂白竹布琢袜,一双崭新的苏缎薄皮底鞋,衣衩间露出的玉色夹套裤是旧的。

黄澜生点头笑道:“你这回果然对了,衣履如此端正,像是找了钱回来的?”

天气更凉了,主人便把客让到楚子材原住的那间房里,又叫罗升泡茶检点心。

吴凤梧才说起他是由眉州转路回来的;“沿途都是队伍,股头也多,名堂也多。光说由彭山县到中兴场,沿途就差不多有三营人的光景。若其不通皮,不在同志会滚过的,除非拿有出名某大爷的片子,或是路票,那才可以通过。我是有资格的,并且又办有特别的路票,所以算好,才走通了,还带了一挑行李。到了彭山,一打听,从新津到省全是官兵,我怕被人认得,受方,因才改由黄龙溪沿河回来。点子也高,到中兴场遇着了巡防兵,幸而有一个哨官是旧日同事,送了我一张平安护照,还打搅了他一顿饭。如其是别的人,没有在粮子上跑过的,就不说你是奸细,把你捆扎起来请功,总之你一挑行李是不会剩下了。”

“路上这么不好走,我那伙同寅还纷纷向重庆跑,咋个走得通呢?”

罗升又将叶子烟递来,吴凤梧也只把屁股略抬一抬,将就他吹燃的纸捻,把烟咂着道:“东大路和小川北路的情形我不晓得,若说打从水路由嘉定叙府走,那就只好碰各人的运气了。”

“乡坝里头不是鸡犬不安的了?”

“就我所走过的说,倒只是县城和几个大镇市乱得不成名堂,衙门抢了,经征局抢了,知县委员师爷们有带着印逃走了的,有被扣留着光准坐堂问案的。绅粮人家,懂事的赶快挺身出来加入同志会哥老会,不懂事的便着派款子派米。乡坝里头,只是一些偷鸡摸狗的东西,借着啥子会的名字,到各村庄里估着拿点小款子,面子上倒还看不出咋个乱法,农人们做活路的仍旧做活路,赶场的仍旧赶场。这也是没有打过仗的地方,既没有军队,同志会哥老会的弟兄伙又弸了一个仁义的面子,所以不像别的地方。”

他忽然把那张只有蚊帐褥子,而无枕头被盖的单铺床瞅着道:“怎吗?楚子材没有在这里住了吗?”

“他走了,回新津去了。是八月二十四日打早走的。因为二十三的下午,接到王文炳代他母亲写了封信来,说他父亲受了重伤,就是八月十九日你们退出新津那天,兵变了,受的伤。”

吴凤梧很是恻然的皱着眉头道:“哦!楚四爷果然在数!那天,我早走了一步。”

“这个不忙讲说。你到底是那天进的城?”

“昨天正午。先在家里洗了个澡,下午就到会府买了这身衣服。刚才去问了王文炳的信息,就到你府上来了。”

“我问你一句要紧话。像城外那些同志会哥老会棒客土匪,依你看,到底能攻打进省城不能?”

他喝了一口热茶,才摇着头道:“不行,不行,我敢一口气说上一百个不行。我跟你说一个例子,比如新津县城,好大一个城池,城墙又那么矮法,就只仗恃城外一道河,其实又好凶险呢?也不过水面宽一点,流得紧些;镇多陆军有快枪,又有大炮,只由于人不齐心,又舍不得拼命。若不是上头逼迫得紧,怕到今天,还不曾攻进去哩。同志会们,人数倒多,股头倒多,这儿一队二三百人,那儿一股六七百人,但是硬铮军火已没有好多,人心更不齐,你要朝东,我偏要朝西;就是堂勇民壮稍为硬铮一点的州县城池,还不敢去,还说这们高大,这们坚固的省城。何况官兵又这们多,陆军再说不行,守城是绰绰有余,巡防兵又都是打过硬仗火来的,只要上头的饷够,管严点,军队不变,省城是安若泰山的。”

黄澜生犹然有点迟吃道:“难道都是谣言吗?城里都传遍了,说同志会的牛儿炮多凶,又说孙泽培的杀刀队咋个咋个的行,官兵一听见就害怕。”

“孙泽培的杀刀队没看见过。至于牛儿炮,那真笑话,抵敌明火枪倒还可以,要说抵得住快抢,那简直是梦话。光说一件,快枪的射程可以打到三里开外,不等你的家伙拿拢,你们身上已着穿了窟窿了。这些废物,没说攻城,就想打到城脚下,也等于做梦。依我看,全四川的县城破完了,省城还是平安无事的。”

“哼!你不要这样说,还有革命党哩!”

“当真,我正要请教你。我在路上简直没有听见说革命党的话,到了彭山,遇见一个留洋学生模样的人,在向同志会演说,才晓得革命党已于八月十九日在湖北省城武昌举义,大统领举了黄兴,副统领举了湖北新军标统黎元洪,湖北的新军全投降了。不到三天,湖南省的新军,安徽省的新军,也全变了。大批的革命党人已把南京、上海、广东、福建取到手上。山东、河南两省的革命党,也占了些州县。现在革命军已分成两队,一队有十万人马,正从京汉铁路开去,要攻打北京城,推翻清朝,听说是一路无敌,已到了河南。一队也有十万人马,从水路向四川杀来,坐的是火轮船,已过了宜昌。四川各地的革命党正安排响应。他一说完,便奉劝大家全加入革命党造反。说是不久革命军打入成都,成立军政府,凡是革命党人都有官做。不过他只管说得天花乱坠,听的人都不大相信,说他在冲壳子,他们全不信清朝的天下是留洋学生革命党夺得去的。有几个冒失鬼便跳起来骂他妖言惑众,要把他捆送到县官那里去。幸而被大家劝住,我也就离开了,不晓得下文如何。一直到省,又没有听见一点影子。在中兴场问那哨官,他也说不晓得有这回事,只是奉了一个札子,叫他谨防革命党。他还笑说:如其革命党额头上刻有记号,他倒好见了就捉拿,不然他咋个谨防?难道见了过路人就抓住,问他是不是革命党?我把在彭山所见所闻的向他说了一遍,他也不信。只说好像听说湖北有过这们一回事,又好像听说已着官兵打平了。不料一进省城,反而闹动了,连我那蠢老婆也向我说了一长篇。昨天买衣服时,老陕们说得更凶,说他们接到家信,陕西省也起了革命。你住在省城,又是官场,自然知道得更清楚。到底是咋个一回事?”

黄澜生已经抽到第九袋水烟,把烟袋放下了,才说道:“我听的消息还没有你晓得的多哩!虽说在官场中,要是不在三大宪衙门的文案房走动,简直不晓得一点儿。近来连文案房也没有信息了。倒是各票号各大商号还晓得一点。在彭山演说的那个人,不消说是革命党特为来鼓惑众人的。他的话虽说不很实在,革命党的势子一定闹得越大了。不然,川东道朱有基朱观察,重庆府钮传善钮太尊,为啥好好的要禀请解任?官报书局总办余大鸿余观察,为啥会奉急札,赶赴川东办理水师?还有哩,前天,黄中时太尊也奉了札子,叫他赶速筹办北路电线。面子上的话,只管说忠州垫江县一带电杆被风雨所毁,其实哩,一定是宜昌的线路不通了。为啥不通?说不定硬是革命党的大军,真个坐着火轮船杀来了。因此,一般消息灵的同寅们才趁着时机先跑了。只有我们这些有产有业,有家室子女的悖时官,要跑也不能。并且内人胆子又太大,奉劝她搬到满城去躲一躲,她也不肯,凤梧,你说焦不焦人?”

吴凤梧定睛看着他道:“你还想朝满城搬吗?你当真坐在黑漆桶子里,硬不晓得陕西革命党大杀满巴儿一件事?”

黄澜生好像触动了机关的洋囡囡,便跳了起来,大声问道:“也是老陕说的吗?”

两个孩子又跑了来,一面告诉吴老叔:他们已经买了好些大的油纸灯影。振邦一面问他爹爹:“妈妈叫我问你,吴老叔在这里吃午饭吗?”

吴凤梧站起来,坚决的说道:“跟妈妈道谢!说吴老叔要拉你爹爹吃馆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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