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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难忘痛苦

隔了两日,萧莫果真上门拜访了,不过不巧,凌越却不在府中。

“倒是错过了。”萧莫看向出来迎接的凌然,“不知将军什么时候才回来?”

凌然想了想,莞尔道:“过一会儿便回来了。”

“那我便等一会儿再回来。”萧莫看只有凌然一人在府,也不便多留。

“慢着。”凌然唤住萧莫,“你的腰好了没,前几日凌越给了我一些极好的金疮药,要不我让家丁给你揉揉。”

“那……”萧莫看向一旁的青石:“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相府花园之中,萧莫敷了金疮药出来,看着在花园之中煮酒的凌然,“没想到你还会这些闲情雅致的东西。”

凌然从炉火面前抬起头来,“古人说煮酒论英雄,可惜我身为女子身,不是英雄。”

“谁说英雄分男子女子了,那照你这么说,英雄不是还得需要身份等级。那按这样算来,我岂不是也不算英雄了。”萧莫走到凌然对面坐下,笑盈盈的道。

凌然笑笑,“算我失言。”说完从煮好的酒壶中将热酒倒出来,“我先自罚一杯。”

“一杯哪够,最少三杯。”萧莫笑笑。

“好,那我就先罚三杯。”凌然说完,仰头喝下第一杯。

萧莫鼓掌,大赞道:“好酒量。”

没一会儿,凌然三杯下肚,依然是迷迷糊糊的了。嘴中却还是念叨着:“不就是自罚三杯吗,我还可以自罚一百杯呢!”

“什么时候的事?”萧莫傻眼,堂堂相府千金,有谁能罚凌然自罚一百杯呀。

哈哈!凌然摔了茶杯大笑起来:“前尘往事,不提也罢。”

萧莫失神,看着凌然眼中满是落魄,凌然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居然像是历经重重磨难的患难者?

“姐姐和萧兄在这儿呢!”凌越回来,正巧看到凌然醉酒姿态,“姐姐怎么了?”

“凌越,你回来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凌然抓着凌越的手臂,“你怎么不早点回来,怎么不早点回来!”

凌越听得一头雾水:“弟弟不过出去了一两会儿,姐姐这是怎么了?”

“凌然想必是醉了。”萧莫看着凌然不对劲的模样:“快扶你姐姐回房吧。”

“那萧兄先在这里稍等片刻。”凌越抱歉道。

“咦,你姐姐这镯子,好生别致。”就在凌越扶起凌然那一刻,萧莫忽然道。

凌越低头,看向凌然手中的镯子:“噢,这是我送给姐姐的,倒是费了些功夫才寻来的,不过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萧莫笑笑:“快把你姐姐扶进去吧。”

凌然当日醉酒之后,也不知道萧莫和陵越都说了什么,也不知最后萧莫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一觉醒来,头晕晕沉沉的,“允儿,什么时辰了?”

允儿汗颜:“小姐,已经第二天了,您已经睡了足足一天了。”

“什么?”凌然震惊的抬头,“我醉了一天了?”

允儿在凌然满眼震惊之中点点头:“是的小姐。”

凌然匆忙从床上起身,“丢脸丢到家了,我可得去看看萧莫,问一问他。”

“问什么呀?”允儿不解的道。

匆匆来到品香居,凌然一掌推开房门跑了进去。

“萧莫!”正要开口,看清里面得状况之后,凌然一脸尴尬,“对,对不起,妨碍你们了,我这就出去。”说完退出后院,还体贴的给里面的两人关上了门。

“小姐,怎么了?”允儿在外面等候,却忽然看见凌然匆匆从里面出来,脸红得跟滴血一样。

凌然低头,一路小跑出了品香居。

允儿正准备拔腿跟上,萧莫一边穿衣一边从里面出来了。“允儿,你家小姐呢?”

允儿傻眼,看着萧莫衣衫不整,终于明白刚才小姐怎么会脸红成那样了。“小姐,走了!”允儿指着大门之外,无辜的道。

凌然一口气跑出品香居之后,想起刚才那令人充血的画面,咽咽口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安霁从安府出来,却意外撞上了凌然,“她什么时候逃下山的,我怎不知道?”安霁傻眼了,凌然不是在乱葬岗吗?怎么会……

“真是的,萧莫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好色之徒呀?”凌然一边走一边碎碎念,自己去得真不是时候,刚好打扰了人家的好事。

不过,凌然咬唇,刚才和萧莫翻云覆雨的那个女子,到底是谁呢?以前怎么从未见过呢,凌然心中翻滚着,纠结着,仿佛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夕之间被别人霸占。转眼,凌然又开始懊恼起来,“凌然你是什么身份,人家是什么身份,就算你是相府小姐,可你也是一个嫁过人的女子,怎能对人家有什么心思呢?”

远处,安霁躲躲藏藏,想要凌然赶快离去,可凌然不知在想什么,走得跟蜗牛一般。

“凌然会不会带人来抓我?”安霁心中担忧,看着远处的凌然,“也不知凌然伤势怎样了。”

凌然走了一段,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安霁?”凌然诧异,想起乱葬岗上的噩梦,急忙躲在一旁的小摊之后。

“咦,奇了怪了,怎么是凌然躲我?”安霁不小心被凌然发现,本以为凌然会追上来,可是出乎意料的却发现凌然居然在躲着安霁。

“怎么办?”凌然躲在小摊,心惊胆跳,深怕安霁发现了她的存在,再一次对她做出什么伤害。

安霁同样,小心翼翼的藏在街尾,目不转睛的看着凌然的方向。担心凌然会不会报官,或者会不会让自己的丞相爹爹来报复他呢?

“姑娘,您别在这里妨碍我们做生意呀。”摊主不耐的看着凌然,若是个美貌女子也就算了,问题偏偏是这样一个貌若无盐,身材异于常人的姑娘。

凌然尴尬,连连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走。”说完小心的挪动着脚步,慢慢朝着没人的地方跑去。

那边,安霁也是一样,为了防止凌然带人来抓他,慢慢的朝着没人的地方而去。

“啊!”片刻之后,安霁和凌然不期而遇,两人同时尖叫起来。

“好了好了,打不了就是抓我坐牢,何必这么震人耳膜。”安霁终于受不了凌然的尖叫,妥协道。

凌然楞了,停下尖叫:“谁要抓你坐牢?”

“不是你吗,我非但劫持你,还打伤了你。”安霁有些傻眼的看着凌然,莫非凌然不和他计较此事了,天下有这么好的事吗?

呵呵,凌然傻笑,防备的看着安霁,生怕安霁再对她做出些什么事情。“虽然你我已经和离了,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家中要有娇妻老母要养,我也不会那么狠心抓你坐牢。”更何况,我还害死了你的孩子呢。后半句是凌然心中想的,就算前世安霁和冷偌害死了她,但这世她害死他们的孩子,也算是扯平了吧。

“你当真不再怪我?”安霁激动的上前想要感激凌然,却发现凌然往后退了一大步,“你怕我?”

凌然咽咽口水,看着四周无人,只好壮着胆子道:“我是相府小姐,你觉得我会怕你吗?”可是话虽这么说,凌然还是止不住的全身发颤。

安霁见状,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似笑非笑的看着凌然:“你若是不怕我,那你抖什么?”

“我,我得了一种怪病,你看,它可喜欢抖了。”凌然伸出两只胳膊,像僵尸一般抖来抖去。

安霁失笑,“如此怪病,我怎的没有听过。”

“因为你孤陋寡闻,自然是没有听过。”凌然边说边挪动脚步,想要脱离这样和安霁独处的局面。

安霁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扑通一声冲到凌然面前,凌然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却发现安霁跪在地上,稳定心神:“你这是做什么?”

安霁跪在凌然面前,一脸诚恳道:“夫人,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错,要不你原谅我,我们不要和离好不好?”安霁刚才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想清楚了,凌然不管怎么说也是丞相之女,和她和离没好处,看他这段日子过得怎样就知道了。

“什么?”听着安霁一番‘情真意切’的话,凌然傻眼了,既然知错为何还要绑架她?看着安霁那挤出来的几滴眼泪,凌然正要心软。

“着火了,快来人呀!”外面街道之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瞬间想起百姓此起彼伏的叫喊声。

凌然一抬头,便望向不远处那肆意的火龙,随意穿梭在不远处的屋檐之上。叫嚣着,咆哮着要吞掉一切……

“不要,不要!”凌然忽然嚷嚷起来,一脚将眼前的安霁踹翻在地,“不要烧我,不要烧我。”

安霁冷不防的被凌然踹翻在地,起身想要追赶之时,却发现巷子之中早已没了凌然的身影。

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若不是看在你是丞相之女的份上,你倒贴我都不会要你这种女人。”

凌然跑出巷子,看着不远处的火焰,整个脑海之中都是前世的事。最后那炙热的火焰,那吞噬掉她全身的火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就算死过一回,还是无比惧怕。

“救我,快救我。”凌然跌跌撞撞的走在街上,撞翻了不少摊子,还撞上了几个行人。

“神经病呀。”大家咒骂纷纷,凌然却丝毫不觉,直到最后撞上一堵肉墙,被人搂在怀里。凌然的神经才松懈下来,抬头望向头顶之人,怔怔地看着他微湿的头发轻轻随风舞着,薄薄的唇轻抿,嘴角微微扬起,与唇边的酒窝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轻声唤了一声萧莫,眼前一黑,彻底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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