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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牺牲自己

青石一跃飞上墙头,站定了脚步回头一看,却发现刚才放她走的士兵都被陈皇杀死,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我杀了你!”青石抢过一旁侍卫手中的弓箭,搭上三根箭矢拉开弓箭就要朝陈皇的方向射去。

“不要。”萧莫急忙拦住,“迷姿体内的毒还没解,解药只有陈皇有。”萧莫是知道青石的箭术的,百步穿杨不是问题。

闻言,青石也冷静了下来,狠狠的紧握住弓箭,指节泛白。“等救了迷姿之后,我一定手刃这个畜生!”

迷姿从府衙一路找到城门的时候,刚好看见顶着她脸的青石,一下子冲上前去抱住青石,“你可算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你了。”

“两个迷姿?”陈皇在下面抬头,看着城墙上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迷姿,整个人都惊呆了不会说话了。

“我杀了你!”陈皇震惊之际忽然听见从大军之后传来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陈琛手持一把锃亮的宝剑,胯下一骑快马朝着他飞奔而来。

陈皇眼眸一沉,今天先是遭遇了侯亲王叛变随后又是被迷姿戏耍,没想到现在他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也想置他于死地,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陈琛。”迷姿眼尖看见陈琛的身影出现在大军之中,虽然渺小,但是居高临下视野开阔,迷姿还是能够看得一清二楚的。

此时的陈琛,双眼发红,整个脑海中都是皇后惨死的景象。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可是如果错过了今天,想必他一辈子都没机会了。

士兵看见是陈琛,虽然不知道太子手中为何有刀剑,也不知道太子要杀了谁,可是还是自觉的让路了。

“太子要谋杀自己的父皇?”夜皇站在城墙上挑眉看着眼前的一幕,今天的一切都让他大开眼界,原来皇上不止有他这样的,还有陈皇这样不得人心,甚至不得子女心的。

“要去救陈琛吗?”萧莫看见迷姿满脸的担心,知道陈琛是已故丞相和丞相夫人的亲生儿子,而他们养了迷姿这么多年,迷姿可是一直都将他们视为亲生爹娘的。

迷姿一时也愣住了,虽然陈琛是爹娘的亲生儿子,可是陈琛对她所做的一切至今仍然历历在目。侧目看向萧莫,“你真的不介意,真的愿意为了我去救他?”

那样的事情是个人都会介意,可是萧莫有什么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既舍不下迷姿,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陈琛死去而无动于衷。

“我杀了你。”说时迟那时快,陈琛已经冲到了陈皇面前,从马背上伸出半个身子,一把将陈皇的衣领拽住。翻滚之下,两个人都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狠狠的跌落在地。

士兵要冲上前,陈皇却摆摆手,“朕自己的家事,朕自己解决。”

呸!陈琛朝着陈皇吐了一口唾沫,“别说我是你的家人,我觉得恶心,有你这样一位父亲真是我终身的耻辱!”

陈皇沉着脸看着陈琛,“你说什么,再给朕说一遍。”

“说一千遍一万遍都是一样,你这个恶心的卑鄙小人,我今天就要为我母后报仇!”陈琛怒吼着冲上前,一手抓住陈皇右手的宝剑,一把抓住陈皇粗壮的肩膀。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陈皇的惨叫声这才响起,陈琛却速度极快,士兵刀剑挥来的同时,身形一闪,一把将陈皇拉到刚才自己站的位置上,士兵的刀剑狠狠的刺在陈皇的左臂上,顿时那本就受伤的手臂更是血花乱溅。

“哈哈,这就是你的报应。”陈琛看着鲜血直流的陈皇,想起倒在血泊之中的皇后连连大笑。

“给朕上!”决定不再对陈琛心狠,陈皇退后两步准备离开,可陈琛哪里会让陈皇离开呢?从靴子中取出那锋利的小刀,小刀在手中一番,在陈皇的右臂上轻轻一划,连同袖子在内,划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白肉一翻,鲜红的血液从肉里渗了出来,很快染红了里面的白色底衣。陈皇此时的惨叫声更是响彻整个陌上城。

此时的陈皇已经接近于休克,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侧目看向一旁呆愣的先锋,“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朕把太子拿下!”

“谁给拿下太子!”凌越终于赶到,看着战场上已经打成一团的两父子,他也没想到陈琛对陈皇是真的狠了下要杀死陈皇。

冲上前去将陈琛一把拽上自己的马背,“想死也不是现在,你可是爹娘唯一的儿子,你得给他们报仇。”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凌越就这样载着陈琛消失在众人眼前。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追,朕要抓活的!”等陈皇反应过来的时候,凌越已经带着陈琛跑到了中间,眼见着就要进入陌上城的城门了。

“相信我不救陈琛你不会安心的。”萧莫看着迷姿还在犹豫,直接率领了十五万大军冲下去和陈皇的军队正面开战。

陌上城的春天,本该姹紫嫣红的季节,却陡然间在马蹄声中散落一地刀光剑影,角鼓争鸣,流血漂橹。敌人提着刀在萧莫身边呼啸而过,有一滴同伴的血顺着到刃落在萧莫的脸上,在眼中氤氲成一片惨红。现在所有人都化身成了猛士,迎着夕阳留下大家最后的背影。而这其中,包括了不少侯亲王麾下刚刚投奔过来的兵马。

战争最后结束在那一片黄沙漫天之中,陈琛看着带着人马仓皇逃离的陈皇,却没有半分开心的感觉。因为在他脚下,在他身边躺在不少将士的鲜血,而他们的亲人,却还在家中等着他们的回去。

“总算是结束了。”迷姿从一开始到后面,几乎连眼睛都没怎么眨,一直盯着萧莫的身影。就怕一个眨眼萧莫就没了踪迹,就倒在了那铁骑之下。

“阿姐你没事吧。”凌越正想下去迎接萧莫,没想到身边迷姿却忽然倒下。

夜色是那样的迷人,天上一颗颗宝石似的星星闪闪发光,神秘的眨了眨它那迷人的眼睛。弯弯的月亮像一只小船,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划行。房间外,夜来香姑娘散发出阵阵奇异的香味,蟑螂小姐和蜻蜓姑娘在花心上聚会它们又唱又跳,而且还在比美呢!欢快的小鸟快活地飞回了暖和的家里,还不时的为自己的孩子唱着摇篮曲。

迷姿趴在窗前看着眼前和谐的一幕,这一幕和白天所见实在是相差太大,她得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一下。

“吓到你了?”萧莫清点完死伤人数,妥善安排了所有伤残士兵之后回到府衙,却看见迷姿一个人靠在窗前。

迷姿点头,“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虽然我知道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还会看见不少这样的局面,但是我真心看不下下去了。如果能够有一个办法,能够让战争停止那该多好。”

“战争已经打响,虽然父皇愿意随时退兵,可陈皇不是这么想的。”萧莫脱下外衣给迷姿披上,“你下午才晕倒的,现在还是不要吹风了,进房间休息吧。”

“我有办法可以阻止战争。”迷姿忽然抓住萧莫放在她肩上的手。

知道迷姿在想什么,萧莫一下子将手从迷姿的手心抽出,“你别想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弃你的。”

“为什么,今天你和青石的对话我都听见了,我大限将至个呢本活不了多少时间了。为了那些人不要再无辜牺牲,你听我一次好不好,割下我背上的莲花胎记,去打开陈国的国库好不好?”迷姿重新抓住萧莫的手哀求道。

萧莫想要再次甩开迷姿的手,却发现迷姿拽得异常的紧,撇过头不去看迷姿那哀求的双眼,冷声道:“不管你再如何哀求,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闻言,迷姿一下子愣住了,回想起今日那还不算惨烈的战争场面,“牺牲我一个人能换来千千万万人的平安,为什么你就是不要呢。”

“那你呢,那你想过我吗?”萧莫忽然侧目看着迷姿,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眉头紧皱,却不减损半分风情。朱唇紧绷成一条直线,似笑非笑的看着迷姿。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我,我……”看见萧莫那受伤的眼神,迷姿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只是想着赶快结束战争,以最少的伤亡拿下陈国。可是她没有想过,如果她不在了,那萧莫该怎么办?

“军队还有一些事,我先去处理一下,今晚你先睡把。如果害怕,我让青石来陪你。”无法面对迷姿,萧莫轻轻挣脱掉迷姿的手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萧莫离去的声音,迷姿想要开口挽留,可是张口却发现喉咙干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萧莫消失在黑夜之中。

陈琛房间,萧莫没去军队却直接到了这里,他也不知道是为何。看着眼前的陈琛,面色稍暗,没有丝毫清雅细致的感觉,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眼泡微肿,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颧骨也有些高耸突兀,衬得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特别是那双手——肤色暗淡的双手,有些干枯消瘦,像是几近枯萎的枝干令人心生不忍。

“才短短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就变成怎样了?”想起以前那个风华绝代的陈琛,萧莫看着眼前的人儿颇有感触。

陈琛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床顶,“如果你是我你就会知道,这已经是我的最好状态了。”他经历了身世之谜,经历了养母被杀,养父的心狠手辣,还有心爱女人的唾弃之后,如果他还能像以前那般一样生活,那他还是人吗?

“那你现在打算如何?”萧莫轻轻的叹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陈琛。

“我告诉你一件事吧,不过我事先说明,我不是在请求你的原谅。”陈琛莞尔一笑,“迷姿和我,根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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