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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抉择

每次宫里有人过生辰或者过年过节,后宫的人都是期待的,因为会有很多的恩赐。不过风絮却不感兴趣,毕竟那些是自己赐下去,而且比起穿的花枝招展风絮更喜躺在摇椅上吃点美味,那是世上的幸事,可惜很多人都不懂,甚至觉得喜欢吃的人只不过是为了口腹之欲,风絮一向不齿,人人碌碌不就是赚钱吃饭吗?别把自己想过过于高尚……忠于自己的欲望没什么不好。

坐在景真宫的躺椅上看着众多宫人围着尚衣局,尚仪局的掌事提出自己的要求,有些头疼,太吵闹了,早知道不为了他们的方便,而吵到自己了。

“皇后,您还是先回逸竹坞吧,这里也是吵的”涵修容笑道,跟皇后处久了都知道皇后最不喜这些琐事,风絮想想点点头道“反正有霜云皇贵妃还有你们,我也是放心的。不过别让她们闹的太过分了,沁蕊咱们先行回去吧”风絮扶着脑仁,的确有些头疼,被吵的。

结果还没出屋呢,就被韵昭仪身边的书宜拦住了,让风絮一惊,沁蕊有些不悦道“书宜,你这是做什么?给皇后惊着了”

“皇后恕罪,我家主子要生了”书宜有些焦急道,风絮算算日子点点头道“也是这个时候了,太医还有产娘他们可去了?”

“去了,这几日一直备着呢”

“那就好,走,沁蕊你进去告诉两位皇贵妃去,我先跟书宜去福缘宫”

福缘宫

几个太医在外面待命,产娘在里面,老远处就听见韵昭仪的那惨叫声,风絮叹口气,女人,天生就是遭罪的命。

“皇后”魏太医领着几位御医请安,风絮点点头道“韵昭仪如何?”

“皇后请放心,韵昭仪的身体近来调养的不错,孩子也是康健的,想来是顺产”风絮好奇的往屋里瞧瞧,就被年纪大些的侍女嬷嬷拦住了

“产房见血,皇后可是不能瞧得”风絮无奈的坐在院子里,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个痛苦的事,却被人说见血不吉利,也是委屈。不过她也不想去说不是,毕竟几千年的观念,改也不是自己一时就能说得通的。

“絮儿”霜露和云暧带着一些人也来了,风絮笑道“魏太医说,韵昭仪应该无大碍”

“那就好,这生产如走鬼门关一趟没有区别”云暧想到自己生寒梦的时候差点就一尸两命也谢后怕“韵昭仪也会有福气的”说罢便和霜露坐在风絮的两旁,其她人都只是站着等待。等待那一声的啼哭。

“生了,生了“产娘高兴的跑出来笑道”恭喜恭喜,母女平安“风絮几人都笑着点头,还没把喜悦之情压下去就被眼前跪着的人弄愣住了。

“你是何人?”风絮瞅着这人眼熟,和修容仔细瞧了瞧才道“皇后,这是荷常在身边的大侍女水香”

“哦,你不在荷常在那里照顾着,上这里做什么?”

“皇后,求您救救我家主子”水玉一劲儿的磕头弄得众人摸不着头脑,倒是风絮有些明白其中的意思,脸色一沉道

“呵……果真如此。和修容,涵修仪你们带着宫人在这照看一下,霜姐姐云姐姐咱们去瞧瞧咱们的荷常在吧”风絮站起身,并小声嘱咐沁蕊带上产娘。

明嫣殿问芙斋

风絮冷冷的瞧着在床上疼的冒冷汗的荷常在,霜露和云暧则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荷常在那挺挺的肚子,一时无了话。

“不是喜欢瞒着吗?怎么此时却不瞒了?”风絮并不管荷常在如何脸色苍白“你是怕你有喜也小产,便瞒着众人,正好有韵昭仪给你掩护,你也算好了韵昭仪的产日与你差不多,可巧她先于你,你便让水香在众人面前求情,可惜啊…………我没让她说出别的话,也就是说今日的是否能生产也全看你自己了”

“皇后…………求您……这是皇上的孩子”荷常在捂着肚子疼痛道“您不能残害皇嗣啊”

“唔……说得对,荷常在别怪我没提醒你,祈祷你肚子里是女孩吧,否则…………呵,沁蕊让产娘进来”风絮冷笑着带着霜露二人出去,在外殿等着。

“絮儿,瞧着你也是知道的”风絮点点头道“前几日姐姐们不是让我仔细点查荷常在吗,于是我便翻了侍寝录,发现上年她侍寝不过三次,可巧又一次与这韵昭仪时间也是差不多的,再联想这几日的行为,也就想通了。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在韵昭仪生产的时候来给我威胁,真是有些豁出去了”

“可知道她肚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知道也容易了,她自己怕是都不晓得“风絮叹道”要是皇子,别说我,就是太后皇上,怕是也是容不得的“景尚祯,风絮没有瞒着他,甚至把自己查到景风二族的恩怨给他了。风絮承认自己是自私的,觉得这种事情凭什么就得她一人承担,而景尚祯知晓后,更是对风王府信任,算是对祖上一种补偿或者其他,就连景尚祯也说不清。

而对于子嗣的问题,景尚祯也说过,皇子也能霜云两家的孩子,帝姬倒是无所谓,无非多几分嫁妆罢了。

“哇……”一声啼哭,惹得三人对视一眼紧张的站起身,产娘抱着孩子还喜滋滋的道

“是皇子,是皇子”风絮几人重重的叹口气,风絮使了眼色,沁蕊接过孩子让产娘退下。

“……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风絮对着沁蕊说道,沁蕊心一颤点点头“她们的家人安排好,多些银子吧”云暧和霜露也无法的摇摇头,云暧接过还跟小猴子似的婴孩,怕是这个孩子也是留不得的。

三人抱着孩子进屋,屋里的血味没有散去。风絮有些皱眉的看着床上的荷常在和在侍候的水香。

“皇……后,我能瞧瞧孩子吗?”荷常在也有些害怕的看着风絮和身后的两位皇贵妃,毕竟自己欺上瞒下诞下一子,怕是不给责罚已是万幸。

“孩子?哪里有孩子?”风絮微微走近“荷常在一直抱恙在休息而已”

“皇后,您这是何意?”荷常在有些激动的起身,水香扶着荷常在“妾身可是为皇上诞下龙子,可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即使是皇后也不能这般残忍?”

“荷常在,在我好好说话的时候你听话不好吗?我残忍?如果等过你再拖怕就是知道我对你还是好的了”风絮看看不哭不闹的孩子“我说过,希望你生的是女儿。可惜你福薄,居然是个男孩。知道韵昭仪为何能诞下龙嗣吗?因为我们一早就是她肚子是帝姬。四大家族怎能容得一个常在生下皇子?你也是痴心妄想了”

“你胡说”荷常在道“皇家都是要求多子多福的,我生下皇子便是有功之臣”

“多子多福?那是指的四大家族的女子,而不是你这个低位宫人。你父亲本是个聪明的怎么就生下你这个愚笨的女儿”风絮冷哼道“自己选吧,你死还是他死?“

荷常在不可思议的等着风絮,知道风絮手段毒辣,却没想到连刚出生的孩子都要残害。

“当然了,即使你选择伟大的母爱,也不能保证你孩子安然无恙,起码未来他将出现在某个偏僻的育婴堂,而不是在皇宫享受锦衣玉食”

“不,不可能。你在残害宫人,和要杀害龙嗣,你才罪不可恕。身为皇后,嫉妒宫人,你才有罪。我要找皇上,皇上一定不会这么做的”荷常在要往外跑,结果撞在了堂弈的身上摔倒在地上。堂弈没有理会,侧身让景尚祯几人进来。

“皇上,皇上”荷常在赶紧跪在地上大声哭道“皇后,皇后要残害妾身和孩子。妾身给您生下皇子,皇子,皇上”

景尚祯冷冷的看着地上的荷常在,走到云暧的身边看着孩子道

“我的孩子?呵……我的皇儿只有景洌景诺何来第三子?”荷常在听到这话,也忘了哭泣愣愣的看着皇上,感觉好陌生。虽然她位份不高,但进宫时候比皇后还要长,即使她不得皇上的宠爱,却也没见过这般冷漠的皇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印象里,皇上虽然不喜她们这些宫人,却也会好脾气的应和她们的话语接受她们的撒娇。可是如今,自己冒着风险为他生下皇子,而他却一脸不屑的说他只有霜云二人生的孩子,这是她要得结果?

“王大人一生勤勤勉勉,原想让他过些时日升官职的,看这样子得提早一些日子了”荷常在立马瘫软在地,她知道皇上的意思。“荷常在久病不医,暴毙在床。因其进宫许多抬为才人以示缅怀”说完留下堂弈等人,带着风絮她们离开直接到了景辉殿。

“孩子呢?”尚然看着云暧怀里的小家伙有些不忍“真要扔掉?”景尚祯抿着嘴不说话,说到底那也是他的儿子,他就忍心?

“皇上,既然荷常在已经不能在世,就留下孩子吧。即使不能在宫里,也许他一个安乐之家可好?“云暧拍着睡的极香的孩子,风絮想了想才看景尚祯道“这也是我的疏忽,让荷常在瞒着这么久。

不然把这孩子给我吧,我让人带出宫,定然给他一个平安一生”风絮想到松影萱影她们,再照顾一个孩子也不是费力的事情,倒也为这孩子找了个好去处。萱影她们自从生下一女儿便无消息,这孩子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暂且的安慰。

景尚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一劲儿的喝茶。风絮看着堂皇的景尚祯,愧疚的霜露云暧,还有尚然他们有些黯然的样子,突然觉得祖上真给他们子孙出难题,难道子孙们为难的样子便是他们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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