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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你才傻呢

翌日清晨,天际刚刚破晓,‘云瑶阁’之中便早已人影穿梭,唯独不见这个院子的两位主人。

思儿和洁儿心神不宁的静静的候在瑶儿房间门口,仔细的聆听着房内的动静。

“洁儿,你说小姐难道真的要离开王府吗?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派人去通知老王妃一声,若是老王妃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让咱们小姐离开的。”较之洁儿,思儿的心里简直是七上八下的。

“算了,我劝你还是别自作主张,主子们的事情,他们自有安排,还容不得我们这些下人来安排,这么大的事情,想必王爷早就告知过老王妃了吧?”洁儿还算淡定的劝道。

“你是不用担心了,小姐若是要离开,肯定会带走你一起走,可是我呢,我该怎么办?皇甫辰想必会守着王爷,他是肯定不会离开王爷的,那我该何去何从?”说着说着,思儿那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这种左右为难的事情,她还真不知该如何抉择。

“这又有何难,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你已嫁人,那么小姐无论去哪自没有将你一并带走的道理,你跟着你的夫君就好。”思儿的为难,洁儿明白,但她却故意将这件事情说得如此轻松,无非就是想让思儿安心,潜意识里就是在告诉她,无论她如何抉择,她和小姐都不会怪她。

“呜呜……臭洁儿,你欺负人,你明明知道我舍不得小姐和你,也不愿意与你们分开,你还故意这样说,你真是坏死了。呜呜……我们俩虽不是亲生姐妹,可我们自小一同在山庄长大,咱们之间的情谊可比亲生的姐妹还要亲,难道你就舍得将我独自留在这王府?”说着说着,思儿还真哭了起来。

“好啦,好啦,别哭了,小姐估计还在睡觉呢,你也不怕吵着小姐。瞧你,我虽舍不得你,但毕竟你现在已为人妻,凡事不能不考虑你的丈夫还有婆婆,你又要如何丢下这一切与我们同行?傻丫头,别傻了,不管我和小姐会去哪里,我都会想办法通知你的,到时候,只要你得空,便带上你的夫君一起来看我们吧。”姐妹之情,难以割舍,洁儿同样舍不得从小与她一同长大的好姐妹。

但是,与姐妹之情相比,她和皇甫辰的夫妻之情才是此刻乃至往后对思儿最为重要的,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不舍,而让姐妹做出错误的抉择。

从来,亲情与爱情若是不能两全,那都是难以抉择的,她何不率先替思儿做下决定,也免得她太过伤心和为难。

“那你一定要将你们的去处告诉我,不能因为担心我会告诉王爷而瞒着我,否则我会伤心的。”在洁儿的劝慰下,思儿的心情渐渐平复,也停止了抽咽声。

“知道啦,真是个傻丫头,还以为你成了亲会变得更聪明些呢?”洁儿轻轻的替思儿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边调侃着她。

“死丫头,即将分别,你还说我傻,你才傻呢?”思儿不服气的拍打了一下洁儿的手背。

“唉,你不是傻又是什么?难道你真以为咱们姑爷就那么容易的放弃了咱们小姐?真是,跟了皇甫辰,一点儿心思通透的劲儿都没学到,你家皇甫辰虽说表面上看起来有点傻呵呵的,但干起正经事儿来,他可机灵着呢?好好学着点儿吧,小心以后教坏了自家孩子。”她只想在这剩下的短暂的时间里与好姐妹多留一些念想。

“真是讨厌,竟在这儿胡说八道,一个还没成亲的黄花大闺女竟敢将这些话放在嘴边上,看以后还有哪个男人敢要你。”经由洁儿那么一说,思儿这个已经成亲的小少妇居然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

“啧啧啧,干嘛呀,干嘛呀,我说什么要不得的话了?我可告诉你,本姑娘所说句句都是很现实的话,你可别不好意思,既然你已成了亲,我所说的那都是迟早的事儿,说不定啊,你肚子里现在就有了呢!”因为看见思儿那羞红了的脸,后面那些话,洁儿越说越小声,深怕在这寂静的早晨被别人听了去。

“算了,不跟你胡扯,反正,我从来就不曾说得过你,我去看看小姐醒来没有?”思儿很是有自知之明的提出休战,随后便要推门而入。

“思儿,洁儿,小姐醒了吗?”就是思儿的手即将要推开房门时,沈惠琳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夫人早!”思儿和洁儿连忙请安。

“早,小姐醒了吗?”

“还没呢!”

“好了,小姐这儿你们不用守着了,你们俩先下去准备早膳吧,记得早膳准备的清淡一些。”沈惠琳猜想,自己的女儿昨晚很有可能一夜未眠,也有可能迷迷糊糊间眯过一小会儿,对于一个没有休息好的人来说,又怎会有好的胃口,但若是瑶儿一点早膳都不用,那么,一会儿她们若真要离开,估计她会遭不少罪。

“是。”思儿和洁儿顺从的应了一声,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待思儿和洁儿离开之后,沈惠琳轻轻的敲响了瑶儿的房门。

“瑶儿,醒了吗?”

“醒了,娘亲请进吧!”其实早在思儿和洁儿站在门外争论不休时她便已然清醒。

昨晚,自煜云离开后,她悲伤的痛苦一场,不知不觉尽迷迷糊糊的睡了去,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总是做些稀奇古怪的恶梦,一会儿梦见煜云身处险境,一会儿又梦见父王被敌人围困,甚至她还梦见熠哥哥生命垂危……

终于,她从恶梦中被吓醒,慌乱之中她睁开她那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的双眼,但似乎她又能看见一丝光亮,待下静下心来,便听到了思儿和洁儿的争论声。

得到了瑶儿的回应,沈惠琳踏着轻盈的脚步,缓缓的穿过外屋走进里屋。

走进屋内,她便看见自己女儿睁着她那双美丽的凤眼,呆呆的靠在床头,那无神的双眼,毫不焦距的看着一个点,而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瑶儿,昨晚睡得好吗?”沈惠琳明知顾问。

“嗯。”对于娘亲的询问,瑶儿只是浅浅一笑轻轻的嗯了一声。

很明显自家女儿情绪很低,沈惠琳心里那些话反而不知该怎么说出口了。是以,她只得暂时将那些话埋在心底,慢慢的,细心的照顾女儿梳洗,并为她挽起长发,梳了个让她看上去精神涣发的发式。

“瑶儿,你真的都清楚了吗?你的决定还是没有改变?煜云答应给你休书了吗?”麒麟山庄还有不少事情待办,再加上妙玲不日将会抵达山庄待产,其实,她们老俩口能呆在王府的时日不多,是以,哪怕心里再是不忍,她还是得将该问的问清楚。

看着自己的女儿红肿的双眼,沈惠琳就不禁心疼和担忧,这孩子估计昨晚哭了一夜吧,不知这样是否会影响到她眼睛复元的情形。

瑶儿幽幽的点了点了,那双本就无神的眼睛显得更加空洞了。

“看煜云那孩子对你很是不舍,而且,为娘也看得出,他还是爱你的,人难免都会犯错,更何况,他是有苦衷的,难道你就不能再考虑考虑,就当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更何况这个人是她的女儿,她沈惠琳当然想看到大团圆的景象。

“娘亲,难道你不赞同我的做法吗?”瑶儿并不正面回答,只是反问着自家娘亲。

“赞同归赞同,但是,瑶儿,为娘还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毕竟,婚姻不是儿戏,你们彼此相爱,那些误会和错误,又有什么无法释怀的呢?人的一生找到一个爱自己且自己也爱的人不容易,两情相悦多么的难能可贵,难道你就真舍得放下?再说,休书那可不是说着好玩的,你拿到了那封休书,那就是说,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好的男人接受你,而且你也会过着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

片刻的迟疑后,瑶儿郑重的回答:“娘,我都已经考虑清楚了,那些世人的闲言碎语,我不在乎,话说,我们慕家的小姐被人在背后指点的还少吗?也不差多这一件,再说了,住在灵山之颠平日里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哪还有人会对我指指点点,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终究会将这一幕给忘掉的。”

眼见着自己怎么也说不通,沈惠琳不得不换另外一种方式劝说瑶儿:“瑶儿,煜云爱你,你也爱他,你又何必……”

不待她将话说完,瑶儿便打断了她的话语,语气充满不悦的说道:“娘,你这是在向着他说话吗?您可别忘了,我才是您的女儿,没有我这层关系,他皇甫煜云谁都不是,与您更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不是的,瑶儿,为娘不是帮着他说话,为娘只是不解,你为何不能试着原谅煜云?他都已经向你认错了,夫妻之间有了误会,解释清楚不就行了吗?”

“认错又如何,他这一次做的何其过份,想必娘亲早已了解清楚了吧?我恨他,恨他的质疑,恨他的背叛,更恨他的隐瞒,既然不信任,我们又何必在一起。还是说,他带给我的伤害,仅凭他的认错就能全部抹杀,不复存在吗?伤痛永远都在,不管过去多久,每每忆起,那都将是我心底的痛。”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依他的姓格、身份和地位,若他不是深深的爱着你,又怎会轻易向你低头,瑶儿,你们是夫妻,夫妻之间虽说贵在坦承,但还有一句你别忘了,人无完人,当你选择爱那个人的时候,除了要爱他的优点,更要包容他的缺点,更何况,煜云只是错在自己太冲动,或许,言行之中确实伤害到了你,但你就不能看在他是被忌妒冲昏了头脑的份上原谅他吗?

还有,你们这样,你婆婆是否知道,还有你公公此刻正在战场上厮杀,你又于心何忍,为何就不能给彼此一次冷静的机会?”此时此刻,沈惠琳不禁觉得头痛的很,这么个倔强的臭丫头到底是谁生的,怎么油盐不进的,气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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