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不那么执着,接受分手是一项预谋,就算是轻轻的微风,也在试探思念浓薄。你忘的伞还依我的窗,望着窗外那悠悠春光,我心中延续和你的情感,有一种暧昧的美满,忘记了思念的负担,听不见你们相爱近况。我自私延续心中的期盼,有一种暧昧的晴朗,站在这城市某一端,寂寞和爱像浮云聚又散。”这首《暧昧》是袭阳一直喜欢的歌,从初三一直喜欢到大学,喜欢它不仅仅是因为这首歌的旋律,还有这首歌的歌词,实在是太好了,也给了袭阳一个美好的高中。
大学生活已经过到了十一月底,除了芭蕾基训就是民族民间,再或者就是一些阶梯教室里的大课,像什么“毛邓三”之类的,索然无味。袭阳最喜欢的就是排练和演出,尤其是和自己班女生在一起排练和演出,不仅可以以各种理由和倪霜接触,还可以远离那些无味的课程所带来消磨时光的痛苦。
不过牛连平老师的排练课是在每周五晚上,这对于一些爱玩的学生来说就是折磨,大好的一个晚上,就这样在练功房里消耗,实在是不怎么甘心,尤其是有男女朋友的学生,还得等到课程完全上完才会碰面,紧接着便是去学校附近的旅馆过夜,等等。大学就是这样无趣,想着会有一些精彩,却又时刻充满着矛盾。
刚吃完晚饭不到一个小时,在宿舍里休息的袭阳便被曹飞的大嗓门激醒,“走了,去排练了,迟到了不然老牛又要开始吃草了,一会儿就有好受的了。
袭阳有点不耐烦地撩起被子,坐了起来。
言语也开始发牢骚,“你能不能别那样喊啊,喊得人心都快跳出来了,只要你一出现,我们的神经就得紧张起来。”
曹飞点燃一支烟,那烟很快便冒出了一缕缕烟来,曹飞猛吸了一口,虚着眼睛。
“没办法啊,你们也得习惯我这个班长啊,不然以后你们可得熬死了!再说我这不也是对你们负责吗?”
李宏强忽然跳下床,那床上的灰尘又荡了一下,曹飞着急道。“你慢一点行不?”
“你声音低一点儿行吗?这都是一样的啊,我好不容易眯着,你一推门就把我吵醒了。”李宏强想要从曹飞的口袋里掏烟,曹飞拒绝,一手挡着,一手叼着烟。
“你干嘛?把我的床铺都弄脏了,还问我要烟?不给,自己去买!”曹飞开玩笑。
“赶紧给我拿来吧,真是——这床本来就是这样,没办法,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呀,我的小强,多会儿学会了这几句啊,还挺有文化的嘛。”
“那可不是?”李宏强点燃烟。
“要走就走了,赶紧去吧,我们还想睡会儿啊!”胡研忽然发狂。
“是啊,赶紧走,赶紧走——”左佑也有点不耐烦了,眯着眼睛发牢骚,“快点啊——”
“我们走吧,不然真的会被老牛吃掉。”袭阳已经穿好鞋子,哥儿几个出发。楼道里也传来了06级男生的声音。
“哎,真是烦,怎么他们也出门——”言语有点反感他们,其实反感的不仅仅是言语,所有男生都有点反感。
06级的男生喜欢摆酷,也喜欢摆架子给师弟们看,刚进来的新生是比较跳,是比较好奇,如果像他们已向老气横秋地一副讨债的脸,谁都不会喜欢,更何况是刚进来的新生,除了表面上能吓唬一下,也没有什么能耐了,说到底还是怕07级的男生把他们给比过去,这样当师哥的多没面子啊。好在曹飞还是在社会上混了一段时间,交际能力还不错,若是袭阳固执、单纯的思想估计是要吃亏了。
袭阳虽然也是笑脸迎人,但心里还是对06级的几个男生不满。
那天林龙师哥给袭阳说了,说他们班的男生觉得袭阳很拽,敲门都是大声大声地扣,连师哥都不会叫,只会“你”啊“你”的。
袭阳百口莫辩,因为林龙是袭阳的老乡才这样说,也是在警告袭阳,还是要学得圆滑一些好。
一群人在四楼形体室门外等着,男的、女的都叽叽喳喳地聊天,可能是吵到了里面正在上课的老牛,形体室的门忽然开了,是一位高个子披长发的“女郎”开的,气场很足,是那种职业模特的份儿。
“牛老师让你们进来。”那女郎把门大晾开,所有人的眼睛都从女郎身上看到教室里的人群里,满眼的都是模特儿,袭阳走过女郎身边,才发现自己居然和她差不多高,心里顿时有点自卑的感觉。袭阳再仔细一看,原来女郎是穿了高跟鞋的。可是当袭阳走进教室时才发现,站在教室中央的女生一个比一个高。舞团里的所有人都几乎看傻了,像是到了巨人王国一样。
“你们这些鸟儿,赶紧给我坐在前面,别再外面叽叽喳喳了。吵得我蛆都快死了。”牛老师就是这样说话,很风趣。
于缓和于媛喜欢议论,再加上周围的女生所营造的氛围,以至于牛老师的话她们可以装作没听见,很兴奋地看着满屋子的帅哥和美女。
“双胞?你们说够了吗?没够的话站到教室中间说。让你们俩自卑自卑。”
于缓和于媛赶紧闭嘴,定睛看着教室中央,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袭阳瞄了一眼教室里的帅哥美女,有几个缺失不错,当袭阳看到一个男生时,发现那个男生也正在看着他。袭阳赶紧收回眼光,听着老牛“嚼草”的声音,“你们几个走的时候把手放松了,别不自然,最重要的上就是真实,注意把自己的情感也投入进去,尽量把自己融入气氛之中,男生别耸肩,别把头抬得那么高,像是要上战场英勇就义似的,再来一次——曹飞,放一下音乐——”
曹飞像是听到圣旨一样,赶紧站了起来,其实他也很意外,因为教室里的不仅有06师哥师姐,还有05的,没想到07的曹飞深得老牛的喜欢,其他班的佼佼者心里肯定是有些不舒服的。
“好的,牛老师是哪一首啊?”
“紧接着放就行——”
曹飞按着牛老师的吩咐,放了音乐。是一首极为抒情缓慢的音乐,站在教室中央的男生和女生顿时踩不上点,有点走起路来竟然一瘸一拐的,有的像是僵尸一样,有的像是机器人,袭阳看见刚刚看他的那位男生走起来也是怪走样的,袭阳心里不觉得一笑。
周围的女生故作矜持,都失去了往日的唧唧喳喳,在地上静坐着看每位帅哥。袭阳班的朴冰和姚夭更是花痴,见到帅哥就像男生见到肉一样流口水不止。两眼发直。
袭阳注意到那位男生一直往袭阳身上瞄,而袭阳心里那种怪怪的感觉又腾起在心头。
牛老师很快便结束了模特队的课程,从牛老师口里才明白那位男生原来叫庄园,名字倒是很好听的样子,也知道他要比袭阳高一届,袭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很注意这位男生,可能真的是惺惺相惜,都说同极相斥,异极相吸,可是为什么两位男生会有彼此相惜的感觉。
那位男生没有走,他找了个借口留下来看舞团的排练课。袭阳也一直往庄园身上瞄,那位男生看了看他,向他一笑,袭阳也友好式的一笑。
牛老师很快开始了课程的活动,所有同学都在把杆上压起了腿,大一到大三的都有,满满一屋子。
没过多久刘醒老师也来了。这让袭阳心里更紧张了,让他原本就不怎么样的功,现在更是要紧了,也是十分丢人的,心里顿时慌了,不停地拼命往下耗腿。可是他毕竟还是太爱惜自己了,没压到底便放松了。
让人没想到的是,在袭阳一直瞄着倪霜时,庄园忽然出现在他身边。
“你帮我给袭阳压压去,看他膝盖那么高——”牛老师向庄园说道。
庄园走到了袭阳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