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马上就要结束了,教官们也抓紧最后的时间训练,还选出了军训标兵,每个班两个名额,曹飞和李宏强被选上了,这让左佑和胡研心里大为不高兴,“不就是因为他们和教官的关系好么,整天像个狗似的在人家身后转来转去,说些甜言蜜语,有什么真本事——”胡研这样大为不满地说,正好被路过的李宏强听见,又翻给了曹飞,曹飞便找了胡研,准备揍他,曹飞的拳头已经有好长时间闲着了,很是痒痒。
“**算什么东西,有本事你也在教官面前说两句,像我们那样走几步,做个排头兵,你那货短胳膊短腿的,还在这里胡言乱语,整个菜呀你——”说着就要揍上去,被言语拽住,胡研这下可被吓坏,但他是不讲理的种,有着三寸不烂之舌,歪理一大篇,还不服输,一边骂着一边撞着胆子装着往前冲,想揍曹飞,左佑是想看好看的,但他还是拽住了胡研,毕竟是一个班的,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怀旧坏在胡研的那张破嘴上,还有“不懂事”的李宏强的不三思,还有曹飞的阿谀奉承上,以至于军训整个班的男生都有点不服他。
从彩排开始,袭阳就能和花蕊见上面,但是他们什么都不当着大家的面说自己的事,只是迫于无奈才说一两句,袭阳忍不住问,“蓝天给你吃的了吗?”“给了——关你什么事?”“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我想对你说,真的,我不喜欢你,你以后不要打扰我了——”“为什么?”“不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你——”
晚上袭阳收到了蓝天的短信,“花蕊不配你——”
袭阳不知道蓝天发这条短信的意思是什么,可惜已经深夜,所有人都差不多都睡着,打电话问怕是不方便,只能发短信,可是又怕说不清,所以袭阳约了蓝天第二天在炊事班院里见。
这天袭阳刚一下训练马上便到了炊事班的院里,可是仍不见蓝天来,过了几分钟,袭阳实在是不想再等了,便想给蓝天打电话了,可是电话还在车库里藏着,想打也打不了。没过几分钟,袭阳发现了曹飞,排在队里打饭,紧接着袭阳又看见了花蕊,正要上前去找花蕊,让袭阳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曹飞竟然拉着花蕊的手,还搂着她的肩,又排进了队里,袭阳什么都明白了,在那一刹那,袭阳有种想杀掉花蕊和曹飞的冲动,却被蓝天喊住了。蓝天不仅喊住了袭阳,也把曹飞和花蕊的注意力喊在了曹飞身上。四人的尴尬雾气顿时腾起,袭阳什么都不想再说,也懒得再看一眼。
蓝天拽着袭阳走出了炊事班后院,左佑好像也看到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手里的勺子停在了半中央。
“你怎么知道的?”袭阳闭着眼睛咬着嘴唇说。
“刚进校的一个星期就知道了——”蓝天好像没有什么顾忌。
“那意思是他们俩早就好起来了?”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
“什么意思?”
“他们的关系没有公开,只是隐藏着——”蓝天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那花蕊是在玩我了?”
“不知道——”蓝天答得有点犹豫。
袭阳睁开眼,看着蓝天,好像是在质问,似乎这一切都和蓝天有关似的。
袭阳忽然想起昨天他托蓝天给花蕊的零食,“你昨天是不是没有给花蕊零食?”
“这话怎么讲?”
“你就别再装了——”袭阳好像有点开始爆发了,但是他不明白他针对错了对象。
“我怎么装了?”蓝天走到袭阳面前,睁大眼看着袭阳,“你要知道她才真正的骗你——我给了她零食,但是我告诉她,零食是曹飞给的,让她知道我是知道他们的事情的,包括小竹林里的事情——”
“小竹林?”袭阳忽然想起了有一天晚上和言语一起路过小竹林时似乎听到曹飞的声音的那件事。
“你怎么知道的?”
“有人传的——”她答得那么干脆。
“谁?”袭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言语——”
“是真的?”
“骗你做什么?”
“呵呵,我真是——”言语很冷淡地一笑,像是在笑自己的无知,也是在笑他们欺骗了自己。
“你还记得,迎新晚会排练时我对你说的话吗?”
袭阳知道蓝天喜欢他,但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想再相信任何人了,虽然他明明知道自己依然那么单纯与固执,但他还是不想接受蓝天。
“可是那只是玩笑话——”
“可是我是多么想让它变成真的,而不是单纯的玩笑话——”
“对不起,我走了,一点都不想再谈了,我知道今天的这一幕是你故意安排给我看的,你早就来了,你是想让我看清楚,是吧?”
“你终于聪明了——”蓝天点了点头,“我是想让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花蕊不值得你——”
“不要再说她了——”袭阳沉默了,深吸了一口气,眼圈都红了,“谢谢你,蓝天,是真心的感谢你——”说完袭阳便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蓝天站在原地看着袭阳单薄的身体,忽然觉得他比自己还那么瘦小,还需要保护。
袭阳没有吃中午饭,很快回到了车库,躺在了地铺上,默默流着眼泪。没过一会儿,言语和左佑端着饭菜来看他了,车库里只有他们三人。
袭阳一边流泪一边想着,怪不得花蕊对自己不冷不热,怪不得自己决定要追花蕊时,曹飞一直给自己打退堂鼓,如今他是明白了,这像是一场注定要输的战争一样,结局早已在别人眼里预料到了,只是在一旁看着好戏罢了。
“起来吧——吃点吧——”言语坐在了袭阳身边。
袭阳擦掉了眼泪,睁开眼,死盯着言语,“连你也在骗我?还有你——”袭阳的眼神里充满了手很一般,也装着几分嘲笑。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也是听左佑说的——”言语看着左佑。
“对不起,袭阳,我早该告诉你了,可是我怕你生气,怕你做傻事——”
“什么傻事,我才不会,呵呵——”袭阳满脸的不屑。
“那天我听见你和言语说曹飞和我们班的一个女生在小竹林里,可是你们不确定,但是我那天也正好在小竹林,和李默。偷偷地看见了他们,在做那种事——但又不敢声张——”
“可是我们班其他女生都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呢?言语?”
“你是在说这件事是我传到女生耳里的?”言语忽然很激动。
“难道不是吗?”
“谁说的鬼话这是?”
“算了,我不想再说了,你们走吧——”
“我知道,一定是李默偷偷和谁说了——”
袭阳觉得好像冤枉了言语,也明白了蓝天是在挑破言语和自己的关系,才做起来,“算了,我们别说了,我想静一下——”
“不好意思,我早该告诉你他们在炊事班约会的事了,可是我以为你知道,因为你也一直在炊事班那里转悠,今天我才知道你不知道——”左佑很无辜地像说绕口令一样解释着。
“不说了,我要准备一会儿的演出了——”
“嗯,你好好加油,我们会在底下为你加油的——”
“嗯——”袭阳说得很飘渺,像魂魄也要飞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