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敬你是条汉子,既然如此,那我只好送你上路了。”欧阳陌眸光一冷,扬剑朝他的心脏刺去。
岂料,一剑下去,竟未能刺入分毫,他的凶膛仿佛烙铁一般坚硬。
“你刺他的心脏没用,他有护甲护身。”许久未说话的女子突然开口提醒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这般临危不乱。
然,就因为错失那一剑,让黑衣男子逃脱了她的桎梏。
黑衣男子知道自己处于劣势,咬了咬牙,不甘地疾步往牢门口逃去。
欧阳陌并没有追上去,她刚才的强悍都是强装出来的,神经稍一放松下来,浑身都在叫嚣着痛。
手臂上的鲜血仍在不断地往外流,再这样下去她即使不被黑衣人杀死也会因失血而亡。
咬了咬唇,撕下一块裙布,草草地包扎了几下伤口,便快步往外走去。
趁现在牢房里没有人,她得赶紧逃出去。
欧阳陌刚走出牢房门口,身后便再次传来那女子的风凉话:“别白费力气了,你是跑不掉的。”
欧阳陌脚步顿了顿,选择了继续往前,机会虽渺茫,但不逃又怎知道逃不出去?
然而,确实被那女子说对了,她刚跑到地牢门口,门外便响起人群快速跑动的脚步声,听声音,正是往她所在的方向而来。
心中微沉,最后还是不甘心地往回跑,她知道自己以现在这具浑身是伤的虚弱身体,能从一众狱卒手中逃脱的机率几乎为零,倒不如乖乖回牢房去,免得又要糟受一翻毒打之罪。
于是呼,待那帮狱卒跑到欧阳陌牢房里时,便看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牢房大门大咧咧地敞开着,地牢里两个轮班看守的狱卒已经被人放晕,明明是绝佳的逃跑机会,牢房中人却一脸安然地坐在牢房里打着瞌睡,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
众狱卒面面相觑,最后重新给牢房大门安上锁便走了。
呼~
欧阳陌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幸亏那帮人没有再找她麻烦,不然,她可能真的会吃不消死在这破地方里了。
“想不到小姑娘还有两下子。”隔壁牢房里的女子笑了笑,不再嘲讽她,“看你刚才的身手,你是炼毒师吧。”
虽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欧阳陌睨了一眼旁边的牢房,同样不客气地道:“前辈若想要知道答案,还劳烦前辈先露出庐山真面目,我不喜欢跟人打暗道。”
“呵呵,丫头片子口气倒不小,你不是问我为何能活到现在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
那女子冷嘲道,言语中含着深深的恨意,“你看看我这张脸,就知道我为何能活下来了。”
言罢,那女子从黑暗处走出来,欧阳陌转眸,在看清她的面容之后被震慑住了。
她本以为她师父的脸是她为今见过的损伤得最深的脸,可眼前女子的脸比师父的脸还要更甚。
她的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一道道刀痕如同毒蛇般密密麻麻爬在脸上,每一道刀痕都极深,几乎到了见白骨的地步,可见这背后下刀之人是何等的心狠歹毒。
她看上去明明只有三十来岁,却是满头白发,身体更是骨瘦如柴。
确切地来说,她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欧阳陌眨了眨眼睛,不知为何,她眼睛有点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