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韩炳尚早早就来了，一进办公室就看见林愿趴在桌上睡，主任端着老干部水杯泡茶喝。
主任将食指放在唇边，做出噤声的动作。
韩炳尚没说话退了出去，黎迹舟紧跟着退了出去。
“她一晚上都在办公室？”
黎点点头。
“我去食堂吃早饭了，你吃了吗？”黎摸了摸裤兜发现没带饭卡，一把搂住韩的脖子，替他回答道：“没吃就一起吧。”
韩炳尚一个白眼过去，但还是问道：“昨晚什么事啊？你不是回去了吗？”
黎迹舟没有说话，随手指了指病房，意思是昨晚有病人突袭。
吃过饭后，韩炳尚握着两个鸡蛋回来了。
林愿正翻看着某病人的病历本，看见韩炳尚拿着的鸡蛋，便悄无声息地放低存在感。
奈何目标锁定得太准确，两颗鸡蛋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林愿的手心里。
“整天像个病鸡一样，你作为咱科室的颜值担当，合适吗？恩？快吃！”
黎迹舟一如往常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突然办公室门口一阵吵闹声，办公室里的三人一同看过去，只见姜江抱着一束玫瑰花进来了，看样子还有点狼狈。
韩炳尚立即笑开了，跑过去看花，还调笑着说：“口腔科的张医生？”
姜江尴尬一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呆呆地坐下来，林愿递过去水杯，示意他压压惊再说。
“这个小张姑娘还真是胆大啊！饭也吃了会也约了，花也送了，酒店也进了……”韩炳尚开着玩笑说道。
姜江闻言色变，立马否认，“韩医生！没有的事！我只是……只是……”
韩炳尚笑得毫不客气，还险些被自个的唾沫呛着。
姜江的脸泛着红。
林愿不忍心，拿起一张废纸团，冲韩炳尚砸了过去。
“林愿，不看看谁给你带的早饭！”
姜江投去感激的眼神，慢慢解释道：“昨天我和刘医生一块，给张医生的小姨做了一个小手术，张医生感激我，就送来了这个。”
林愿闻言，捂着嘴笑了笑。
为何张西楠只送了姜江花，而不是主刀的刘医生呢？
韩炳尚也十分暧昧地笑了起来。
姜江无奈，小声嘀咕着说：“其实我想跟张医生说清楚来着……”
………
上午查房，以七十九岁的成老医生为首，一行人浩浩荡荡穿梭在各个病房中。
查到昨晚突发心脏病的老人的时候，林愿注意到，老人身边一个照顾的亲人都没有。
成老看着重症室里，跟自己年龄相仿的老人孤孤单单地躺在病床上，心里很不是滋味。
伸手要来了病历本。
林愿是早就看过的，病人六十二岁的时候中了风，因为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不太好动手术，不知怎么的，昨天就突然心脏病突发
…
成老附在病人耳边，说话的声音很大，“老友啊！听得到我说话吗？”成老说话很亲切，对后辈也一样。
病人微弱地恩了一声，看着一屋子人。
“那下边我问你几个问题啊！是的话就恩一声，不是的话就摇摇头！”
病人没反应。
“昨天晚上，你心脏病突发的时候，只有孙子在一边吗？”
病人突然情绪激动，笨重的胳膊胡乱拍打着床，嘴里咿呀咿呀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成老抓住病人的手，像是在安慰，接着又抬头看了一眼林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