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岚汐醒来之后,就是一脸呆滞木讷,两眼空洞,如机器般的去按照礼法行了婚礼的礼仪。
她只知道她看到楚筠寒站在王府前,一身红袍,周围是各种她没有见过的人。由楚筠寒牵着进了王府拜了天地和楚堰王,敬了酒,最后被喜娘带进了婚房。
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去等待着黑暗,屋里的红烛隐隐散散,照映在她的脸上,如同暗血修罗。
眼里无光,一片死寂,她的脑海里重复着苏纪悯坠入悬崖的画面。
她幻想了很多次,那么深,那么黑谁都不知道下面有什么是什么,苏纪悯掉下去会变成什么样,有没有人找他,有没有野兽……苏纪悯会不会害怕。
脑海里的的场景被开门的声音打断,进来的只有楚筠寒,他没有叫任何喜娘丫鬟。
乔岚汐双眼空洞的看着那身红袍,甚是刺眼。
屋里突然寂静的恐怖,楚筠寒进了屋只是站在那里低头审视,两人都在等着对方开口。
低沉的声音打破的死寂,乔岚汐抬头看向那张冷孽的脸,四目相对。
“我给你五日的时间,好好冷静!”楚筠寒说完,深沉的看了一眼乔岚汐,转身离开。
屋外突然下起大雨,狂风击打着窗户,吱吱作响。屋里的蜡烛也在闪闪摇动。
乔岚汐坐了一夜。
第二日楚筠寒带她前往皇宫见了皇后皇上和皇子们,乔岚汐回到王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屋门。
整日里有人送饭,洗漱,她都按着别人的规矩木讷得做着,其余时间只是坐在床上发呆。
韶栖院里只有几个丫鬟,也没有见过楚筠寒来过,她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了什么。
只是整日整夜脑海里重复着那个场景,不明白苏纪悯为什么要赴死,想着头疼爆裂。
五日之后,楚筠寒再次来到这里,这时的他是一身墨蓝色长袍,梳着发髻带着白玉冠轻轻地坐在了床边。
“他,最后有没有说让你好好的活着,”见乔岚汐没有抬头,缩在床角。
“既然已经逝去,那就不要再多难过,你想就一直在这发愣,虚度?”
“是你,”乔岚汐沙哑的声音说起,她慢慢抬头,那双冰冷呆滞的眼神看向楚筠寒。
“为什么要是我……如果不是你,苏纪悯就不会死!咳咳…”
几天没有喝水,嗓子已经沙哑,乔岚汐似乎发泄情绪向楚筠寒喊到。
“如果没有我,你们也不会在一起……”
“可至少,他不会死啊!苏纪悯死了……苏纪悯因为我死了……我爱的,那个清风明月再也没有了!没有了!他就在我面前,我看着他掉下去了,那万丈深渊……啊…啊!”乔岚汐终于失声痛哭,发泄了出来。
“发泄总比埋在心里好。”楚筠寒就坐在床边看着她,静静地听着,静静的看着他的新娘,他的王妃为了另一个人痛哭了半个小时。
直到哭到干咳鲜血,“你难道不想知道他现在怎样了吗?你要知道我的忍容,你是我的悯安王妃,不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如此这般!你的过去我不再追究,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就只是我的王妃……”
“我,从来不属于任何人,我就是我自己!你们谁都无法拘束我!”
两人四目相瞪,谁都不肯退步。
“漓国送亲使者已经返回漓国,两国已经派人去下悬崖底部……昨日漓国就准备了他的葬礼。”楚筠寒起身倒了杯茶递给乔岚汐,继续说道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选你?我要和你谈个交易……你,帮我登上太子之位,我放你自由,并答应你任何要求。”
“哈……野心权利,这是交易吗?这只是你单方面的压制,我没有任何选择!可你又怎么能认为我能帮你?我是漓国人,在这里无权无势,难不成帮你杀了太子?”乔岚汐起身下床,她一身墨绿色长衣,凌乱的头发,坚硬的盯着楚筠寒。
“而你又怎么认为,我凭什么帮你!”
“就凭,我能让天才太平!”
好一个天下太平,多少人又被这天下太平天下大义所困住。
“那我最后要是要求你,死呢?”
“乔岚汐!?”楚筠寒大声喝止“你在发疯!”
“哈哈哈……我在发疯?我竟然被当成了疯子,哈哈!好,你又怎么让一个疯子帮你登上皇位?如果让人知道你把一个大将军逼成了疯子?娶了一个疯子王妃,天下又怎么想你?”
“你只要按着我的方法做!”楚筠寒看着乔岚汐的情绪现在已经不能理智“给你一夜时间思考,你自己好好冷静!”
在这枪口上,论说什么也听不下去,他想过乔岚汐来了会和他大吵一场,可他没有料到还有一个苏纪悯。
乔岚汐……那骑在红棕烈马上身穿红色战袍的女人,那傍晚的余晖照在她的脸上,一般女子的英气,甚是英姿飒爽。
拿着剑指向他,大声立下战书。他从未见过如此强烈的女子,甚至比男人都有的正气。
可那西风吹在她的发丝上,却多了份少女的真情,眼里流淌的三月寒冰水。
这是两年前楚筠寒第一次见到乔岚汐的映象。他就像是夕阳红上的一只白鹤,强烈耀眼却又不音红尘。
又是到了晚上,屋里一片阴森,乔岚汐躲在被窝里,全身发抖。
她想哥哥,想一澜,想九枫,想着三年前她和苏纪悯还是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想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任何亲人,没有人苦诉。
在这里,以后就没有关心她的人了,什么也没有了,就连自由也不保。
形如干尸,以后她就只能靠自己。那也就为了自己,为了大义,她就相信楚筠寒去赌一把。
天下太平之后,她绝不入这红尘,她就去陪苏纪悯,在另一个世界去做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