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让冽的心又鲜活起来,他好像又看见她了。这是她的转世吗?
一双湛蓝的眼睛似乎望到了花无邪的心里,眼底有些花无邪看不懂的东西,可是这东西让花无邪的心底酥酥麻麻的,像是被电了一下。
冽游到了花无邪的面前,花无邪也慢慢的蹲下了,两个人距离变得很近,冽犹豫的伸出了一双节骨分明的手,放到了花无邪的脸上。
那只手有一些冷,像一块玉一样,温润细腻。
“你回来了。”声音里带着诱惑,像清澈的泉水一样,既纯洁又带着诱惑。
不知怎么的,花无邪觉得心像是被诱惑了一样,心尖发着痒,看着那张粉红诱人的唇,忍不住想要蹂躏。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她的伸出手,碰到了冽的嘴唇上,按压揉搓,把那张形状诱人的唇变成了各种形状,从粉红变成了像是要滴血的红色,显得有些色气。
冽就这么静静的任由她捉弄他,眼睛里带着宽容和温柔。
“你为什么不反抗啊?”弄了一会儿,花无邪才收回手。
冽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喜欢快要溢出来了,“因为是你啊。”所以我不反抗。
被这么触不及防的撩了一下,花无邪这个脸皮有些厚的人也不好意思了,轻咳了一声。
眼睛没有再看冽。
她认出了他,这是她曾经救过的那一条人鱼,他似乎从一个少年变得成熟,长大了一些,可能是因为是鲛人吧,气质也更为诱人了。鲛人虽然变了不少,可是眼睛还是像初见时那样清澈。
但是鲛人的那句话让她有些奇怪,魂体这个鲛人应该看不见的吧,为什么他会说‘你回来了’。
“你为什么会说,你回来了?”花无邪问。
人鱼摇摇头,笑而不语。
冽的态度让她觉得奇怪,下意识的,她反抗这种奇怪。
她站起来,转身便要离开。
冽看见她要走,连忙抓住她的裙摆,“不许走。”声音有些强势。
花无邪转身看着被抓住的裙摆,一股玄气割断了裙摆,冽怎么可能甘心,他一摆尾就跃到了岸上,砸到了花无邪的身上,四目相对,呼吸交缠。
他不允许她离开,从前的他不明白离开意味着什么,所以他看着她消失,好不容易才再次遇到她,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在漫长的两百年里,他知道了,他对她的感情,那叫做喜欢,既然喜欢,那她就是他的妻子了,妻子和丈夫是要在一起的。
要是花无邪是个普通人,那么她恐怕就要被身上的人鱼给砸死了,这个笨人鱼对自己的体重没有一点儿逼数吗?
“你下去,重死了。”花无邪脸色臭臭的,但不是真的生气了。
像个无赖的小孩子,“不要,下去你就要走了。”
两个人就这么躺在地上斗嘴,花无邪悲催的发现,她竟然说不过这个一根筋人鱼。
心里气恼极了,这是她登上教主以来第一次吃瘪,一口咬到了冽的鼻尖上。
冽浑身一僵,一股灼热抵在了花无邪的腿间。
“你要干什么?”花无邪都快吼出来了。
冽有些委屈,“是你自己咬我鼻尖的,在我们族群里,这是邀请的意思。你都邀请我了。”
我怎么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我又不是鲛人。
花无邪感受到那股灼热越来越灼热,是真的慌,她一把用玄气掀开冽,落荒而逃。
冽立马爬起来,要追上去,却发现自己出不了这个门,门上有封印,是花无邪下的。
冽也不敢破开这道花无邪下的封印,只好委屈的看着门,跳回了水里,在水池里起气恼的游来游去。
花无邪回到寝殿,心是真的慌,她知道那条鲛人留不得了,她应该把他送走,自己在这魔教里不应该有软肋。
一连好几日,她都没有去见冽。
等她她确定自己已经把自己的心绪稳定下来了,她才又一次走到关押冽的房间。
冽正趴在岸边,用指甲一下又一下的划拉这面前的肉食,他的指甲很锋利,一下子就把面前的肉切成一块一块大小均匀的方块儿。
看到花无邪,他兴奋的摆动着鱼尾,把水花溅的四起。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啊,我都等了你好久了。”冽像是在撒娇一样的埋怨。
清思感觉到自己的心神恍惚了一下,“不许对我用你的天赋。”
冽摆动的尾巴僵了一下然后又摆了起来,只是没有之前那么欢快了,“知道了。”
“吃完这一顿你就走吧。”花无邪冷漠的说。
冽猛地蹦出了水面,“为什么,我不走。”
“没有为什么,你该走了,这里不适合你。”故作冷漠。
冽蹦到清思花无邪的面前,和花无邪面对着面,竟然比花无邪还高上一头,“既然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了,你就不能赶我走。”
花无邪静静的看着他,目光如炬直刺冽的心房,“可你醒来的时候的确想要离开不是吗,现在也该走了。”
地上的那滩水渍,那两个站在水池边上玩忽职守的守卫,让花无邪猜到,鲛人大概用天赋迷惑了守卫的心智,打算逃走吧。
冽咬咬嘴唇,“可是我没有走啊。我没有走,你也不能赶我走。”
“你知道,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吗?”花无邪打算吓唬吓唬眼前看似单纯的鲛人。
“我要让你为我织鲛纱,可是你是个雄性鲛人,对我没有用。无用的人不配呆在魔教,鱼也一样。”这话说的无情至极。
鲛纱,听到这两个字冽的脸色都变了,“我可以学着织鲛纱。”
“你能学的会?就算你能学的会,我还要等很久,我可等不及。”花无邪继续无情的打击着冽。
冽这个小可怜都快要被花无邪逼红眼了,有些可怜兮兮的,“在我学会之前,我可以每天给你一些鲛珠的,鲛珠还是很值钱的。”
“可是我不想看见别人哭哭啼啼的。”这话说的有点得寸进尺了。
冽这回是真的委屈了,自己都把姿态放的这么低了,她还是这么刁难自己。
“我的鲛珠很特别,比别的鲛人的更珍贵,你看。”他像是献宝一样从鳞片低下掏出一个鲛珠递到花无邪的面前。
花无邪仔细的看着这枚鲛珠,的确和别的鲛珠不一样,这枚鲛珠更加的夺目,流光溢彩,又大又圆,里面像是有些东西在流动似的,美不胜收。
挑挑眉,这条傻鲛人看起来还有点稀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