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怕那抢马的跑了,于是直接从楼上开了窗户直接一个纵身跳了下去,三两步来到马厩,一来到便看到一个穿着十分体面,一看就是贵族子弟的男人正手牵着她的夜小白准备离开,他身边还跟着五个穿着一样,腰间佩刀,看起来像护卫的男人。
牵着马的男人对着这匹白马很是满意,刚牵上手要离开,结果突然一人出现挡了去路,他顿时恼怒地瞪过去,却在见到对方后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
“是你!”牵马的男人竟认识叶凝,但看到她显然不怎么高兴,“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想干嘛?”
叶凝倒没想到这男人会认识她,不过认识又怎么样?单看他这抢马的行径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叶凝一直坚信“永远不要试图和流氓讲道理,因为讲道理的人压根做不了流氓”,所以碰上流氓,她向来觉得动手效率更快。
“马是我的!”叶凝直接道。
牵马的男人没说话,眉头拧得更紧,马居然是她的?这事倒是麻烦了,他是知道她之前拜了裴夜为师,如今南昭人人知道这个不受宠的六公主是裴夜罩着的人,他刚才看这马不错,想要便拿了,谁诚想竟会是她的!
牵马男人目光四下看了看,没看到那抹白发红衣的身影,顿时心里有了些底气,道:“原来是你的啊!早说,是不是嫌银子不够?这样吧,我给你五百两如何?这马就归我了,五百两,想买什么马都够了!”
叶凝仅存的一点耐性被这牵马男人一次耗尽,她也懒得再继续废话了,于是活动活动双手,正要动手,突然耳边响起裴夜低缓的声音:暂勿动手,由他去!
这是裴夜在以内力传音于叶凝,叶凝心知裴夜定有所打算,于是只好先忍了这口恶气,不发一语地转身离开了。
见她如此识相,慕容承得意地笑道:“到底是个宫女所生,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废物罢了,难道还敢与本皇子抢东西不成?哈哈……”
慕容承得意地笑着让手下牵着马一行离开了。
叶凝回到包厢,见裴夜正施施然坐着喝酒,不由郁闷道:“为何不让我教训他?”
裴夜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哄道:“别生气,这里人多眼杂,你若当面伤了他,他必然咬死不放,此时天色尚早,依他的习惯,晚上会去倚香楼风流一番,到时候你再动手不迟。”
叶凝道:“所以师父你认识他?他是谁?”
裴夜道:“就是那个你一直不想送新婚贺礼的人!”
叶凝没想到刚才那个斯文败类居然是慕容承!“师父,我晚上去教训他和刚才教训他有什么区别吗?不都一样要打得他满地找牙吗?”
裴夜神秘一笑,道:“教训他简单,但要教训得神不知鬼不觉!”
叶凝不知裴夜在盘算什么,但也知道慕容承这顿教训是绝对跑不了的,看着裴夜的眼神多了几分打趣和调侃,道:“果然人外有人,坏还是师父最坏呀!”
“淘气!”
“可我们还要去静心庵接小五他们呢!”
“我差人去接,放心,一定将他们安置妥当,不会有事的。”
叶凝相信裴夜的办事能力和效率,于是也不多说什么了。
天一黑,倚香楼便开始了迎来送往,慕容承身为皇子,又是个快要大婚的人,为了避免招人口舌,每次来都是从后门进入,每次来也都找同一个姑娘。
叶凝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进入倚香楼,根据裴夜给她的情报,她很快便找到了慕容承的那个相好的房间,她静静伏在房顶上,掀开瓦片,便见底下一片让人不忍直视的“豪迈”画面。
黑色面巾下,叶凝勾唇一笑,心中默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果然,不多时,倚香楼外传来一阵吵闹声,一中年男人满面怒容地带着十名手持长棍的护院强行闯进了倚香楼,倚香楼的杨妈妈好说歹说根本拦不住,连同倚香楼的那些打手都被挨个撂倒在地。
那男人与护卫进了倚香楼后也不管楼内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径自上了二楼某个房间,然后推开门,就见屋里床上两个人正行那鱼水之欢,男人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手一挥,命所有护卫都一窝蜂地冲了进去,对着床上还裹着被子欢乐的两个人就是一阵狂风暴雨的殴打。
那被推倒的杨妈妈好不容易站起来,一见那男人带着人闯进的是那个房间,马上脸色大变,立刻唤了所有人急忙忙跑上楼阻止,可却还是来晚了,屋里已经陷入一片死寂!
原本在床上的两人被掀了棉被甩到了地上,一男一女均是赤身luo体,而且两人身上都有不少伤痕,被掀下地的男人做梦也没想到敢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狂吼一声“混账”抬眼一看,顿时双眼充血,一脸要杀人的愤怒。
而原本带着人来打人的男人此刻愣在原地,看着坐在地上浑身是伤的男人脸色惨白,嘴巴抖了抖,突然一个激灵跪在地上,不断地向这被打的男人磕头求饶。
“殿下饶命,下官不知……不知是殿下,下官该死,殿下息怒……”
房顶上,叶凝努力地忍着笑,看着下方那被打的慕容承,实在解气,以慕容承的为人,有恩不会还,但有仇他一定会报,而且是十倍百倍地报。再看那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的男人,叶凝心道: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和你的好堂妹!
杨妈妈见此情形,也顾不得什么生意了,立刻命人将楼下所有客人全部请离现场,要是大皇子在她这里寻欢作乐还被人打的事传了出去,别说倚香楼,只怕她这条老命都没了。
楼下人客不知楼上出了什么事,原本还想上来凑个热闹,却都被护院拦住了,又突然被请离开,在场也有不少达官显贵,哪个好惹?纷纷叫嚣着不肯,一时间,倚香楼陷入一片混乱!
慕容承虽因被打而愤怒不已,但也知道自己名声重要,于是命手下人直接将楼下那些不肯走的直接轰出去,他心里明白,大婚在即,绝不能让人知道他来这种地方。
好不容易清走了客人,慕容承忍着疼痛穿上衣服,怒瞪着跪在他面前全身颤抖的男人,道:“你好大的狗胆,连本皇子也敢打了!你以为你有个堂妹做了皇妃你就能在南昭横着走了是吗?”说罢,一脚狠狠踢在男人身上。
男人本就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就算被踹这一脚也不敢吭一声,只恐惧地道:“大皇子息怒,下官真的不知是大皇子您在这里,下官……下官是收到了一封信,说、说下官的小妾在这与人、与人……所以下官才来此,没想到却冲撞了殿下,殿下息怒,下官知罪!”
慕容承哪里听得他这些废话,当即阴沉着脸道:“信?信又在哪儿?拿出来让本皇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