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陆夫人见屋中半晌无声,不由暗自心急,易凤秋是自己接来小住的,要是她有个什么事儿,怎么跟易家交代,这世交怕是要断在自己手上。
况且小姑娘是从小看着长大,乖巧伶俐,虽有个几年没见,生分了,但也不忍心她遭遇不测。
挂心之下也顾不得等里头回话,边往里去边问:“凤秋,你怎么样了?”
“夫人!”茹秋疾步迎了上去,将陆夫人阻在门外,一脸古怪的示意夫人看地上的血迹,又背着人悄悄将布条亮给她看。
借着屋里超强度的烛光,陆夫人倒先是被血迹惊得吸了口凉气,脏东西?
又被带着丝絮明显是在哪儿挂下的布条子把那口凉气堵在了嗓子里,好险没噎得背过去。
“这不…?”陆夫人收住了下边的话,气的发抖。
孽障!夜闯黄花大闺女闺房想干什么?血?是被伤了哪儿?血迹不多想是伤情不重,怕不是被凤秋丢了什么砸着了,怎么这么不省心!陆夫人心中波浪翻滚,面上不动声色。
这不是和陆福生今个儿穿的袍子一样的布料?
“去叫少爷到我屋里等着!”混小子干的什么事!陆夫人气急。
房中
易凤秋一头雾水,全当面前是场戏,还没有回过神来。
易枫秋呆呆看着他们,心中的疑惑不觉出了口。
——茹秋刚才道:‘夫人!’
“夫人是谁?”
青莲一脸同情,白天才摔了落水,刚才又那么一吓,小姐肯定是吓傻了,“夫人是陆夫人呀,小姐娘的好姊妹。”
——夫人道:‘少爷…’
“少爷又是谁?”
青莲又道:“少爷是陆知府的独子。”
易枫秋默默换算了一下,陆知府的独子,他夫人,与“我家”交好,好了大概明白了。
所以,装什么活的比较久一点?
“凤秋~”
陆夫人在门外定了定神,又一脸担忧的进门来,这混小子把人姑娘吓得不轻,不知道凤秋发现是他没有,如凤秋愿意,定娶了进门。
嗐!这臭小子!
“夫…夫人。”易枫秋未起身,坐在床上向她颌首,腿还软着呢…原谅我对长辈的不敬……吧…
“好孩子…”陆夫人挨着床边坐下,给她顺了顺头发。
易枫秋脸一红,又有些紧张。
陆夫人小心点斟酌着词汇:“听说…今儿个你半道上去小解?”转头去看青莲。
青莲忙点头表示是这个情况。
陆夫人又接着问:“可…可遇到了什么事?”
易枫秋心中七上八下,被发现是异类会死的很快…吧?
“嗯…是…”易凤秋又犹豫,怎么解释呢?
“嗯…我哦…去净手,没踩稳…啊…”
易枫秋嗯嗯啊啊不知道怎么编下去。
听到陆夫人耳中又是不一样了,古时对屎尿屁这个尴尬的话题都是讳莫如深,只当她是害羞,可为何诊断的是吓着…
“可…被什么惊着了?”陆夫人又小心问。
易枫秋挠挠头,又想起刚才的“僵尸”来,不由得抖了一下,再看向那“人”站的地方,那儿正好有几滴血。
陆夫人扭扭身子挡了她的视线,暗自咬牙,混小子皮痒痒了!不定就是他偷偷过去,把人姑娘吓得跌水里了。
“凤秋,你别想太多,好好歇着,明儿个请了王老大夫过来求个符。”陆夫人安慰道,此事越看越觉得自己猜想的就是事实。
“好…”易枫秋正好也可借着休病,好好探查一番。
又聊了几句,送走了陆夫人。
易凤秋借着累了要休息的托词,哄着青莲放自己躺下了。
心中乱哄哄的还没睡着,隐隐听着传来男子哀嚎的声音,咦,好熟…
——
“不是…娘,你听我说,真不是我吓得。嗷!”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陆夫人拎着小丝条。
“………”算了,您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