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一块古老的不能再古老的石碑，上书这样几个大字。
缓缓地，石碑消失，紧接着，镜子再次出现。
“你好。”声音从镜子中传来。闻言，牧尘立刻升起了警惕之心。
“放心吧，我没有危险的。”让牧尘感到意外的是，这次镜像居然没有从镜子里面出来，也没有整个镜子变成镜像，而是在镜子中与牧尘对话。
“两个问题，回答正确，便算你过关。”镜像说道。
“好。”
“第一个问题:你是谁？”镜像问到。
“我是牧尘。”牧尘回答。
“很好。”镜像又问:“那么，接下来，第二个问题:我是谁？”
“你是……我的镜像，我的分身，我的……”牧尘不确定的回答到。
“回答错误。”镜像笑意不减，等待着牧尘更改后的答案。
“你是第三层那个家伙！”牧尘突然说道，他的语气里充满着不可思议，在第三层时，他明明感觉到那个镜像已经彻底消失了。这个镜像空间，真是处处透露着鬼怪。
“也对，也不对，但不能算你过关，”镜像继续说到，“现在，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
“如果接下来我又回答错误了呢？”牧尘皱了皱眉头，反问道。
“那你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镜像笑着回答说，“而我，也就可以解脱了。”镜像的神色很放松。
牧尘默然，不再说话了。他想了很多。他想到了第三层的镜像，他为什么要那样说？这和第五层的镜像之间有什么联系吗？这让牧尘觉得，他似乎从一开始就错了。
“让我想一想，让我好好地想一想……”
忽然，牧尘睁开了眼睛。“我是牧尘。”
“那我呢？我又是谁呢？”镜像问到。
“你就是我啊，你也是牧尘，我们都是牧尘。对吗？”这是第三层的镜像对牧尘所说的话，现在牧尘原封不动地说还给了最后一层的镜像。
“嘴上这样说，可你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你始终认为我只是你的镜像，你的分身而已……”镜像神色有些黯然，“你好好想想，我是怎么出现的？”
……
“一气化三清，斩我见真。”
牧尘的思绪飘到了当初天帝教其气化三清的时候。
当时，牧尘用斩我之刀从自己身体内斩出了黑白牧尘。
那时，牧尘就感觉到，他的血肉甚至是灵魂都被分离出了一部分，由自己的体内变成了体外。
当时牧尘就注意到，黑白牧尘被消灭后可以再次重组，但是如果牧尘自己被杀死后，黑白牧尘也就不复存在了。
这着实让牧尘松了一口气，毕竟在他眼中，黑白牧尘只不过是自己的分身罢了。如果黑白牧尘能够完全独立于自己而存在，不受自己的约束，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然而既然黑白牧尘是从自己体内分离出去的血肉甚至灵魂，那黑白牧尘与自己又有什么分别呢？他们都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啊，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我是牧尘，你也是牧尘，牧尘又想起了第三层的镜像说过的话……
是这样吗？
……
“我可以为你而死，你愿意为我而死吗？”镜像打断了牧尘的思绪，问道。
“我…愿……”最后一个字，牧尘却迟迟没有说出来。镜像死死地盯着牧尘，就还有一个字！只要牧尘再说出一个字！！
“不！我不愿意！”牧尘突然惊醒，大声说道。
“唉……只差最后一步……”镜像叹了一口气，“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还要多谢剑圣前辈了。”牧尘直视镜像，眼神之中不再有任何的迟疑。
之前，剑圣曾一剑将处于气化三清三合境状态的牧尘打退，自己体内的黑白牧尘也被打了出来。
当时牧尘就感到奇怪，既然黑白牧尘是自己体内的一部分，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被打出体外呢？
直到现在，牧尘才终于明白了。
三分境，是自己分离出一部分血肉与灵魂到自己的体外，变成黑白牧尘。黑白牧尘有着与自己相似的实力，可以协助自己战斗。
三合境，便是黑白牧尘与自己融合，从而增长自己的实力。然而这样的融合却并不完美，因为自己始终认为黑白牧尘只仅仅是自己的分身，从而相互之间有排斥。因此三合境自己增长的实力是十分有限的。
而三神境，才是真正的融合，自己与黑白牧尘真真正正地融合在了一起。不仅仅是身体，还包括心思与灵魂。这样的融合谁也无法分开，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体。而且，融合后自己实力的提升绝对远超三合境。
“我不是牧尘，你也不是牧尘，我们才是牧尘。我们谁都不能死！”
“你好，牧尘！”
说罢，牧尘不再犹疑，双脚向前迈去，进入了镜子之中。
接着，镜子消失，这个空间安静下来，一片寂静……
牧尘成功了，他成功地从镜像空间中走了出来。镜像空间缓缓闭合，等待着下一个有缘人。
“很好！”牧尘刚刚回到大殿，剑圣的声音便是传来。
“有什么感觉？”剑圣问到，语气中有着一丝玩味。
“创造气化三清的人，真的是太坑了！”牧尘不禁骂到。
这的确是牧尘心中真实的想法，连这个神术的名字都是一个大坑。
自古以来，分身之术不过是下乘之术，根本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要想变强，最终还是要靠自身。同样，气化三清根本不是什么分身之术，最终分身还是要合在一起，为真身所用。如果一味地杀死分身，无疑是在杀死自己。
虽然在上一个境界牧尘三身早已合一，但却不是真正的合一。气化三清真正的用处其实是最大限度的激发一个人的潜能，而非召唤分身群殴的下下之策。只有本身强大，才能真正无敌。
“太坑了。”牧尘再次忍不住骂到。虽然明白了，但是自己还是觉得憋屈，因为自己也差点儿被坑。刚才如果自己说出了“我愿意”三个字，恐怕自己就再也出不来了。镜像空间里，真是步步凶险。
“敢问前辈，气化三清激发人潜能的极限在哪里。”抱怨了一会儿后，牧尘问向剑圣。
“倒数第二层镜像空间里的大家伙你看到了吗？”剑圣问道。
“有这么多？！”牧尘吃惊。
“那不过是你三神境小成后的表现罢了。”
“心有多大，激发出的潜力便有多大！”剑圣意味深长地说道。
“叮！”突然，一把利剑落在了牧尘面前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是天帝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