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清晰的敲门声响过,有服务生推门进来,恭敬请示:“大小姐,外面有位先生想见您。”
简云裳纳闷回头,赵子重已经旁若无人的自顾走了进来。
眼神淡漠的扫了他一眼,红唇凉薄的勾起嘲讽的弧度:“赵先生属狗的吗?”
赵子重不动声色的笑笑,视线停到蒋牧尘的脸上:“好久不见。”
蒋牧尘挑了挑眉,优雅得体的坐到简云裳身边的空位,也笑:“确实好久不见,我险些以为,来年的清明节得去给你扫墓。”
含义深远的一句话,该交代基本交代清楚。
简云裳何等聪明,温顺待他说完,立即换上敷衍的笑脸,偏头对上蒋牧尘的眸子:“原来赵先生是你的朋友,刚才的话多有得罪。”
“无妨,子重素来就不是心胸狭窄之人。”蒋牧尘说这话时,双眼危险眯起,云淡风轻的窥着赵子重。
赵子重情绪平平,语气极为平淡的附和:“还是牧尘最了解我。”
简云裳听出话里的火药味,佯装不经意的站起身,招呼简云容:“云容,刚才鲍经理说,店里新推了你爱吃的四色鱼,我们去看下鱼鲜不鲜。”
“好。”简云容难掩紧张的站起来,先出了雅间。
“赵先生,刚才实在抱歉,请您坐下慢慢聊。”简云裳也站起来礼节性的欠了欠身:“失陪。”
赵子重微笑颔首,目光随意的从她身上扫过,主动挪开位置。
姐弟两一走,雅间的气氛也随之冷却下去。
蒋牧尘慵懒的往椅背上一靠,冷笑:“知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最让人见之生厌。”
赵子重似乎不意外他的怒气,姿态随意的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一句话,人能不能出来。若是能,凡是赵家给得起的,任你予取予求。”
蒋牧尘敛眉,幽暗深邃的眸子,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说:“你要搞清楚几点:一、老子不是公检法的,管不到你弟弟的事;二、国安部大门朝前开,你想捞人自己去;三、老子最特么的烦,陪老婆时被人打扰!”
赵子重的脸色变了变,阴柔的嗓音倏然变得凌厉:“既然蒋少不愿高抬贵手,给赵某这个薄面。日后简家姐弟若出了什么事,别说赵某没事先提醒!”
“威胁我?”蒋牧尘挑眉轻笑,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松自在的轻叩着桌面:“你当国安部是我蒋家开的?”
赵子重捕捉到他话中的重点,原本阴郁的脸色,仿佛裹了层浓得散不开的黑雾:“他只不过有点小偷小摸的毛病,怎么会扯上国安。”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蒋牧尘淡漠起身,漫不经心的下了逐客:“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姑且忍下,若今后再有今天这样的事发生,赵家的基业我要定了!”
赵子重深深的望他一眼,绷着一张黑如墨汁的脸,拂袖而去。
蒋牧尘坐回椅子里,不悦的捻了捻眉心,稍后待情绪趋于平复,才摸出手机给简云裳打过去。
呼叫铃响了一声,那头便直接给挂断。不消片刻,姐弟两神色愉悦的从外面进来,像是遇到了很好玩的事。
他眼神古怪的看了看简云裳,又看看简云容,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简云容嘴快,一边拉椅子一边笑着说:“我们在大堂遇到了许教授。”
蒋牧尘也笑,心底没来由的升起一丝醋意。
心话:许振霆看着是长得憨厚老实,也没什么竞争优势,可谁知道他私底下,是不是也在打简云裳的主意。
说曹操曹操到,蒋牧尘正郁闷着,许振霆竟一脸平静的敲门进来。
见到蒋牧尘也在,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神情略显激动的跟简云容说:“云容,你刚才问的问题,我想到答案了。”
“真的?”简云容欣喜的跳起来,马上拉着他出了雅间。
蒋牧尘见状,阴阳怪气的哼了声,说:“云容是不是活泼过头了,怎么见着谁都一副很熟的样子。”
“我们本来就很熟。”简云裳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别的意思。
蒋牧尘让她噎得哑口无言,俊脸好似被人泼了强力胶水,瞬间僵住定格。
用过午餐,简云裳因为要盘点店里的账本,让蒋牧尘带了简云容先走。
涮味斋的办公室就在前台后方,由于客人往来频繁,导致她完全静不下心。
草草翻了翻支出账本,正好听见许振霆和人在外说话,想了想起身开门出去。
先前以为他是自己来的,不料竟是和友人一起。
“许教授,你这么快就吃好了?”简云裳故作惊讶,礼貌的看着他身边的美人,开玩笑的说:“你女朋友?”
美女比她矮了半个头,生得眉目如画,白皙的鹅蛋脸上染着一圈淡淡的红晕。身上穿着Chanel早春系列的黑白裙子套装。
线条流畅轻盈的围裹式短裙摇弋生姿,以打褶的雪纺材质,配轻薄透纱布料上衣,腰间系着一条一指宽的腰带,外面是件轻薄斜纹软呢夹克。
身体的玲珑曲线,在色系简单的装束中显山露水。尤其是胸前的风光,若隐若现,说不出的勾人,偏又没有令人厌烦的低俗之气。
整套打扮使她看起来,既有职业女性的干练,又给人以女孩的天真和娇憨感觉。
只不过女朋友三个字,似乎令那位美人的娇颜,显得愈发红润。她低垂着头,不安的绞着手指,本是几幼稚的行为,却给人一种风情无限的遐想。
不同于她的扭捏,许振霆听到这三个字,顿时急红了脸,白皙却又骨节分明的一双大手,不停摆动:“不是,不是,我们只是同事。”
美人漂亮又清澈的眼底,飞速闪过深深的失落,脑袋垂得更低了。
简云裳略略觉得尴尬,只好把鲍铭禾叫过来,轻声吩咐:“这位许教授,是我很好的一个朋友,你去帮我准备一张白金卡,另外,以后他的帐结算在我的名下。”
“好的!”鲍铭禾恭恭敬敬的欠了欠身,转身进了办公室取会员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