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卿卿带着一身的伤,找到了远在青城派的段风澜。
此时,龙吟山庄被灭的消息已然穿得沸沸扬扬。
“段风澜,你能放下吗?放下青城派的一切,和我一起远走高飞?”欧阳卿卿看向段风澜,眼神中带着期许。
“卿卿,我师父现在病重,门派之事无人打理,我现在还不能走。”
“青城派难道没人了吗?那么多长老、弟子,难道没有一个能管事的人吗!”欧阳卿卿道。
“可是我师父现在病重,就这样走了,我实在不放心。”段风澜看着她,神情复杂。
“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是强弩之末吗?他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卿卿,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说的是事实。好,我们可以现在不走。等你师父油尽灯枯,魂归故里,我们再走。阿澜,不是我大言不惭,他真的没有几天可活了。生死有命,不可逆天。”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留下来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我跟你走?你好歹给我一个理由。”段风澜耐心道。
“阿澜,为了你我愿意放弃一切,你愿意吗?我们两个,把这里所有的事都放下,然后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最逍遥、最快乐的日子,不好吗?”
“放弃一切?卿卿,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知道现在你舅舅的死对你打击很大,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不过没关系,我会娶你,我会让你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你相信我好不好?”段风澜捧着欧阳卿卿的脸,柔声道。
“不,不,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说到底,你还是贪恋掌门之位,你还是什么都放不下!”欧阳卿卿吼得歇斯底里。
“那是因为我根本不放心把青城派交到别人手中!放眼整个青城派,又有哪一个人担得起如此大任!卿卿,大丈夫应该承担起责任,跟你走,就是在逃避责任!”段风澜也义正言辞道。
“又是责任担当,又是江湖大义。段风澜,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
“卿卿,我知道你累了,这个问题我们改日再说好吗,你先回去休息好不好。”段风澜尽量缓和语气,安慰道。
“我今天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欧阳卿卿盯着他的眼睛,唯恐他说一个不字。
“不行,我不能跟你走。”
欧阳卿卿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别两宽。”欧阳卿卿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不是段风澜的声音,却是她步入地狱的开始。
青城派的五长老秋词是个女子,且医术高超。欧阳卿卿带着一身的伤来找段风澜时,没进门就晕倒在地。就是五长老为她疗的伤。
疗伤期间,五长老发现了她身上的风云令,以及背上的……属于枷蓝族的图腾。这件事,秋词告诉了青城派的掌门和所有长老,但没有告诉段风澜。
后来,欧阳卿卿便被青城派监禁起来,不时被抽血做药引或是炼丹。
至于段风澜的师父,也许是因为喝了枷蓝族人的血,又或许是因为心理作用,病情有所好转。他把风云令交给段风澜,说这是欧阳卿卿临走前交给他的,希望段风澜一统江湖,捍卫正道。
段风澜苦寻欧阳卿卿无果,就此放弃。而风云令也在某次外出游历被一群红衣女子围攻时抢走。段风澜有心追回,却在迷雾之中被困三天三夜,只好就此作罢。
再见欧阳卿卿,是在一年后红月教攻打青城派时。
段风澜也由此明了——当初抢走风云令的正是红月教的人。他们无论男女皆穿红衣,衣袖上是弦月的标志。
青城派死伤惨重,欧阳卿卿则是被红月教的人从地牢里抬出来。此时的欧阳卿卿已经变成双目无神,骨瘦如柴的样子,没有一点生气。
只是看向段风澜时,却是满目的恨意。
欧阳卿卿用微弱的气息对红月教徒命令道:“除了段风澜,一个不留。”
段风澜眼睁睁看着青城派满门被灭,却毫无办法,因为他被红月教的护法下毒,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再后来,段风澜在药物刺激和精神刺激的一同作用下发疯了。
这一段过去,无望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