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初秋不算是秋天。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河里的水烫手,地里的土冒烟。
回到客栈,已是晌午。热气迎面而来,客栈里的人都兴致缺缺。
吃过午饭,顾江南和江烬漓便来到段风澜的房间。
“你说,叫醒他吧,他又要发疯。不叫他吧,又查不出线索。怎么办才好呢?”顾江南托腮道。
“现在你没穿红衣,他应该不会受太大刺激。”说罢,江烬漓朝段风澜眉心扎了一针。
不一会儿,听到一声闷哼——段风澜醒了。
“你们是谁?”段风澜看到眼前两人,起身问道。
“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先要水喝的吗?”顾江南道。
江烬漓和段风澜:“……”
“段风澜,你不记得我了吗?”江烬漓看向段风澜,道。
“你是……”段风澜似在冥想。他右手捂着头,久久不出声。
“疯倒是没发疯,就是有些傻。”顾江南喝了口茶,无奈道。
“你是江烬漓!”段风澜突然喊了一声,顾江南差点呛到。
“看来以毒攻毒,奏效了。”江烬漓勾了勾唇角,道。
“毒?他中毒了?那你为什么当时没说?”顾江南觉得自己的话问得有些多余。因为你不问,江烬漓就不会说。
“如果只是因为经脉逆行导致的走火入魔,那最起码得有个诱因。若是仅仅因为精神刺激的话,实在说不过去。因为他是段风澜,内力非同寻常,心志自然也比常人坚毅。所以,我猜测他可能是中了一种叫做‘牵魂’的毒药。制成此药的的主要药材便是曼陀罗子。我根据它的药性给段风澜喂下了与之药性相克的毒药。果然,我赌对了。”江烬漓平静地说完,便看到一脸诧异的顾江南。
“所以,也就是说,你猜他可能中毒了,于是,你就给他喂了毒药。”顾江南呆呆望着他,道。
“嗯,简单来说,就是这么一回事。”但是江烬漓还是很佩服顾江南的概括能力。她总是能把复杂的事简单粗暴地理出来。
顾江南:“服!”
江烬漓:“过奖过奖。”
顾江南:“过谦过谦。”
段风澜:“……”
“可是如果你赌错了呢?你赌的可是段风澜的命啊。万一你猜错了,他就死了。”顾江南道。
“死了就死了。”
段风澜:“……”我还没咽气呢。你们这么光明正大地说,真的好吗?
“所以他现在恢复正常了?”顾江南打量着段风澜,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段风澜注意到顾江南怀疑他智商的眼神,挺直胸膛,回了她一个挑衅的眼神。
收到眼神的顾江南:“得!还是个智障。”
段风澜:“……”
“按照常理的话,应该是没有大碍了。现在脉象正常,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大毛病,修养几天就没事了。”江烬漓道。
“这么麻烦的疯病,被你一天就治好了。我还以为他这辈子治不好了呢。”顾江南道。
“听姑娘的语气,似乎还有些失望呢。”段风澜道。
“那可不。因为你,我特地换了身衣服。早知道你恢复神智,我就懒得换了。”顾江南撇撇嘴,不满道。
“姜儿穿绿裳,也很好看。”江烬漓道,“而且他刚刚恢复神智,恐再受刺激,换了衣裳是明智之举。”
段风澜:“……”我刚刚醒,就已经受了很多刺激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