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的脚印与房梁上的大小相吻合,绣着桃花的手帕也确实被挂了丝,而且有着洗不掉的油迹。
若云刚想要自尽,就被顾江南拦了下来。几番大刑下来,依旧什么都不说。
“我还真是佩服她坚强的意志力。”顾江南道,“不是说在你手下的犯人没有不招的吗?”顾江南一脸戏谑的表情,分明就是在看好戏。
江烬漓轻笑,道:“自然也有少数人宁死不招。这种人一般是要么父母亲人在主家那里,要么就是情人在主家。”
江烬漓看了看满身是血的若云,问道:“你说是吗,若云?”声音玩味至极,仿佛只是一个看戏的人,毫无感情。
若云痛苦地握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找人看好她。若有人来灭口,记得要拦住。”江烬漓吩咐完狱卒,便离开了。
……
顾江南追上江烬漓道:“奉贤山庄和地下钱庄的事,我大哥应该和你说了吧。”
“嗯。”
“这件事牵扯太多的利益关系,赵良一案恐怕也脱不了干系。”顾江南道。
“嗯,但是这些都与我无关了。杀害赵良的真凶已然揪出,至于若云背后的主家是谁,这就是城主的事了。”江烬漓看着婆娑的树影,思绪飘飞。
“我今夜要夜探赵府,剩下的事,明天再说吧。”顾江南自顾自地走开了。
“万事小心。”江烬漓凝眸,淡淡道。
顾江南回眸笑道:“世故人情,也许并不适合你。”
“并非世故,而是本心。”
顾江南回首笑了笑,踩乱了一地光影。
……
奉贤山庄。
跪在地上的夜景休朝庄主夜清道:“父亲,我和若云是真心相爱的,求父亲成全我们,放过若云吧。”
“我交给若云一个任务,只要她能完成,我就考虑你们的婚事。可惜,回来的探子说,若云被官府抓到了。”夜清的语气中满是嘲讽。
“我会把她救回来,我会替她完成任务。”夜景休道。
“何必自讨苦吃呢?若云不过是一个婢女罢了。”
“求父亲成全!”夜景休毫无放弃的意思。
夜清叹了口气,道:“昨日与魔教一战,我奉贤山庄损失惨重,我不希望你再出事。”
“没有若云,我宁可去死!”夜景休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夜清望了一眼不成器的次子,无奈道:“罢了罢了,你今晚去一趟赵府吧。”
……
纷纷坠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出自范仲淹《御街行·秋日怀旧》)
月华如练,银河垂地。
江烬漓望着月光,道:“保护好她。”
烛影闪了一下后,又归于平静,仿佛无人来过。
江烬漓静立在庭院里,月光将他的身影拉长。
赵府。
顾江南一身夜行衣,如魅影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房间。
一进房间,便察觉到另一个人潜在黑暗里。顾江南握紧长剑,放轻了脚步。
眼前身影一闪,便觉剑锋袭来。
两道黑影缠斗在一起。
那人虽身影矫健,剑术精湛,但在顾江南滴水不漏攻击下,依旧败下阵来。
“你是谁,说!”顾江南的寒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冷声道。
“哼。”
见对方并不服软,顾江南也懒得搭理。点了对方几道大穴,便开始翻箱倒柜。
一无所获。
那个黑衣人冷哼,明显是嘲笑的语气。
顾江南踹了他一脚,又开始做自己的事。
月光照进门窗,书柜上的古董花瓶泛着属于瓷器的光芒。
顾江南轻笑,将花瓶转动了半圈。只见书柜轻移,露出了一间密室。
顾江南在里面如愿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赵良与奉贤山庄来往的信件。
顾江南清理了自己的“作案现场”,便将那黑衣人一同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