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搀着我到主帅营。他说虞俏已是项羽的宠姬,虞姬,现在在准备宴会舞曲。我心里一瞬欣慰至极,毕竟项羽一介好男儿,虞俏跟着他不会吃亏。一路上所有士兵见到我就恭敬地鞠躬,喊一声将军。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喊英布,之后才意识到他们的目光都是看着我的。
惊诧间,一旁一位年轻男子一蹶一拐地向我走来,手上裹着纱布,我认出他是小朔。我笑着招呼他。在我眼里,小朔才是英雄,那么一个危机时刻,小朔不离不弃,实是勇士。
我一到主帅营,上座上便传来了鼓掌声。我循着声音,看见了项羽。他的旁边是玄利。不一会儿整个营里都是敬佩之声。
项羽赐我坐后宣布:“虞焉,身为女子却不失男子之勇。巨鹿之战中浴血而归,实是勇士。本帅今日封她为四将之一飞狐将军,统领飞狐营,飞狐副将小朔。战场上跟在飞狐将军后面的几位勇士,牛羊赏赐。”
小朔在一旁开心地咧嘴。我站起来,拱手一拜:“谢少帅!”
之后,我飞狐将军虞焉的名声传扬四方。大大小小的战争里我率领飞狐营,手中一把冥鸾扇,身着乌红金甲,身披红袍,上面绣着飞狐图纹。我还是一贯喜着红衣,因此在军营里很耀眼,士兵远远地就知道我是虞将军。虞俏和项羽的感情也越来越好。我和英布时常在深夜在火堆旁喝酒,英布依旧酒量不怎么样。我怀念起刘敬手,我觉得他一定没死。
一次,在军营里探讨军事时听到苍龙将穆解说到“扶苏”一名,我心中莫名一疼。扶苏。扶苏!扶苏?
“莺儿,快走。”
“呵。说什么呢傻丫头。”
“我是谁啊。这么点小伤,那些人怎么伤到我。快去,要不没时间了。”
“快走。”
“你是外乡人吧。监察府起火,烧了旁边好多房子。现在监察府都变成灰了。那位从皇城来的公子估计已经烧死了??????”
莺儿??????监察府??????烧死??????
我脑袋一阵疼。隐约飘过这几句话。
眼神一飘,就和玄利对视了。玄利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又欲言又止。果然吧,玄利以前是认识我的。为什么他不说,我到底是谁,我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去问虞俏。虞俏脸色黯然,叹了口气说虞老在我沉睡之时被秦兵所杀,邻居匆匆将虞老埋葬。
几场战争后我的名声越来越大。世人都说一把扇子竟能杀人并且是位姑娘。几家酒楼里盛传飞狐将军的故事,并接连缠上了几缕姻缘。说我长相貌美,情人甚多,还缠上了英布玄利。这俩就算了,缠上项羽是什么?我万分无奈。这么一闹英布都拒绝和我喝酒了,他说他那么一个洁白身不能让我玷污了。我当时气的好几天没和他讲话。
今日一场战役,项羽没亲自来,只让我和英布来。
英布不知为何,今日一下失手,被秦兵所持。一时间,两大军营都站回。我看着对面的英布,敌帅用刀抵着英布的脖子,他的脖子上已有了血痕。我急忙想了一个对策:“将帅啊,你俘虏那个人没用的。他只是没地位的一个小将罢了。我是这里最有地位的,我和他换一下,您不是更有俘虏价值么。”
敌帅想了想,说:“本将凭什么听你的啊?”
身边的小朔小声叫了声将军,我对他缓缓一笑。之后我对着敌帅掐媚道:“我乃飞狐营飞狐将军。”
英布大喊:“喂!你要送死啊!”
敌帅想了想,大笑:“好。本将就信你。”
小朔在后面本想拉住我,我快速地向他说:“飞狐营交给你了。”之后我往前跨一步,身后拿着的冥鸾扇已经展开锋利。敌帅持着英布,在英布解脱那刹那,我手中的冥鸾一下飞出,敌帅的脖间一道血痕,那道血溅在我的脸上。
“你??????”敌帅紧紧握着脖子。
我轻蔑一笑,我想那时我的样子肯定特别恐怖。那些士兵都愣在原地,拿着兵器的手微微颤抖。不过风中出现异样,我反应过来,却被箭射中腹部。手里捂着受伤的地方,一闻就知道那是毒草的味道,箭上有毒。
身后传来英布撕心裂肺的声音:“阿焉————”
扭头,我大喝:“不要过来!”我看着他们强忍着停住了脚步,缓缓展开笑颜,“英布,小朔,众弟兄们。今日我别,是为之后,为百姓,为天下苍生。今生遇你们,我虞焉三生有幸!如有来生,我们,还做兄弟。还有,替我向项羽道谢,谢谢他给我这个姑娘机会。”
在我最后的意识里,看见英布哭着被小朔拉着,小朔自己也哭得不行。啊,这孩子,真是白教了。英布那男子汉也是,一介莽夫,竟会哭鼻子。到时候定要同项羽一起笑话他。不过,好像,没有到时候了吧。我这是被俘了吧。
最后,我看见一抹白衣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