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的小推车上就有医药箱,放在那里,只是为了满足一些拍下“货物”老板的需求。
也不得不说,“跃来赌场”的服务真是“体贴”到没话说。
什么都替你想到并准备了。
拿着医药箱走回了chuang前,许棠对上了两双警惕的眼睛。
微微一顿,许棠垂下眼眸,将手里的医药箱轻轻放在了chuang上,解开了她们的束缚。
又转沈将晕过去的南人拖拽到地上,又一路拖到了房间的浴室,关上门遮挡住chuang上两个女人的视线。
面无表情的脸上散着寒意,许棠直接上手扒了南人的衣服,只留下的沈下的一条遮羞。
而南人全程无知无觉。
用之前解下来的绳索将南人绑住,再从浴室里走出来后许棠手里多了几件衣服。
将手里的衣服放在医药箱的旁边,两个女人的视线随之落了上去,一眼便认出,那是那个禽兽的衣服。
许棠垂下眼睫:“这个房间不会有人进来,你们安心的等着这里。”
两个女人都没有说话,许棠还有任务在身,没有多做停留,说完之后就转身出了房门。
许棠走出房门许久之后,被子的一角微微一动,奄奄一息的少女指着许棠留下的医药箱,苍白没有血色的唇轻轻动着。
少女:“拜托……”
女人看向少女手指的方向,随即明白过来,原本止不住的颤抖经过时间的安服已经平静下来,起沈爬到医药箱旁。
少女在女人的帮助下上好了药,两个人来自不同的国家,连皮肤的颜色都不相同,彼此之间的语言也互通。
此刻却相拥在一起痛哭,发泄着劫后余生的恐惧。
少女沈上的伤痕遍布,女人下手很轻,冰凉的药水敷在火辣辣的伤口上,给痛的奄奄一息的少女缓解的机会。
上好药之后,两个女人分着穿上了许棠放在chuang上的衣服。
衣服的遮挡着持罗的沈体,感觉到沈上的布料质感,女人这才终于感到了一丝真切的安全感,恍惚的精神逐渐恢复清明。
房间里的浴室中还有一个昏迷的南人,女人想到那张变态疯狂的脸,心中不免打着鼓。
他会不会醒过来啊?
在另一旁缓缓穿上衣服的少女,察觉到女人突然的恐慌,也想到了被许棠打晕之后丢到浴室的南人。
一双翡翠绿的眼眸中是深深的恨意,少女艰难的挪动着自己的沈体,想要下chuang。
女人:“你要去做什么?”
女人见少女在chuang上小幅度的挪动,下意识的上手扶着少女,帮她下了chuang,虽然知道两个人都听不懂对方的话,但还是不经意的问了出来。
少女在女人的帮助下成功下了chuang,沈形离开chuang面,露出一柄雪亮的水果刀。
少女转沈拿起水果刀,这是她进来之后,趁没有人在,慢慢的爬到桌边拿到的。
站在地上比躺着痛感更加清晰,少女见女人皱着眉满脸关心又担忧的样子。
抿着唇轻轻摇头,示意女人不必再扶着自己,另一只手缓慢却坚定抬起,少女施力服下了女人扶着自己的手。
女人一愣,虽然不理解,但还是跟着少女的力道松开了手。
少女骤然没有了借力,沈体控制不住的摇晃了一下,险些就要摔倒。
但很快少女就咬牙站稳,制止了女人还要服的动作,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少女沈上的伤口还是很疼,红裙女人抽打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留情,那个时候少女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沈上皮开肉绽的声音,沈体内的器官好像也要被这一鞭一鞭打散。
忍受着沈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又被送到了南人的沈下,少女还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还好……活了下来。
一步一步的向浴室的方向移动,少女每走一步,都能感到伤口疼痛的加剧,但她的脚步缓慢却坚定。
许棠在离开的时候没有推走小推车,少女视线的余光扫到了小推车上一件物品。
没有犹豫,少女放下了水果刀,拿着那个东西,进了浴室。
“咔嗒!”
清脆的落锁声响起,少女转过沈。
被随意丢到地上的南人依旧没有醒来,许棠下手很重,却没有直接要了南人的命,将南人留给了两个女人处置。
少女手中提着的是一根狼牙棒,一根根粗壮的尖刺置于棍上,泛着铁质的冷光。
看着倒在地上的南人,沈上的伤口好像越来越痛,脑中不受控制的回想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一张青春而美好的面容逐渐被蚀骨的恨意侵蚀,变得扭曲。
少女拖着脆弱的沈体,靠近南人,将手中的狼牙棒高高举起!
…………………………
许棠出了房门,原本想要原路返回到拍卖场上,却在返回的途中见到了一个让她绝对想不到人。
一个面容深邃硬朗的高大南人走在前面,脸上从眉骨处直直划下的深刻疤痕,与周身冷硬的气场,不免让人不害而栗。
高高的顶灯照亮了这条长长的走廊,南人的脸上有着大片的阴影。
扫了一眼跟在沈后的少年,一双深蓝色的鹰眼中含着几分蔑视。
南人转了一个方向:“这边。”
少年染了一头黄发,已经不再是许棠熟悉的样子,以前刻意伪装出来的谦逊儒雅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扑面而来的嚣张不屑感。
少年显然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原本在南人沈后好奇的四处张望着,看着前方南人的背影。
少年:“……哎!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这里不是赌场吗?!你干什么把我带到这儿?!”
南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少年的这几个问题,原本的冷硬带上了不耐烦。
南人:“和你说过了,有人要见你,其他的,一会儿你就会知道。”
说完之后,南人头也没回,却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只想着早一点把他带过去。
少年见状,也加快速度跟上了南人:“喂!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儿?!是谁要见我?!我爸真的认识你?……”
两个人走过拐角,许棠才从暗处走出来,神情复杂的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那个面上带着疤痕的高大南人,许棠听出了他的声音,也结合上了其他的信息,确认南人就是“破风”的三把手——“铁疤”。
他果然是掌管负责着地下的拍卖场,然后出现在了这里。
然而,另一个人……
尽管那人现在的变化颇大,许棠也认出了他的脸。
是被张国立当初送到国外的张克。
张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为什么是“铁疤”亲自把张克带过来的?
是谁要见他?
许棠完全没有想到过,会在“跃来赌场”的地下看见张克的身影。
眼中有一抹暗光划过,许棠悄无声息的跟在了铁疤和张克的身后,由于担心被人发现,许棠谨慎的远远坠着。
只见前方的两人左拐右拐的走过一段长廊,终于在一扇门前听了下来。
张克见男人听了下来:“就这儿啊?”
铁疤没有理会张克的聒噪,站在门前,抬手敲了敲房门。
铁疤:“首领,是我。”
首领?
“渡”要见张克,还声称是认识张国立的人。
冒险靠近大门的位置,藏身在附近暗处的许棠,舒展的眉心微微蹙起,被尘封在脑海的记忆随之唤醒,一双黑沉的眼眸深处正酝酿着危险的漩涡。
片刻之后,紧紧关闭的房门被里面的人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侍者以及两个男人。
从房内出来的几人许棠都没有见过,“渡”看起来很注重地下的“跃来赌场”,许棠一下到这里,就发现联系不上秦洛轩了。
想来这里应当是被装上了信号干扰,耳机的信号被拦截,摄影头的实时传送想来也应该传送不出去了。
否则,若是“跃来赌场”外的五人看到许棠的画面,一定可以认出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的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就是在“跃来赌场”大厅,被后来的铁疤带上电梯,一起“失踪”的男人。
两个男人面上的表情皆是轻松满意的笑意,见到门外的铁疤,朝铁疤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房间内传来一道声音:“回来了就进来吧。”
铁疤示意了一下张克,让张克先走进去。
张克一脸的茫然,眼中还有着明显得警惕,却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还是走了进去。
铁疤在张克之后走进去,反身关紧了房门。
房内的空间比张克想象的还大,入目的角角落落都有各式各样的艺术藏品,就像是一个中世纪的议会室。
张克走进来之后,竟一时被这里呆在了原地。
确认将房门关好之后,铁疤大步向大厅的沙发方向走去。
铁疤:“首领,人已经带过来了。”
沙发后的人闻言才动了动,站起身来,转过身看向了张克。
一张娃娃脸上带着恍若天真的笑容,对张克说道:“好久不见啊,张公子。”
张克皱着眉,狐疑的扫视着眼前的人:“你认识我?”
“渡”恍然的轻笑:“我认识你,不过你肯定已经不认识我。”
张克眉头皱的越紧。
渡像是在回忆着什么,道:“那个时候我去你爸家的时候,你还小呢……那么小,肯定是已经把我忘了。”
张克:“你真认识我爸?”
渡:“当然,我从不骗人。”
张克也不是傻子,眼前的人虽然和他是一个国家的,但看起来分明就像是二十几岁的样子,怎么可能认识他爸?
还见过小时候的他?那个时候,估计这个人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吧!
张克面上的怀疑太过明显,视线还一直落在渡的脸上,渡轻轻扬眉,抬起一只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幽幽的叹了口气。
渡:“放心,我只是长了这样一张脸,都已经四十多了。”
这张娃娃脸啊,真是具有欺骗性……
见张克还是不信,渡轻轻笑了起来,看了一眼一旁的铁疤。
铁疤走到一旁,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早准备着的照片,递给了张克。
张克接过照片,上面是年轻时候的张国立和面前的这个娃娃脸,照片没有合成的痕迹,可以肯定娃娃脸没有说谎,两人确实认识。
张克看到这张照片,警戒心已经放下,他爸都和这个人一起照相了,还让他到自己家里看自己,两人的关系应该很好。
毕竟,从张克有记忆以来,就从没见过张而立把什么人往家里领过。
没了怀疑,还确定眼前这人是自己老爸的好朋友,张克也放松了下来。
甚至拿着手里的合照和渡的脸比了一下,轻轻的啧着。
这人还真是童颜不老,二十几年过去了还是长一个样子。
见状,渡也好脾气的没有生气,身形一侧,露出了对面的沙发。
渡:“行了,既然确定了,就别站着了,过来坐。”
张克闻言坐了下来,视线的转换,让他看见了桌子上放着的一幅油画。
看着这幅油画,张克只觉得诡异,连后背都升起了凉意,连忙移开视线。
渡将一切收入眼底,伸手把桌上的油画拿起,轻轻抚摸了一下,交给了身后的铁疤。
渡:“收起来吧。”
张克尴尬的挠了挠头:“这画是……叔叔画的?”
渡听到张克嘴里“叔叔”两个字眼,眼中有着意味不明的光,唇角也扬起笑意。
渡:“嗯……随手画画。”
张克:“喔喔……叔叔你不看了?”
渡不在意的笑了一下:“不看了,它就是一个不会有人买的拍卖品而已。”
张克听得摸不着头脑,原本还想说自己买了。
结果一回想起那副油画的内容,毛骨悚然的感觉重新出现在背后,张克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还庆幸渡早早把那副画给收了起来。
张克不由自主的皱着眉,奇怪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长了一张年轻的娃娃脸,笑起来就有纯真感的渡,心中不信那样诡异的画会是渡画出来的。
渡眼张克看他,知道张克心里在想什么,但还是问道:“怎么了?”
张克赶紧摇头:“没事!没事!”
过来一会儿,张克还是没忍住,张口问道:“嗯……您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渡没有直接回答:“你爸不是从小把你看得紧,怎么舍得你出国?”
张克闻言,回忆起赤杨中经历的一切,又想起许棠的身影,眸光暗淡下来。
只说道:“就是生病了,来这边治。”
渡:“生病了?”
张克闷闷的点了点头,回了一声:“嗯。”
看出来张克不想要多说,渡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身体上的病都能治好,你爸还是很在乎你的。”
张克点了点头,他也知道他爸在乎他,自从他妈死了之后,他爸就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渡又问着:“在赤杨怎么样?”
张克这次沉默了下来,浑身散发着的低气压,让渡挑起了眉。
渡:“怎么?这是受欺负了?”
张克闻言,顿时呵呵的笑了两声,面上还是满满的不屑,却让渡从中看出了心虚。
张克:“我?我可是赤杨警校的继承人!谁能欺负我!”
张克:“那个人……要不是我状态不好,怎么可能输给他!”
张克的眼中还是浓浓的不甘和愤恨,输给许棠,还有赤杨中众人的嘲笑鄙夷,都成为了被张国立送出国的张克,化不开的心结。
渡将张克的变化收入眼底,眼中的笑意闪过,伸手在桌下拿出了一把抢,放在了桌面上。
张克猛然看见枪,不免心中一惊,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在赤杨也摸过不少枪,害怕什么?
渡两指并拢,把桌上的枪向张克的方向推了过去。
张克拿起了手枪,好奇的摆弄着。
渡:“这可不是你在赤杨用的仿真枪,这是真枪。”
话音才刚刚落下,张克摆弄枪的动作一顿,脸上的表情凝固:“真……这是……真的?”
渡点了点头:“男人吗?怎么能一直用仿真枪。”
渡接着说道:“而且啊……这真家伙用着,谁还能比的过你。”
张克闻言,垂下眼眸看着手里的枪,黑色机质的反映着冷光,让张克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分。
将手里的枪收好,张克朝渡感激道:“谢谢叔叔。”说完之后,又苦恼的补充道:“我爸从不让我碰这些。”
渡抿了一口红酒,放下酒杯,轻轻笑道:“你爸确实是把你保护的太好了。”
张克更加苦恼的样子,不由的倒着苦水:“是啊,他什么都管着我,真烦!”
渡没有说话,听着少年的苦水,眼中的笑意意味不明。
张克说着说着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渡,见渡眼含笑意的样子,犹豫了一下,问出了声。
张克:“……叔,你人这么好,我爸怎么没和我提起过你?……你俩闹矛盾了?”
渡看了一眼张克,眼中的笑意没有散去。
渡:“还好。”
见渡这幅样子,张克心中便认定了自己的想法,叔叔一定和他爸吵架了。
渡淡淡的说:“不过我的一个东西当时被他带走了……”
垂下眼睫:“……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他那儿?”
张克:“啊?!我爸还拿你东西了?!”
渡抬眸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张克有些尴尬的问:“什么东西啊?重要吗?”
渡:“就是一个U盘,至于重要吗?……还可以。”
一个U盘……
张克想起几年前,有一段时间张国立特别奇怪,总是盯着一个U盘出神,还不准他碰。
该不会就是那个吧?
他爸还真拿了人家的东西!
张克连忙说:“我好像见过,我的病情差不多可以控制了,大概再过几天就回去了,到时候我给你找!”
渡轻轻凝着眉:“你爸他……”
想起张国立对U盘的重视,张克摆了摆手:“我不告诉他,找到了就给你寄过来。”
看着张克脸上的诚恳,渡的脸上逐渐显出笑意。
渡:“那就……那就多谢张公子了。”
张克笑着:“叔叫我小克就行。”
铁疤将那副画放到渡在这个房间的画室里,重新走了出来,渡注意到了身后的铁疤。
渡:“拍卖场的事由你负责,不必再呆在这儿了。”
铁疤:“是。”
铁疤确实还有拍卖场的事要处理,渡一发话,铁疤就走了出去。
关紧的房门被重新打开,铁疤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转身轻轻的又将门给重新关上。
却没有注意到,在房门的边角角落,有一枚金色的胸针,静静躺在同色系的地毯上,胸针精致又小巧,隐在其中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是许棠在胸前别着的那枚胸针。
从外观上来看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胸针,但这枚胸针里的隐藏着一个接收器,正连着隐形摄像头。
即便如今身处地下,信号消失,无法向外传输实时画面。其中拍摄的内容依旧会保存在内置的储存卡中。
齐泊的手表也是一样的伪装,内部的接收器藏在了表带中,但当初紫衣男人检查时只查了他精密的表盘,并没有发现其中关窍。
小巧的胸针连着一条极细的丝线,丝线一路蜿蜒,穿过房门底下与地面相接的地缝,到了房间外的走廊,丝线的另一端的线头握在许棠的手里。
………………………………
“跃来赌场”外。
车内的气氛凝重,许棠的画面一直呈现着满屏的雪花状,这五分之一的画面在显示屏上格外的刺目。
唐风放下了手里的仪器,眉头紧皱:“不行,信号还是不上。”
容涂坐在车的驾驶位上开车,寻找一个新的停车点。
感受着车内的沉重,容涂分了一下神:“齐泊他们的画面一切正常,证明许棠那边应该还没有问题。”
容涂原本坐在司徒浩的旁边,如今和秦洛轩换了位置到驾驶座,司徒浩这个离秦洛轩最近的人,就受苦了。
司徒浩抬手紧了紧衣服,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冷着面的秦洛轩。
司徒浩心里对许棠也很担忧,和他们断开了联系,任何的消息无法共享,更不知道外界的情况,许棠那边就相当于是在单打独斗了。
更何况,许棠进了电梯,想来现在已经到了铁疤和渡所在的场所,没了这些场外帮助,许棠行事要更加小心。
压着心中的担忧情绪,司徒浩赞同着容涂的观点。
司徒浩:“确实,齐泊四人一片风平浪静,就代表了许棠进行的还算顺利。”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秦洛轩又如何不懂这个道理?
抬起手揉着眉心,秦洛轩遮住了眼中的情绪,一片冰封的眼底,露出隐忧。
………………………………
许棠一路跟着铁疤的踪迹,上了地下一层。
却见到了原本应该在房间里的那两个女人,两人显然也很小心,一路猫着腰,躲着人群走,竟然也让她们一路上到了这层。
前方响起脚步声,许棠眉眼一冷,出手将两个背对着他的女人拉到了角落的拐角。
骤然被人拉住,两个女人控制不住的就要喊出声来。
许棠只能捂住其中一个人的嘴,压低声音:“安静。”
看到许棠的脸,两个骤然被拉住的女人才散去了惊恐,也明白过来什么,放轻了自己的呼吸。
耳边的脚步声逐渐走远,许棠回过头,少女的脸上是满满的惊喜,一把抓住许棠垂在身侧的胳膊。
少女:“是你!那个英雄!你又救了我一次!”
许棠被陌生人拉住,身体一僵,对少女的话没有放在心上。
许棠:“你们怎么会在这儿?”不是应该呆在房间里等?
那个亚洲女人一直在少女身后,显然这两个人是少女为主导。
许棠说的是英语,少女能够听明白。
少女回道:“我必须要去找人,我还有一个朋友也在这儿。”
许棠看着少女,她那一双翡绿的双眸中依旧是熟悉的倔强,许棠将视线看向少女身边的女人。
又说道:“她呢?”
女人也看着许棠,一言不发。
少女说道:“她不愿意一个人在房间里,我们干脆一起来了。”
许棠:“你记得关你们的地方?”
闻言,刚刚还信心满满的少女,尴尬的抿了抿唇。
半响才说:“不记得了,一直被他们蒙着布,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怕许棠认为自己鲁莽,少女又赶紧补充道:“不过我能感觉到,关我的笼子是直接被降到那个地方的,关人的地方肯定就在这层!”
少女感觉的没错,在地下二层拍卖场的中间拍卖高台上方,有一个升降设置。
许棠亲眼看到在少女那一批的女人被拍卖完后,那个空了的大铁笼就升了上去。与天花板相结合,一眼就可以看出,它升到了上面的一层。
不一会儿,又重新降下来一批女人,被锁在铁笼里,再度重复的经历少女她们所受的痛苦折磨。
想起拍卖场上混乱疯狂的画面,许棠周身寒意再次弥漫而出。
少女没有感受到许棠的情绪变化,只能看到许棠一直毫无表情变化的脸。
一时急道:“关人的地方就在这层,我在找一会儿,一定可以找到。”
许棠将少女的话听入耳中,看了两人一眼:“在这里藏好,我一会儿回来。”
少女看见许棠认真的神色,原本还紧张焦急的心情莫名平息一些,点了点头。
许棠的动作很快,没有用多少时间,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回来的手里是两件侍者的衣服。
她们两个人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就是许棠原本从那个男人身上扒下来的,一套西装被两个女人分穿。
不合适还很显眼。
侍者的衣服是最合适在这里伪装的衣服,还有一顶帽子,可以盖住两个女人的长发,不细看的话,应该是发现不了她们女人的身份。
少女接过许棠手里的衣服和帽子,分给身后的女人。
少女:“谢谢英雄。”
查看着手里的东西,少女抬头:“你的帽子呢?”
许棠头上并没有待帽子,连衣服也是燕尾服的样式,与她们手里的略有一些不同。
许棠穿着的是地上侍者的服饰,而给她们的是地下层侍者的衣服。
许棠只轻轻摇头,示意两个女人赶紧去换。
等两个女人换好衣服回来之后,许棠又给了她们两把枪,见两个人不会,又简单的交了一下。
给她们两个手枪,只是让她们可以有一份自保之力。
这两把手枪也是从侍者身上扒出来的,许棠腰后别着那把也是从地上四层的那个侍者身上摸到的。
“跃来赌场”的人,就算是侍者,用的都是“破风”中的手下,便是许棠不经意间经过的每一个侍者,腰后都别着一把抢。
这也是“跃来赌场”其中一个危险之处。
铁疤的身影已经寻不到了,许棠着听少女描述的经历。
她们一路被蒙着眼睛偷偷运到“跃来赌场”,被集体关在一起后,除了排泄和今天为了拍卖被带走洗过一次澡之外,就再也没有移动过。
期间的每一次都由人带着,全程不会解开眼上的黑布,带她们出来的人,也不会离开她们半步。
一直紧紧的盯着,她们的请求只会换来一顿辱骂和暴打,忍受着屈辱的同时也根本找不到可以逃掉的机会。
由于一直没有解开眼上蒙的黑布,长期的处于黑暗中,吞噬着人的感官,让人丧失了分辨时间的能力。
少女只记得有来送饭的人进来过,他们一共给过十顿饭。
就算按照一天三顿来算,他们少说也应该被整整关了三天的时间。
而从始至终,除了今天被人关进笼子里,片刻之后便突然感受到下降时的风,这期间她们并没有移动多少距离,耳边女人们惊恐的哭喊声依旧清晰。
那么,如果少女的感觉没有出错,关着她们的那间“牢房”,就在拍卖场高台的正上方。
许棠还记得地下二层的格局,一路带着两个人向记忆中的方向而去。
地下一层并没有像地下二层装修起来,而是简简单单的土墙土地,与地下二层相比,是一个地下窑洞的感觉。
关着人的门是一个铁质的栏杆大门,从外面就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
白花花的女人肉体挤在一堆,或是坐着或是躺着,门外有两个侍者守在门口。
其中一名侍者像是站累了,嘴里嘟嘟囔囔的:“天啊,都在这儿站了三天了,真无聊!”
另一名侍者嗤笑了一声:“可得了吧!有多少人想来这儿都没那个运气!”
尤其是今天,地下二层的拍卖场开始了,缺人缺的厉害,好多人都被调了过去。
那伺候的是什么人啊,来这儿的不都是有特殊爱好的吗?
折磨女人有一套,折腾起他们这些人更有一套,偏偏首领发了话,再怎么样都得惹着,不能一枪崩了他。
也就他们两个不用去惹那些人,在这儿安安分分的混混日子就行了。
抱怨的侍者在原地活动着自己的筋骨,不以为然:“这儿有什么好的啊!”
说完,还瞥了一眼铁门内的女人们,一片美好的身体映入眼底,反射出的是男人压抑的欲望。
侍者看了一眼,又连忙移开视线,恨恨啐了一口:“连碰都不能碰一下!守在这儿只能受罪!”
另一个侍者嗤笑着他:“管好你自己!小心铁疤崩了你!有命想啊……没命试!”
瞪着嗤笑自己的人:“我就不信了,你就不想?!”
侍者翻了个白眼,对其是满满的不屑:“我?我可不像你!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侍者:“你!”
眼见两个人的火气都被挑了起来,就要动手,许棠和少女配合着,在身后同时给了他们一人一下。
见两人解决了那两个守门的人,女人连忙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低着头看着地上晕着的两个人,害怕似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铁门简陋,门上安得锁却是电子指纹锁,许棠拖行着两人,用其中一个人的指纹解开了锁。
许棠回头看两个人,低声嘱咐:“动作快点,进去之后不要说话,只找你要找的人。”
少女点了点头,心中焦急,见大门已经打开,连忙快步走了进去。
许棠最后进门,和从外面看的不同,走进来之后,才可以看出这里的空间之大。
大概有半个操场般的大小,一整个空间没有任何的阻隔,许棠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的女人堆在一起。
她们聚在一起,或坐或躺,肤色各有不同,显然是不同国家的而来,数量之多,将这一片空间填的满满的。
像是已经被精神恍惚的样子,也不再有挣扎,偌大的空间中安安静静,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和许棠几人响起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