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一定的危险存在,但孙行还是会一有时间就到这儿锻炼。现在他体力上已经不输于一个普通的成年人,甚至远远超出很多,这是他每天坚持锻炼的成果。浑身虽无肌肉隆起,但仔细观察就好像几根钢筋凝在一起,充满了坚实感。
挥汗如雨的锻炼进行着,他每时每刻都想着如何压榨自己的极限,让自己再往前迈进一步。
最主要的还是在训练之后找野兽搏杀,当然只能是落单或者孤立的野兽,若是看见了成群结队的野兽只能跑路,还要飞快的逃走以免被追上。
在这过程中孙行不仅练就了一身本事,他的逃跑能力也是极大的增强。没办法,为了保命慢了就不行,杀死的野兽大部分都被他吃掉啦,作为补充身体消耗的来源,因为高强度的训练本来就很耗费体力,正好这些兽肉用来补充身体的能量需求,刚开始还只能通过陷阱来捕捉猎物,变成现在能够独自狩猎野兽,孙行为自己的一点点进步感到高兴,至少现在能够在这片区域附近生存下来,保住性命是没问题了。
做了两个时辰的训炼,已经大汗淋漓。躺在地上恢复一点体力后,起身拿着那把木刀,往前面的密林钻去,他这两年时常在附近寻找野兽,所以对这片区域很熟悉,一会就找到了一只落单角兽。
角兽头上有一根角,整体形状跟熊一样,不过比熊小了一号,但是对孙行来说这也是一个大家伙。随着孙行的慢慢靠近,这只在打盹的角兽好像发现了什么,抬起头来四下张望。
孙行停下身体,屏住呼吸,等角兽放松警惕,角兽四下张望了一会后没有发现目标,又开始继续打盹,孙行忽然一个箭步冲了出来,跳起一刀劈在角兽头上,同时抽身急退。
孙行的木刀无刃,也不能就这么杀死角兽。
角兽脑袋挨了一刀,但是胜在皮糙肉厚,发出了一声嘶吼,就朝着孙行扑了上去,好在孙行早已预料抽身急退而没被扑中,要是被角兽缠住就危险了,他利用角兽身体笨重的特点与其缠斗,想把角兽耗死。
树林里时不时传来一声兽吼,半个时辰后,角兽终于不甘的倒下。
坐到角兽的旁边喘了一会气,这才开始动手把角兽的皮完整的剥下来,一旦动手就要快,因为鲜血的味道会吸引附近的野兽过来。
割下一条腿肉,准备晚上带回家,剩下的三条腿肉连同角兽皮裹在一起带走,剩下的肉弃之,这角兽肉不是很好吃,只有腿肉还可以。
急急忙忙奔下山,山林的血腥味会吸引野兽过来,到时候就不是孙行能对付的了的,在经历了这一场消耗战斗后,孙行一个人也拿不了太多的肉,只好把剩下的丢弃掉啦,虽然有点浪费但也没办法。
下山比上山轻松不少,只用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山下,这时下午的太阳正毒,晒得人没脾气。
野兽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下山出来捕食,都藏在深山之中躲避酷热。孙行直接绕过院子前低矮的树林,来到了自己的秘密据点,就是当初藏钱和匕首的地方。
这块巨石旁边还有一个小石洞,里面是孙行存放毛皮的地方,这些毛皮都是孙行这几年收集起来的,大概有上百张。
孙行放下兽皮和四条腿肉,去旁边找了一堆木材和几张大的叶子过来,先把其中一条腿肉用叶子包好,这才开始生火,生好火以后,把另外三条兽腿放在火堆旁边烤了起来。
趁着烤肉的空挡,把兽皮拿到河里洗干净血迹再用匕首刮去上面的脂肪,撒上一些盐,铺到这块大石头上,展开晒干。
忙完了这些事情后孙行顺便给自己洗了个澡,把身上的衣服也洗了一遍,趁着晾衣服的空挡,肉也烤熟了,在其中一条腿上撒了几粒盐,就大口的啃起来,整整一条兽腿被孙行愣是给吃光了,这才抹抹嘴,坐下休息一会,开始收拾剩下的残局。
把剩余的两条腿肉埋在经常用来存食物的沙坑里面,这个坑下面用火烤过,坑比非常干燥,不会让食物发霉。烤干的腿肉撒上盐也能保存几天。把两条兽腿肉放入坑中,上面铺上干沙子,再盖上两块石板防止被野兽刨开吃掉,上面再铺上一些干草,盖上几片大叶子防止下雨打湿这下面埋的食物。
吃剩的骨头残渣往火坑里一丟,确保不会在晚上引来野兽在附近活动。
孙行把专门留的一些肉末用来吸引溪里的鱼儿,这样更好捕捉,捉了七八条鱼用草绳穿着,一切收拾妥当后穿上衣服,把木刀插在腰间,一手提着用叶子裹着的兽腿肉,另一只手则提着用草绳穿着的鱼,往院子的方向回去。
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和人好的杂草,来到院前的小树林,拐到碎石路上,这才放慢脚步,慢慢朝院门口走去。
来到院门口,今天正好是二牛在门口值守。
值守是轮流进行的,由二十岁以上到五十岁以下的人担任,孙行现在十六岁,所以不用参与值守。
二牛站在大概五尺的木栅栏内看着外面的孙行正两手提着东西回来,一边打开木栅栏,并同时笑着开口“孙跑跑,今天又跑去那儿了,怎么提着这么多东西?”
小的时候孙行经常跟着二牛去玩,二牛也没少照顾孙行。孙行放下手中的东西,从草绳上取下三条鱼递给二牛“二牛哥,这几条鱼拿去给二娃和三妞烤了,他们正在长身体。”
二牛知道孙行家不缺吃的,也没跟孙行客气,接过孙行的鱼。
“你小子涨本事了,能搞到这么多东西,我可还记得当初跟我在一起你胆小的样子,你当初可是差点尿裤子......”
“二牛哥,以前那些破事你都提了多少遍了,耳朵都快被你磨出茧来了。”
孙行脸一红,赶紧系好剩下的鱼,没等二牛继续说下去,就逃也是的跑了,留下二牛在身后一阵哈哈大笑。
......
此刻孙行的爷爷正站在一处长满杂草的土包上,旁边还有一个杂草更深的土包。
两个土包前都竖着一根圆形石柱,石柱上并没有刻字,是老人亲手做的,标有特殊的印记,只是方便他找到位置哀悼罢了。
这里的人生于贫贱死于贫贱,信奉的是生前不留名,死后不立名的习俗,所以死后一般不会有墓碑之类的存在,只是一堆土包,也很少会有人悼念他们。这里的人们相信人死后会进入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若你过的不好,去另一个世界会更好所以不需要悼念。只有那些在这个世界有过贡献的人才需要悼念,他们在这个世界做出过贡献所以需要人们的悼念让他们还留在这个世界。用孙行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话,生死也不过是种旅程,只是很多人把开头省略,到了结尾却来抱怨。
尽管早已记不得这些人的名字,但他们的东西一代代传了下来,孙行的爷爷也成为附近最受人尊敬的人之一。
孙行的爷爷站在两个土包前良久,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好像在怀恋着过往的种种,许久后终于睁开眼睛,稍带浑浊眼睛有一丝血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们娘俩走了也轻松,留下我一个人苦苦挣扎,我也想陪你们去,可我总不能让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断送在我的手中。幸亏让我遇见了行儿,我要把老祖宗的东西传下去给他,只是他的身世我也该让他知晓,不过不是现在。不能帮自己的儿子报仇,我张仁这辈子也没法抬头做人......”
像对谁诉说,周围却空无一人,又似一个人自言自语的絮絮叨叨,周围微风吹过草间,有轻微的沙沙声响起,似乎是在对老人做出回应。
阳光已被对面的山头挡住了大半,老头子背好放在旁边的木箱子,一步步向院子的方向走去,这余辉下显得有些凄凉。
虽说是一个封闭的院子,几十户人家封闭在一起还是能围成很大的一个区域。
孙行的家正对着院子的出口,所以在最里面,每次进来出去都可以绕道路过石头家。
孙行走到石头家门口,石头的爹正在门口磨刀。
“李叔,今天去哪儿打猎了?”
“今天没打猎,发现了一个大家伙,一只突牙兽,它的一对牙很值钱,这家伙的肉也很好吃,好久没吃到了,下次猎回来分你们一些。”
“李叔,什么时候去狩猎它,我想跟去看看。”
“就知道你小子感兴趣,到时候让石头叫你,不过你得乖乖跟在后面不能乱跑。”
“好呢”
孙行跑进屋子里去找石头,李婶正在做晚饭,看见孙行进来就立刻打招呼。
“小行,今天就留在婶子家里吃饭吧,马上就要做好了。”
“婶子,不用了,我还要回家陪爷爷呢!”
把手里提的鱼留下两条,剩下的都递给婶子。
“婶子,这些鱼你们拿去吃,我和爷爷吃不了这么多。”
孙行小时候也常在石头家蹭饭,有时候婶子还会送一些兽肉让孙行拿回家吃。李叔是打猎的,不缺肉吃,但鱼吃的少,所以给他们几条鱼,反正自己和爷爷也吃不了太多,想吃还可以去抓。
婶子连忙表示不要,让孙行自己拿回去吃。
“婶子,拿着吧,我以前还经常拿你们家兽肉呢,不就几条鱼嘛,我明天再去溪里抓。”
李婶肯接过去,对孙行露出一个笑容。
“石头在屋里,你去找他吧!”
几步跑到石头屋子里,石头正在磨一把有些生锈的猎刀,叮嘱他去狩猎突牙兽时不要忘了带上自己,孙行就提着东西出了石头家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爷爷还没回来,孙行把两条鱼的内脏清理干净后用石锅熬了一锅子鱼汤,再割下一大块腿肉,把割下的腿肉切成片放到鱼汤里,撒上几粒盐,剩下的挂在厨房的一根横梁下,准备下次吃。
再往汤中撒上几颗黄色的植物,这种植物拇指大小,味道酸酸的,叫小黄果,可以中合肉汤的油腻感。
“要是有点新鲜的绿叶菜就好啦,这样好能给汤增加颜色和营养。”
孙行感叹了一下,绿叶菜是一种叶子呈现中间大,叶梢有点尖尖,叶柄则细而长的蔬菜,这种菜吃起来有淡淡的苦味。
它可以无限制的长叶子,所以一般都只是撇下叶子食用,留下一部分叶子在植株上,过一段时间又会长出更多新的叶子,只需种在地里,一整年都能吃到新鲜的叶子,也不用管它,是一种非常方便的菜。
石锅里的汤已经很浓了,孙行拿起木勺尝了一口,刚好合适,肉也炖的很烂,就把火熄灭,留下一点剩余的余烬使肉汤不至于冷的太快。
爷爷推门而入,孙行赶紧跑上前接过爷爷的木箱。
“爷爷,回来的正是时候,准备吃饭吧,今晚的菜不错哦”
爷爷露出了一脸的欣慰,默默的洗了手做到桌子上,爷孙俩开始今天的晚饭,由于孙行下午吃了一整条腿,现在还没饿,只吃了一点就吃饱了,汤的味道不错,喝了几大碗汤。
“等会上楼来,我教你认字。”
爷爷慢慢朝楼上走去,孙行则点点头,表示明白。
不知是不是错觉,孙行总感觉爷爷今天出去了一趟情绪有点不对劲,但是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