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不错,但是记住要量力而行,别把自己的命搭上去了,也该是时候告诉你一些事情了。”
接着,爷爷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放到桌上,借着外面的月光,孙行看到那块蓝色的方形玉佩上刻着一个“孙”字。
“这是我捡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东西,其实你不是我的亲孙子,我也没有亲孙子。我的儿子进山采药被猛兽给吃了,妻子悲伤过度而死,我无能为力,既不能帮儿子报仇,也无法抛下这一切随着妻子而去。我不是一个好人。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我在去给人治病回来的路上发现了你,然后就收养了你,一直瞒着你,如今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不管你怨恨我也好,讨厌我也好,都必须答应我把我教给你的那些东西好好用起来,并传给下一个人。”
孙行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爷爷,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一直把你当做亲爷爷来看待,谢谢你把这些告诉我。”
“好了,别哭了,赶紧吃饭,已经这么晚了。”
孙行把手里提的鱼拿来洗好熬了一锅鱼汤,又把冷掉的菜重新热一下,今天家里多了一些蔬菜,应该是有人拿来换药的,孙行也加了一些进去。
爷孙俩开始吃晚饭,爷爷和孙行都大吃了一顿,吃完饭后,爷爷就上楼了。孙行感觉到爷爷今天有点反常,总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最后上楼前,还好好的抱了一下孙行,摸了摸他的头。虽然爷爷的身躯干瘦,但是在孙行兴中爷爷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今晚虽然疲惫,依旧打算只睡两个时辰,不知为什,孙行的心有些心烦意乱,老是睡不着,只好坐在床上吸收周围的气。一整晚过去,月光消散,孙行起来联握刀,挥刀,虽然昨天过量的使用手臂,经一整晚的打坐吸收周围的气,手臂已经感觉不到酸疼了。
一个时辰后,孙行开始做早饭,“爷爷,下来吃饭了。”
楼上没有动静,孙行想到难道是爷爷睡着了,毕竟昨晚睡得晚,那再让爷爷睡一会,自己先吃饭。吃过饭后,孙行决定把那些看过的树皮拿去二楼放着,顺便叫爷爷起来吃饭,抱着树皮来到二楼,爷爷正安静的躺在床上。
“爷爷,爷爷,起床了。”
爷爷没有动静,孙行手中的树皮掉在木质楼板上,发出沉重的“嘭”的一声,孙行声音颤抖,“爷......爷,爷......爷。”
孙行一下子软到在地上,孙行杀过人,知道人死了是什么样子的,他可以确定却又不愿相信,爷爷去世了。
孙行瘫坐在楼上,无助的感觉从四面袭来,他从没想过爷爷不在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也没来得及去想这个问题,就开始真正的面对。仿佛一只无形的手袭来的拳头,让他无处可躲,无处可逃,只能默默承受。
来到床边,把手伸到爷爷的脸旁,早已没有了呼吸,孙行是真的绝望了。此刻的孙行十分无助,向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他环顾四周,看见桌子上静静的躺着一张兽皮,旁边还有一个木瓶。孙行走过去,拿起那张兽皮,慢慢的看上面的内容:
行儿,当你看见这上面的内容时,我应该已经去了另一个地方。本来对活着已经没什么留恋,既要忍受心灵的折磨,又要忍受身体的痛苦,所以死对我而言是一种解脱,无需伤心。
你的父母我也不清楚,但是当初捡到你时,看到了几个人从附近飞过,那些人背后的衣服上刻有一个“山”字,兴许跟你父母的事有关。
我不是一个好人,养育你只是为了让你继承我的这些传承的东西,让它们不被蒙尘,我既没有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又无法舍弃这些东西,所以无需为我伤心。我研制的另一种配方还没有完成,放在桌子下的抽屉里,希望你能继续完善下去。
得知你已经可以独自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我也可以安心了,终于决定结束我这一生的痛苦,不在留恋这个世界。你的人生才刚开始,不要停留在这里,我知道你不属于这里,我也不想给你束缚,去寻找属于你的归宿,相信世界这么大,你总能找到那个地方。
桌上放着的木瓶里面是你采集的几种药配置的药,可以增强身体的力量,也是我最后给你留下的一点东西,让你更好的活在世上,生存下去。我死后,希望能把我埋在后山的那两座土包旁边,我希望跟他们埋在一起,这也是我最后的愿望。
世间险恶,与人为善,希望你记住这几个字。我放衣服的箱子里留有一些钱,你可以拿去用,那个箱子的隔层有一件东西,记住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你一定好好保存。
放下这张树皮,孙行拿起旁边的木瓶,紧紧握在手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默默的流着泪,孙行不想让人看见他脆弱的一面。
孙行呆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默默的回忆与爷爷在一起的日子,当把所有的回忆都温习一遍后,孙行站起身来,擦干眼泪,心中说着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你说的那个地方。
孙行拿着铲子出了门,去寻找爷爷说的那处位置。来到后山,看到山顶上孤零零的的两个小土包在那,立着两根石柱,上面有一样的记号,孙行明白这就爷爷说的地方,开始动铲子在这里挖起来,不一会就挖好了一个坑。
孙行慢慢回家,把爷爷背着来到土坑旁,路上遇见院子里今天守门的人。
“圣手这是怎么了?”
“爷爷去世了。”
“那以后我们去那换药?孙行,你应该会做那些药吧?以后就由你为我们做药了。”
“我不能为你们做药了,你们以后去镇上换药吧,过一阵我也会离开这里。”
“你一个小屁孩能去哪里,要不是我们村子收留你,你现在早就孤魂野鬼一个,你也太忘恩负义了吧!我就说野崽子养不熟,当初就不应该同意让你住进来。”
“忘恩负义?这这句话也不应该由你来说吧!”
“怎么说道你的心坎里了?你要是离开了这个院子,以后永远也别想回来。”
“我走了不正合你的意吗?”孙行终于没有再沉默,以前无论这些人说什么他都当做没听见,但是现在他忍不下去了。
爷爷配的药从来不收取高价,一般的人只要能拿出一些东西交换就行,镇上的同样效果的药,比爷爷的贵上十几倍,所以经常会有人请爷爷去治病,和拿东西来换药。
爷爷也不曾抱怨过什么,孙行曾无意中听见他们的讲话,知道当初要不是爷爷以自己搬出去要挟他们,他们不会让自己进这个院子的。这些人表面对自己和和气气,因为不能得罪爷爷,背地里却骂自己是野种,现在却想用一副好人嘴脸来让自己像爷爷那样任他们鱼肉,真是想的不要太美。
“你走,你能走到哪儿去,你出了这个院门还不得被那些野兽给吃的渣都不剩。如果我跟其它人说是你把你爷爷气死的,看这附近哪里还有敢收留你的人,还是乖乖留下来,这样做对你我都好。”
孙行没想到一个人的嘴脸可以丑恶到这种地步,也不再说话,做无谓的争吵。背着爷爷朝后山走去,来到自己刨的土坑,把爷爷放入坑里,爷爷的脸很安详,孙行最后看了爷爷几眼,要把爷爷深深印在脑海里。
孙行一把土一把土的把这个坑填上,填完之后,孙行起身离开,回到家里。这里的人信奉的准则是:生前不留事,死后不留名。所以人死后一般没有什么标记,活着的人才是重要,孙行却不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