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平静的将恶魔古文收了起来,他除了想要证明库洛洛的实力之外还想测试一下上级恶魔的‘概念’是否会对恶魔古文产生反应,而从佐克罗的表现来看上级恶魔能够明白恶魔古文的真假。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之前佐克罗都没有发现自己带有恶魔古文?
南棠猜测最大的可能是恶魔古文不存在‘概念’,这也解释了长存于南棠心中的另一个问题——长期处于争夺状态的恶魔古文为什么没有被毁坏。
恶魔古文不同于任何一个能力的方向,不具备攻击性的同时也不具备被攻击的特性,如同蒸汽车上空的太阳一般抬头就可以看见,却又遥不可及。
“佐克罗,帮他们抹消天使的印记吧。”梅林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清脆,她体内暴走的恶魔力正慢慢平息,发梢慢慢卷至腰间,体征也恢复了正常,佐克罗并不希望离开之后梅林被别人笑话,它想最后看一看最好的梅林。
“都要解除契约了还想命令我。”佐克罗不满的摇了摇头,表示拒绝。“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个带着麻烦进入工厂,更何况,是库洛洛曾经带来的臭小子。”
佐克罗长吐一口气,有些如同烧焦后的灰烬正漂浮在它的面前,这是被召唤时燃尽的契约,召唤本身属于奇术,不论是契约还是恶魔都不会增加或者减少,而被改变形态的契约会保存在恶魔体内维持它们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因为梅林完全收走了控制力,所以这份契约已经有部分失效了我们两个都无法控制暴走的恶魔力。”佐克罗对着南棠几人解释,然后它缓缓闭上了双目,开始了跨越数年的和平解除契约。
......
“我叫梅林,你,强么。”年轻的梅林看着自己的恶魔,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伸出的小手却没能找到能握住的地方,便随手捏住了它的尾巴。
“一般般吧。”佐克罗一抖尾巴,挣开了梅林的手心。
“那可不行。”梅林明显不满意这个回答,脸上的笑容更甚。“我不能输。”
佐克罗身前的灰烬少了一些,这些记忆被它淡淡的遗忘了。
上级恶魔解除契约有些特殊,它们可能会因为对这个世界的留恋而产生抵抗,而‘概念’的存在给了它们这个机会。
“呐,梅林。”佐克罗看着精心雕刻某种物质的小梅林,心底微微一动。“你到底想要什么?在这个岁数召唤出我这样的恶魔绝对足够拿到你想要东西了!”
“我想,为所有遇见的恶魔留下雕塑。”梅林精湛的技巧让她可以心分二用,就算是最精致的雕塑也不需要每时每刻的专注与投入。“恶魔的寿命很长,不是么。”
“的确,所以雕塑可以长期有效。”佐克罗毫不在意的将视线移到了一旁。
“我想要更多的人了解恶魔从而打破协会与教会的现状,所以我需要见识更多的恶魔,需要雕刻更多的恶魔,如果我输了,人们就会少见到一座雕塑。”梅林将刻刀放下,手中的雕塑栩栩如生。
“真是不错的......想法。”佐克罗话到嘴边不自觉改了口,它认为这不该叫做梦想。
佐克罗依稀记得当时的自己想要摆脱与梅林的契约,为了亲眼看看人类世界的它,亲眼看到了人类的另一个世界,身前又是一层灰烬散去。
“你成为上级恶魔不就好了。”梅林开着玩笑,转身向前走去。
“你还真是任性啊,那你直接召唤一个上级恶魔不就好了?”佐克罗不服气的反问梅林一句,只是不知为什么它说出口之后,有点后悔。
“不好呀,所以才要你成为上级恶魔。”梅林嘴间含笑,摇了摇头。“如果你帮我赢到了最后,我就为你雕刻一个最好的恶魔雕塑。”
佐克罗一直在等,那个属于自己的雕塑。
灰烬完全散去,契约解除,佐克罗紧紧的咬着自己的战败雕塑,它没有忘记一切的打算,对它而言,只要能够接受这个结果就好了。
“如果下次被召唤,我不会再管那个奇术师的死活了。”佐克罗松开了嘴里的雕塑,大声对梅林说道:“也不会再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