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娶亲的事告一段落,巫祝也被赤雨带了回去,筠连依旧在做着他的河神,这条叫凝河的河也重新恢复了宁静
乘舟渡河,独孤子落把玩这一块玉佩,时常怀疑当初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洛言悠悠转醒,看着白云蓝天,盘腿坐下,看着独孤子落的背影,他罕见的坐在船头,做沉思状,少了几分遗世而独立的清高,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还要继续下去吗?”他问
“?”
“算了,没事”他回过头,发现洛言正在看着他,面色凝重
他知道洛言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但他没有办法回答,至少现在回答不了
他是自私的,这些问题只能靠洛言自己去寻找答案,无论最后的结果怎样
恨他也好,杀他也罢,他应该能接受后果的,毕竟他欠了洛言一条命,也害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强打起一抹笑容,“镜呢?”
洛言剑诀一掐,镜就出现在手中:“在这呢!怎么了?”
“借我一下”他勾了勾手
洛言依言将镜朝他一丢,镜稳稳当当的被他反手一握
只见他拿起刚刚把玩的玉佩,挂在了镜上
“呐!送你的”
又来了……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在血池的那个女子的身影
风向晚,你到底是谁……
“接着”独孤子落喊道
洛言急忙伸手去接,镜却稳稳当当的落在他怀中,他看着剑上挂的玉佩:“你送我的?”
“赤雨给你的”他转过头,洛言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失落
“你是不是喜欢赤雨?”想起当时那一抹红,确实,论长相还是什么,两人都很般配,见独孤子落不语,洛言只当他害羞了:“别害羞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都是男人,我懂!”
独孤子落转过身,悠悠道:“你穿着红衣的样子也没比她差多少”
洛言瞥见身上的红衣,大惊
摸了摸身上,趴在船舷上看着水中的倒影,印出的容颜,急忙抚水将脸上的脂粉洗干净
独孤子落就在一旁笑着看他手忙脚乱的,时不时还指点几句,气氛一下子活络开了
从前的独孤子落是个武痴,做事一板一眼的,不苟言笑
在审判之地里的笑中意味总令人捉摸不透
只有这次
他的笑发自内心
……
凝河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长三千里,宽二百里
独孤子落本就是水系,操纵着水灵之力很快就渡了过去
不远处有个小镇,看着岸边杨柳依依,阳光打在青瓦白墙上,岁月静好。
到了岸边才知它的喧嚣,岸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戏子登台唱戏,花楼中琵琶弦音婉转,好不热闹
一叶扁舟靠岸,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他们相视一眼,开始交头接耳,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修道之人的耳朵向来灵敏,人群里有人在问:“你见过这两人吗?”
也有人在说:“他们怎么进来的?”
还有人惋惜的摇了摇头:“这么年轻,可惜了!”
回过头,河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大雾
被人这么围观,像看街边耍猴的一样,那种感觉令洛言不舒服
他主动拉起独孤子落的手,径直向前
围观群众也算识趣,主动让出一条道供二人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