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大陆,外围野地。
一个赏金猎人,一个青楼女妖,还有一个未来的妖王,一起结伴而行。
凌灵和洛九天并没有完全相信寒冰焰,因此也刻意地保持着距离。而寒冰焰则权当看不见,自顾自地走着。
一路上凌灵一直在好奇一个问题,那就是寒冰焰的身份。在她见过的两次出手中,寒冰焰并没有哪一次用的是妖力或灵力,而是纯粹的凝聚出了寒冰和烈焰进行远程攻击,让人防不胜防。
看他能轻易困住洛九天的情况上,实力绝对不会是三环及以下。那么这么强的存在,为什么不选择归属一方势力呢?那样在资源上面不就有了保障吗?
欸,这一路上碰到的都是有秘密的人啊!
凌灵叹了口气,盯着寒冰焰的背影,居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到底是人是妖啊?”
“哦?你在问我吗?”寒冰焰扭过头来,男女通杀的妖孽脸庞笑了笑,“你觉得我是人是妖?”
“……”
我要是能觉得出来,还问你干嘛?
“喏,感受一下。”寒冰焰说着摊开掌心,一团寒气从中冒出,四周温度骤然间降低。
“有感知到妖气或者灵气波动吗?”
“没有。”凌灵摇头。
“没有就对了,这一身寒冰烈焰是我自己修炼的,没有借助任何道法和妖法。是纯粹的属性之力,隶属五行之中的水和火。”寒冰焰解释道。
“那你到底是人是妖啊?”凌灵抓着重点不放。
“我也不知道。”寒冰焰耸了耸肩,四周寒意顷刻间烟消云散,“我出生起就没见过任何一位亲人,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哦。”凌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你实力到底怎么样?”走了一阵后,凌灵再次问道。
“如果非要划定一个界限的话……”寒冰焰摸着下巴沉思,时不时还绕有深意地瞟洛九天一眼,“我的实力应该在你们妖修的四环左右,巅峰时期五环。”
“怪不得啊!”凌灵摇了摇头,把垂怜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洛九天——被一个四环的存在挡路,洛九天还丝毫不惧,真令妖佩服。
“说实话,你实力这么弱,我怕你拖累我完成单子。”寒冰焰重重地说道。
“……”
合着我还拖累你了?我可没有死皮赖脸地求你,是你自己拿着个出处不明的单子黏着我们好不好?说实话,还真不想跟你待在一起呢!
一路无言。
两日后,龙腾岭。
“告辞!”陆瑶和万俟氐站在门外,各自持着佩剑向闵歌了个揖。
“嗯。”闵歌淡淡的应了一句,转身便向内阁走去,一点挽留的意味都没有。
两人尴尬一笑,随即释然。毕竟人妖有别,闵歌能够收留他们已经是大恩了,还指望在这儿过一辈子吗?
因为闵歌特意吩咐过,所以两人在龙腾岭内行进的格外顺畅,施展轻功的情况下,不出半日已经离开了龙腾岭外围,向人间进发。
“喂,你有想过接下来干什么吗?”陆瑶随意扔给他一个青果,问道。
“不知道。”万俟氐摇摇头,视线落在腰间佩剑——万俟上面。
“我想,是时候回家看看了吧!”
“回家?你家里人欢迎你回去吗?”陆瑶停下脚步,盯着眼前的背影。
这么问还有另一层意思,万俟氐现在的血瞳如此诡异,若是引起他家里人误会就不好了。
“怎么说呢,好歹我也是唯一的嫡子了。”万俟氐无奈地耸肩,“家主总不可能把亲儿子拒之门外吧?”
其实万俟氐和万俟家主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矛盾,他当初迫于白家的施压以及家族的狭隘,出走家族,但是和涂不斩不同,他并没有说背叛家族。
背叛了,就永远被家族排斥。而出走,可以理解为……放养。
万俟氐就是一个自愿被放养的天之骄子。
“你的眼睛怎么解释?”陆瑶问道。
“还能怎么解释?实话实说呗。”万俟氐叹了口气,他从小在父亲的严厉看管下长大,说没说谎一看便知。
“欸,给我介绍一下你家的情况呗?”陆瑶用肩膀撞了一下万俟氐。
“情况?阿瑶你问这个干嘛?那么心急啊?”万俟氐坏笑道。
陆瑶赏了他一个白眼:“我跟你一块去,要是认错人了多尴尬?”
“哦。”万俟氐摸了摸鼻子,索性放慢脚步,开始向陆瑶讲述这个近百年间崛起的阴阳师家族。
三百年前,一位无名无姓的散修,自己弄出来一套修炼体系。凭借这这套堪称变态的体系,他很快跨身为人间的顶尖力量,因而也受到了各大势力的疯抢,就好像当年的唐白一样。
不过,这位散修明言不会归属任何势力。他说:“自己为自己活多自在,谁想受制于人?”
至今这句话,仍然贴在万俟家的家主书房中。
“如果他是万俟家先祖的话,为什么无名无姓呢?不应该姓万俟的吗?”陆瑶举手问道。
“别打岔,听我讲!”万俟氐拍开她的爪子,惹得后者一片幽怨的目光~
散修很快的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对于那些大势力来讲,不能为己用的力量就会变成自己的阻碍,于是他受到了各方的追杀。好在那套修炼体系也不是盖的,很快无名散修便销声匿迹。人间鲜少听闻他的事情了。
尔后,万俟家出现了。
那是在一次众家合作的围猎中,一支自称万俟家的队伍,展露锋芒,拔得头筹。再后开,这支万俟队伍吸引了不少新鲜血液,很快便成长为一方势力,定居在潜渊山一带。
事后很多家族前去拉拢关系,无不发现,万俟家的第一任家主,竟然就是当初那无名散修!
众人也就明白了,他消失的那段时间,其实是在招揽人手。像他这样的实力,弄来人并不困难,需要的只是时间罢了。而且,展露头角的万俟队伍,在围猎时出现,无异于摆明了广发英雄帖的行为,旨在吸引人前来。
有了一方势力,散修也没必要东躲西藏了。在他的苦心经营下,短短数十年光阴,万俟家便位列阴阳师世家榜首。而第一任万俟家主,也不知所踪。
有人说他或许陨落了,毕竟已经过了几百年了,可是立马便有人反驳——妖修能活成百上千年,修炼到极致的人修难道不可以吗?
当初万俟家主离开的时候,不少势力打起了潜渊山的主意,毕竟此地可是一处修炼圣地。万俟家没有出现之前,多方势力一直在争夺此地。
不过,当他们尝试到了万俟血术后,便把野心彻底泯灭了。
血术的源头是魔族。魔族之人以自身鲜血为祭,释发各种上古秘术,统称为血术。早期妖魔战乱,妖族也学会了些许血术,再后来才流传到了人族手中。
但是虽说是血术,人族施展起来,威力却大打折扣。一来人族的血气明显弱于妖族和魔族,二来修习血术极易走火入魔。因此血术虽强,真正修炼的,也只有一些散修和少部分天赋异禀的世家子弟。
万俟血术是个例外。
第一任万俟家主自创的修炼体系中,明确说明了血术皆是他自创的。也就是说这是真真正正的万俟血术,是他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起初很多族内弟子都不敢随意修行,总是害怕什么时候走火入魔,变成一具杀人机器。
后来多方势力来逼宫了,族内长老不得不以身试险,尝试了一些留下来的低阶血术,杀伤力却是出奇的好,而且低阶血术对于身体的反噬极小,只要施展后及时蕴养一段时间,过后仍可以照常施用。
从那以后,万俟血术,便被打上了个响亮的名号。不少势力妄想夺得血术传承,最终无一不是丧命于昼思夜想的万俟血术。
渐渐的,万俟家开始向四周扩张,以潜渊山为中心,方圆百里的范围,虽不能说完全是万俟家的,但是皆在其管辖范围内。
万俟家,也正式成为大家族之一。
世人皆听闻万俟家又出了个天才,剑灵在十四岁时就显现过三天,当时轰动了整个人间。不过万俟家向来保守,人员也不怎么流动,平时更不和其他大家族交流,所以到现在,那些大家族的人,都没有见过万俟氐的真面目。
任谁能想到,那个传奇一般的少年,此刻正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鬼混”。
“你家里人会欢迎我吗?”陆瑶小心翼翼地问道。
“欢不欢迎我不知道,但是你绝对会引起轰动。”万俟氐胸有成竹的说,“因为你是我第一个领回家的人,呃,女人。”
“怎么?你的意思是还想领第二个第三个?”陆瑶紧抓他的语病,面色阴沉下来。
“……不敢。”万俟氐讪笑道。
“哼,小样!”陆瑶撇了撇嘴,旋即又问道,“我的万俟少爷,你怎么向你的家人解释我的身份呢?”
万俟氐闻言,顿时怔了一怔。对啊,陆瑶的身份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是普通朋友吧?可是更不能说是不普通朋友吧?
陆瑶见他久久不语,脸色愈发阴沉:“我在你心里什么地位你都不清楚?!”
“阿瑶,你确定要和我一块回去吗?”万俟氐收起往日嬉笑,郑重地问道。
“去啊!”陆瑶回答。
“嘿嘿,那你就是我的道侣!”万俟氐笑道。
“老娘什么时候成你道侣了?”陆瑶脸上一烫,当即反驳。
“你是我第一个领回家的女人,那帮老家伙指不定怎么想呢。再说了……”万俟氐凑到陆瑶面前,微热的鼻息拂过她的脸庞,吹动几根青丝,“你把我初吻夺了,不打算负责吗?呵呵……”
“去死!!”陆瑶恼羞成怒,抬手一掌向万俟氐拍去。
“我说的不对吗?你可不止亲过一次啊!”万俟氐边退边狡辩,“指不定我昏迷的时候你有没有下手呢!”
“滚!!!”被揭了老底,陆瑶的脸红的像苹果一般。毕竟在妖王殿外围的时候,她……确实下手了。
“好,马上马上!”炸毛的陆瑶,他可不想承受那怒火,当即踩着万俟剑,遁入远方。
然而御剑的刹那,万俟氐没由的慌神片刻。因为他明显感觉到,万俟剑在血气加持下,速度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如果地面上有人的话,绝对会诧异,天边竟有人踩着飞剑。更为诡异的是,飞剑居然划开了红色的罡风,就好像刚刚沾了血的凶器一样。
潜渊山,是人间除了天涯海阁外,灵气最为浓郁的地方。
该地三面环海,唯一的入口险道连连。没有地图和丰富的经验,不可能活着走进去。特殊的地形使得这里易守难攻,自古以来这里便是一处海岸要地,发生在这里的战役,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人间大陆何其广阔,想要从这里走到潜渊山,没有个十天半月是不可能的。如此还是像两人这样的修者。普通的百姓不知道走上一年能否到达呢!
万俟家有能耐把这么好的地方打下来,足可见其实力之强。
看着万俟氐嬉笑着远去的身影,陆瑶逐渐从暴怒中平息。心中似乎被什么阴影填埋。
他和她的差距,越来越大了呢……
万俟家,会欢迎她这个野路子吗?
人间,某处客栈。
第二次跟同性睡在一起,凌灵没有多慌张了,反倒是洛九天手足无措的。
这也难怪,在妖姬楼见识了不少丑恶,虽然仍旧保全着清白之身,但是那方面的东西,不知道一点也是不可能的。虽然是同性,但是第一次和别人同枕而眠,洛九天还很不适应。
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凌灵这丫头不知道从哪惯的坏毛病,睡觉居然喜欢搂着东西?估计平时她可能会弄个大抱枕什么的,现在没有,洛九天自然成了最好的替代品。
动吧,怕弄醒凌灵,不动吧,这得难受一晚上啊。洛九天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跟着凌灵。
反倒是躺在地板上的寒冰焰,无比惬意。对他而言,平时露宿荒野都是日常便饭,躺在地板上对他而言就像躺在床上一样。
夜渐去,天明。
“嗷吼吼——”寒冰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斗篷,视线不经意地一扫,差点没把他吓一跳。
床榻之上,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孩搂抱着,姿势异常暧昧。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其中一个女孩死命地抵抗另一个,而那个女孩却像牛皮糖一样黏着她不放。一睡一醒,一攻一防。
寒冰焰强忍着笑意,在洛九天近乎杀人的目光下轻巧地离开房间。
不久,寒冰焰提着大包小包的早点回来,而凌灵也已经醒来。不过她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异样,毫不知情地向洛九天道早安。
“……早,早。”洛九天生涩地应了一句,潜意识里面愈发远离她。
“你昨晚没睡好吗?怎么这么浓的黑眼圈啊?”凌灵揉了揉惺忪睡眼,这才发现洛九天的异样。
岂止是没睡好,她昨晚根本就没睡着!
不过这个时候她也不想说什么了,下次不论这家伙说什么,她也绝对不跟她共枕而眠!
“你还有点用处嘛!”凌灵伸出一只不怀好意的爪子,直指桌上的食物。
岂料,寒冰焰很果断地拍开了她的手。
“想吃,掏钱!”从一个赏金猎人手中拿吃的,可能吗?
“小气鬼!”凌灵揉了揉有些发冷的手背,小声嘟囔着。这寒冰焰真是人如其名,连手都凉得跟万年寒冰一样。
“嘿嘿,赚钱不易。这是人之常情。”寒冰焰讪笑两声,随即开动。
洛九天也有些饿了,在妖姬楼她就没吃过什么好吃的,跟着凌灵更是风餐露宿。所以趁着寒冰焰不注意,也伸出了一只爪子。
寒冰焰倒是没有阻拦。
“区别对待!”隔着桌子,凌灵狠狠地踢了过去——凭什么洛九天能吃,她就不能吃?!
“我这可不是区别对待。”寒冰焰的腿好像长了眼一样,居然避开了凌灵的袭击,“我之前伤到人家了,这饭算赔罪!”
洛九天愣了一愣,随即开心的笑了笑,手上也不客气了。
唯有凌灵黑着一张脸,任凭肚子叫的咕咕响。
“好了,你们要去哪?”饱餐过后,寒冰焰半躺在椅子上,妖艳的眸子眯起,慵懒和睿智并存。
凌灵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
洛九天看了看赌气的凌灵,又看了看百无聊赖的寒冰焰,一时之间也不知开不开口。
她其实,很想去水乡玩玩的。
“我要去黑市!”凌灵突然说道。
“什么?”寒冰焰摸了摸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你要去黑市?干嘛?卖身还是卖肾啊?”
洛九天:“……”
凌灵:“……”
把你给卖了最好!
“你之前不是说黑市里面有很多我的通缉令吗?我想去看看。”凌灵如实说道。现在已经确认了出处是赵高,她很想借助寒冰焰的力量,最好将那些东西都消灭掉。
人间的赏金猎人那么多,各个为钱办事。保不准哪个比寒冰焰还强的猎人会接到她的单子。
“啧啧啧,你是不是脑袋被冻坏了?你去黑市,不是给他们当现成的赏金啊?你有能易容的东西吗?我猜你应该……”
“我有!”凌灵骄傲地仰起下巴,从包袱里面摸出百变。
“呵,哄小孩的玩意儿……”寒冰焰话还没说完,便被下一幕震惊了。
戴上百变,凌灵就好像换了一张脸一样。从任何地方都找不出一丝面具的痕迹。寒冰焰使用神识探查,一时之间竟连妖息都没有感知到。
“你,这是什么法宝?”寒冰焰诧异了片刻便恢复如常。以他的阅历,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但是这么牛掰的易容面具,连身份都能遮掩,他还是第一次见。
“哼,我才不告诉你呢!”凌灵撇了撇嘴,旋即又问道,“我现在能去了吗?”
“不行!”寒冰焰摇头。
“为什么啊?”
“因为她。”寒冰焰指了指洛九天。
“她?她不会也是被通缉的吧?”凌灵疑惑道。
“我倒是没见过这丫头的通缉令,但是她可没有你那么变态的法宝吧?长这么好看,怕是有不少人会起坏心思……”寒冰焰摸着下巴道。
“嘿嘿,你那么强,我们还怕什么?”凌灵摘下百变,笑道。
“不。”寒冰焰十分理智地摇头,“我的任务只是保护你。”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啊,多保护一个,对你有什么损失吗?”凌灵嘟囔着。
“当然了。”寒冰焰大言不惭的点点头。
凌灵倒是被他怼的无话可说。
“欸,你长得这么好看,难道没人对你起坏心思吗?”凌灵坏笑道。长得像寒冰焰这样的人,估计穿男装就是男人,穿女装就是百分百的女人。(连妆都不用化)
寒冰焰:“……”
冷静,冷静,她只是个小女孩,童言无忌。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不过他还是没有冷静下来。
于是乎,阳光明媚的上午,一个小女孩裹着层层被褥,瑟缩在床上。地面上依稀可见碎掉的冰渣子……
如果不是有着要保护凌灵的单子,可能寒冰焰已经让她当活体冰雕了。
中午时分,曦阳高照。
床上的某妖精不冷了,出来透气。结果刚出门便和某人打了个照面。前者顿感不寒而栗,立刻跑回了房间。
寒冰焰:“……”
我有那么可怕吗?
挠了挠头,推开房门,一股劲风袭来。下意识地负手格挡,伴随着冰裂声,凌灵手中的花瓶碎成一地瓷片。
“啧,你弄烂的,钱要你赔。”寒冰焰摇了摇头——偷袭他?一个没有妖环的小妖?天方夜谭。
“离开我的房间!”凌灵又摸到了一个花瓶,指着他斥道。
“怎么?我是个危险人物吗?”寒冰焰指着自己,脸上满是无辜。
“岂止危险,你就是我的克星!”凌灵小脸儿上写满了愤怒,但是在他看来却十分可爱。毕竟生气的萝莉也是萝莉。
“好好好,你别动手啊。”寒冰焰双手举过头顶,他也没有想到凌丫头竟然这么弱,用了不到百分之一的寒气,竟直接把她给封住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凌灵可是十二分的记仇。
“出去!”凌灵终是放下了花瓶,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其实她清楚,要偷袭到寒冰焰根本不可能,也正是如此,她才不怕伤到他。也敢在这里和他叫板。
“你不是要去黑市吗?这么急着赶我走,我走就是喽。”寒冰焰叹了口气,旋即大步向房门跨去。
“别走。”凌灵挡在门前。
“欸,凌丫头,你这闹的是哪一出啊?”寒冰焰戏谑道。
“……别贫了,说正事!”
“欸,好嘞。不过我可不是免费的情报提取器啊……”
凌灵无奈,甩给他一张银票。
“嘿嘿,情况是这样的……”
地下黑市,遍布在人间和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既然是黑市,交易的东西自然都是些见不得光的货物。不少商人通过黑市获利,得到的钱要比做正当贸易多得多。除了商人外,黑市里面最多的,就数像寒冰焰这样的赏金猎人了。
在黑市里面下单子的人,被称为雇主。黑白两道里面都有雇主,因为他们都有一些必须要除掉而明面里不方便的人。赏金猎人接了单子后,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继而在约定的地点交换。
久而久之,黑市里面也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规矩。譬如下达单子的数量、时期等都有控制。
一般来说,赏金猎人是黑市中最自由的人。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的接单,也可以抢劫黑市里面比较弱小的群体。不过能不能安全地享用成果,那就不一定了。黑市内部禁止杀戮,这也从一方面杜绝了黑市的崩溃。不然这样一个是非之地,谁还会来做交易?
进入黑市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首先要有身份证明,确定你是猎人雇主或商人。其次,在黑市里面,一定要有认识的人接应。否则第一次来黑市,可能被吞的连骨头都不剩。
黑市在白天不营业,从亥末到寅初这两个时辰左右才正常营业。过了营业时间,不管任何人都必须离开。这已经成为了黑市里的规矩,从未有人打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