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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祭祀得妖力

葬凌霄的地方,不,应该说,祭奠凌霄的地方,在离繁花谷不远的“陵”。(凌与陵谐音,故而匾上只刻了一个陵字)

妖族的祭祀和人间不同,妖族并非只有清明节才可以祭祀,妖一般会在逝者的忌日去祭祀。暗崖战役结束的那一天是被记载在妖史上的,因而凌灵才能去祭祀。

繁花谷南,有一座祠堂。祠堂不大不小,正门上挂着一块石匾,偌大的石匾上只刻着一个“陵”字,让人莫名地有些心酸。不过凌灵迅速地抹掉脸上的伤感,大踏步向陵内走去。

陵的正堂没有过多的修饰,一副岁月久远的画像,一只香炉,一捧香灰以及几个跪垫而已。

凌灵跪坐在中间的垫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幅模糊的画像。

十年前,暗崖。

马蹄踩踏成死亡的进行曲,血色的残阳燃烧成战场凄烈的永恒,凝聚成丰碑,决然如刀锋。不久前,一场喋血大战刚刚过去,只剩下三千妖族残兵只身面对五万精锐魔族。

这支部队的首领,正是凌霄。

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凌霄的鎏金铠甲上,反射出炫目的光芒。他骑着铁骑,拿着长剑,脸上尽是淡然之色。

远方,铺天盖地的魔族将士席卷而来,扬起的灰尘盖住了发臭的血迹……

十年后,陵。

夕阳余晖斜斜地透过窗户,化作金色的斗篷盖在女孩的身上。

“晚上了吗?”凌灵猛地打了个激灵,从垫子上站起身。

“是的。”齐叔间小妖主醒来,便恭敬地说道。

“嗯,也该回去了。”凌灵揉了揉酸涩的眼皮,转身对齐叔说。

“小妖主……”齐叔有话要说。

“怎么了?”凌灵转身,轻声呢喃道。

“将军大人曾经告诉我,待小妖主十八岁时,去那间屋子里看看。”齐叔指了指一间房屋。

“哦,好。”凌灵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虽然十年无人打扫,房间内落满灰尘,但可以看出主人生前很是朴素,屋内摆设谈不上豪华奢侈,但却十分清雅素净。

凌灵静静地坐在房屋中,看夕阳余晖洒落半件屋子,一股落寞孤寂之味油然而生。

凌灵仔细地端详起这间屋子,开始琢磨起父亲要自己进这间屋子的目的。

凌灵视线游移,最终落在一只木架上的木盒上——房屋内每件物品都有具体的作用,唯独这个木盒除外。

凌灵起身,准备取下那个木盒仔细看看。

但是……

身高不允许。

凌灵即使踮起脚尖也够不着木盒,无奈只好搬来一个木凳,踩着木凳,最终将木盒取下。

“真脏。”凌灵皱眉,看着落满灰尘的木盒。

木盒:你试试十年不清洗你脏不脏?!

凌灵吹掉覆盖着木盒的尘埃,她便发现了奇怪之处:木盒周身遍布着复杂且精美的纹路,构成木盒的木材即使历经十年风霜,依然光彩夺目。最奇怪的是,木盒虽说是木盒,却没有一丝榫卯和楔口的痕迹,也没有常见的锁具,让人误以为是个实心的器件。

可是,实心的器件,不应该如此地轻巧啊!

凌灵掂量着手中木盒,希望找到一丝缺口,但那都是徒然。

“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呢?”凌灵自言自语道,手指不经意间扣到了类似活扣的东西,那木盒“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凌灵正准备弯腰去捡,却发现木盒上的纹路竟然像活了一样翻飞起舞!

凌灵吓得后退数步,确定没有危险后便靠近了一些。

“咔擦——”

纹路停止飞舞,木盒碎裂成几块木板。一团白色光团缓缓飘到凌灵身前。

“这又是什么?”凌灵伸出葱白手指,轻轻碰了碰白色光团。

“咝咝。”触电的麻木感裹挟着凌灵的手指,逐渐蔓延到手臂乃至全身。

凌灵想收手,却发现身体竟然不受控制。于是,这股麻麻的感觉包裹住她的整个身子。

“啊,疼!”凌灵皱起眉头,秀气的小脸有些扭曲——那光团竟然顺着她的手指钻入她的体内!

她的指尖如同被竹签插入一般,痛感刺激着她的神经,凌灵迫切地想将手缩回来,奈何身体被控制,动弹不得。

没过多久,凌灵就疼得晕了过去。

凌灵晕倒后,那团光团也完全进入凌灵体内。她的身体缓缓上升,直至半空中。接着,四周的灵气被凌灵吸引,她就如同一个容器一般,不断吸纳着空气中稀薄的灵气。

许久之后,周遭灵气似乎被凌灵吸了个干净,她也落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两天后。

旭日东升,晨雾消散。磅礴的山风从古老的峡谷中吹出,落在繁花谷内,就成了慵懒的春风,吹到脸上无比的清爽。

“头晕。”凌灵揉了揉脑袋,坐起身来查看四周。

“我不是在陵里吗?”这里是她无比熟悉的妖主阁,可是她明明记得刚才是在陵里的。

“小妖主,你总算是醒了。”一旁的齐叔见凌灵醒来,也松了口气。

“我睡了多久啊?”凌灵恍恍惚惚地问道。

“三天。”齐叔回答道。

“啊?三天?!”凌灵此刻睡意全无,瞪大了可爱的眸子,一脸难以置信地问。

“对,三天。我见你在房间里昏迷不醒,就叫人送你回来。”齐叔补充道。

“哦。”凌灵点头,脸上挂满了疑惑——木盒中的光团究竟是什么东西,还有,父亲的目的,是否就是让她接触那个木盒呢?

越想越乱,凌灵顺了顺乱掉的秀发,举起右手仔细地端详起手指来。

她没记错的话,光团就是从这里进入了她体内。她明明记得当时是很痛的,可为什么手指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呢?

这时一点白光突然从小妖主指尖闪出,凌灵被吓了一跳,不过那白光也很快消散了。

凌灵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的指尖,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齐叔。

“小妖主什么时候觉醒妖力了?”齐叔装出一脸惊喜的样子。

“妖力?”凌灵闻言,脸上的问号又多了几个。

妖力,是一个妖的力量表现。妖可以吸取天地间的妖气从而转换成妖力而为己用,不过凌灵生来体质差,身上只有一丝丝可以忽略的妖气。现在齐叔说她体内有妖力,她怎能不震惊?

“对,不仅有,而且很强。”齐叔补充道。

“很强?”凌灵扭着脑袋,此时的她还不理解“强”是什么意思。

“你不妨试试能不能掌控它。”齐叔提议道。

“喔。”凌灵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指尖,没过多久指尖再次冒出白色的光团,不过这次比上次要稳定的多。

凌灵弹了弹指头,光团顺势落在地上,发出一阵耀目的光彩。

待光芒散去,凌灵看到,木质地板上出现了一个大坑,里面充斥着木头碎屑。

凌灵心底咯噔一下,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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