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瞧了这么久了,你到底看出了点什么?”
校长室内,怀特抱着双手不满得催促着佛萨。
从刚才进入校长室以后,这家伙就围着拳神的尸、“身体”已经走好几圈了。
那模样不像是医生给病人看病,反倒像顾客在肉摊上翻拣货品的模样。甚至几度,佛萨都已经弯腰将脑袋几乎是贴在了王落孤烟的手臂上打量了。
他都想不明白佛萨想要干嘛,观察圣域强者的毛孔么?
他这举动让怀特眼皮直跳,以至于看佛萨的眼神也越发不善。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对圣域强者的基本尊重了?
“咳,过分了啊。”他忍不住提醒。
“别催我,这不是为了看病么”,佛萨说话间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反射着银光的医官刀。刀柄长一掌刃口半掌长短,锋利且薄。这是医官们在特殊情况时会用到的刀具。比如面对过于疑难的病症且有可能传染波及的疾病时会用到的刀具,这是为了去除已经恶化的病处所用的。
当佛萨把这玩意拿出来时怀特就真淡定不下来了。
“我靠!你想干嘛呢?”
他现在极为后悔,刚才海德洛夫提出让自己去找这疯子的时候自己就该果断回绝掉才对。怎么会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现在这家伙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对圣域强者动刀了?
“你疯了”,怀特想出手制止。
佛萨迅捷道:“别动!”
“是你喊我过来看看拳神情况的,那总得让我好好研究一下才能知道拳神的问题到底出现在哪啊。”
怀特伸到一半的手被这么一说,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如何是好了。
而佛萨在说完后便继续开始将刀抵在了王落孤烟的手臂来回划动。
“你不用担心,我先拿手臂试试看,这是人体中肌肉量较高皮肤紧致且不是要害部分的一个部位,在这动刀问题不大的。况且,你莫不是以为圣域强者真那么好伤到?”
说着,佛萨的手开始用力银色的刃口压得手臂肌肉凹陷下去,显然即便实力到了圣域也不是钢筋铁骨不可撼动,但除此外也难见寸功。
“你瞧瞧,圣域强者的身体强度连皮我都割不开,看来还是得再用点力气了啊。”相比于交谈其实佛萨的话更接近与自言自语,即便没有怀特的回答他可能也会仍自顾自把话接了下去。
同时,过程中丝毫没有放下手上医官刀的打算。
本来长得就是一副严肃面孔的海德洛夫,沉吟着没多开口。
随这个佛萨折腾去吧,反正圣域级强者的实力哪有那么容易伤到的,他也是聊胜于无的多做了重准备想看看怀特这个名声古怪的师弟会不会有不一样的解决办法。
“嗬——”
一声压抑地低喝,佛萨手臂上的肌肉开始隆起力量也随之疯狂加大,看似体格瘦弱的他此刻的迸发出来的力量感让海德洛夫都感受到了一丝压力感。
不是斗气,不是魔法,海德洛夫的眉头再度皱起,佛萨的带给自己的压力感竟然是单纯只凭借自己身体爆发出来的。但只是身体竟然能达到这个强度,最起码有六级战士水平了吧?
海德洛夫也不太确信,他甚至不相信有人能不靠魔法跟斗气就能达到这样的水平。
可事实就在眼前,显然这位名传落潮的佛萨小医官并不只是擅长医术。而他这又是一种古怪而少见的修炼方式,这样刚与黑袍巫士战斗过的海德洛夫难免不会觉得怪异。
这边,在佛萨的努力下王落孤烟手臂上的表皮终于被刀尖一点一点地磨开了。一小撮如与常人无异的鲜红血液顺着刀尖溢了出来。
“哈哈,看来圣域强者也一样会流血。”佛萨点过一抹鲜红的血滴放在鼻尖细嗅。
这举动多少有些变态,怀特忍不住再说道:“拳神醒过来,非要弄死你不可。”
“是不是傻,你不说我不说还有海德洛夫处长不说有谁能知道?”佛萨的语气轻松极了,像是在表述一件极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一样。“你就跟拳神讲,是他自己摔地上时不小心擦伤的。”
“咦~这不对啊”,佛萨摸着鼻头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他好像是有什么重大发现似的再度用指肚抹了点王落孤烟的血液放到鼻尖。
那沉凝而认真的脸色,以至于一直在边上嘟嘟囔囔的怀特都不敢多说话了。生怕打搅了佛萨的判断。
“这血……”佛萨沉吟着。
“有什么发现么,赶紧说”怀特催促。
“少了股生气,死气沉沉的。”
“什么,就这?”怀特没想到答案如此搪塞,失望之余难免觉得不爽。
“他说的不错”,声音从另一侧响起,雷德夫洛不知何时出现在这,竟是将佛萨先前讲的都听到了。
“王落孤烟现在状态的确是有些沉沦了,如果是用少了生气来解释也是能将通。只是你又是从哪察觉出来的,小友?”雷德洛夫望向佛萨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这个简单”佛萨耸肩,“看病看得久了后,对于正常状态的人气血力量以及生机都有一个明显的比例感应。即便碰到实力强的魔法师或者战士,可能各方面都很强大但相应间的比例其实没有变动。所以当你察觉到一个人的比例正在产生诡异波动甚至下降时,那肯定是他的身体出现了状况。
尤其晋升了圣域,我想无论如何他们气血生机的比例再怎么算也不应该是生机最为薄弱。所以我才在说拳神身上的气血少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