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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钢琴选手的前奏

将近四点,车已经驶入了苏州姑苏区,林妈看着窗外熟悉的风景,跟林爸说叫他等一下经过大润发时停车,买点生活用品。

林爸熟练的停好车,坚决要在车内等待,实在不想陪女人买东西。林妈只好拽着林卿天毕亥一同,推着车进入了超市。

超市里琳琅满目的产品,又再一次吸引了毕亥的童真目光,好几次都驻足观看,硬是活生生的被林卿天拉着走。买了些水果蔬菜,还有零食、生活必需品,三人左逛右逛终于买好了东西。回到家里,简单的吃了顿方便面,就各自散去。大概是舟车劳顿,还没到晚上八点,全家人都已经睡着。

第二天,林妈做完早餐,休息准备了一会儿,就出门了。林爸照常去上班,家里只剩下林卿天和毕亥,吃完早餐后,林卿天收拾好盘子,两人叫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看电视,玩手机的玩手机。就这样一呆就呆到了中午,肚子已经不自觉的饿了起来,林卿天看着手机已经将近十二点,便向林妈发了个信息,问什么时候回来。谁是林妈秒回说有事不回,中午饭自己解决。

林卿天一头雾水不知道吃什么,点外卖不卫生,自己做时间又太长,这时电视刚好播放泡面广告,看到广告的他灵机一动,走到厨房看到柜子里,昨天刚买的泡面,一个就决定是你的眼神,开启了神圣的泡面高光时刻,加香肠再加个蛋高配版的来一桶泡面。林卿天快速的泡好了两桶泡面,十分得意地端到了毕亥的面前,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先生,这是您今天的午餐,这是来自意大利进口的拉面加上法国顶级火腿在与我们中国最具营养的鸡蛋烹煮而成,请慢享用,祝您愉快!”

毕亥看着林卿天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动作,也没心情去过分理解他所说的话。他实在太饿了,埋头就吃,林卿天看他吃的那么香,更是得意,还得别把自己的卤蛋也给了他。

吃完饭的毕亥开始犯困,林卿天明白该进行每日习惯的午睡,就拉着他回了房间,让他睡觉。毕亥乖乖的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林卿天大概收拾了一下被他们搞得脏乱的客厅,也正准备去休息,突然间收到了一条信息,看了之后,拎着一大袋东西就出门去。

下午一点,林卿天家小区隔壁的奶茶店里。他与阿木各坐在一边,两人直视,不语,十分安静,气氛凝重,桌上的奶茶还是和前几分钟,端上来时一模一样。

这时一个推门声,打破了僵局,阿木首先犀利发问:“那件事情办得怎么样?”

“啊?”林卿天一时没有想起,阿木重复,加大音量:“那件事情。”

“哦,我正在制定计划中。”

“何时会有结果?”

“我正在静候时机,一击必中。”

“好,等待你的好消息!”阿木笑着说,喝了口奶茶,气氛终于没有了戏精的意思。林卿天把放在脚下的袋子放到了阿木的面前,说:“这里面有一盒是藕粉,还有一些杭州的土特产,我妈让我带给你们家的!”

“那先替我谢谢林妈了!”阿木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下,就放到了一边,接着说:“唉,你不知道这中秋,你不在真的太无聊了!”

“哈哈,我看你也活的好好的!”林卿天怼了回去,喝了口奶茶,话题瞬间被终止了,安静片刻,阿木询问道:“你参加了学校那设计比赛吗?”

“参加了。”

“那怎么样?”

“还不知道,明天去学校应该就知道了!”

“哦,到时候拿奖了,可要请我吃饭!”

“那得看我心情了!”林卿天冲阿木做了个鬼脸,手机突然一响,是条无关紧要的信息,这才注意时间已经一点多了,急匆匆的说:“我该回家了!”

“啊,不打游戏了吗?”

“回家你再邀我!”

“啊!”

“毕亥那小子该醒了。”

“不会吧,你真的成了专职保姆啊?”阿木的表情十分吃惊,感觉下巴都要掉下来。

“唉,没办法,我妈一大早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说了,我真的要走了,等下他醒了发现没人就惨了!”林卿天摇着头,说着就走,刚要到门口又折返回来,拿起桌上的奶茶,又走到了门口对着阿木说:“明天学校见!”

阿木连忙转身望向林卿天说:“要不我去你家啊?”

“不用了,你刚刚不是给我发信息说不去我家么,走了!”林卿天说着举起手上的奶茶,笑着说:“谢谢你的奶茶咯!”

“喂,我之前开玩笑的!我可以去你家的啦!”阿木还没说完话,林卿天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赶回家的林卿天,急忙进房间,只见毕亥安静的躺在床上,睡的依旧很香,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原本想玩会电脑,没多久就趴着睡着了。

午间的细风吹拂着窗帘,带来了一阵一阵桂花香气,那是小区里前不久刚开的。那天遛狗时,毕亥还指着待开的花苞问着林卿天什么时候会开,特别想见见它长什么样。

一晃就到了晚上,林爸下班回来,看着沙发上躺着的嗷嗷待哺的两位少年,了解过林妈的事情后,就决定带他们出去吃大餐。一听到大餐,林卿天立马兴奋,快速的回房间换好衣服,顺手给毕亥拿了件外套,给他穿上,三个人就出门了。

当林爸带着他们两个来到了所谓的吃大餐的地方,市区路口烧烤摊。林卿天脸都有些扭曲的问林爸:“我说爸,你也太抠了吧?说好了的,吃大餐呢?”

“哈,没办法,最近你妈管的紧!”林爸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林卿天单手扶额,冷冷地说了一句:“我以后肯定不要像你这样!”

“以后你像我这样就不错了,好了,快去找位置坐吧,这里可火了,等下没位置了!”林爸说着,立马左右瞟寻找着位置,寻到了一个好位置,领着两人坐了过去。林卿天安排毕亥坐好,发问:“爸,我看你还挺熟悉这里的吗?经常来啊!”

“也没经常来,偶尔偶尔!”林爸一边说着一边招来服务员,说是服务员只不过是老板聘请的临时工,递上了一张单子,上面有所有的种类。林爸它放在林卿天面前,很是大气的说:“这家烤串挺好吃的,想吃多少随便点!”

“那好,恭敬不如从命。”林卿天看着菜单长舒了一口气,一边看着一边说:“鸡腿来三个中翅三个骨肉相连三个豆腐三个鸡柳三串鸡排三串热狗三串鱼排三串蟹排三串羊肉三串丸子三串,这培根、这金针菇也要三串,还有这白菜韭菜花菜各来三串,先就这些吧,等一下不够再点,谢谢。”

到后面林卿天的速度越来越快,嘴就像机关枪似的不停的啪啪啪,新来的临时工手忙脚乱的记录,从刚开始的每个字到直接用一些文字符号代替,这个过程他完全都是懵逼的。不仅是他,就连林爸也是懵逼的,毕亥听着有着节奏的不断点头。临时工刚想离开,林卿天又对着他的背影说:“哦,对了,麻烦还给我们来一瓶可乐一瓶果汁一瓶啤酒,谢谢!”

林卿天艰难的吃完最后一根烤串,心中暗暗起誓最近再也不吃烧烤。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早已经吃饱的毕亥,嘟着嘴给了个白眼,没想到他的战斗能力居然那么低。林爸付完钱之后,爷仨又在周边遛了一会儿,才回了家。

还没进家门,奶思就透着缝隙往外钻,林卿天艰难的把它扯了回去,这才想起来奶思还没有吃饭,就急忙准备好狗粮,奶思闻着味就激动的上窜下跳,狼吞虎咽的吃着,林卿天摸着头:“崽崽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饿坏了吧?”

毕亥也在一旁,看着林卿天也伸手摸着奶思的背,有模有样的说着:“宝宝真乖,真乖。”

一瞬间就逗笑了林卿天,然后毕亥也跟着笑,经过的林爸一脸不懂,无奈的摇了摇头,仿佛因为狗存在着一条无法逾越的代沟。

第二天早上,晚归的林妈依旧起得很早,和奶思打完招呼后,就开始准备早餐。林爸因为要接班,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去上班。

今天天气多云,局部地区有小雨,气温就更凉了。林卿天侧躺在床上被闹钟吵醒,但仍旧有些迷糊,靠墙一边的床里面毕亥躺在那里睡得还很死。昨晚上完厕所后,死气白赖的硬要在林卿天的房间睡觉,抵不过,只好同意。

闹钟再次响起起,林卿天知道赖床的时间已经到了,艰难无力的爬起,重复每日的脱衣换衣洗漱,冷冰冰的水浇到脸上时,这才清醒了许多,看着镜头里帅气的脸庞,不经意间开始感叹:“Oh my god,帅惨了!”

这时眼睛半睁半闭的毕亥直接进来,脱下裤子上厕所。林卿天听着水声透过镜子看到了毕亥的背影,身体不自觉的一抖,瞬间十分清醒。但又不知说什么,左右思考就先悄悄的溜出了卫生间,坐在床边。没过多久,毕亥又慢慢的一小步一小步回到床上继续睡觉,林卿天见着如此强大的续航能力,目瞪口呆,这丫也太能睡了吧。

“妈,您昨天到底去哪里了?”收拾好背包后的林卿天坐在餐桌旁,对着厨房里林妈发问。林妈一盘刚刚煮好的饺子,逃避的眼神,有些许没有底气:“昨天,昨天有件事要办!”

“什么事那么重要?把你这么帅气的儿子留在家里吃泡面!”

“到时候过了,你就知道了!”林妈含糊不清地扯,林卿天步步紧逼:“过?什么过了啊?”

“好了,先不要说了,快吃饭吧,都快九点了!”林妈抬头看了下墙上挂着的钟,决定终止话题。林卿天一看手表,还真有些着急,就没有继续纠缠下去,林妈这才松了一口气。林卿天三下五除二的就吃完了一盘饺子,一口气喝下牛奶,拿着包说了句“妈,我是上学喽!”就出门去了。

“我说小天子,你运气真好,再差个一分钟就要迟到啊!”教室里教授助理已经开始点名,阿木拿开旁边占座专用的背包,让林卿天坐下,只见林卿天气喘吁吁的,但又把声音压的特别小,说:“唉,这学期教授的课都排得这么早?真的是急死我了!”

“要不你就搬回宿舍住,又不急,还能多睡一会儿!”

“我也想啊!可我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的太难了!”

“兄弟加油!”阿木深表同情,说着拍了拍林卿天的肩膀。转眼就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一瓶果汁放到了林卿天面前,得意的说:“咯,你的营养由我来守护!”

“我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啊!”林卿天语气略带嫌弃,但手已经诚实地打开喝掉了一大半。随着教授的到来,两人便就安安静静的听着课,一整堂课下来都十分的认真。

“哇,小天子可以啊!一等奖唉!”两人在要去食堂的路上,经过公告栏正好看到了林青天参加等校内设计大赛的获奖名单,林卿天三个大字稳居首榜,阿木一激动就称赞起来。吸引了些许周围路过同学的目光,有些女生看着两眼放光,时不时还会议论。林卿天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说他有些自恋,但往往这个时候都会害羞脸红。直接将手搭在阿木的肩上,一把搂住,直接拽走。

此次的获奖林卿天内心十分欢喜,心情都洋溢到了脸庞上,去食堂的一路上都带着微笑。那笑容,特别好看,仿佛在这阴沉的天气中,洒出了一道明媚的阳光,引得无数少女尽折腰。

“阿木,这顿我请了!”林卿天刷完饭卡后,神圣又大方的交给了身后的阿木。拿着饭卡的阿木,直勾勾的看着这饭卡,朝渐行渐远即使都听不清他说什么的林卿天说:“我靠,我说你这小子太抠了吧?就请我吃食堂啊!”

打好饭菜的两人,对坐在靠窗一边的座位上,阿木打的全部都是荤菜红烧肉、炸鸡腿、狮子头、炸虾外加一碗肉丸汤,整整刷掉了林卿天将近三十元。还迟迟不肯将饭卡交还给林卿天,说等下还要去超市宰他。谁叫这卡,是他亲手交给阿木的,只好乖乖认命,心中默默流泪。

正啃着香喷喷的炸鸡腿的阿木,眼睛瞟向了一边,满眼惊喜。林卿天顺着看过去,这才发现坐在那个方向的宋语和刘语娇,轻拍了下阿木的头,接着吃自己的饭。

刚出超市门,阿木就大方地交出了林卿天的饭卡,与之前林卿天交给他的感觉似乎一样,带着这张卡你尽管刷的意思。两人拎着两大袋零食回到了宿舍,一把放在桌上,两位舍友立即围观。周一二推了推眼镜问:“今儿是谁发财了,请客?”

“是啊是啊,又没有我们的份?”刘海也跟着问。阿木笑着仿佛是自己获奖似的,一边拿出零食一边说:“今天啊,我们天天拿奖了,好好犒劳犒劳大家,感谢这么久以来,大家对天天的支持!”

“哇,可以啊,天天!”

“恭喜,天天!”

“谢谢大家,我会继续加油的,尽情吃,不用留给阿木!”林卿天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部掏了出来,整张桌子都被占满了,又刻意冲旁边的阿木笑了一笑。阿木听后,立马做出了个这可不行的手势,其他三人哈哈大笑。

上完课后,林卿天照常的回家。一天没见他的毕亥已经满怀欢喜的期待,就和奶思有点一样。林卿天一进门,马上就高兴的喊:“天天你回来了!”

林卿天换好鞋,首先弯腰摸了下奶思,紧接着又走到毕亥面前,举手摸着他的头,温柔的说:“嗯,我回来了!”

“妈,我回来了。”把包放在沙发上,林卿天寻着炒菜的味道去了厨房。林妈看了眼,说:“天天回来了,等你爸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哦,对了,今天去医院怎么样?毕亥有没有恢复啊?”林卿天想起今天是毕亥的复查日便问,用手偷偷拿起还没有炒的胡萝卜条塞进嘴里。但还是林妈发现,假装要打他,回答道:“医生说暂时还没有,不过现在情况很乐观,就要等一个时机出现。”

“一个时机?”

“好像是说要受什么刺激之类的,就可以强行打开他的记忆!”

“这么凶残的吗?”

“所以医生说不倡导故意这样做,一切随缘吧!把这些菜端到餐桌上去,准备吃饭了!”林妈盛起锅里的菜,和已经炒好了的放在一起对着林卿天说。

“哦哦。”林卿天说着就动手,又对客厅里的毕亥喊到:“小亥亥过来拿碗去。”

“哦哦,马上到。”毕亥一听到,立马关掉电视,屁颠屁颠的溜进厨房,开始帮忙拿碗筷,一一摆设好在餐桌上。

林爸回来后正常开饭,然后结束,一家人又开始各忙各的。林卿天对毕亥的洗澡已经进入了半指导状态,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毕亥就可以完全自理。林卿天每每一想到这里就特别的开心,不仅是不用费神费力,而且再也不用受到毕亥身体的精神打击,腹肌整整比他多了好几块。

林卿天将毕亥哄睡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疲劳的躺在床上。这是他和毕亥的约定,毕亥回自己的房间睡,他就要负责把他哄睡好。他想出来的,毕亥一听讲故事,也就答应了。

第二天,林卿天早早就来到学校,在还没几个人的教室等待上课,昨晚答应好了阿木今天他来占座。无聊的在座位上玩着手机,一直在刷才一晚上就有无数条未读信息的班级群,直到看到班长发的国庆活动海报。就进来的一位同学,走到林卿天面前:“林卿天,外面有人找你!”

“啊,哦!”反应过来的林卿天大步走出去,只见一位女生站在门口旁边。

“你好,我是宋语。流行音乐是二年级学生!”阿木喜欢的女孩宋语说话十分温柔动听,礼貌的伸出了手。林卿天思考了两三秒钟,便也伸出手,握手,也自我介绍的:“你好,我叫林卿天,美术设计二年级学生!”

“我认识你,你那作品挺不错的!”宋语微微笑。林卿天的获奖作品已经被贴满在学校大大小小引人瞩目的地方。

“嘻嘻,谢谢夸奖!”林卿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了下。这才回到正题:“哦,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你知道我们学校举行十一国庆晚会吧!”

“刚知道。”

“是这样的,国庆晚会我们系准备要合唱一首歌,可我们缺个钢琴伴奏,听语娇说你会弹钢琴,所以想请你帮忙。”

“啊!”林卿天有点意外,距离上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钢琴还是在大一新生军训。宋语一看林卿天微妙的表情,有点失望小声问“不方便吗?”

“不不不,也不是不方便,就是我已经大半年没有摸琴了,有些生疏了!”林卿天马上解释道,连着手势动作都做了出来。宋语倒是落落大方的,情绪起伏并没有那么大,依旧一字一句的说:“没关系的,反正距离演出还有十几天,我们可以一起好好找找感觉!”

“嗯。”

“那就算你答应了。”还没等林卿天真正答应,宋语直接先下手为强。林卿天也不好再推脱,只好点头答应,宋语小声的笑了一下,有点开心,拿出自己的手机,又对林卿天说:“手机。”

“啊?”林卿天脑子有点短路,一时间没有理会意思。宋语解释道:“加个微信,有事好联系!”

“哦。”恍然大悟的林卿天,眼神有点飘忽,尴尬的小声冷笑。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然后宋语直接扫描添加发送请求,将页面举起给林卿天看:“好了,到时候彩排时间定了,我微信通知你。”

“好的。”林卿天立刻同意。宋语见事办妥,礼貌的鞠了个躬:“先谢谢你,再见!”

“没关系的!”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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