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整个明德市都下起了大雨,先是一道闪电划破了整个天空,闪电好像是一根白线,从天空闪过。
古老的欧式城堡,屹立在歌迷酒醉的城市边缘,城堡中酒红的玻璃杯弥漫着诱人的气息。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独自站在城堡偌大的庭院中心,任由大雨落在他身上,他两眼发直,连连自语,又惊又怕,双腿也不听使唤,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
踏踏踏!!
一道踏着积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双手插兜,缓步而来,面无表情,最惹人眼的是他那蓬起来的落肩发,显得更加的霸气逼人。
雨水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保镖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打着伞,自己淋湿也不让雨滴碰他半分。
见到男子过来,中年人立马“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恐惧哆嗦的说道:
“少爷!求求你,放过我,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的,求求你放过我,求你看在这么多年我为公司立下的功劳苦劳的份上,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中年人说完就开始“砰砰”的磕头,鲜血顺着鼻梁流下,他也浑然不觉。
魁梧少爷听了他的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反而从保镖手里接过一张白手帕,蹲下身来替中年人擦拭着脸上的血水。一边擦一边低沉的说道:
“忠叔!我爸死的时候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虽然不孝顺,但是死者为大我还是知道的,既然我爸那么喜欢你,你就下去陪你吧,记得好好照顾我爸。”
魁梧少爷说完,拍了拍忠叔的脸,起身扭头对身后的保镖冰冷的说道:“吊起来!”
“是!”
几个保镖应声之后,上前粗鲁的将他拖到院中一棵大树前。
“少爷……我错了……我错了……求求……唔……”
保镖可不管他,将绳圈勒紧了他的脖颈,猛地一拉,忠叔瞬间被挂在半空中,双腿乱蹬,脸部肌肉向下收缩,而喉咙里的舌根拼命伸出嘴巴,眼眶撑得很开,想要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
没一会儿,一具被风沉重地吹动,衣衫湿透的尸体微微摇晃。圆凸的眼球无神地盯着地面,或者更深的地方。
自始至终,魁梧少爷都没有看他一眼,这时,从雨中跑过来一个保镖,对他说道:“少爷,这老头的家人怎么办,要不要……”保镖说这儿的时候,寒光一闪。
不料刚才还一副冷漠表情的少爷却变得沧桑起来,摇摇头:“算了,祸不及家人,把尸体给她们送回去,让她们永远离开明德市。”
“是!”
见保镖说完还没走,魁梧少爷侧脸问道:“还有事吗?”
“少爷,是这样的,门外有个叫团子的人说是想来投靠您。”
“团子?什么人?”魁梧少爷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儿也没想起这号人是谁。
“少爷,他是九冥的手下,前两天劫黄金被动管局一窝端了,就他一个逃出来了。”
“九冥?就是那个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就他我都看不上,他小弟我就更不需要了,一群傻缺,居然想到去劫黄金,脑子被驴踢了,活该被端,再说了,这玩意儿还是从动管局出来的,谁知道他干不干净,轰走!”知道是谁了之后,魁梧少爷顿时失去了兴致。
“是!”
保镖领命之后便欲离开,刚走两步就被叫停。
“等等!你这样,你把他给座山雕送过去,这段时间他正在跟豹子头抢地盘,正是急需炮灰的时候,这团子能从动管局手里跑出来,想来也有几分本事,咱们就给他送一个能打一点的炮灰,毕竟座山雕也帮过我几次忙。”
“是!”
……
明德东郊,碧清泉。
“嘶~”
两辆黑白悍马车同时一个刹车,同时停靠在碧清泉会所前。
“你泡澡叫我干嘛?”
文太骂骂咧咧的从黑色悍马车上下来,对着白色悍马车上下来的白若初说道。
白若初没有说话,走到那次见面的那个台阶上,闭上眼似乎追忆了一番。见她这样,文太眯了一下眼睛,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明明知道我是五毒,为什么不揭发我?”这两天文太一直在想这事,一直没有想到白若初替自己保密的原因所在。
听了文太的话,白若初睁开眼睛,打量了他一番,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现在是你还是他?”
嗯?
文太先是一愣,随即才明白白若初说的“他”是谁。
“是……是我!”
不明白白若初什么意思,不过文太还是回答道。
听到文太的回答,白若初点点头,缓缓走到文太面前,低头冷笑勾唇,抬头之时,便已换做温柔之笑的看着文太,突然一拳打在文太的肚子。
“既然是你,那谁允许你这么跟上司说话的?”
“呃……好痛……痛痛痛……”文太吃痛的捂着肚子,睁大了眼睛看着白若初。
其实白若初这一拳根本没有用太大的力道,而文太不过是为了配合她,才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
白若初也不管文太夸张的表情,就开始在文太身上摸索起来,准确的说是在找东西。
“哎?找到了!”白若初突然兴奋起来,从文太衣服内兜里掏出来一张卡。
“哇?原来金卡长这个样子,以后这张卡归我了,你没意见吧?”像是小女孩收到礼物一样高兴,随即看向文太,迅速正经起来,“威胁”的看着文太说道。
看着她努力想要把自己装得“凶狠”一点,但是嘴边还是忍不住的上扬的时候,文太突然笑了,发自内心的微笑:“好!以后它就是你的了。”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柔情。
“算你识相!”白若初说完便转身,这时脸上的红晕却迅速蔓延,知道文太看穿了她的演技,不过还是强装镇定的演完。
之后文太就再也没有问过她为什么没有揭穿自己,或许猜到了,又或许没有猜到。
拿着金卡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白若初微微侧着脸,一脸严肃对文太询问道:
“为什么?”
听到白若初的话,文太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摸了摸肚子上刚才被白若初打中的地方,笑了笑:
“我习惯了……”
是啊,可能文太现在才发现,之所以一直梦见她,却欺骗自己说是噩梦,都是因为习惯了,习惯了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还有一犟一笑,这种习惯,真的很难改变。而且……很可怕!
不过听到文太的回答,白若初只是“嘁”了一声。
习惯了……么?
在转头的瞬间,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