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之日已经来临,清晨天未亮,阳远山便早早起身沐浴更衣,拿起降魔锏佩在腰间,打开房门走向后院。清晨的第一屡晨曦洒下,蒲小川与庄一寒也早早就站在后院之内,在这一起交流着。
“你们居然这么早就起来了。”阳远山揉着后颈向二人走去。
“为救我母亲,一刻都缓不得!”蒲小川在庄一寒的指导下正在持剑练习基础的套路,而此时,端木岚与祁无凌也起身来到了后院内。
“练得怎么样了?待会儿可就要上战场了。”祁无凌向蒲小川问到,“你之前不也是手持日月双轮的空闻教打手吗?怎么还不会剑术?”
“那玩意只是拿着唬人的,真正实行武力压迫的是迅犬,实际动起手来我们几个压根就几乎没有战斗能力。”蒲小川答到。
“那你尽力吧,若是不行还有我们在。”祁无凌说完之后,忽听得大门处擂鼓一般的敲门声,急忙与阳远山前去察看,两人警惕地一左一右站在门边,唤珑真教众前去开门。
“那天那个拿枪的家伙给老子出来!老子今日定要一雪前耻!”门刚开了一个缝,便听见了雷大海在门外的叫喊声,祁无凌上前将珑真教众请到一旁,自己双手打开了大门。
“你找谁?”祁无凌扬着下巴,像看一个手下败将一般地看着雷大海。
“我找你们这儿一个拿枪的家伙,让他给爷爷赶紧滚出来!”雷大海光着膀子,手中舞着自己的朴刀,摆出极其夸张的姿势。
“你知道我是谁吗?”祁无凌好气又好笑的问。
“爷爷甭管你是谁,赶紧给我把那厮叫出来,爷爷我要让他尝尝什么叫做力劈华山的大刀!”雷大海说完又摆出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来,惹得祁无凌一个劲的想笑。
“原来是雷捕头大驾光临啊,正好在下曾听闻雷捕头大名,今日得见也省的亲自上门拜会了,雷捕头,能否进来说话?“阳远山从一旁探出头来说到。
“呔!就是你这家伙!赶紧出来接受爷爷的教训!”雷大海指着阳远山便大喊起来。
“我?你确定?”阳远山无奈地指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雷大海,“你确定是我?”
“你这家伙就算化成灰了爷爷也认得!”
“好,我来就我来。”阳远山不顾众人的阻拦,一把将门推开,站在了雷大海面前,“你看,是我吗?”
“好像不是……好像比你再高一点儿……”雷大海仔细打量着阳远山说。
“那你看,是我吗?”祁无凌走到阳远山身旁,将手中“豪山尖”往地面一杵。
“这这这……我怎么看你俩都挺像的……等等!你拿着枪,那就是你了!”雷大海确认了祁无凌为目标,哇呀呀地一边叫喊,一边将朴刀举过头顶朝祁无凌冲了过来。
“你说这家伙,到底怎么当的捕头的?”祁无凌漫不经心地抬起一脚,不偏不倚正巧踢在雷大海的下巴上,雷大海好似车轮一般,从朗明寺的台阶上一路滚到了街道上。“你看看这窝囊的样子,如何为民除害?”祁无凌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指着雷大海说。
“奸邪小人……居然偷袭你爷爷!”
“我哪偷袭你了?我是光明正大的踢你的!”
“站着别动,爷爷来了!”雷大海再次冲上台阶,虽然雷大海实力极为草包,但是跑步的本领很是上乘,他迈着小碎步,很快便又跑到了祁无凌的面前,而且一点也不喘。
“你这家伙,啥都不行特能跑啊,这捕头的头衔跑步跑来的吧?”阳远山向雷大海戏弄道,“那你怎么不仗着你的长处去做些实事,跑来这里瞎闹什么?”
“你们这家伙,蔑视官府人员,爷爷要你们好看!”雷大海说完一刀朝阳远山面门劈去,而阳远山将手背在身后,只是将头一侧便躲过了雷大海的朴刀。
“慢的要死。”阳远山说完将头猛地一摆,把雷大海手中的朴刀撞飞,祁无凌一扬手将朴刀抓在了手中。
“哎唷!你们这俩还以多敌少?等你爷爷去叫人来,让你们欺负爷爷人少!”雷大海说完转身就要跑,被祁无凌一把抓着衣服后领扯了回来,扔在地面上。
“想跑?这下让我给你这个爷爷好看才是!”祁无凌举枪便朝雷大海胸前刺去,雷大海吓得屁滚尿流,死死贴着身后的墙壁,大声呼救起来。
“救命啊!不要杀我呀!”
看着雷大海这怂样,祁无凌连下手教训的兴致也没有了,一扬手将朴刀扔在雷大海脚下,“算了,你这没用的家伙。”
“不,他有用。”阳远山蹲了下来,拿起朴刀交到了雷大海的手中,“雷捕头,你的刀拿回去,今日多有冒犯还请包涵,你这样的实力就不要来找我们以卵击石了。还不如,让在下请教雷捕头一些问题。”
“英雄有何事请教?尽管问便是了!”雷大海捡起朴刀抱在胸前。
“请问雷捕头,是否对陈芝好这人有了解?是否对空闻教有所了解?”阳远山问。
“我……我没什么了解,他们每月向官府进贡一白两白银,让官府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不予理睬……我见他们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也并不理会。”
“前夜发生的事情你是否听说?”
“前夜?”雷大海挠了挠头,“我听说珑真教门客屠杀百姓,本打算上门抓人,但是陈芝好让我别管这事儿,他们自己替百姓主持公道。”
“现在有很多百姓都在朗明寺内,发生了什么事情,雷捕头可以自己向百姓们了解,在下也不想多做解释,屠杀百姓的,是空闻教而不是珑真教。”阳远山说完将朗明寺的大门打开,雷大海看到了朗明寺内有不少百姓来回走动,一脸狐疑地将头在门内探来探去。
“前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空闻教丑座护法牛小刀于街市之中大肆屠杀百姓,这些百姓皆可作为人证。”庄一寒走了出来,伸手指向那些受伤的百姓,“他们诸多身负重伤,现在城中的大夫也全都被请了过来。雷捕头,烦请您回去报知府尹大人,珑真教上下皆是遭受陷害,陷害他们的是子座护法!”
“开玩笑吧?”雷大海又伸手挠着脑袋说,“子座护法早就死了。”
“什么?”阳远山凑近雷大海面前问到,“你说子座护法早就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塔孜城的捕头,至今已历二代府尹,早在上一代府尹之时,便听说子座护法死于暴毙。”
“看来索朗格来所说那蒙面人并非子座护法之事确有根据,雷捕头你过来。”阳远山将雷大海带到了沈恩慈卧室内,雷大海看到沈恩慈重伤失去双腿的样子,吓得大惊失色。
“我的亲娘哎!沈教主这是怎么了!?”
“沈教主为了救一名百姓,被牛小刀重伤至此。雷捕头,沈教主历来深受民众爱戴,空闻教此番陷害沈教主于不义,我们正要去向空闻教讨一个说法,还有寺内着众多百姓们,他们也都看透了空闻教的本质。所以在下必须请雷捕头帮个忙,趁在下不在朗明寺之时,雷捕头一定要替我们守住朗明寺。”阳远山说。
雷大海看着沈恩慈的样子,非常揪心,他双手不停地搓着自己的衣角,脸上掩不住悲痛之色。“我……我可以答应你们照看沈教主……”
“在下听沈教主提起过,沈教主曾利用自己的学识为雷捕头的母亲治病,雷捕头的母亲之前曾经神志混乱,不记得回家的路,也不记得你是她的儿子。是沈教主的帮助才让你母亲的情况好转起来,可曾有过此事?”阳远山又向雷大海问到。
“是……是有此事……”雷大海点了点头。
“请雷捕头念在沈教主旧恩之上,今日就呆在朗明寺内吧。”阳远山站起身来,又向刚刚起床凑过来看热闹的夏菱说:“夏菱,你与红莲、林湘和雷捕头留在朗明寺内,切记,不论发生何事决不可滥杀无辜。”
“阳大哥,夏菱不明白,但是夏菱会留守寺内,寸步不离。”夏菱听得一头雾水。
“我们今日应约去与空闻教决战,但是以陈芝好的作风,我赌他绝对会安排人偷袭朗明寺挟持寺内所有人;但是据我们昨日探知,空闻教所有教众皆守在天空寺内,唯有陈芝好一人出行传教,而他去的地方,便是官府。”阳远山看着雷大海说。
“昨日陈太司的确来过塔孜府,但是他只是例行缴纳每月进贡啊。”雷大海想了想一拍脑袋说。
“所以陈芝好这次打算利用官府来牵制朗明寺。”
“真的是厉害,这样我们拿官府一点办法都没有,还不能轻易伤了他们……”祁无凌思索着,“那你把雷大海留下是何意?”
“沈教主曾告诉我,塔孜府上上下下,只有一人从未收受空闻教贿赂,那就是雷捕头,若定须求助官府,那也只能找雷捕头;也许雷捕头是惦念沈教主旧恩,沈教主相信你,在下也相信你。”阳远山拍了拍雷大海的肩膀。
“不是啊,这位英雄,你方才说陈太司会让官府来抓人,那要是府尹大人前来,我可也没办法呀!”雷大海说完就要走。
“雷捕头,在下并没有然你与府尹大人正面冲突,在下是让你带着沈教主,逃。空闻教且不会对百姓痛下杀手,但是对沈教主可就不一定了。”
“逃?逃去哪儿?”
“在下昨日联络到一名故人,雷捕头只要出城往东南方一直跑,翻过崖头山自然会有人接应你,离这儿不远。”
“你联络了谁?”庄一寒向阳远山问到。
“我们先把他们喊起来再往天空寺去吧,路上我再告诉你们。”阳远山向庄一寒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就拜托雷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