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方至,蒲小川来到了朗明寺的后院内,他的腿伤依旧很疼,但是与庄一寒约定在先,只得咬紧牙关拖着伤腿来到后院。庄一寒早已等候在此,与他一同出现的还有阳远山与端木岚。
“庄前辈,蒲小川应约来了。”蒲小川见到庄一寒后立马向庄一寒跪了下来,“请庄前辈一定要严格赐教在下!”
庄一寒左右看了看阳远山与端木岚,走上前去将蒲小川扶了起来,“小兄弟,你要知道短短三天时间是不可能让你变得像我们这样的,就算只有我们半成的力量也是绝不可能,这一点我得先和你说清楚。但是你不要灰心,今日开始由我们三个人教授你一些基本的东西,说不定会对你产生帮助。”
“蒲小川谢过诸位……”蒲小川说完就要向庄一寒磕头,又被庄一寒拉了起来。
“不要磕头,我们教给你的东西还保不定你能否学会,能做到略懂皮毛我们就已经很欣慰了,若是不能对你起到显著成效,我庄一寒倒是愿意向你磕头。”庄一寒说完将蒲小川一只胳膊就扶起身来,将他带到端木岚的身旁。“有劳灵韵使了。”
“承蒙庄前辈信任,岚尽力而为。”端木岚说完从怀中拿出一支飞刀交到了蒲小川的手中,“来,岚只能简单地传授你投掷飞刀的方式,不求力道与速度,只求你能够命中目标就行。你先掷一发让岚看看吧。”端木岚说完指向了远处十步外的一根木桩。
“那我试试吧。”蒲小川抬起右手紧紧捏着飞刀的刀柄,使劲朝木桩一扔,飞刀在空中画了一个抛物线坠落在木桩的面前不到两步处。“我……真的是什么都干不好……”蒲小川的表情有些懊恼。
“别着急,万事开头总是极难的,岚一步步来教你吧。”端木岚走到蒲小川身边,抓住蒲小川的手,将飞刀放入他的手中,“如果你像刚才那样投掷是绝对不行的,你要知道你的敌人不会给你瞄准的时间,甚至在看到你拿出飞刀之时就已经出手反击了。你出手的速度一定要快,并且要极为隐蔽,所以我们不能用一般的姿势。你先要将飞刀紧握在手掌中,将手臂由下自上奋力向前伸出,在刚好伸直的时候将飞刀扔出去;尽可能让飞刀保持笔直的形态飞出,刀尖始终向前,这样能够减少空气带来的阻力。这个样子,你就能够隐蔽地将飞刀扔出,而不易被对方察觉,当对方不管用任何方式应付你的飞刀之时,你都会获得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机会。你先试试吧。”
蒲小川照着端木岚的方式尝试了一次,出刀的速度果然较之刚才快了不少,但是依旧在木桩面前两步处落了下来。
“还是不行吗……”蒲小川依旧很沮丧。
“不,已经非常好了,至少刚才你的刀尖一直是向前方的,没有下垂也没有往上抬,你很有天赋,要记住这样的感觉,然后不断地尝试。”端木岚说完将蒲小川扔出的飞刀捡起,伸手示意他去找阳远山。
“不用练习了?”蒲小川一头雾水地看着端木岚。
“之后你自己再慢慢练,现在是我来教你了。”阳远山说完揉了揉拳头站到了蒲小川的面前,“等我们都教完你了,就靠你自己来掌握这些了。”
“好!请问阳前辈要教我什么?”蒲小川笑着向阳远山抱拳行礼。阳远山二话不说,一拳打在蒲小川的肚子上,将蒲小川向后击飞,庄一寒站在蒲小川身后将他稳稳地接在了怀中。“阳前辈……你这是干什么……”蒲小川痛苦地捂着肚子。
“当然是锻炼你的反应和抗揍的能力啊。”阳远山看了看自己的拳头说到,“我刚才打你那一下只是普通人的三成力量,就这样你都受不了啦?”
蒲小川无奈地看着阳远山说:“阳前辈……哪有这样教人地……而且……我还受伤了……”
“你觉得空闻教的那些家伙会对你手下留情吗?”阳远山说完迅速朝蒲小川的面部再次出拳,这一下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蒲小川的脸上。
“你这呆子,我还扶着他呢,你这样让他怎么躲!?”庄一寒从蒲小川身后探出头来,朝阳远山指责到。
“哎呀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已经做好了准备,没事的,我们有灵丹妙手沐山清,这点小伤一两天就痊愈了的。再来吧!”阳远山说完再次握紧了拳头。
“不要了吧……阳前辈的拳头我真的躲不过!”蒲小川苦苦哀求着说。
“你就只有这一点觉悟么?”阳远山说完再次一拳打在蒲小川的肚子上,蒲小川满脸通红地跪倒在地,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肚子,“你这家伙,像个男人一样给老子站起来,你不是要去救你母亲的吗?如果你在这里被我打得站都站不起来,谁替你去救你的母亲?”阳远山说完再次一把将蒲小川从地面拉了起来,对着他的腹部又是一拳。
“阳前辈……你是不是下手太狠了……可以不那么严厉的。”端木岚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走到阳远山身旁想要劝阻阳远山。
“你起开。”阳远山一把将端木岚推到一旁,朝着蒲小川的右侧腰部又是一拳,蒲小川抱着腰部躺在了地上,痛苦地叫喊着。“放心,肋骨没断,我下手已经很轻了。”
“庄前辈,你不能让阳前辈这样子了……”端木岚急忙向站在一旁的庄一寒求助。
“你要知道,以前的阳远山可比蒲小川弱多了,还不就是这么成长过来的?”庄一寒摆了摆手,示意端木岚不用太过担心。
阳远山走到蒲小川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瞪着躺在地面上地蒲小川,眼神之中不含一点怜悯,“蒲小川,你要知道,救回你的母亲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空闻教的几名护法得到无暝决残片之力,实力非同寻常,连我们这些曾经和魔族经历过生死战役过的人都无法占据一点上风,到时候我们如果被他们牵制住,能够救你母亲的只有你自己。你好好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放弃了吗?你就这样躺在地面上什么都不做了吗?!口口声声说就算献出生命都要拯救你的母亲,别笑死人了!”阳远山说完抬起脚来,一脚朝蒲小川的脸上踩去,而蒲小川狠狠地瞪了阳远山一眼,猛地一个转头躲过了阳远山的脚踏,一个翻滚从阳远山身边躲开,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我躲过了……”蒲小川喘着粗气,两眼露出凶恶的目光来看着阳远山。
“就这么一下就满足了?”阳远山跳起来一个飞踢,再次命中了蒲小川。
“阳远山!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庄一寒也看不下去了,急忙赶上前去想要拦住阳远山。
“你也给老子起开!”阳远山双掌一推将庄一寒推出数尺之外,“嗖”的一声拔出望曦剑,走向蒲小川。“没那么简单的,当你走进天空寺之后,每一刻都命悬一线,如果你这样子就满足了,我还不如替你省去万千痛楚,现在就斩了你!”阳远山冲向蒲小川,一剑朝蒲小川胸口刺去;蒲小川大惊失色,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猛地将身子俯下,在地上又打了个滚躲过阳远山的进攻。
“阳前辈,你这是来真的了!?”端木岚也冲上前打算制止阳远山,阳远山也是一掌将端木岚推开,继续冲向蒲小川。
“这一下,看你能不能躲过。”阳远山先是一剑朝蒲小川刺去,蒲小川跳向一旁躲过,阳远山紧接着一个斜劈,径直朝蒲小川受伤的腿砍去,“蒲小川!给老子拿出你的觉悟来!老子决不会手下留情!”
蒲小川双眼之中本是充满着惊恐,但是这一下子,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坚毅,他一把抱住自己受伤的腿,再次翻滚到一旁,成功的躲过了阳远山的进攻。“阳前辈,我不会怕了……如果我在这里就不行了,那么我再也无法报效我的母亲。”
阳远山露出一个冷笑,伸出剑指着蒲小川说:“曾经刚入除魔使的我,经常使用的是一种不要命的进攻方式,我曾单纯地认为,我连命都可以不要,那么我一定会特别的强。直到我遇见了一名人类最强的剑术大师,他告诉我,如果连命都不要,那才是给自己设定了一个低得不行的上限,拼尽力气直到被杀死,这根本不是强大。能够超越自己肉体和意志的极限,其实是求生欲,要活着,而不是豁出性命!那样一切就到此为止了!只有活着,才能突破无限的可能,只有努力活下来,才可以把一切不可能化作可能……而这活下来的意义,包含着诸多珍贵的感情,这其中最为强大的,就是守护。我要活着,不论怎样我都要活下来,这样我才能无止尽地变强,然后用自己的双手去守护那些我最重要的东西,那些我最不想失去的东西。”
蒲小川站在阳远山的面前紧握双拳,他的腿脚本来因为受伤而无法站立,但是此时他却如没有受过伤一般站在原地。这个一事无成的男人的眼眶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志气。
“对了,就是这样的觉悟。蒲小川,从今天开始起,忘掉那个一事无成的自己,重新开始做一个真正的男人。真正的男人,要活得顶天立地!就算天塌下来砸断了你的鼻梁,也不能让它压弯你的脊梁!”阳远山走到蒲小川面前,并没有再做进攻,反倒将手中望曦剑一个掉转,递给了蒲小川。“这把剑先借你用。”
“阳前辈!?”这一举动让蒲小川瞠目结舌。
“拿着它,救回你的母亲,然后把它完好无损的还给我。”阳远山终于朝蒲小川露出了笑容,满意地拍了拍蒲小川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