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倒数第二天的凌晨5:50,天刚蒙蒙亮,起床哨就已经响彻了军训营地的每一个角落。
众人从各自的美梦中悠悠转醒后,就不得不起身迎接这残酷的世界了。
凌晨6:00,收拾完内务的众人与其他班的同学们一起在楼下集合,由各班的教官带队,前往不同的区域进行训练。温笃行也轻车熟路地拽上朱龙治往彩旗方阵的方向走去。
路上,朱龙治问温笃行:
“对了,你小子这两天怎么食欲不振啊?俗话说’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你这训练可以不努力,吃饭必须要积极啊!”
温笃行咬着嘴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道:
“别提了,我过去两天已经吃六顿了,还没留下一次,我现在又不能追求全人类的幸福了……”
“军训都快结束了还能水土不服……你也算是独一份儿了。”
朱龙治摆出一副心疼的表情,拍拍温笃行的肩膀,然后道:
“你可以多喝水多追求个人的幸福,等时机一到,自然就能追求全人类的幸福了。”
两人到了训练的地方后,才发现绝大部分从各个班调过来的男同学们都已经到齐了。随着高文泰教官开始整理队伍,众人又开始了休戚与共的一天。
众人纷纷举起旗子,投入到了看似紧张的训练当中:
“彩旗方阵!扬我军威!威武雄壮!气憾四方!1!2!3!4!”
“停!组织休息十分钟!”
在训练了约莫二十分钟后,高文泰教官示意众人抱着各自的旗杆到训练场的角落里集合,接着他露出一个坏笑,对众人道:
“集体作业,坐下!把帽子摘掉。”
于是,高文泰教官的四周便响起了稀稀拉拉席地而坐的声音。
高文泰也坐在地上,他把自己的帽子往地上一放,跟众人道:
“该严的时候严,该歇的时候歇。稍息多没意思啊?要歇还是得坐下才够专业!”
高文泰教官此话一出,立刻博得了满场喝彩。
“路漫漫其修远兮,我只希望多休息!”
朱龙治说着,十分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长太息以掩涕兮,我的水杯在哪里?”
温笃行一边念着歪诗,一边低着头在众人放水杯的地方来回寻找。
就在温笃行还在为他的水杯牵肠挂肚时,朱龙治走过来,一脸神秘地对温笃行说:
“水杯什么的都是浮云,你快过来,咱教官开始整活儿了!”
听朱龙治这么一说,温笃行顿时就来了兴趣,赶紧跟着朱龙治挤到了高文泰教官的跟前。
只见高文泰教官把一个空水桶交到了一位同学的手中,笑着对他道:
“你的大冒险就是去找负责管水的教官,用一个空桶换两桶水回来。”
说完,高文泰教官一拍那位同学的后背,那位同学就怀着忐忑的心情出发了。
过了一会儿,那位同学真的拎着两桶水回来了,还一脸得意地告诉高文泰教官说,那边根本就没人看着,所以就被他轻易偷家了。
在一番自吹自擂过后,那位同学还不忘对高文泰教官一阵溜须拍马,结果被高文泰教官踢了一脚屁股,并被赶回了正在休息的队伍中。
见那位同学归了队,高文泰教官还不忘跟就近的同学调侃道:
“那小子要搁明朝,估计能混个朝廷的二把手,拱手道一声九千岁。”
那位同学回到队伍里坐下后,温笃行悄悄地从背后靠近他,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挤眉弄眼地跟他调侃道:
“行啊董晓峰,啥偷鸡摸狗的事儿你都是无师自通啊!”
董晓峰马上一把推开了温笃行,五官扭曲地看着温笃行,不满地抱怨道:
“你起来吧你!我这惊魂未定地,你还从身后偷袭我?我刚才差点儿心脏都不跳了!”
温笃行见状,得意地又拍了一下董晓峰的后背,就回到原地休息去了。
高文泰教官在众人休息时,又观望了一下训练场上的局势,然后又微微一笑,转过身来,用十分得意的语气对众人道:
“全体起立!我们去树荫下休息!”
在度过了一个无所事事的上午后,随着饭点儿的逐渐临近,众人的肚子也不由得咕咕叫了起来。
随着总教官在观礼台上拿着话筒喊了一句“带到食堂门口!”,各个班很快停止的训练,人群如潮水般乌央乌央地向食堂的方向涌去。
在食堂门口,在高文泰教官的主持下,温笃行的耳边又响起了《当祖国召唤的时候》那颇为熟悉的旋律:
“当祖国召唤的时候,挺起胸膛站排头。
我就是***!我就是***!奋勇争当突击手!
把光荣写在军旗上,战火青春最风流!
英雄的战友们,前进吧!为祖国去战斗!为祖国去战斗!为祖国去战斗!”
温笃行和朱龙治两人在人潮的裹挟下被卷进了食堂的大门,他们一踏进门,很快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偌大的食堂里,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不下四百个饥肠辘辘的同学,他们有的正挤在餐台前满怀期待地等着教官往他们的盘子里盛菜,有的却仍旧一边揉着饿瘪了的肚子,一边眼巴巴地望着不远处餐台边的热闹景象。
“食堂如战场啊,看来想坐着吃饭绝非易事!”
温笃行在七班的位置上坐下,跟一旁的朱龙治小声嘀咕了一句,却换来朱龙治一个要他安静的手势。
不幸的是,朱龙治的手势还是给晚了一步。
“七排一班全体起立!全部人站着吃饭!”
当总教官的训斥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时,众人的心里登时凉了半截,但也只好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午饭后,众人回到宿舍里写了会儿日记,然后就在高文泰教官的催促下上床午休了。温笃行却意犹未尽地跟身边最近的金泽明追忆起了自己的似水年华:
“记得我上幼儿园的时候,我中午老是不睡觉,每天就是和隔壁床的女生聊天。”
“敢情这还是童子功啊?”
温笃行话音刚落,对面的朱龙治腾地一声坐起身来,旁若无人地大笑道:
“你咋不出本书呢?名儿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老色批是怎么炼成的》。”
“你少说两句,别影响我听故事!”
袁新之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朱龙治的嘲讽,接着面带笑容地对温笃行道:
“笃行,你继续。”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温笃行说到这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跟众人解释道:
“主要是我当时每天都是凌晨才睡,十点钟起,十一点半去幼儿园吃饭,吃完就睡午觉,所以当然睡不着啊。不过我听我妈说,每次我晚上不睡觉,我姥姥就一边抱我一边哄我睡,还跟我妈说这孩子从小晚上就不睡觉,长大了一定是个研究生。”
这时,袁新之忍不住嘴快补充了一句:
“是不是当时阿姨临毕业前还问幼儿园老师为什么不教点儿东西,老师还说他们上午上课的时候都教了?”
“你怎么知道?”
温笃行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到袁新之那里,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没什么,我从小也喜欢晚睡。”
袁新之淡然一笑,摆摆手,回答。
午休结束后,温笃行和朱龙治又一次回到了彩旗方阵。在简单的训练过后,彩旗方阵的全体成员就又无所事事地在高文泰教官的带领下找了个阴凉处开始休息。
温笃行坐在地上,放下了代表彩旗方阵尊严的旗杆,忍不住跟一旁的朱龙治调侃道:
“你说我这一下午,都休息累了。光水就灌了三瓶,快水中毒了都!”
“你呀,别天天搁这儿凡尔赛了。”
朱龙治放下旗杆,用恐吓的语气煞有其事地对温笃行道:
“太凡了小心走夜路的时候被人头上套着麻袋拖到小树林儿里按地上揍一顿。”
“你能秒我?你能秒杀我?你今天能十七张牌把我卢本伟秒了,我当场,就把这个电脑屏幕吃掉!伞兵一号卢本伟,准备就绪!”
温笃行说了半天还不过瘾,继续道:
“我经常说,当年陈刀仔他能用二十块赢到三千七百万,我卢本伟用二十万赢到五百万,不是问题!单走一个六?煞笔!直接把K走了。”
朱龙治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一个词就堵住了温笃行的嘴:
“飞机!”
“哎呀,你们说这军训啊,天天就搁这儿坐着,弄得我都快长痔疮了。”
这时候,董晓峰也拿着旗杆摸到温笃行周围,嘴里止不住地抱怨着:
“说实话,我都不好意思偷懒。”
温笃行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立即凑上来开始为彩旗方阵辩护:
“你懂啥,啊?这叫英才教育。你看啊,咱这儿都是从年级六百多号儿人里挑出来的五十人方阵。这是什么?这就是精英啊!要我说隔壁女生的旗语方阵就是蠢材教育,天天拿着小旗儿搁那儿挥来挥去,说是交通用语,其实我估计校领导也看不懂那都是些啥玩意儿。”
“你这话要传出去了,可是会丧失三年择偶权的。”
朱龙治笑眯眯地在一旁发出了警告。
“说得好像我这三年能找到女朋友一样。”
温笃行摊摊手,半自嘲半调侃地对朱龙治说:
“说不定连你都有主儿了,哥们儿这儿还高喊’单身真好,脱单有罪’呢。”
“你这话说的,我必脱单好吗!”
朱龙治说着,眼睛突然笑出了一条缝,朝温笃行露出一个恶心的笑容,道:
“其实我前两天看见别的班的一个女生很有意思,她居然穿着天蓝色的袜子,有空我得去和她聊上那么几句。”
温笃行见状,只感觉一阵恶寒,他用异样的眼光看了朱龙治一眼,然后道:
“我听说过闻香识女人,没想到你看袜子都能看出门道儿来,这癖好有那么一点儿奇怪啊……”
“同学们全体起立!咱每歇一个多小时就端着旗杆出去走一圈儿,跟观礼台上的总教官刷刷存在感!”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高文泰教官的命令声。
等到所有人都握着各自的旗杆站起来后,高文泰教官见众人还在肆无忌惮地聊闲天,忍不住对几个聊得最欢的人喊道:
“不好好练就特么滚蛋!”
高文泰教官此言一出,无疑效果拔群,刚刚还熙熙攘攘的队伍几乎瞬间安静了下来。
当天晚上,温笃行在自己的日记中写下了如下的这句话:
“我们就是滚到彩旗方阵的,还能滚哪儿去啊!而且彩旗方阵这么香,谁滚了谁怕不是有那个大病!”
见面前的队伍不再发出声音,高文泰教官满意地点点头,对众人训话道: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就是跟观礼台上的总教官展现你们风采的时候,要珍惜你们来之不易的训练机会!”
温笃行一听这话,忍不住把脑袋顶在旗杆上,差点儿没笑出声儿来。
高文泰教官继续训话道:
“还有,刚才训练的时候我听到有人连口号都没喊对啊!咱的口号是’威武雄壮,气憾四方。’,可是我刚才在旁边听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喊的是’威武雄壮,四菜一汤’。我心思着吃饭的时候也没短了你们的吃食啊?怎么一个个训练的时候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满脑子都是吃啊!”
高文泰教官话音一落,队伍中立刻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但很快就归于平静。
简短的训练很快就开始了。
当温笃行跟随队列经过观礼台时,他高举起手中的旗杆,向着观礼台的方向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就这样,温笃行所在的彩旗方阵一下午都在经历刚走一圈儿就放杆儿,再走一圈儿再放杆儿的过程。直到后来,连总教官都忍不住用话筒在观礼台上冲着高文泰教官喊:
“彩旗方阵如果没什么可练的先把地方让出来,让别的排也练!”
于是,高文泰教官如蒙大赦地领着一整个彩旗方阵去树荫下休息去了。
虽然如此,高文泰教官在休息的时候也没闲着,他把彩旗方阵的所有人都聚拢到他的周围,开始了例行的训话环节:
“你们举旗的力气那么小,还不如女生举得好,将来和老婆干架,绝对干不过人家!”
“其实干不过老婆很正常啊。”
温笃行冷不丁在下面接了一句话茬。
高文泰教官也没生气,反而伸手一指温笃行,跟众人调侃道:
“看见没有,这将来就是妻管严的命!兜里只有五毛钱的那种!”
“以后我不跟你说话了,没营养。”
高文泰教官见温笃行准备反驳,赶紧补上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然后继续指导彩旗方阵的所有人,道:
“你们的内心要放松,但身体要绷起来!”
说着,高文泰教官拿过一个人的旗杆,决定亲自示范给众人看。只见高文泰教官伸直了胳膊,把旗杆底部举到胸前,大声喊起了口号:
“彩旗方阵!扬我军威!威武雄壮!四……什么来着?”
指导过后,彩旗方阵就又开始了漫长的休假。期间,高文泰教官闲着无聊,还拉着彩旗方阵一起去逗隔壁旗语方阵的教官,他把彩旗方阵的人都聚到一起,跟所有人解释道:
“因为现在那个旗语方阵的教官比较瘦嘛,所以我们都叫他猴子,一会儿我唱……”
随后,高文泰教官就一脸坏笑地跑过去跟旗语方阵的教官随便聊了两句,接着突然在那边高声唱道:
“猴儿哥,猴儿哥!”
彩旗方阵那边马上传来了众人的回应:
“你真了不得!”
高文泰教官见彩旗方阵的众人真上道儿,便继续唱道:
“五行大山!”
彩旗方阵的众人也马上接着唱道:
“压不住你!”
场面一度十分火爆。
等到了众人十分期待的吃饭环节时,温笃行等人破天荒的只唱了一句军歌就被高文泰教官放进了食堂,以温笃行为首的这几个精壮的小伙子自然是如猛虎出山一般领命而去了。
在打饭的时候,温笃行端着饭盒来到高文泰教官面前,只见高文泰教官举着面包夹,问温笃行要几个花卷,温笃行随口说来一个,结果高文泰教官却给他夹了两个,微笑着道:
“你这么个大小伙子,一个哪儿够吃啊,给你两个……哎,不准浪费啊!训练不行可以,饭必须吃饱!”
温笃行闻言先是一愣,继而面色因激动而逐渐红润,带着满满的感动地表态道:
“是,教官!我一定会努力的!”
吃过了饭,温笃行等人在宿舍稍事歇息,就马上又投入到并不十分紧张的训练当中。
高文泰教官带着彩旗方阵照例在观礼台前装模作样地表演了一番,然后就把众人带到了上午长时间休息的树下。
“我连给学弟学妹推荐彩旗方阵的广告词都想好了。”
温笃行和朱龙治刚一坐下,董晓峰就抱着旗杆来到两人中间,笑着道:
“拿起旗杆,不踢正步!放下旗杆,捧哏捧腹!”
“你别说,这广告还挺到位啊。将来电视上的广告不是你编的我不看。”
温笃行伸出食指在空中晃了晃,啧啧称赞道:
“我当初是极力反对董老师退出文坛的。”
朱龙治一拍温笃行的肩膀,语气带着嫌弃道:
“可别说了,当初就你第一个投的赞成票。”
见彩旗方阵的众人聊得正火热,高文泰教官也在听的过程中逐渐打开了话匣子。不一会儿,众人就都被高文泰教官讲述的个人经历所吸引,自发地围坐到高文泰教官的周围。
“以前我二百多斤,因为我太胖了,所以血压血糖什么的都比较高,所以五年前就被家里人送到军营里来减肥。刚到军营的时候我每天负重跑也都跑不动,我就被俩教官拉着,坚持着走也走下来……不过其实我最大的爱好还是看别人跑五公里,尤其是碰上其他人罚跑圈儿的时候,那感觉,我跟你说,比自己少跑两圈还高兴!”
高文泰教官不禁有感而发道:
“咱实话实说,当兵比军训苦一百倍,一年回不了一趟家,交不了女朋友。而且训练的时候,教官直接打啊,所以你们不要来当兵。你们的高中都是好学校,到时候考个好大学,将来就有着落了……”
说到这儿,高文泰教官突然话锋一转,又恢复了平常嬉笑怒骂的语气:
“当然了,如果你们高考没考上,哎!咱就九月当兄弟!我在军营里等你们啊!”
聊到这儿的时候,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当落日的余晖洒在彩旗方阵每个人的脸上时,众人的情绪也在高文泰教官如清泉般缓缓流淌的讲述中,逐渐被调动起来。
这时,有人提议希望高文泰教官能给大家留个联系方式,高文泰教官却摆摆手,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对彩旗方阵的众人道:
“回去之后,你们好好生活,不用记得我。”
夏日的晚风拂过众人的脸庞,高文泰教官也开始了他在汇报表演前最后的教诲:
“虽然你们现在还不会懂,但其实啊,这世上最美的路就是回家的路。”
晚上,经过了一天的艰苦训练,七班的男生们像前几天一样,很快就睡下了。
就在温笃行快要睡着的时候,他隐约听见身旁的门被打开的声音,他迷迷糊糊地瞥了一眼,只见一个身影悄悄消失在了门边。
一个整蛊计划在温笃行的脑海中逐渐生成,这让他激动得睡意全无。
过了一会儿,当房间的门再度被打开时,温笃行瞅准时机,从床上突然腾的一下弹了起来,连他身下的床都被晃得吱呀作响,同时嘴里高喊着三国杀里曹操的台词:
“吾好梦中杀人!”
温笃行此言一出,吓得门外上完洗手间刚回来的金泽明马上就把门又给关上了。
就在温笃行坐在自己的床上自鸣得意的时候,回过味儿来的金泽明突然破门而入,温笃行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他却依旧故作镇定,嘴又开始念起了三国杀里孙权的台词:
“容我三思!”
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了温笃行用三国杀里刘备的台词负隅顽抗的声音:
“惟贤惟德,能服于人!”
但本着打人不打脸的国际精神,金泽明和刚刚苏醒并即刻加入战斗的众人纷纷掏出了自备的花露水,不要钱似的朝温笃行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温笃行在对面的强大火力下节节败退,眼看就要败下阵来,就在这时,门开了,颜丽华老师的怒容出现在房间的门口。
就在这时,温笃行说出了他记住的有关三国杀的最后一句台词,是诸葛亮的:
“知天易,逆天难!”
灿烂的星空下,温笃行等人一字排开,靠在宿舍楼外的墙边。
“外面好冷啊。”
温笃行怅然若失地说。
“三伏天刚过,冷个屁啊?”
朱龙治在旁边没好气儿地说。
“你说,明年颜老师不会真让咱们军训重训吧?”
徐远洋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疲惫。
“放心,不会的。”
袁新之以十分肯定的语气道。
“你为什么知道?”
金泽明有些不可思议地问。
“我就是知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袁新之不耐烦地回应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起唱歌吗?”
这时,温笃行忽然提议道。
在得到众人肯定的答复后,温笃行开始自顾自地唱起歌来:
“灿烂星空,谁能自由排泄?
平凡的翔会给我更多感动!
再没有堵,也没有了痛,希望每个厕所厕纸管够!
让我们的翔换你真心笑容,祝福你的排泄从此与众不同!
把我厕所里的每一分钟,与亲爱的朋友热情享用!
是真心的话,和开心的泪,在你我的隔间流动!”
“太长了,记不住。”
朱龙治的语气依旧带着火药味儿。
徐远洋仔细听过后,皱着眉头苦笑道:
“这歌词有点儿味道啊,有没有味儿没那么大的歌词?”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菊花已泛黄……
北风来,菊花凉,你没带纸没人帮!
就像我孤单,在厕所,风干。”
“咱还是别唱了吧,这歌词听得我菊花一紧。”
袁新之强忍着笑意听完了温笃行的演唱后,忍不住打断了他。
第二天,军训汇演结束后,众人踏上了返校的旅程。
温笃行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花三个小时清了朋友圈五天半的旧账。接着,温笃行依次打开自己关注的公众号,油酷自媒体和b站追番列表,开始了自己报复性熬夜的非健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