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祎是跟着宁王来到了禾仙楼,这酒楼是景昱和冶王一起开的,主要是景昱打理,景祎没有来过。
店小二一见宁王立马吆喝着:“宁王殿下,雅间楼上请!”景祎跟在他后面,看着酒楼形形色色的人。
这酒楼足足有三层,第一层是散客居多,桌桌都是满座,正中央是一圆形舞台,有歌舞表演,景祎见那女子只穿薄薄刺金红衫,舞姿曼妙,好像是景昱从鼎炽国买回来的,还有为她伴舞女子,个个都明眸皓齿明艳动人,满座宾客无不向这里投来目光。
第二层则是相对清净一些,有很多半开放的雅间,既保证食客的私密性也还能叫食客观赏参与到酒楼的热闹里。景祎紧随着到了第三层。
第三层是酒楼专供给宁王这样身份的人,每一间都是专人专席,之前好像还有人为了争一席之地跑来给景昱送礼。
景祎正想着,宁王停下了脚步,她也立马停了下来。
“带景祎小姐去梳洗一下。”他低语安排给了包厢前的一位女侍,景祎被带着去换了衣服重新装饰了一下,才带引回去,刚走到包厢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声音传出。
景祎心一提,正欲躲起来就见那门开了,里面的人亦是看见了她,她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参见冶王宁王……”她头都不敢抬,低声行了礼。
里面的人亦是没想到今日宁王说的稀奇客人竟然是她……
“小景?”景昱桃花眼迷了起来,他大概猜到她为什么在这了。可他也只是猜到了前因。
“哥哥。”景祎头更低了,宁阳国是一夫多妻,但未婚女子束缚并不多,可以随意走动。赵家家门森严,轻易不许女子外出。景祎第一次出逃就被抓了现行。
“启贤兄,我这妹妹也是贪玩,多有劳烦多有劳烦。”景昱陪着笑,可景祎分明地感受到他有些愠怒。
“景昱,我看这景祎也是出来游玩有什么话好好说,好好说。”冶王见景昱是真的动了气,忙赶着打圆场。
景昱反倒是斜眼扫了景祎一眼,没说话。冶王见状立马拉着景祎入座。
“景祎快坐。”冶王为景祎拉开了座椅,景祎赶忙止住。“不敢劳烦冶王哥哥。”她还是看了下景昱,景昱又背过她,只留一个背影。
奉启贤起身顺势将景祎按到了座椅上,“来都来了,快入座。”
景祎慌张欲起身,他们谈事情,她不应该在的。奉启贤用力按住了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走动,她看着他的眼,不知由何,有些心安这才落座。
“哎,这是怎么了?”冶王才看到那淡灰纱衣下竟是有大片清淤的手腕,景祎这才发觉手腕确实有些微疼,看来是她那一掌用力过猛,手腕都青紫一片,只是这冶王观察力着实敏锐。
“这是……”景祎不知该怎么解释,宁王也没有交代她要不要说出实情,毕竟两条人命的事,景祎想起独眼与山龙死时的情景。
“我本是来追查昼华公子的,结果路过巷口时听到了景祎的声音,我原以为听错了,巷口还有一个望风的,等我到了的时候,就见一帮歹人。”宁王话还没说完,景昱就转身快步走到景祎面前,仔细地看着景祎还有没有受伤。
“怎么样?还疼吗?他们有伤到你吗?”景昱紧张的不得了,他开始有些懊悔刚刚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景祎,景祎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为了不让她受伤一直多加隐瞒,不让她出府也是这个原因。他知道有人在暗中作梗,他不敢让景祎有任何风险。没想到这个林献之还是让他的小景受伤了。
“哥哥我没事的,宁王来的及时,我不小心摔倒了摔伤的。”景祎看着景昱心疼自己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她知道景昱疼她,他们是彼此在世上的依靠,流着相同的血脉,正因为这样,她也不应该一直活在庇护里,她要查明真相,给要为母亲和哥哥讨回公道。
“可有活口?”景昱确认景祎无碍,眼里瞬间恢复了冷静,他倒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动他的妹妹?
“有,只是跑了一个,还有三个关着,我把人给景飒了。”宁王招了招手让大家坐下。
冶王挨着景祎坐下,他仔细看着景祎还有没有受伤,他没什么姐妹兄弟了,这些年都是他和宁王相依为命,在宫里战战兢兢地活着。
宁王与他还是不同的,宁王是可造之材能成大器,长公主看重他,也是想通过对宁王的扶植达到自己是目的。他与宁王、景昱共同经历这些年的风雨才有如今的情如兄弟。
他第一次见到景祎时,她叫他冶王哥哥,她长得也像极了一个他的一位故人。
“没事的冶王哥哥。”景祎见他这关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歹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你大哥新官上任就遇到了自己人的事,定会明察秋毫。”冶王愤愤的说着,景祎倒是才知道大哥景飒当了府尹。
只是景昱似乎并没有释怀多少,反而面色更加沉重。
“启峘?”景昱打断了他,“这昼华可是刚刚溜走了,小二和我说他坐在窗边快半个时辰,你看他是何意?”
“我想可能是看到有趣的人了吧,比如看到小景,他看半个时辰不也正常?”冶王打趣道
景祎不知这昼华是何人,竟引的启贤,冶王亲自来寻。
奉启贤见气氛不大好,旋即叉开话题,“景昱,启峘,这可是你们邀我来的酒楼,怎么景祎来了反而不舍得上菜了?”
奉启贤一语到叫冶王和景昱不好意思了。
“小景也从未来过哥哥的禾仙楼这样,今日算我账上,我们只要贵的。”
景昱话一出口,叫众人哈哈大笑氛围瞬间缓和不少,众人也都将今日的事情暂时放下,安心地等着用个晚膳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