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家庄里,信使送来了一封信,尹心殊看是玉带山寄过来的,便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可是看了没几行,便哭着去找尹天风了。
此刻尹天风还躺在卧室的床上,他已经有几日卧床不起,每日里浑浑噩噩,神志不清,反复絮絮叨叨他儿子心远的事儿,有时候还叫着已故的妻子的名字,痛哭一场。是以当尹心殊伏在他床头哭泣着说郝伯伯写信来退亲了的时候,他压根儿就没听见自己的女儿说什么,只是啊啊呃呃的胡乱回应着。
最后,尹心殊发现从自己的父亲这里得不到任何回应,甚觉孤单,只得噙着泪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哭一场,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莲音都已经成了魔了,为什么郝煜还不肯放弃她,为什么玉带山还要为了她退掉自己的婚事。
尹天风一病不起,沈寒一直在庄里帮忙料理事情,是以一直不曾离去。此刻闻言,便立马来看尹心殊,可是只听见尹心殊在房间里哭泣,却怎么都叫不开门。
尹心殊越想越气愤,越想越不甘心。过了半晌,只到气的把小手握成了拳头样,人才渐渐的安静下来了。
尹心殊打开门,发现沈寒还一脸担忧的守在门前,她叫了一声“宗玄哥哥!”两行泪又顺着脸颊流下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沈寒轻声的问道。
“也没有什么大事,宗玄哥哥,如今家里这个样子,我一时觉得好孤单……”
沈寒听见立马放松了下来,原来就这事阿,便忙安慰尹心殊道,“不怕,这不是还有我么,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是夜,一名黑衣人悄悄的来向尹心殊回事。
“怎么样?找到莲音的下落了吗?”你心殊问道。
“属下无能,确实未发现踪迹。不过,小姐英明,让我们盯着芙蓉岛。”
“芙蓉岛上可有什么动静?”
“前不久,长清和月落匆匆的回到了岛上,紧接着,两位师父便匆匆出了门,直奔玉带镇而去,仅隔了半日,长清和月落也紧跟着又往玉带镇去了。”
“他们干嘛都要往玉带镇去?除非莲音就在玉带镇上。”尹心殊沉吟道,“继续找,继续盯住芙蓉岛。”
尹心殊暗自忖道,莲音,我就不信我争不过你,论美貌我不比你差,论性格,你整日里不得一刻消停,哪里能比得上我温柔端庄?人人都道你善良无暇,心地纯净,我便要让你成魔成怪。我就不信,我以整个尹家庄的实力还毁不掉你。
第二日一大早,尹心殊用马车拉着困住尹心远的大铁笼,带着一些人,就要出门去。
“尹妹妹,你这是要去哪里?”沈寒奇怪的问。
“实不相瞒,宗玄哥哥,心远是因为父亲用了芙蓉岛的唤生术给他医治才变成这样的,我要带着我弟弟去躺芙蓉岛,看看他们可有补救的法子没有。”
“原来是这样,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沈寒说道。
“宗玄哥哥,你不必回家去吗?你都出来这么久了,想必沈伯母一定十分想念你。”尹心殊其实不太想让沈寒跟着,有沈寒在,她毕竟会有很多忌讳,有很多不便。
“不要紧,我再写一封信给我母亲,说明情由即可。”沈寒答道。
无奈沈寒坚持要跟,尹心殊也没有办法,但是她决心要做的事情,是一点也不会迟疑的。
所以她人才刚出发,很多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了出去,没有多久,就传到了玉带镇,很快,整个修仙界就人尽皆知了,什么魔丹上身阿,妖精在侧阿,迷惑世家公子郝煜和江遂阿,而在她旁边的沈寒,却恰恰是毫不知情的那个。
清晨,玉带山西山山顶,一位英俊肃然的公子持剑而立,脊背挺直,衣袂翻飞。此时已是秋天,玉带山西山以及东山山脉,自桃花山起,越远的地方秋意越浓,一眼望去,层林尽染,被晨雾浸润的树叶,颜色更显艳丽,愈加五彩缤纷,清风徐徐,树叶一片一片摇曳而下。
但是这位翩翩公子却没有过多的欣赏这迷人的秋色,他静默片刻,便立刻御剑朝山下疾驰而去,所过之处,山林依然静悄悄,便是卧在枝上的鸟雀也没有惊起几只。此人正是郝煜,观此情形,他因为取血炼药损失的灵力修为大概已经恢复了六七层之多。估摸着莲音和她的两位师父,今日也该出关了,是以此刻,郝煜正着急的往玉带镇赶。
“咦!”郝煜突然听见了一声短而急促的轻叹声,飞掠而过的瞬间转眼看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姑娘正凝视着自己手里抓着的蛇,那像雪一样白的纤纤玉指此刻正掐着蛇的七寸,被她抓着的那条蛇就像这秋天的山林一样五彩斑斓,也不知道这红衣的姑娘,是怎么发现它的。
“玉带山果然是个神奇的存在,翻边离恨谷都没找到这等宝贝哎。”这红衣的姑娘自言自语的说道。
本来正御剑疾行的郝煜,听闻此言不由得放慢了速度,终于忍不住掉头回来。“请问姑娘可是蝶衣?”
红衣姑娘竟似没有听见郝煜说话一样,只管双手抓着那条蛇自顾自话。
郝煜无奈只得更靠近一些,重复说道,“在下郝煜,敢问姑娘可是蝶衣?”
“咦?”红衣姑娘这才转过身来,歪着头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郝煜,问道,“你姓郝?是不是玉带山郝家的人?”
郝煜不由得迟疑起来,心想这位姑娘干嘛这么问,但是却并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