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音高兴的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大声道,“好!”
白杨嘀咕了一声,“切,有钱了不起啊!”便率先进了茶楼找了个空位子坐了下来。
莲音同郝煜一同迈入茶楼,正要往白杨身边去,却见祝匡高兴的从里面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说,“郝兄,郝兄,来来来!”
郝煜昨日在楼上仔细的打量过祝匡与梁嵩二人,已是熟悉,下意识的以为祝匡是在叫自己,便抱拳躬身行了一礼,却不说话。
莲音正右手拿着清音,见状右手执笛敲了一下左手心,哎呀叫了一声。
郝煜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祝匡愣怔的看着莲音和郝煜二人,莲音右手执笛,横敲左手手心,郝煜脸色肃穆,左手却执一剑,便有些疑惑的问道,“兄台此剑可是寒玉剑?!”
郝煜略微有些窘迫的答道,“确是。”
不曾想那祝匡却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莲音说道,“你,你,你竟……”
莲音连忙略施了一礼,说道,“昨日之事,一时情急,还望祝兄不要在意。”
此时梁嵩已经察觉的异样走了过来,一看这情景便知道了大概,对郝煜略施一礼,说道,“昨日我还奇怪,传闻郝二公子雅望非常,寡言肃穆,怎么我们见到的这个,却如此健谈,如今看来,这位才是真正的郝二公子吧?而这位,想必是芙蓉岛的莲音姑娘。”
“梁兄,昨日之事,实在抱歉,我丝毫没有恶意,还请两位见谅。”
“哎——何必如此客气,不妨事不妨事,传闻莲音姑娘豪爽仗义,昨日一见,果然如此啊。”祝匡说着,便请莲音和郝煜到自己的桌子上去坐,“既然有缘再次遇见,就请郝二公子莲公子屈尊降贵,到在下的桌子上喝杯茶,一起听书如何?”
莲音朝白杨所在的空桌子看了一下,对白杨挤了一下眼睛,便跟着祝匡梁嵩二人过去了。
莲音郝煜祝匡梁嵩四人一边吃茶一边闲聊,到了饭点,又要了几样小菜,一壶酒。郝煜虽然话极其少,但也许是生的较美,加之莲音在侧,脸色总会格外柔和些,所以竟不让人觉的冷漠疏离,尤其有那祝匡自来熟的性子加持,四个人的桌子倒是热热闹闹。
反观旁边的白杨,一个人落寞的坐在那里,因为他比莲音郝煜先进到茶楼,所以祝梁二人并不知他们三人原本是一起的,而莲音又使了个眼色给他,那意思就是说不如你就自己呆着吧,别暴露了,所以白杨又不好自己凑上去。所以,在说书先生讲完一段书之后,他便离开了。
郝煜看见白杨自行离开了,有意向莲音示意了一下,莲音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随他去吧。明天竞拍宝物,不是还得他出面么?所以越少人认识他越好,我本来就不想让他出来逛的。”
又听了半日的戏文,莲音和郝煜才告辞祝梁二人,从茶楼里出来,此时西斜的阳光正好映在二人脸上,越发趁得两个人目光柔和,温柔多情。
莲音笑嘻嘻的看着郝煜,说道,“你真好看,就算时时刻刻都盯着你的脸,也觉得看不够。”
郝煜脸上立刻荡漾起浓浓的笑意,却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对莲音说道,“我有一个东西要送给你,你看看喜欢么?”
莲音接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一把牛角梳,稀奇的是那梳柄之上被人利用牛角天然的血丝雕刻了一幅画,画中清晰可见一条小船行于水面之上,船中一人貌似在划桨,而另一人立于船上正对着划船之人,似乎正在对话,像极了离开玉带山的那晚,她和郝煜在清凉湖之上的情景,。莲音看着,面上惊喜疑问之色展露无遗,说道,“真好看,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看见街上有这么好的东西?”
郝煜只微微一笑,答了两个字,“你猜。”
莲音眼睛一亮,笑道,“莫不是你自己做的?”说着便抓起郝煜的两只手来看,果然左手上有许多细细的血口子,右手大拇指与二拇指指端有新磨出的茧子,又喃喃道,“果然是你自己做的,可是每日里我们都在赶路,哪有时间弄这个,难道,你夜里挑灯夜战做的?”
郝煜又是微微一笑,说道,“你喜欢就好。”却顺势拉着莲音的手不肯松开。
莲音薄薄的嘴唇一抿,娇俏的一笑,说道,“我当然喜欢。”又看向郝煜,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回客栈么?”
“听清姨说这城南有一条河,河流之上有一座九孔石桥,站在桥上,能看见太阳从河流尽头处落下,我带你去看看。”
“好。”莲音答道,任由郝煜牵着自己的一只手,两人并肩往城南而去。
原来这上京城北面临山,东西两向是开阔的平原,而城南恰有一条宽阔的大河,将上京城与河南之外的土地分割开来,所以上京城的布局就形成了沿着山脉和水流东西延伸的布局。
莲音和郝煜一路往南走,果然临街铺面越来越少,房屋也越来越稀落,随处可见荒芜的宅院,和荒生的林木。眼看太阳西沉,莲音脚下急了些,虽已是深秋,走到河边时额头上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正待要用衣袖去擦,却见郝煜已经拿出一块手帕,率先替自己一点一点沾干了。
“竟是一头的汗,走这么急做什么?”郝煜说道。
“不知道这河究竟离城中心多远,怕来不及嘛。”莲音撒娇道,抬眼看见郝煜额头也是细密的汗珠,便抬起胳膊用衣袖替他擦了。
郝煜却情难自禁,顺手将莲音抱在了怀里,又用自己的唇覆上了莲音的唇。
过了许久,两个人才分开,莲音道,“河是找到了,可是桥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快走吧。”